第二五九章 何必多此一举
恭送南宫正云离去后，石门刚一关闭，林凡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储物袋。没法子，就算现在没有穷疯，继承自龙族的贪婪本性，也早已融入了骨头缝里。 林凡原本以为，剑宗师尊会赏赐些什么好宝贝，谁知道里面只有一万块亮晶晶的中品灵石，整整齐齐码放在一起。 想想也对，林凡身为剑修用不着法器，修炼的丹药有二师傅负责，除了给徒弟几个零花钱，南宫正云还真不知道，拜下了三位宗主师尊的某人，会缺什么东西。 其实在南宫正云思维里，对于筑基修士来说，十万灵石已是一笔庞大的财富，林凡看到这堆能晃花眼睛的宝贝，还不得立马乐疯？要知道超级宗门的十大天骄，也不过攒下了这般家当。 南宫宗主怎会晓得，他这个徒弟购买一株养魂灵药，即花费了数千万灵石，所以林凡只淡淡地撇了撇嘴：“这点钱能顶个卵用？算了，蚊子腿再小也是rou，姑且笑纳吧。” 回到密室盘膝坐下，往嘴里扔了一颗筑基丹，林凡呲牙一笑，心里对南宫正云还是挺感激。 因为距离上次赐予飞剑和功法，至今还不到一年时间，三师傅便又上门来教导弟子，可见他对林凡有多么看重。 而林凡也算对得起师尊，刚才那妖孽般的表现，已远超南宫宗主的预料之外，并且还超越了同时期的师傅，难怪他会发出“伤自尊了”的感慨。 既然连南宫宗主都说，在筑基阶段没什么能够教给弟子的了，林凡也正好乐得清闲，可以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情，反正在御剑一道上，他根本不需要师傅。 开玩笑，无名剑法不仅贵为天阶，还须以林凡的血脉为引才能开启，等同于他的天赋神通一般，即便是同样拥有天阶御剑术的仙域修士，也无法在剑道上与其一较长短。 原因很简单：除了这位轮回果的主人，还有谁能悟透天阶功法？能够参悟八成已是极限。 剑宗师尊刚走没几天，正当林凡在嘀咕着“丹宗师尊该来了吧”，樊晓竹便已一步迈入了弟子的洞府：“嗯？筑基中期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不告知为师？” 炼丹本就是个技术活，需要极为细致的观察力，否则怎能感应到各种药草在熔炼与融合时，发生的细微变化？因此一眼见到林凡，樊晓竹便发现弟子已经进阶。 林凡下意识地抬手挠头：“哦，差不多半年了，为了这点小事，弟子怎敢打扰师尊清修？” 樊晓竹微笑颔首：“你有这份孝心是好的，但要学好炼丹，炼出好丹，修为的支撑也必不可少，你可知跨越了一个小境界，道基真火便将以倍数增强，这是小事吗？这是关乎到炼丹成败的大事。” 心悦诚服地躬身一拜，林凡露出羞愧的神色：“弟子受教了，定当谨记在心。” 之前踏入筑基中期时，他确实感觉到实力有了倍数的增长，但林凡如今使用最多的是御剑术，因此并未过于放在心上，反正面对同阶对手，这货压根不存在法力匮乏的问题。 况且林凡有灵龙小白炼化丹毒，又完全掌握了火系自然法则，熔炼药草早已达到了纯净的程度，因此对道火的强度发生了变化，也几乎没有在意。 但进阶对于法修而言，绝对是一件值得狂喜的幸事，因为实力的提升，意味着施法威力的增强，尤其是靠莲台真火吃饭的丹师。并且体内道火越盛，炼化丹毒越快，相应地也能加快修炼速度。 妖孽弟子的诸多依仗，樊晓竹自然不可能知道，既然林凡已经认错，二师傅也没再多说什么，接下来直接开门见山，考校他的丹道造诣。 从入门基本知识到成丹的原理，仔仔细细问了一个遍，还不是由浅而深渐次增加难度，而是把这些内容全部搞混胡乱出题。 见林凡对答如流分毫不差，樊晓竹不禁老怀大慰，暗自庆幸收了个天资聪颖的好徒弟，不过二师傅满意归满意，倒也不曾过甚，因为他给了弟子一年时间，本就是吃透这些炼丹的前提。 接着樊晓竹话锋一转，开始从已教授过的那一成低阶药草中，随意抽取了一部分提问，林凡也大多做了回应，不过只答对了五成左右，还都是最常用的那些。 至于十分生僻的数十种药草，林凡则一个都没回答上来，垮着小脸坐在那里直挠头，不禁令樊晓竹哑然失笑。 其实对弟子能够做到这一步，樊晓竹已经喜出望外了，因为常人想完全掌握这一成药草，至少需花费十年工夫，而林凡只用了一年时间，便已悟透了五成，足以证明他天资绝顶。 当然，与南宫正云一样，樊晓竹也不可能知道，整个苍岚界生长的所有药草，都已经种在了林凡的脑海里，他之所以故意答错一半，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不想把白胡子老头活活吓死。 既然徒弟已经具备了炼制丹药的基本条件，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教他炼丹呗！黄昏时分临走之前，樊晓竹留下了一张辟谷丹的丹方，嘱咐弟子好好参悟，并约定第二天再来。 依照丹师界的惯例，炼制丹药之前必须悟透丹方，明白各种药草搭配的原理，最重要的是，需掌握熔炼药草的火候，以及成丹前的融合顺序。 辟谷丹是最不入流的丹药，在外面一块下品灵石就能买一瓶，一瓶足有一百颗，一颗就能吃一天，可见简单到了什么地步。 炼制这种丹药只需要一种材料——龙涎草，据说是远古时代的巨龙，沉睡时流下的口水所化，里面蕴含着丰富的营养成分。 但林凡对这个传说压根不信：远古巨龙的梦涎就催生出这玩意？撒泡尿也不止这效果吧！ 只要有灵气的地方，到处长着这种两寸来高的药草，不过凡人不能吃，吃了拉肚子，体质弱点的还会被活活拉死，唯有修士才能享受这份美味，哪怕是后天修士。 身为修士自然不可能去啃草，所以把此草炼制成了丹药，嗑一粒便可满足一天的代谢需要。这点其实很好理解，精华浓缩后效果才最好，没见老烟鬼们都喜欢最后那几口？ 既然满山遍野都是这种药草，当然没人会去刻意采集，也就不存在炼丹成本的问题，在林凡看来，卖一块灵石一瓶都是黑了心肝，因为这根本是丹童练手产生的附加垃圾。 所有想成为丹师的有志人士，无一例外都是从炼制辟谷丹开始……哦，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某个家伙除外，他炼制出来的第一种丹药，是绿色的极品凝气丹。 不过这一点樊晓竹不知道，所以他仍是按照传统，从最简单的辟谷丹开始培养徒弟，像这种一味药草即可成丹的丹药，根本不存在融合的问题，丹方上记载的主要是熔炼龙涎草时，需要注意的温度。 通常丹童第一次炼丹，都是先炼制一枚，熟悉了流程后再逐渐增加，一炉同时熔炼的药草数量。 能够开炉炼丹的都是拥有道台真火的筑基修士，而以筑基修士的神识强度，足以控制两百株龙涎草。以成为一名合格的丹童，需达到五成的成丹率计算，开炉一次便是百枚，刚好凑齐一瓶辟谷丹。 而为了成功晋升为丹童，初涉丹道的菜鸟们，自然需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练习，所以林凡才会认为，辟谷丹压根不值一枚灵石一瓶，要知道当年在逍遥派，这可是外门弟子一个月的份例。 樊晓竹留下这张丹方给林凡参悟，本意也是想徒弟熟悉炼丹的过程，掌握熔炼龙涎草的火候，他认为以此子的天资，一晚上时间足矣，而如果是普通弟子，则需三天以上。 谁知道师尊前脚刚走，孽徒就把丹方往旁边一扔，平心静气接着扩充法力海洋。 开玩笑，炼制绿色筑基丹需要二十五味药草，其中主药全是中阶药草，林凡都能一次炼成，并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花时间去参悟辟谷丹的丹方？吃饱了撑的吧！ 次日天刚破晓，樊晓竹便来到了林凡的洞府，面带微笑摸了摸小伙的脑袋：“准备好了？” 见林凡点了点头，二师傅取出一个生灵袋，从中拈起一株龙涎草：“看好了。”竟是史无前例第一次，要亲自手把手地教导弟子炼丹！ 我的天……元婴后期的丹道大能啊！苍岚大陆公认最顶尖的丹师，为了栽培一个筑基小修，竟然打算时隔数百年，再次炼制一枚屁都不如的辟谷丹？ 一念至此，林凡当即感动得连眼眶都红了，忍不住语带哽咽：“师尊，您何必……” “集中注意力！婆婆mama的做什么，只要你能好好钻研炼丹，便是对为师最好的回报。”樊晓竹一看林凡要掉猫尿，顿时把眼一瞪，他虽能感受到弟子的心意，却不愿小伙因此而分心。 二师傅又怎知，其实林凡想说的是：师尊，您何必多此一举，干脆直说吧，要我做到哪一步您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