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相提并论
这东西既然是玄冥神女给她男人的，那他用着算个什么事儿？ 玉雪瑶看了看紫玉簪，又看了看楚寐，问道：“你嫌它丑？” 楚寐：“……” 这根本就不是丑不丑的事儿好么！ 他瞪了玉雪瑶一眼，玉雪瑶只是轻笑。 等笑过了，她这才伸手从楚寐手中接过了紫玉簪，将那紫玉簪拿在手中仔细的看过一遍后，又将元神渗入其中，却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现象。 她将紫玉簪拿在手中微微一转，便是绕了一个圈儿，跟玩儿似的，之后，她才抬起了头，看着楚寐，轻轻笑道：：“你低下头来www.shukeba.com。” 楚寐不解，但并未动作。 他不喜欢戴着别人的东西。 如果这紫玉簪是个无主之物，他接受了倒也无可厚非，毕竟他的魔念需要隐藏。 但现在他知道了，这个紫玉簪是有主的，虽然那个什么伏寐已经挂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毕竟还是承载了那个玄冥神女的感情。 楚寐对于别人之间的情感无从体会，但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接受了这个原本属于伏寐的紫玉簪。 对于楚寐的沉默，玉雪瑶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她只是微笑着看他，然后又将话重复了一遍：“低下头来。” 说完又道：“我帮你戴上去。” 楚寐知道玉雪瑶的打算，他本欲拒绝。 但看着玉雪瑶眼中的神色，最终还是听了话。 玉雪瑶见他不发一言的就乖乖在自己面前缓缓地弯下腰，又垂下脑袋，顿时只觉得心中软软的。 她两手都抬了起来，一手将紫玉簪再度插.入了他的发中，另一手却是搭在了楚寐的脖颈上。 紫玉簪插.入他发中的同时，她也微微前倾，将唇印在了他的眉心。 同时，眼中还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柔情，却是转瞬即逝，她很快收回了手，看着楚寐抬起的那双略微惊讶的眼睛，轻笑道：“你戴着也很合适。” 楚寐默然，片刻后便也不在纠结此时，耸耸肩后直接拉着玉雪瑶跟上了已经走了许远的游云等人。 玉雪瑶被他拉着，轻声道：“楚寐，你不好奇那玄冥神女的事情吗？” “好奇什么？”楚寐疑惑：“她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好奇的？” 玉雪瑶愕然。 楚寐此时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她，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有啊。”玉雪瑶有些茫然，抬头看着楚寐，“我该想些什么吗？” 这下楚寐也被问到了。 他静了片刻，然后对玉雪瑶说道：“你容我想想。” 玉雪瑶：“……” 这种事还要怎么想？ 她不解。 也懒得去想了，于是直接拉着楚寐有朝前走去，嘴里嘀咕道：“也不知道咱们要在魔界待多久，哎对了，楚寐，你喜不喜欢魔族？” 楚寐被她拉得也没心思继续去纠结先前的问题了，紧着被玉雪瑶拉住的手掌，跟着玉雪瑶的脚步，同时回道：“还好吧。” 云仙门里的韩九和庄牧他觉得都还好。 至于其他的魔族，他还没怎么见过。 “神武界就这点不好。”玉雪瑶听了他的话，就说道：“要是在十方真界，也许你就该上天入地了。” 楚寐听了，顿时就想起了他已经回想起来的那些记忆，直接开启了嘲讽模式：“是我想上天入地，还是你想上天入地？” 玉雪瑶被他这么一说，也是尴尬了一下，片刻后却是哼笑一声，道：“我喜欢。” 她喜欢天地间的风月，也喜欢他带她领略过的那些风月。 都是美丽的。 也都只是回忆了。 现在，她自己也能上天入地，也能呼风唤雨。 但是曾经的那些单纯天真的经历，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那，等我修为恢复了，”楚寐听见玉雪瑶说喜欢，也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他脚下快了半步，走到了玉雪瑶的身前，对她说道：“我还带你去看。” 玉雪瑶还想着从前的事情呢，却没想猛地听到了他这句话，顿时就惊讶得抬起了头，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有着过去的记忆是没错。 但楚寐也已经想起了那些记忆，尽管还不算多。 但那时候，玉三娘脸上的笑，那些满足却又带着浅浅的窃喜的神色，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他前世没能理解到那些情绪，但他今生，已经有了七情六欲，有了奢望，有了念想，那些前世被他忽视掉的东西，都在他今生的脑中一遍遍的回放。 不过，现在的玉雪瑶所求已经不多，没有前世的那些无理取闹，也没有前世的盲目索求。 没有让他再觉得心中疲累。 也没有了那些淡淡的欣喜。 是因为她一直都在身边，还是因为她也如前世的自己那般小心翼翼？ 这些事楚寐想不大明白。 不过，只要玉雪瑶并不是不开心就行了。 他想做的，也就是希望她能更开心些。 因他而已。 两人对视片刻，却是谁也没有先开口，最后还是玉雪瑶又先抬手，拉着人快步走到了正伸了脖子看着他们的几人身边。 烛天仿佛是忘记了自己之前才被楚寐一脚踹飞的悲惨事迹，这会儿见玉雪瑶和楚寐都追了上来，便笑得很是不怀好意，甚至还去撞了一下楚寐的肩膀，暧昧地道：“唉哟，你们一路叽叽咕咕的，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楚寐对于此等厚颜之人，只能表示敬佩，他瞥了一眼烛天，而后就转过了视线，看向了游云，同时问道：“四师叔，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游云看着楚寐，开口正要说话的时候，却是忽的面色微凝，直接偏了头看向了左侧不远处的某棵树。 他看的当然不是一棵树，而是那藏在树后的人。 而且，还不仅仅只是那一处。 游云的视线先后看了好几个方向，最终却是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既然来了，就别藏藏躲躲的，出来说话吧！” 说完，他却是不等别人回答，便是径直抬手朝着前面一挥，一道灵力波动便悄然晃动，而后，那在他视线所及的大树后面，就传出了一声闷哼。 而随着这丝声响过后，周围的大树后面走出来了四五个人，都是一身分外简单的黑衣，面容肃穆，脸上或是手臂上都还带着一些模样奇特的纹路。 游云没有继续出手，而是直接将目光落在了那些黑衣人中修为最强的一人身上。 无论在哪儿，有说话权利的，永远都是实力最强的。 这个定律不管是哪一界都是吃得消的。 李瑾看着游云与那些黑衣人对峙却丝毫没露惧意，只想着自己的师父真是棒棒哒，想完了她又朝着玉雪瑶靠近了几步，在玉雪瑶的耳边低声问道：“三娘，这些是不是就是魔族了？” 虽说她拜入云仙门已经八年，但是如今九州十地里已经被修仙人强势统领，魔族之人根本不能在九州十地里随意行走。 她所见过的魔族，也就自家门派里的三两个。 而云仙门里，说起来最最正统的魔族，大概也就楚寐一人了，毕竟韩九还是由人族入魔的，而庄牧……那小子走的是仙道，那里能算魔呢！ 玉雪瑶点了点头，对李瑾说道：“你凝神仔细分辨，这几人身上的气息与修仙人是大大不同的。” 李瑾果然译言而行。 片刻后她果然是觉得有异，修仙人只要不是修炼了什么诡异的功法，身上散发着的气息大多都是和灵力一般纯粹清澈，个别的修仙人还会喜欢在自己身上施些香气。 而魔族却不同他，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就是淡淡的魔念。 李瑾将这气息分辨出来之后，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她看了看不远处那些神色谨慎的魔族，又偏头看了看站在玉雪瑶身边的楚寐，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将心底的疑惑给问了出来：“那，楚师兄的气息为何又不似他们身上的气息？” 她的问题也吸引了白绫和韩九庄牧三人的注意，听见了这个问题，三人都是一起转过了视线，都是不动声色的将楚寐身上的气息与那些魔族身上的气息给做了一个比较。 等比较完了之后，三人这才跟着点了点头，同样疑惑到：“对啊。” 韩九在话说完后，想了想，就又补充了一句，道：“其实很早前我就想问问这个问题了，师弟身上的气息，与魔族的气息实在是相差甚远。” 具体怎么形容，韩九还没能想出来。 他狠揍啊钱就来过魔界历练，对于魔界的魔族，对于魔族的气息，对于整个魔界的气息，他都是略有了解的。 但是自八年前认识楚寐，并知晓此人是魔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个疑惑了。 不过此事到底是涉及到了个人秘密，他也就不好直接开口向楚寐讨教回答了。 修仙人尚且有着各自的想法，心中也有着不愿意告知与人的秘密，更何论是楚寐这种曾经叱咤风云的一界魔帝了。 韩九身为云仙门大弟子，对于什么事儿该知道，什么事儿不该知道，以及什么事该好奇，什么事不该好奇的掌握可是一直都有个度的。 若非时机未到，他断然是不会冒昧询问此等问题。 不过，以前是因着与楚寐并不相熟，以及别的种种原因，他不可直接将这疑问提出来，但现在却已不同。 至少楚寐与他们并不算陌生了。 就算是不想告知与他们，楚寐也可以直接开口拒绝，那样，他们也不会觉得尴尬。 韩九的问题说完之后，就将目光落在了楚寐的身上，他等着楚寐的回答。 同时也很好奇楚寐对于他的这个问题，会怎么回答。 事实上，韩九对楚寐高估了。 他以为楚寐的魔念比之寻常魔族的魔念浓郁数倍，却没个修为界限，想来这一定是楚寐用了什么了不得的秘诀。 且楚寐的元神不是除了玉雪瑶之外就在没人能随意入侵的么，既然此事牵扯到了元神，那么，楚寐身上的秘密也就随之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但前面已经说了，韩九是高估了楚寐的思想。 楚寐的魔念比之这神武真界中的魔族要浓郁的原因，也无非是他的魔念要比这些魔族的魔念强，仅此而已。 虽然在魔族中，魔念就好比修仙人所吸收的灵力一般，但与之相同的还有，魔念不会自主修炼。 如果魔念能够自主修炼，那么这个世界一定会很难混乱，这就好比是修仙人们某天忽然发现自己修炼时所需要的灵力忽然不让他们修炼，要自己修炼了一样。 天地间的法则不容破坏，世间的生灵数不胜数，但同样的，世间的死灵也是数不胜数。 而灵力与魔念这样的存在，就属于死念。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可以令死者生，也能令生者死。 而楚寐的魔念，与大多数修仙人的灵力，或是魔族的魔念一样，不能自主修炼，但他的魔念却还有着以恶搞非比寻常的能力，那便是它们拥有自我意识。 这个自我意识是属于楚寐的。 他若是醒着，这些魔念会毫不犹豫的听他指挥。 他若是晕着，或是失去了意识，那么他的魔念就会做出最直接的选择：将他唤醒。 也是因为这样，楚寐的魔念才会非同寻常。 至少，楚寐的魔念是充满了生生不息的气息。 而这样一股气息，却是任何人都没有的。 果不其然，对于韩九等人的疑惑，楚寐显得比他们还要疑惑，思索了好些久也没有思索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最终只得看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众人无奈道：“我哪里知道。” 然而在听到了他这话之后的众人，却是显得比他还要无奈。 碰到个分分钟就忘台词的搭档，他们也是醉了。 最后几人无奈间，白绫却是忽的将目光转向了微微带笑的玉雪瑶身上，“雪瑶，这事儿你清楚情况么？” 玉雪瑶看了看楚寐，又看了看白绫等人，最后目光又落到了不远处那些正在和游云交流的魔族身上。 等她几乎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过了之后，这才缓缓说道：“他好歹也是魔族头子，这些个小喽啰能相提并论？”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