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说什么，绵绵为什么会是你的孩子”素月冷冷的看着胤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记得当年嘟嘟满月，你喝醉了，后来你有身孕的时候，其实已经两个多月了，绵绵不是早产”胤禛开始害怕了，素月若是哭闹，胤禛还有法子，可如今素月如同冰刃的眼神，胤禛开始怕了，即便当年夺嫡多少凶险胤禛也没怕过，可如今只是素月的一个眼神，胤禛开始从心中涌起惧意。 “原来如此，原来不是假的”素月疯了一样的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都怪她喝酒，都怪她太信任身边人。 胤禛被吓到了，用力拉着素月的手禁锢好“素月，你若是想打人，我让你打，别伤害自己” “噗”素月一口血喷在胤禛脸上，昏了过去。 “素月.....来人，传太医，传刘琦”胤禛接住素月软倒的身子，他后悔了，他宁愿守着素月什么都不说，就这样一辈子，不告诉她自己的感情，他忍受不了现在素月的样子，怨毒如冰的眼神，口中殷红的鲜血。 刘琦原本就守在门外，等着告诉素月当初事实，如今听见胤禛的吼声，忙着冲了进去。 胤禛以最快的素月给素月穿了衣衫，也给自己套上中衣。 “快，刘琦，救她”胤禛顾不得脸上的鲜血，紧握着素月手，给她擦拭嘴角的鲜红。 刘琦冲进来看见胤禛满脸血，吓得不行，以为素月伤了胤禛，等看到素月才明白，那血是素月喷的。刘琦急忙给素月把脉，瞬间眉头紧皱“快，准备千年人参切片，含在素月嘴里，快点” 苏培盛一听，忙着去准备，好在暖阁中胤禛备有千年参片。 “她怎么样”胤禛将参片放在素月口中，焦急的问刘琦。 刘琦眉头都快皱在一起了，素月脉若悬丝，急怒攻心，加上身子虚弱，疲劳过度，竟是大限之照。 “快说”胤禛看着刘琦越发凝重的神色，怒吼。 “万岁爷，臣需要与诸位太医一起诊治”刘琦知道，一人能力有限，素月现在生死关头，他不敢大意。 “万岁爷，太医已经快到了”苏培盛忙着回话，他也是吓傻了，不知道事情竟然如此严重。 “告诉朕，她究竟怎么样”胤禛看着素月，心中无限悔恨，却大错已成，无力回天，深深的痛苦，让他也承受不住了。 “素月脉若悬丝，时有时无，怒火攻心，加上她本来身子不好，恐怕有大限之忧”刘琦如实回答，这脉象，瞒也瞒不住。 “朕错了，素月，你回来，只要你好好的，朕放你出宫，去过你想过的一切，绝不阻拦”胤禛妥协了，原来比起死别，胤禛竟然可以坦然接受生离，只要见她好好活着，他可以不要这一切。 “臣........”诸位太医急忙而来，还没行礼就被苏培盛阻止，众人也知道事情紧急，毫无废话的上前诊脉，不过结果与刘琦一样，众人商议半天，才开了一个方子，也没十全的把握。 外面的世界一团乱，而素月这也是一团乱， 所有的人都在指责她，康熙，惠妃，德妃，胤礽，青梅，甚至阿玛，额娘也唾弃她，绵绵怒目而视，嘟嘟厌弃嫌恶。 素月抱头蹲下，想反驳，却一字一句也说不出口，她的确失贞了，若夺走她贞洁的人不是胤禛，也许素月会好受些，毕竟二十一世纪何等开放，她虽然不至于开放到可以玩一夜情，但是也不会为了跟别人睡了一觉就如此痛苦，可是偏偏是胤禛，她当孩子一样疼爱的胤禛，她没办法接受，不管是胤禛在她心中是自己孩子，还是素月曾经是先帝的人，如今跟先帝之子，无论哪一样，即便是开放如二十一世纪，也不会容忍。 “素月，快回来”在一片吵杂指责中，传来一声呼唤，恍若灵魂深处的呼唤一般“素月，快回来”素月站起身，不自觉的朝着声音来处走去，刚走几步素月就停步不前，她不要回去，她不要面对那一切“不.............别叫我....我不会回去...我不回去”她使劲捂住耳朵，她面对不了，luanlun两个字，比死更让人恐怖，她不回去。 素月就蹲在那，抱着头，阻止那声音进入耳中。 “万岁爷，歇息一会吧，已经十天了，万岁爷这样熬着，会受不了的”苏培盛端着一碗粥，无论怎么劝，万岁爷都不吃不睡不说话，十天了，除了上朝，万岁爷都快成雕塑了，看的苏培盛心疼不已。苏培盛也很内疚，他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刘琦和太医请脉后确定素月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不愿醒来，结果告诉胤禛后，胤禛一言不发。 刘琦看着躺在床上的素月，看着也许跟素月一样失魂的胤禛，无言以对。 素月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谩骂的人已经不见了，那一声声呼唤还在，素月依旧装作听不见。 “素月，回去吧”恍惚中素月竟然听见康熙的声音，素月缓缓抬头，竟然看着康熙温柔的对她笑着。 “万岁爷”素月激动的喊了一声，朝着康熙扑过去，一直谩骂，凶狠瞪着她的人竟然在跟她微笑。 “回去吧，老四在等你，你不是我明媒正娶的女子，也不曾有什么封号，所以你不必给自己添加那么多枷锁，相信在你以前的世界，这也不算什么”康熙后退一步，避开素月的拥抱，极为温柔的说着，脸上的笑一直没退。 “不是的，我....”素月想辩驳，不是这样的。她虽然不曾与康熙举行婚礼，但是她是他的女人，不能因为没有婚礼，就否定事实。 “素月，成亲后可以和离，和离后可以再嫁，何况你不曾成亲，你也没爱过我，可是你却很爱老四，你且扪心自问，若是旁人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你会饶恕他么，不会的，恐怕你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而对老四，你只想会不会毁了她，只想你们在一起的道德枷锁，你从没想过伤害他，素月，别在这样了，回去吧，若是你再不回去，老四会出事的”康熙一字一句，自问自答，字字让素月无法反驳。 可是她还是很拒绝这件事情，胤禛不顾她的意愿，实在让素月无法原谅，何况，如果爱一个人，是不顾一切，甚至不顾别人意愿，强制占有，这样的爱，不要也罢。 素月刚想说话，康熙却一把把素月推了下去“啊.........” “姑姑，你醒了，万岁爷，姑姑醒了”子绿大呼小叫的声音，瞬间让寝宫喧闹起来。 “素月”胤禛第一个冲到素月身边，看着紧闭十多日的眼睛睁开，眼眶的泪滑落下来。 素月看也不看胤禛“子绿，贵安，带我出宫回家”素月不想在等什么放行书，她不想在这待一秒钟。 子绿和贵安看着胤禛，见胤禛点头，子绿才扶起素月，贵安去准备车驾。 “苏培盛，去准备车驾到乾清宫门口，拟旨放行”胤禛扶着床边栏杆，压下眼前的黑暗。 苏培盛一呆，忙着去准备，而被子绿扶着背对胤禛的素月也是惊讶的，她不敢想，竟然胤禛会给放行书，从今以后，素月再也不用回宫了，一想到此，素月心中却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淡淡的失落。 素月回家，刘琦也被派出太医院，到章鲁府上照顾素月，同样放行，连贵安和子绿的放行书，也一便给了，干脆利落的让素月惊讶。 素月刚离开乾清宫，再也支撑不住的胤禛，昏了过去，又急死一帮子太医，好在胤禛只是太疲劳，休息一下，又用了膳，吃了一些调理的药，整个人不算太差。 素月回家没几日，身子便开始见好，可以下地走动，只是素月整个人都有些怪，有人时谈天说笑，好似一切如常，身体都好像好了很多，可是眉宇间的哀愁，眼神的苍凉，即便笑的在开怀，也能看见隐藏在深处。 素月回家时年关已到，这是从康熙二十六年开始，素月第一次和家人过年，极为热闹温馨，好似一切都已经过去，或被深深的埋藏。除了欢声笑语，满足幸福再无其他。 除夕后就是新年，新年拜年乃是习俗，素月听着前院的鞭炮，还有嬉笑声，就知道府中很热闹。 素月抱着炉子与子绿，贵安一起在赏嘟嘟摘回来的红梅，正说的高兴，嘟嘟却拉着人急哄哄的跑来进来。 “额娘，我给你介绍个人”嘟嘟指着身边的文雅男子极为高兴的说道“他是八爷家的弘时” “弘时见过姑姑”弘时拱手见礼。 素月微微一笑道“我已经不是宫中姑姑，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姨” 弘时从善如流“是，月姨” “公子喝茶吧”子绿将泡好的茶端给嘟嘟和弘时。 “不必拘着，都坐吧”素月看着弘时颇为拘谨说道。 “是啊，我额娘最是和善，你如平常一样就好”嘟嘟笑着附和，弘时才彻底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