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隐情
就在陈小天走进的时候，微微皱眉. 因为这里看上去有些荒凉。 四周长满了杂草，一眼望去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要不是土屋墙壁上挂着几张兽皮，陈小天甚至都怀疑这房子是不是被人废弃了的。 小姑娘见状，脸上有几分尴尬，不过还是在门前换了一声：“大牛哥，你在家么？” 她才唤了一声，就愣在了原地，望着破旧的木门后站着的粗壮少年。 少年粗布背心，发髻凌乱，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可能是因为生活贫苦，脸上看上去微有蜡黄，眼睛补满了血丝，不过露在空气中的臂膀确很粗壮，给人一种硬汉的感觉。 只是他手中正拿着一根木棍，眼皮也略有红肿，身上散发了浓郁的酒气，似宿醉中醒来一般，望见小姑娘时，少年也是怔了一下，连忙把手中的木棍别到了身后，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大牛哥，这位先生想找你买些皮子。”小姑娘神色忧虑道。 话语一出，小姑娘心中有些不安，因为大牛哥今天的状态很是奇怪，虽然很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可旁边还有一个陌生人，眼下除了这话，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望了望站在门口的陈小天，那少年想都没想就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不卖皮毛。” 抬头瞪了大牛一眼，少女咬唇道：“你这是干嘛？皮子不卖，你等着喝西北风么？” 大牛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屋里走去，却被少女一把拉住，“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这个世上没有大牛了，我再也不会出去打猎了。”大牛颓然道，挣开少女的手，就要往屋里走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一听这话，少女不由的急了起来。 “要你管？”大牛冷冷道，才要关上木门，就听陈小天道：“姑娘，你别拉他，这种没骨气的懦夫就该让他自生自灭。” “你说谁是懦夫？”大牛霍然回身，怒声道。 陈小天不急不缓，微微笑道：“大丈夫遇到一点困难，不但不迎刃而上，反而自暴自弃，这不是懦夫是什么？” 大牛脸色憋的通红，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才羞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事情哪轮的到你来插嘴。” “别人好心说你几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少女气急道。 陈小天倒是不介意，他看出大牛这话是想维护他男人的尊严，看上去虽然有些可笑，但却在每个男人中根深蒂固，“大牛，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资格管你的事。可是这个小姑娘......不但忙前忙后带着我来找你，还处处为你着想，你摸着良心问问，她有没有资格？” “杏儿是我堂妹，当然有资格管我了。”大牛就像一个xiele气的皮球，瓮声说道。 杏儿心领神会，立马上前，气鼓鼓道：“那你刚才还说我管不着？” 陈小天一愣，见杏儿方才还处于悲愤，霎时就俏皮了起来，感觉这对兄妹倒是很是有趣，“说说你遇到什么麻烦了，没准我还能帮上你呢。” 大牛本是绝望，却从未想过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竟然没对他语言的无力产生不满，反而还有帮助他的意思。 心中涌出些感激，可更多的还是绝望，见陈小天只是静静的等他回答，少年终于无力的的靠在了墙边，低声呢喃道：“没用的，我这事谁都帮不了我。” 陈小天微微一笑，缓步踏入了屋里，在一张寒碜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看了看地上的火炉，有些白色的残渣还没燃烧殆尽。见少年一副颓废的样子，陈小天低声问道：“你家中是不是就你一人？” “嗯。”大牛回道。 “你平日里喜欢喝酒。”陈小天又问。 大牛微微一愣，抬头望了陈小天一眼，并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出半分戏谑的意思，低声回道：“家中贫寒，哪有那么多钱买酒？” “你打猎的技艺是你父亲交给你的？”陈小天缓缓道。 大牛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倒是旁边的杏儿开口道：“大伯打猎的技艺可好了，就连大虫都捕获过。” 大虫是唐朝的叫法，要放在现代，应该称之为老虎。 陈小天微微有些惊讶，扫了眼整个屋内，其中有很多挂着的兽皮看上去都有些风化，再加上之前在火炉灰烬里白色的残渣，陈小天开口道：“令堂前段时间，是不是已然仙逝？” “你！” 大牛和杏儿皆是一惊，疑惑的望着陈小天，显然这句话是真的，见陈小天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们，笑容中并没有别的意思，杏儿眉黛一转，轻声说道：“大伯在时，大牛哥家境虽算不上富贵，但也算殷实，只是这几月离去，大牛哥却好像变了一人似得。” “其实也不能说大牛变了一人，恐怕他是有难言之隐。”顿了顿，陈小天望向大牛，反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大牛神色诧异的望了陈小天一眼，暗想着你这都知道？ 陈小天却一点都不觉得稀奇，作为一个相师，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从大牛的面向中看出有丧父之痛，再结合在屋里的观察，他也越发的坚定了下来，稍微屡屡就能明白，一个技艺精湛的老猎人，家中殷实富足，肯定有很多人会惦记上，然后在发生一点狗血的仗势欺人巧取豪夺，倒也常见。 人怕出名，猪怕壮，就是一个很好的写照。 “你父亲怎么死的？”陈小天继续问道。 杏儿微微有些疑惑，因为她也不清楚大伯的死因，按道理来讲，平日里大伯身体健壮的很，过世前不久还上山打过猎，怎么会那么突然的传来噩耗呢？ 之前也有问过大牛哥这个问题，只是他一直闭口不谈，只是说上山时被猛兽袭击，当时因为入土为安，杏儿也没有多想，却不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不由好奇的望了过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大牛没有回答，只是神色有些慌张。 “肯定是有人惦记上了你父亲，做了点手脚，坑了你父亲对不对。”陈小天食指敲打着木桌，缓缓说道。 大牛脸色忽青忽白，最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我说我猜的，你信么？”陈小天哑然失笑道，转过头望向杏儿，看她的样子好像毫不知情，不由的有些惊讶，对大牛的印象也好了许多，估计是仇家太强，他怕连累杏儿，所以才没有告诉他。 杏儿不知陈小天所想，倒是惊奇的望向了他，却不想陈小天考古学出身，观察细腻不多，穿越过后更是一个相师，相面观人绝对是个高手，要是看不出大牛的忧虑，那还真枉瞎了他这一身本事。 “那个坑你父亲的人是谁？”陈小天好奇道。 大牛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就听见屋外“碰”的一声，几块断木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