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世之谜
“嗻。”戚流霜没有任何犹豫地应道，甚至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拿着齐国三皇子送给宇文澈的礼物，迅速地转过身去就往殿外跑。 “等等。” 然而她刚跑到门口，就被宇文睿叫住。 顶着被所有人围观的压力，她停下了脚步，重新地面向宇文睿，问：“王爷还有何事要吩咐？” “皇上醉了，你先扶他回去休息。”宇文睿这话虽然是对戚流霜说的，朝着的却是宇文澈的方向。 戚流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不其然的，刚才还靠在锦妃身上发怔的宇文澈，这会儿已经完全地闭上了眼，砸吧着小嘴睡得正香。 殿下的群臣则只当没有看见，虽然不至于依旧自己干自己的事儿，但也都低着头没有说话。 戚流霜“嗻”了一声，正要走过去，就看见锦妃已经开始试图去扶着宇文澈站起来了，奈何她一个瘦弱女子，虽然宇文澈也不怎么高大，但对于她来说还是有那么一些吃力。 “娘娘，让奴才来吧。”戚流霜赶紧几步小跑了过去，然而锦妃却一脸戒备地看着她，拽着宇文澈往后挪了两步的距离，冷冷地说了一声：“不用。” 戚流霜觉得好笑，她不过是一个太监，难不成这锦妃娘娘还怕被她给抢了男人不成。 但毕竟下令让她来扶皇上的人是宇文睿，这摄政王与锦妃娘娘，她哪一个都不敢得罪。于是，戚流霜扭过头去求助地看向了宇文睿，想要知道他的决定是什么。 宇文睿只是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一句话都没有说。 戚流霜当他是默认了锦妃的行为，便不再纠结，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锦妃咬牙费劲地将宇文澈从地上拽起来。 经过了这么半天的折腾，原本睡得好好的宇文澈也皱着眉睁开眼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小金子呢？” 锦妃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瞪着戚流霜简直快要咬碎一口银牙。 戚流霜连忙走到宇文澈的另一边，应了一声“奴才在”。 宇文澈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些笑意，对她伸出手去，说：“扶朕回宫。” “嗻。”戚流霜赶紧将他扶住，与锦妃一起送他回了华政宫。 好不容易把宇文澈搬回了床上，戚流霜正准备按照往常那样帮他脱衣服，却被冷着一张脸的锦妃阻止。 “你下去吧。”她说，“侍候皇上的事情，本宫来就行了。” 戚流霜不知道锦妃这么一个从小就被人捧在掌心的大小姐有没有侍候人的能力，颇为担忧地看了一沾上枕头就立刻又睡去的宇文澈一眼。 在这宫里，官大一级便可以压死人。她一个小小的太监，自然没有违抗妃子命令的资格。 “嗻。”于是她乖乖地退了出去，还很贴心地替他们带上了寝宫的大门。 不用伺候宇文澈，戚流霜便很是有些无所事事了。 大殿上虽然依旧歌舞升平，但她是不能再去了。 “好饿。”她摸着早已经瘪下去了的肚子，自言自语了一句。 今天的情况太过特殊，所以即便是这个时候，御膳房里肯定也有不少的人。 戚流霜叹了口气，饿着肚子她又没法入睡，只能够在皇宫里胡乱转悠来打发时间。 实际上，虽然已经在这里呆了近两个月，但偌大的陈国皇宫，她直到今天也没有全部逛完。 她平日里都只是跟在宇文澈身边，所以活动的范围极为有限，每天不是在大殿边打哈欠边围观众人早朝，就是在华政宫里看着宇文澈阅览奏折，或是守在门前替他挡掉所有前来的妃子。 这会儿，她难得有了自己的时间，也就打算到处去看看，熟悉一下地形，说不定也能够方便她以后从这宫里逃走。 她沿路都躲着巡逻的侍卫，不知怎的就逛到了一处花园里。 到了夜间，因为四周都是一片黑暗，戚流霜只看得见影影绰绰的树木，但这充斥满园的各种花香，以及一阵一阵响起的鸟叫虫鸣，都足以让她想象出白日里会是怎么样的一副美景。 “大公主殿下。” 正当她在想象着待会儿去御膳房要怎么样饱餐一顿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吓得她整个人从石凳上弹了起来。 “谁？！”害怕引起侍卫注意，她在惊恐的时候还不忘压低自己的声音。 “奴才张三。” 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戚流霜转过身的时候，也发现地上有一个跪着的人的轮廓。 她在记忆里搜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任何与“张三”有关的信息。 “我不认识你。”于是她说。 “奴才是二皇子殿下身边的侍卫。”那张三继续开口说。 “二皇子？”戚流霜更加糊涂了，“哪个二皇子？” 而且，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面前这人似乎刚才还叫了她一声“大公主”？ “自然是吴国二皇子殿下。”张三回答说，然而语气之中还带了一丝疑惑，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哐当”的一声，戚流霜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所以，我是吴国的大公主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张三的疑惑更甚，“大公主殿下何出此问？” 得到了他的肯定，戚流霜不仅没有因为自己公主的尊贵身份而觉得高兴，反而生出满心的恐慌。 她感觉到自己的腿有些软，似乎是被谁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她伸出手去，往后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石桌的边缘，让自己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支撑点。 “我、我失忆了。”她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这么一个理由。 “什么？！”那张三因为她的话而惊讶地叫了出来，“怎么会……” 戚流霜定了定神，开始回想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里的桥段。 “我前些日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了脑袋，醒过来以后就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她努力冷静地说。 张三静默了差不多有一刻钟那么久。 “待奴才先回去将这件事情禀告二皇子，再来与大公主殿下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他刚一说完就跑了个无影无踪，压根就不给戚流霜问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