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 古今慕（二）
汴京，天子之地。 “白公子，这里便是汴京。”长纤谦逊有礼，回首对白晓兮说。 “真气派，不愧是天子之地。” 白晓兮看向城墙中央大字，心中不由扬起激昂亢奋，他似乎感觉这里从今之后会有许多无法预料之事发生，也许京都会从此风云变色，一改往日之势。 “公子可还好？” 白晓兮回神，微微一笑：“无碍，我们进去吧。” 一进汴京城，热闹繁华之景迎面而来，郡城虽盛华却仍不比汴京，白晓兮不禁感叹：“这里，和我那真的很不一样。” “公子可是指自己的故乡？”长纤好奇。 白晓兮唇边不由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是啊，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长纤心中感动：“公子如此善良尽孝，我相信上天会眷恋公子的。” “但愿吧。” 二人行走之时，步伐缓慢，似在欣赏沿途街景。 而这时正有一辆马车刚进城，似乎有何急事，御马之人正拼赶马匹以形同飞驰般的速度驾驶，行人见状纷纷避让。 临近白晓兮与长纤之时，白晓兮回首一看惊吓不已，连忙推开长纤，自己不幸被马匹猛撞一下，飞出几米远后昏倒在地。 那御马之人发现自己撞人后连忙停住马匹，慌张的下车观看：“大人，刚刚……” 长纤惊吓之余，回神看见躺倒在地的白晓兮，急忙跑过去：“你们行车怎可如此鲁莽？” 愤怒的一句不禁引起众人围观，那御马之人风尘仆仆的恭迎一声：“实在对不住，我家大人有急事需进宫面圣。” “小牧，是何人在喧哗？”马车内人沉稳声音响起。 长纤朝声音处看去，是王室贵族才可坐驶的马车，震惊之时嘴里不禁喊出一声：“节度使王旭大人？” 似乎是听到声音，那马车内之人走出车内，脸色慌张愕然朝长纤看去：“公主殿下？” 王旭急忙迎身而去，双手恭敬俯身：“节度使王旭参见公主殿下。” 届时所有人都窃窃私语，不一会全部跪地敬礼：“参见公主殿下。” “都平身吧。” “谢公主殿下。” 众人皆起。 “王旭大人，行车怎能如此莽撞，若撞的人是我，你又该当如何呢？”长纤愤怒一声。 “卑职不敢。”王旭惊慌行礼。 长纤愤怒至极，却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节度使乃当朝从二品官员，如若在此数落他一番也未免太不尽人情。 而此时白晓兮抚摸自己额头站起身：“撞的真痛。” “公子你没事吧？”长纤发现白晓兮自己站起身，心中愕然但立即走过去关切道。 “无碍，只是头有些痛。”白晓兮唇角掠过一丝浅笑，随后抚摸自己额头，略作头疼模样。 “如此甚好。”长纤回到节度使身边，悄悄和王旭说完几句话后就和白晓兮离去了。 “你真厉害，被正面撞击都没事。”长纤夸赞。 “哪里，其实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感觉被撞后身体并无异常，只是头有些痛而已，不过现在已经不痛了。” “对了，你刚刚和那人说了些什么？如此神秘。” “没说什么，只是说以后要注意过路安全。” 长纤话虽这么说，但她的表情却令白晓兮不由心生疑惑，只是不便多问。 “差点忘了，草民参见公主。”白晓兮突然恍然大悟，想起长纤的身份后更是行色匆匆，连忙下跪。 “快快请起，你我朋友一场就无需这般客套了。”长纤唇边轻掠淡笑，却不知白晓兮已念念不忘此笑，对他此刻而言这般笑容真乃绝世倾城，无不令人痴痴不忘。 ‘想必追求之人也甚多，自己恐怕没戏咯。’白晓兮心中叹息。 “公子，前面不远便是皇宫所在，我想先去见见父皇后再带你去长白山找我师傅如何？” “愿听公主安排。” 皇宫大殿上，文武百官一一整齐对站，清一色履衫袍服，四周兵卒皆整齐排列，一一对应，而大殿宝座上正坐一人，他头戴傲龙宝冠，身穿通天冠服，服上刻有蛟龙腾云，神色严肃淡然，眉宇间透露出王者之风，无一不敢不敬。 他正是当今大宋天子，群龙之首，文武百官唯一敬畏之人。 “圣上，如今军情紧急，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大殿之上有一人正俯身低腰站于文武百官正中央，此人赫然便是当日撞倒白晓兮之人，节度使王旭。 “你说的这些，朕又何尝不知，可叹我大宋文官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治国之道更是文章成群，匡扶社稷实乃我大宋之福，然而如今辽侵我领土，大宋却无一人可抵抗，实乃大宋之不幸。” “还请圣上保重龙体，三思而后行。” “龙体？你们觉得江山不保，龙体再安康又有何用？” “圣上，不如请出太虚仙尊为此间战事做一了结？” 王旭提出的建议得到众臣赞同，然而皇上却不同意：“太虚仙尊德高望重，怎会轻易出山？况且我与仙尊早已有约在先，若非国难当头，仙尊绝不会出手，如今只是辽犯我边境，你们就束手无策，还要请出仙尊，你们叫朕颜面往哪搁？” “这……” 众臣议论纷纷，始终无一结果。 “罢了，量你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节度使王旭突然心生一念：“圣上，既然仙尊不能出山，那徒弟应该总可以吧，不如请仙尊高徒替我们解决此战事，一来不损仙尊誓言，二来替圣上解忧，除去心头大患。” “此计甚好。” 众臣纷纷附和。 “既然如此还不速去处理此事？”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办。”王旭满怀笑容一步步的后退离去。 “报……圣上，公主已回京，正在大殿外等候。”一位士兵急匆匆的跑进大殿内跪地抱拳说。 “还不快宣？” “是。” “宣，公主殿下进殿。”圣上身旁一位年迈公公微微俯身垂头领旨后大声叫喊。 “纤儿参见父皇。” “纤儿快过来，让朕瞧瞧。” 长纤自然高兴的朝大殿圣上走去，也就只有她这个一国公主敢在大殿上这么随性了。 只见长纤与圣上二人私自交谈，脸上洋溢笑容，底下众臣纷纷窃窃私语，有说这样大失龙体的，也有说这样亲女爱家的，各种说法层出不穷。 “纤儿，此人是谁？不愿引见一下吗？” “草民白晓兮，参见圣上。” “什么？你姓白？” “父皇，他是我在来京路上结识的一位朋友，为人善良，是个不可多得之友，父皇为何如此慌张？” “你可知白族？” “白族？草民不知，之前有个村落一听到我姓白，也和圣上是同样反应，不知白族是何许人也？” “这件事说来话长，既然白义士不是白族人士，那朕也就不再多问了，让义士见笑了。” “父皇，他不日便要上山求道了，不会是你们说的什么白族的。” “哦？此子面相身材俱佳，是修仙求道不二人选，只要我修书一封，你们带上山去，相信太虚仙尊会同意的，只是千万记得在仙尊面前不要报出自己的姓氏。” “多谢圣上，但我仍想靠自己努力，实在不愿接受他人相助，只是圣上为何要我不报出自己的姓氏？” “无碍，义士照做便是，义士既是纤儿好友，帮点小忙也是理所应当，还望白公子莫要推辞。”宋太宗龙颜大悦。 白晓兮仍想拒绝，但看向长纤对自己微微摇头后心变主意：“草民谨遵圣命，谢过圣上。” “纤儿累了吧？回后宫歇息吧，义士也请留在宫中小住几日，待一切安排好后我会派人护送义士上山的。” 长纤欲反驳，但她深知自己的父皇是不会轻易改变已经决定的任何事的，至少从她懂事起便是如此。 “草民愿听圣上安排。” 白晓兮便被安排住进西处一偏僻客房，这里几乎毫无人烟，不过这也正和他心意，晚上便可悄悄练练剑法。 他深知生活在这可不比现代，虽然现代糜烂，但至少比整日提心吊胆的活在这生命根本不当一回事的地方要好的多。 不过人生有一句俗话，既来之则安之，与其整日提心吊胆，不如增强自身实力，这样日后也就无需害怕了。 夜深人静，白晓兮独自一人走出客房来到一片空地处，手拿木棍欲准备开始练剑，不料此刻有人正朝这边走过来。 白晓兮察觉到动静后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透过窗户观察，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直到月光照耀在那人身上，白晓兮愕然：“长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