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篇 是与否（一）
活在当下。 深夜，黑幕栖息。 夜深人静，白晓兮家中，此刻皆已入睡，唯有白晓兮一人难以入睡，不断在床上翻滚。 “长纤，她是真实的吗？我……”白晓兮紧握左手手心，似乎是对以往发生的一切都充满问号！ 忽的，卧室外灯光亮起，有人轻轻敲了敲他门，轻声说：“晓兮，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是白幽的声音！ 白晓兮此刻还未回过神，眸子一直盯着自己的左手，卧室内一片暗寂，白幽又轻声问了两声，发现没人回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便关灯回自己房间了。 半夜，再次入睡…… 剑下若情，花随半月。 意眸心动，君与一别。 望三生梦，与之长伴。 “公子……” 白晓兮脑海中又再现长纤身影，那道美丽倩影。 忽的把他惊醒，猛的坐起身，脸上微微冒汗，而此刻一缕透过窗帘透射而进的阳光照耀在他眼眸上，令他有些睁不开眸，似醒非醒。 “该起床了，晓兮。”是大姐白幽的声音。 “知道了。”白晓兮听到后立即回应道。 话音一落便起身穿衣，片刻后与白幽吃完早餐，一同前往公司。 庆功会。 也许是一场愉悦的宴会，但对白晓兮来说，这是一个无所谓可有可无的闹剧。 看见他们一个个欢呼雀跃，掌声不断，白晓兮心中竟没有一丝开心的一刻，也许他的心真的已经麻木了。 经历那一番之后。 他自己也这么认为，那场梦境带给他的不仅仅只是梦，还有微妙的心境变化。 “晓兮，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说话的是颜玉如，作为颜氏企业董事长的千金，并且白幽早已将颜玉如当做他们白家的人，自然便出现在了宴会上。 白晓兮侧眸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摇头：“没事，你去陪着大姐吧，别让她喝多了。” 颜玉如愣怔的看他，微微点了点头：“好。” 说完她便朝白幽走去，大概是因为现在的白幽比起白晓兮更加让人cao心吧。 随后又有几位公司的女员工走到白晓兮面前，为他道贺，和他闲聊了几句后便又融入人群当中，最终也只剩白晓兮形影单支。 很快，庆功会结束了，白幽也喝醉了。 颜玉如怎么劝都无法劝阻她，也许白幽真的是高兴过头了。 …… 夜晚，白晓兮将白幽放到床上，此刻的白幽已经不省人事，昏昏欲睡，而白晓兮不由一笑摇头，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白晓兮不知醒了多少次，也不知睡了多久，这一夜是如此的宁静安详。 不知不觉，他睡着了，可这一次的入眠，竟是…… 魔界。 “好，很好，想不到白晓兮竟还有这般手段，既然他丢下你走了，那么你，就待在魔界，成为魔界的一份子吧。”修罗冷冷道。 话音一落，修罗将正处于真气融合阶段的长纤，以自身魔气灌注体内，并从中加以cao控掌握，唯他命是从。 很快，长纤全身被魔气笼罩，就连眼眸也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完全将世物冷眸不屑的人。 修罗得意一笑，冷冷道：“这一次，太虚老儿，我看你如何能守住这人间。” 登时，殿内，寒气逼人，阴森可怖，一股无形的力量正缓缓酝酿而出。 “长纤，不，不要。” 白晓兮忽的一下坐起身，大口喘息着，惊魂未定。 天色渐渐亮了，白晓兮一夜未眠，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刚刚那一幕，也许此刻的自己比任何人都要迷茫。 由于白幽酒醉未醒，于是白晓兮早早动身前往公司，打点公司的一切。 所有人都出奇的看着白晓兮，即便是现在的他也从未比董事长白幽来的更早过。 但还是有许多人眼神惊愕，楞杵的珊珊点头：“副董早。” 白晓兮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微微回礼：“早。” 仿佛昨晚只是一个烟消云散的梦，梦醒了，人自然也就跟着醒了，完全没有什么。 然而，玉如早早地就待在他的办公室等他，应该说是迫不及待的想见他，已经在办公室来回走了不知多少次。 只待他开门的那一刻，颜玉如喜悦的回眸一笑，神清气爽的说道：“早。” 白晓兮一惊，随即笑了一声，边放下公事包，边说道：“你怎么来了？” 每次看见她的面容，白晓兮都会第一时间觉得是长纤，但随后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只因她们实在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颜玉如淡淡一笑，垂眸后又看他：“来看你不可以吗？” 白晓兮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听到这番话手一顿，不由笑了笑，摇头。 颜玉如假装失望：“不是吧？看看你都不行啊？” “我没这么说，只是，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白晓兮脑海中浮现而出的一个美丽倩影，心不在焉的说。 这使颜玉如提起了十足的好奇心，她连忙跑到白晓兮身边，追问：“谁呀？” “难不成是你的旧爱？”颜玉如继续不死心的追问。 白晓兮身子一震，嘴里喃喃自语：“旧爱？”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各种各样和长纤在一起的画面，有开心的，悲伤的，无奈的…… 她算是自己的旧爱吗？ 他们之间好像还没有真正的恋过，或者说，他们之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也许只是自己的一个幻想。 颜玉如见白晓兮话说一半就没动静了，于是轻轻抖了抖他的衣袖，白晓兮忽然回过神，眸子望着颜玉如。 她们之间真的长的太像了，还是说，其实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是喜欢玉如的，所以才会幻想出一个温柔体贴，美丽善良的长纤。 “没事。”白晓兮不愿再想，于是对颜玉如笑了笑，轻松一说。 随后，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工作。 只是这一天，身边有一位自己难以取舍的女子，不，与其说难以取舍，不如说是自己念念不忘的身影。 也许，爱就是如此微妙。 不论何时何地…… 只是，一个念头不断催促着白晓兮，告诉他，一定要回到那个地方，找到她，只有这样，自己的内心才会真正得到解脱与欣慰。 日子一成不变的悄悄滑过，直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确立。 白晓兮与颜玉如正式建立情侣关系。 这是许多人都没有想到过的，因为他们始终认为白晓兮不可能是那种会认真去经营一段感情的人。 但这次，他们信了。 就连目前的商业新闻和娱乐新闻头条全都是白氏企业与颜氏企业的联合，这下，不由任何人否认。 这日，白晓兮坐在公司自己的办公室内，审阅文件。 现在的白氏企业基本都是白晓兮在管理，白幽现在轻松了许多，她也没想到自从那日晓兮醒过来之后，一切会发展成这样，这是始料不及的结果，同时也是值得欣慰的结果。 而她外出旅游已有个把星期了，本想让玉如和她一起去，可玉如说什么也不离开晓兮，所以白幽没办法，只好自己一个人。 晚上下班，已经很晚了，白晓兮这才收拾资料，准备回家。 公司人员早已经走了，忽的一个电话响起，是颜玉如打来的，安宁寂静的办公楼突然传出一道声音，对于胆小的人来说可谓是惊恐万分，但白晓兮此刻已非常人所比，这份心胆更是犹如历经千锤百炼，早已无所畏惧。 白晓兮拿起手机，按下绿键接通：“喂。” 颜玉如那边声音登时响起：“怎么还没下班啊？我可是站在这风口等了很久了哦。” 白晓兮一听，不由摇头一笑：“马上下来。” “快点。”颜玉如撒娇般的说。 挂断电话，白晓兮迅速收拾完一切，关灯离开。 来到颜玉如站在的十字路口处，到处都可以听见车的鸣笛声和风的咆哮声，昏黄的灯光倒也为此景添上些许风采。 一路行走，颜玉如那忍不住逛街的冲动毅然而起，可以说是走到哪看到哪。 然而此刻的白晓兮却似乎很有耐心的陪着她挑选，要是换做以前的他恐怕早就不耐烦了。 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边看边评论。 路过一红绿灯…… 白晓兮忽的想起自己那次就是因为差点被车撞，突然一道奇异的白光闪亮，紧接着自己就出现在那不可能存在的世界。 不知道自己这次如果做出同样的事，会不会出现和那次一样的情况。 「要不试试？」 忽的，一阵抖动惊醒了他，白晓兮瞬时回过神侧眸看着眼神充满疑惑的颜玉如，她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衣袖，白晓兮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抖了抖自己的衣袖。 随后白晓兮笑了笑：“没事，走吧。” 颜玉如奇特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但随后不再多说什么，默默的跟在他身旁，缓缓走着。 但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一刹那，白晓兮对此仍保留于内心深处，不愿对任何人提起，不，是说出来也于事无补。 微风轻轻吹拂，灯光炫彩弥漫，带不走的是自己内心深处那炙热的思念，随心而动，随意而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