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平静的夜晚
不知不觉，已经混战了半个钟头，倒也没分出什么胜负，徐染碍着他的特殊身份，给许言洛留着情面，而许言洛的心似乎不在打球上，他机械的回应着飞过来的球，心理却在揣测欧阳慧心的心思。 三位女士，却看的津津有味，不时发出点欢呼，尤其是唐媛媛。啦啦队长别无挑剔。渐近傍晚，两人终于以平局结束。 几位年轻人兴趣索然，最先提议的是秦娟，“难得今天这么开心，一起去喝茶如何？顺便还能打打牌？”说完，她就拉着欧阳慧星的手，秦娟是个很能调动气氛的人，她明白主角所在，别人会不请自来。 徐染热情好客的邀请各位上车，许言洛挥挥手，大踏步推来了自己的摩托车，“我习惯了骑这，我们左岸咖啡会合” 徐染笑笑没在坚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美女请”欧阳慧星还在犹豫，秦娟早拉着唐媛媛坐进了后排。 “帅哥，技术不错嘛”秦娟大大咧咧，看徐染开车在闹市的车流间左拐右进，打趣道。 “今天荣幸，我不卖力不行啊”徐染接茬。 “这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帅哥你可得把握好了，对吧，媛媛” “帅哥，要不要我支你两招”唐媛媛也耍贫嘴。 “那敢情好，今晚上，我请客，天上飞的，海里游的，随你们挑”徐染心理美滋滋的，虽然接触时间不多，有她坐在他的身边，他的心感觉清新而美好，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难道，这就是爱的力量吗？ 徐染随手打开CD,席琳迪翁的那首thepoweroflove,犹如一支天籁，将内心的感觉沉淀，欧阳慧星默默地听着他们打趣，也不插嘴，这几天的接触，他的体贴，他的品味，他的阳光，犹如人间四月的清朗，让她的世界明亮起来，她侧着头，入神的听着，全然不顾他们的笑话，她的脸颊有一种恬静的神色，让侧目的徐染怦然心动。 一眨眼功夫，车已经到目的地，徐娟嚷嚷着打牌，正好四家，就一边打牌一边等许言洛。过了半个时辰，仍然不见他的身影，拨打他的手机，已经关机。欧阳慧星不免担心起来。 许言洛并不想参加这样的活动，他慢悠悠的开着摩托车，头脑里浮现的却是欧阳慧星的脸，那张熟悉亲切的脸，记忆里漫长的时光，是初夏的傍晚，石榴花慢悠悠的落了一地，一朵，两朵，静静的躺在青石地板上，他的公主，总是搬条长凳，扬起笑脸，出神的望着随风而起的花雨。此刻想来，许言洛的内心竟有一丝疼痛，刚才她上车的那个瞬间，脸上恬静的神态，恍惚让他回到多年以前。 如果可以逃离，他真的想带着她，离开他自认为一切会夺走她的有害物。 这个”有害物“他隐隐觉得已经出现，那个徐染的力度，和他看她的眼神，让他觉得懊恼和不安。 这样想着，许言洛浑然进入自己的天地，全然不顾天上已经飘起了雨，路上是匆匆的行人，路灯在雨丝中温柔而又静默，他走的这条路是小城的西街，当地人叫小西湖，因着东西流淌的河水，将小城增添了几分姿色。许言洛喜欢西街，因为某个人的喜欢，这里有她爱吃的糖葫芦、蛙鱼凉粉、鸭血粉丝、豆腐干。还因为多少次的结伴同行，他们追逐打闹，穿越西街，回到西街底的九排巷，一个青砖四合院，他们共有的家。 他的车速不快，他并不着急，他有慢悠悠看风景的心情，就像这雨天，是绝美的一幅安静的画，如果他画，一定让青石板的胡同地面是湿滑滑的泛着雨丝打湿的光，他的主人公一定是她，扎着马尾，双手托起长裙，任雨水打湿头发，他知道，她一定不会撑伞，垫起脚尖，此刻的她是雨中那个顽皮的孩子，在她身后，一个少年静静伫立，梧桐叶子飘飘悠悠，他的身边，是随时准备为她打开的伞。 正自出神，一辆摩托车从身边飞驰而过，溅了他一身的水花，许言洛下意识的将车转向路边，仅仅几秒钟的功夫，就见这辆飞奔的摩托车撞到了一个人，不，确切的说，是一个男孩，他被撞出去好远，而摩托车似乎减慢了点速度，而后又加快速度，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朝前面狂奔而去。许言洛加快速度，冲过去，一把抱起雨中的男孩，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裤腿，再望肇事摩托车，早没了踪影。 “孩子，孩子，你醒醒。” “许老师，我叫李彦斌，麻烦你把药送给我mama，她的关节又疼了，”孩子费力的说着，疼的全身都在颤抖。 “不要多说话，老师这就送你去医院”许言洛看到他手里撰紧的药片，心一阵阵疼痛，顾不得多想，赶紧打的送他去医院。 这边四人打牌将近一个多小时，也没见许言洛的身影，欧阳慧星电话打回家，都说许言洛没回家。这家伙能去哪里了呢？ 唐媛媛左顾右盼，也不免焦急，打牌已经不在状态，秦娟都几次怪她出错牌了。时间将近饭点，徐染招手叫来了服务员。 “美女们，你们想吃点啥？”徐染把菜单递给了唐媛媛，要在平时，唐媛媛对于吃是最有兴致了，今天不在状态，她又把彩单给了秦娟。 “你点吧，我随便吃点”。秦娟又把菜单直接给了欧阳慧星，“我就会吃，不会点菜，慧星，还是你来吧”。 欧阳慧星哪有心思点菜，许言洛联系不上，她开始有点着急，随便吧，我们不挑食”。 “爆炒虾仁，盐水蛏子，椒盐猪手，清炒苦瓜，海蛎豆腐，”徐染报着菜名，海市靠海，饮食偏咸，当地人多喜好海鲜。这几道菜，都是这家的特色。正说话间，包厢门都打开，热热闹闹的进来一个人，圆头，大脸，进门就嚷嚷。 “恩呀，徐主任，怎么来也不说一声，一看，今天请的都是贵客，今天我给您安排的都是新鲜的海货，请美女们尝尝”此人喋喋不休。 “好，那有劳你了”徐染只是冲来人点点头，那人也不在多说什么，随后服务员走马灯似的上来了十多个菜。最后一道菜。“清蒸甲鱼” 这是我们经理特意吩咐为几位美女做的，请慢用”服务员微笑着介绍。 “谢谢你们经理了”徐染点头笑笑。 四个人，一桌子菜，都是美味，可至少两个人心不在焉。 饭后，徐染提议去小西湖泛舟，秦娟有点动心，今天她算是开了眼界，那饭店的精致与排场，让她眼花缭绕，学校的同事中，她是极少的来自农村的几个，几年的大学生活，早让她脱离了乡土气息。秦娟在打扮方面独有造诣，她深知一个女孩最终的命运不光要靠自己奋斗，更要靠未来的那一位，那一位究竟是谁，她现在还很懵懂，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决不能将就了自己。当她拒绝了一个又一个追求者时，很多人都纳闷，不知道这位要找个什么样的，秦娟自己也奇怪，为什么那么多的就对不上眼。 这个夜晚，让她对自己的未来多了一丝憧憬，她的将来，要交给像眼前这一位的才值得。他儒雅的谈吐，不俗的品味，体贴的举止，周身散发出帅气，干练，厚重，那种入世的行云流水，自然得体，让秦娟大开眼界。 秦娟26岁，脸蛋算不上精致，但是大眼睛笑起来很是迷人。再加上麦色的皮肤，自然有一种健康的光泽。她自信，自己够优秀。 今天她兴致高昂，早忘记了观察好友唐媛媛的落寞，欧阳慧星的忧心，响应着徐染的邀请。而这两位，几乎异口同声的说想回家休息。 而此刻，海市的人民医院里，急救室里，正展开一场生与死的争夺战，许言洛匆忙之中弄丢了手机，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只他一个人，守着手术，一守就是4个小时。 “幸好孩子送来比较及时，否则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急救室的医生出来对许言洛说道。 “你是孩子什么人，孩子现在需要进观察室再观察观察，请你去续费”旁边急匆匆的过来一个护士，对许言洛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