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唤醒御馔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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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多人...” 走在日式古风街道上，周围行人往来，有人立的穿着衣服的妖怪，也有普通人类男女。 头一次见到热闹集市的小柚看花了眼，宛如一只被蝴蝶迷住了的小猫咪，不知不觉便被拉在了队伍的后面。 “小柚。” 谷云回头看了小柚一眼：“掉队了哦。” “是！” 小柚慌乱的跑上前,正好看到谷云递来的手，于是笑着牵了上去。 “小柚将来会住在这里，以后随时都能来这条街上。” 他已经将对方内定成了自己的狐狸，因此态度极为温和：“现在，我们得先去此花亭。” “对不起，谷云大人。” “没关系,”谷云摸了摸小柚的脑袋，手感好的惊人：“下次有机会，我带你一起来这条街上逛逛吧。” “真的可以吗？” 小柚高兴道：“麻烦谷云大人了。” “啊啦~~” 比丘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旁边温柔的看着这一幕。 她本来就打算将小柚托付出去，让她也能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之前，小柚因为听人说了此花亭的故事，对那里产生了极大的憧憬和向往。 这孩子是比丘尼在某个冬天捡回来的，从那以后，就一直扮演着小狐娘母亲的角色。 看到她有了梦想,比丘尼自然想要实现这孩子的愿望。 “主人真的很喜欢这孩子啊。” 白狼也是宠爱后辈的性子,在谷云麾下,她一直都对座敷童子、童女等孩子模样的妖怪们，颇为照顾。 她不会嫉妒小柚什么。 小狐娘身上有着特殊的亲和力,那是名为温柔的力量。 嗯，亚撒西不只是轻小说男主的能力。 小柚也具备这种天赋。 这孩子总是能在别人需要的时候,用温柔包裹住对方的心灵，从而治愈他们。 “这样的话...” 白发尼姑看着与谷云玩闹的小柚,暗道：“或许就这么跟着谷云大人，也不错呢。” 比丘尼没怀疑过谷云的身份。 对方身上的威光，简直是她此生所见之最。 虽然不知道谷云的正体,可这样的神性和神格，绝对是极为尊贵的神明。 能够被其相中，这可是小柚的福分。 然而比丘尼才刚生出这个念头，小狐娘便因为太过着迷于某個事物，不小心绊倒在地。 幸好谷云及时将这孩子抱住，这才避免了这一跤。 “柚，老是发呆的话，会给别人添麻烦的哦。” “啊，抱歉，比丘尼大人。” 小柚甜甜的回了一声，连忙紧随众人脚步。 “对不起，谷云大人。” 小狐娘怯生生的看着谷云，后者微笑道：“没关系，迷糊的小柚，也很可爱呢。” “可，可爱!” 被谷云直言对方可爱，小柚脸色一红，羞的说不出话来：“啊呜~~” “哈哈。” 谷云知道小狐娘脸皮薄,于是转移话题道：“小柚之前，一直跟比丘尼大人生活在山林中吗？” “是的！” 小柚从小在深山老林里长大,平常也只有比丘尼,以及通过梦境，前来寺院参拜的人类能够交流。 因此没见过多少世面。 这才刚到集市，就弄出了不少洋相。 “这孩子第一次上街，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比丘尼对此颇为无奈，希望不会拉低小柚在谷云心中的评价。 “所以，才要抓紧一些。” 谷云说着，特地伸手牵着小柚一些，防止这孩子再因为东张西望而掉队。 通过这一会儿的接触，谷云差不多摸清了小柚的性格。 小狐娘心地善良，勤劳能干。 可或许是因为太过单纯的缘故，显得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小柚福缘深厚，属于资质极高的灵狐，非常适合成为神明的使者。 “所以这是提前给御馔津预备好神使了吗？” 谷云如此想着，又听见了来自身后的呼喊声。 “喂~~让开让开~” “不想被撞到，就赶快把路让开~~” 谷云循声望去，却没有看到人影。 迷茫间，小柚拉了拉他的手，指着自己的脚边说道：“谷云大人，这里这里。” 低下头，只见两个巴掌大的小老鼠正扛着一根木棍，从他们脚下跑过。 “.…..” 谷云撤了一脚，小老鼠边跑边喊：“多谢了，小哥~~” “哦。” 下意识的点点头，谷云好奇的看着对方跑向远方。 “挺有意思的。” 饭岛环见多了妖怪，大大小小，不计其数，但这么有趣的，还是第一次见：“神乡里，原来还有这样的妖怪啊。” “是的哦，夫人。” 比丘尼说道：“真正的神明，会将众生都视作子民，而神乡便是供其生活的乐土。” “大家在这里开心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每天都过的非常充实。” 神乡在凡人眼中，几乎等同于天堂。 那些因信仰神明而得以成佛的灵魂，也大多会留在此处，长伴神明左右。 “穿过这片林子，前面便是此花亭了。” 在比丘尼的带领下，他们穿越神乡古镇，看见了前方的樱花林。 樱花开的很美，似乎是在暗示众人，此地神乡应当处于春季。 可第四维度的世界，真的有具体的季节吗？ “这个嘛...” “在神乡，每一日，都是新的一天。” 比丘尼回答了谷云的疑问：“风雨阴，朝阳晴，七日为一季，一月作一年。” 神乡的气候和季节极为特别，可能今天春雨绵绵，明日便是晴空万里。 春夏秋冬并非90天，而是七日一轮回。 今天樱花绽放，可短短20天，便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对此，谷云没什么奇怪的。 第四维度甚至不属于物质界，这里的一切物理法则，全是净世意志和神明神力的产物。 “谷云大人，环夫人，我们到了。” 众人顺着比丘尼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座宏伟的旅馆出现在了视线的尽头。 “这就是此花亭吗？” 门庭挂着迎宾的灯笼，上面用黑色的毛笔写着‘此花亭’三个大字。 “嗯？” 此时，正在旅店中查看账目的老板娘突然抬起头，她惊异的望向此花亭玄关的方向。 “这种感觉…” 作为在神明身边修炼了多年的神使，老板娘瞳孔微缩：“何等惊人的神性威光！” “咚咚咚！” 没有丝毫犹豫，只见一人高的巨大粉红狐狸朝着玄关处赶去，途中遇到了名为桐的服务员长：“老板娘这么着急，去做什么啊？” “桐，立刻通知所有人！” 红毛大狐狸根本来不及解释，她的脸色凝重的可怕：“有了不得的大人物来了！” “大人物？” 桐不太明白，但还是按照老板娘的吩咐，召集了此花亭中的所有服务人员。 如今正是神乡的清晨，众侍女洗漱完毕，开始为新一天奔走、准备。 突然听到这样的通知，因为太过仓促，着实打了众狐娘一个猝不及防。 一时间，整个此花亭都闹腾了起来。 来来往往的小侍女们，或是整理，或是打扫，由静而动，展现出了非凡的默契。 而在名为皋的少女的带领下，于此花亭担当服务员的狐娘们，井然有序的朝着玄关处赶去，务求在客人进门前，准备好迎接仪仗。 “这样就可以了吗？” 此花亭外，谷云在门口便释放了被其压制的威光。 “可以了。” 玉耀说：“不出意外的话，小椿应该已经被您的威光吓到了。” 何止是吓到了此花亭的掌柜。 谷云刚才释放威光的瞬间，就连早有心理准备的比丘尼都因为过于惊讶，脑子一片空白。 “这，这是…” 比丘尼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尽可能高的预估了谷云的身份。 然而这种级别的威光一经释放，比丘尼先前的一切猜测，立刻烟消云散。 对方的存在，俨然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无法理解！’ ‘如此纯净的香气，这，这位大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比丘尼修行多年，一颗禅心坚不可摧，可饶是这样的她，都对谷云产生了贪念。 想要靠近，想要依偎在他身边，贪婪的呼吸对方身上的味道。 “啊~~怎么会这么舒服，这气息...’ “嗯！” 也是此时，比丘尼狠狠咬了下嘴唇，这才勉强克制住自身对谷云所产生的贪恋。 而等白发尼姑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衣服都被汗水浸湿，足见谷云的威光，给她带来了怎样巨大的心灵冲击。 “呼~~” 比丘尼不敢再乱猜，只是这么安安静静的侍立在一旁，等候着此花亭的反应。 “嗯？” 另一边，小柚不解的看着比丘尼，又看了看谷云。 她的层次太低，距离感受到谷云的威光还太早了一些，因此得以保持镇定。 “是哪位神明大人莅临？” 老板娘走了出来，目光也在瞬间被谷云吸引，于是快步上前，恭敬问候：“妾身来晚了，失礼之处，还请神明大人原谅。” “嗯，没事，我才是贸然拜访的那个嘛。” “欸？” 老板娘显然没想到谷云的脾气竟然会这么好，她都已经做好被谷云狠狠斥责一顿的准备了。 “那个…” 老板娘疑惑道：“您是来此花亭疗养的吗？” “差不多，”谷云补充道：“另外，我想为下次的宴会预约包场，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 没有任何犹豫，老板娘立刻答应下来。 毕竟，若是连谷云这样的超级大人物都没资格包场，那此花亭也没必要再开下去了。 敢在神明面前如此傲慢，不知尊卑礼数。 老板娘都怕对方一个不满，直接给此花亭降下天罚。 “说实话，老板娘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说话的多啊。” 谷云自我介绍了一番，然而老板娘却是受宠若惊：“你严重了，我怎么敢对神明大人您无礼。” ‘那不是废话，你不看看自己的威光有多惊人吗？’ ‘太夸张了吧！’ ‘这位神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饭岛谷云？话说这是哪位神明的名讳？有这么一位神明吗？” 老板娘心中的声音，毫无意外的全部落入了谷云的耳中。 每一个式神觉醒都会给谷云带来不同的能力，而其中最方便的，显然是‘觉’的聆听心声。 不过这个招数对比丘尼无效。 对方的实力非常惊人，几乎是谷云遇到过的，最强的修行者。 没错，这位慈眉善目的白发尼姑，很可能比玲子都要厉害。 “这么早就有客人来？” “可我们还什么都没准备啊？” 可爱的兽耳微微跳动，一个接着一个的小狐娘自玄关后走出，然后恭敬的侍立在谷云身前。 “都安静，不要在客人面前失礼了。” 名为皋的少女就像是此花亭中的风纪委员，话音落下，顿时鸦雀无声。 “欢迎光临此花亭。” 下一刻，在侍女长桐的带领下，所有狐耳娘向着他们屈身行礼。 “欢迎光临~~” “嗯。” 谷云和饭岛环见此，也回了一礼。 “不用在意我们，”谷云笑道：“请去忙吧。” 此花亭的服务员并不少，至少不像动漫里那样，上上下下只有不到10只灵狐，那也太夸张了。 事实上，整个此花亭一共有40多位灵狐化作的服务人员。 她们有的负责杂物，有的负责招待，还有一些擅长料理的，在后厨制作各种美食。 “好地方啊，真是好地方。” 看着不断穿梭在庭院中的狐女们，谷云暗自握拳，只觉得此花亭真是他这样的毛绒绒 兽耳娘控的世外桃源。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狐咖服务。 “应该没有的吧。” 狐狸也不是随便撸的，她们在是妖怪的同时，也是年轻的小姑娘。 揉揉抱抱，玉耀和空幻是谷云的狐狸，当然无所谓。 可其他人，特别是陌生的狐娘们，谷云可不能做出这种耍流氓般的事情来。 “好久不见，小椿。” “哎？” 椿，也就是此花亭的老板娘，她跟三尾狐一样，都是赤狐：“你是玉耀先生？” “额，这不是空幻大人吗？” 老板娘先前被谷云身上的威光所吸引，此时才注意到，眼前两人正是灵狐中非常有名的大前辈。 “你们，莫非是那位大人的神使？” 这话刚说完，老板娘就察觉到了不对，因为玉耀和空幻身上都散发着神性的光辉。 稻荷神？ 不会错的，她们是稻荷神！ “这怎么可能！” 老板娘惊呆了，她不是因为两女成为稻荷神惊讶。 而是对于这个时代，竟然有灵狐还能得到稻荷神格，觉得匪夷所思。 “小椿，具体的事情，我们等会儿再说。” 数百年前，玉耀和空幻都是相当有名的大灵狐，她们经常出入此花亭，对这里异常熟悉。 而那个时候，老板娘还跟现在的柚差不多，只是个小姑娘罢了。 “先给你透个底。” 玉耀凑到老板娘的狐耳旁，轻声道：“与我们一起来的那位大人，确实是我们的主人。” “喂喂，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 二狐如今都成了正儿八经稻荷神，虽然比之宇迦之御魂神还有一些差距，可也是稻荷大神副手级别的存在了。 这样的人物，就算面对真正的御馔津大人，最多也就是上下级、前后辈。 如果连稻荷神都只能在谷云面前自称仆从… 老板娘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没有跟椿你开玩笑，”空幻颇具大姐头风范，直接揽过了椿的脖子：“那位大人的身份，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尊贵。” “你知道我的，虽然喜欢搞怪，但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 空幻说：“今天就让此花亭打烊吧，接下来要出场的那些家伙，可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 “那些家伙？” “主人麾下不只有我和姐姐，”玉耀说：“还有一些极为可怕的存在。” “所以，务必约束好这里的小家伙们，绝对不能触怒他们。” “.…..” 椿总觉得自己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可此花亭本身就是面向神明的娱乐场所，谷云那种层次的大人物莅临，椿哪有胆子把他拒之门外。 还是那句话，天罚啊天罚。 得罪了谷云，整个此花亭都可能在一瞬间，不复存在！ “我再去提醒他们一遍。” 椿以前见过许多神明，知道一些大神的脾气，连忙去通知自己的部下，绝不能冒犯了今天的客人们。 “能带我逛一逛此花亭吗，桐小姐？” “客人认识我吗？” “第一次见，”谷云指着身后急匆匆赶来的老板娘说：“不过我听椿小姐刚才是这么称呼你的。” “桐！” 老板娘不断给桐打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知道谷云是贵客，只见她将双手搭放在腿前，优雅开口：“那么，就由我来带客人您，游览一下此花亭吧。” “请您随我来。” 桐是老板娘的副手，最是沉稳和机敏。 看到她接手了谷云，老板娘顿时松了口气。 当即加快脚步，以最短的时间通知到所有人———此花亭来了不得了的大人物，大家必须小心谨慎。 “小空，小玉，你们陪同母亲大人先去休息。” “是。” 两位狐仙不会打扰谷云的雅兴，而白狼与犬神则是紧随其后。 作为明面上的护卫，他们是不能离开谷云的。 “对了。” 路上，谷云对桐小姐说道：“能尽快准备晚宴吗？” “没问题！” 桐看向了一旁的回廊，只见一个有着留着粉色波浪卷的狐娘走了过来：“莲，来的正好，去让厨房将开始准备今晚的料理吧。” “哦，不是今晚，是等会儿。” “嗯？” 桐不解的看着谷云，似乎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此花亭的时间与现世不同，那边是傍晚，而这里却是清晨，距离夜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打扰了。” 谷云走出了回廊，来到了一处庭院之中，他抬起头，似乎在对谁说着话：“初来乍到，想要麻烦您一下，可否让今天的夜晚快些到来？” “嗯，感谢您的帮助，请放心，我会遵守您制定的规则的。” “那个…客人？” 桐和莲一脸茫然的看着谷云，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自言自语？ “额…” 然而下一刻，两个小狐娘同时抬起头，接着瞳孔微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时间，变快了？！” 只见原本悬挂在众人头顶的朝阳，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着西边落下。 “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傍晚了？为什么？刚才不还是白天吗？” “.….” “客，客人，”桐鼓起勇气来到谷云面前：“这是您做的？” “算是吧。” 其实并不是谷云施法，而是他联系上了净世的世界意志，请她帮了个小忙。 于是很快，桐便冷静了下来。 不是她理解了前因后果，而是世界意志直接对这片神乡的每个居民，传达了天地色变的原因。 ‘为了招待来自他方的贵客，特此更改时律。’ 世界，为了一个人的需求，做出了改变！ “太夸张了…” 同样陷入焦虑中的还有老板娘，以及跟她待在一起的八百比丘尼：“这就是那一位的力量，连净世的意志，都对其如此偏爱。” “怎么样，小椿？” “莪家小主人的本事，”空幻打趣道：“是不是超厉害的？” “所以，你们想做什么？” 老板娘心里明白，不论谷云有什么目的，她都没有拒绝的资格。 如果将神明比作富婆，那净世的意志就相当于一国女王。 而现在，这位女王大人也被谷云迷的神魂颠倒，任其予取予求。 要是谷云答应留下来，她都愿意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对方。 没错，净世意志的态度十分明确：只要你留下，我就是你的！ “有点可怕啊…” 谷云承认，自己过于嚣张了：‘本来以为世界意志应该很高冷的，没想到又是一个痴女。’ 一念及此，谷云连忙将威光收回，将自己好好的隐藏了起来。 灵视术的牛逼之处，在于连世界意志都能蒙蔽，让她们无法定位。 果然，在谷云收敛威光后，世界意志的目光便也消失不见。 可能她觉得，谷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桐小姐？” “啊？噢，我在，请问神明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桐被谷云吓了一跳，她先是应了谷云一声，接着连忙给莲打眼色，让她去提醒厨房快点准备料理。 “那么，这位尊贵的大人，我先下去了。” 莲不敢立刻离开，而是等待着谷云的许可：“嗯，辛苦你了，莲。” “啊，您，您严重了。” 被直呼其名，名为莲的粉发狐娘受宠若惊。 “请您稍等，我马上去让她们给您准备料理~~” 由于太过慌乱，莲疾步快走，到最后甚至小跑了起来。 若是平时，桐可能会感慨两句。 然而谷云当前，她心中的慌乱和紧张，丝毫不比莲少多少。 不过身为服务员长，陪同客人也是她的责任。 怎么也不能让谷云败兴而归啊，那可是此花亭的耻辱。 谷云这边，继续跟着桐小姐观光此花亭。 母亲则跟玉耀和空幻一起，来到了此花亭的澡堂，开始享受为神明准备的温泉。 料理的准备也很快，等到两边的换好旅馆内准备的浴袍，老板娘便带着发色各异的狐娘们，将众人带到了宴会厅中，享受晚宴。 小柚也换上了新的和服，紧张到同手同脚的跟在比丘尼身后。 俏尼姑没有像原著那般离开，她对谷云的身份十分好奇，于是选择留在这里。 这也让老板娘稍稍的松了口气。 她不是一个人，还有比丘尼陪着她呢。 ‘失态啊，太失态了。’ ‘都接待神明那么多年了，竟然还会这么紧张。’ 没办法，面对谷云这等大人物，饶是在前代神明身边修炼了数百年的椿，也不禁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料理很美味。” 谷云端坐在首位，身边是品味着神明才有资格享用的美酒的饭岛环。 母亲不清楚灵异圈子的事，因此不会随便开口。 只听只看，但不说，更不会去思考那些事。 她是完全把这次出行，当成了儿子带自己放松的疗养旅游。 “您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老板娘特地从巨大的人兽形态，变成了娇艳柔美的红发御姐，她带着此花亭的狐女们跪伏在谷云身前，毕恭毕敬的等候着他的发话。 “不用如此拘谨，我并无恶意。” “这次来，其实就是为了两件事，”谷云平静道：“第一件事，是我先前说的，想要包场此花亭，来宴请一些客人。” “这是我们的荣幸…” 老板娘不理解谷云的意思，他这样的大人物有这个需要，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话说，能为谷云筹备宴会，这可是此花亭求都求不来的恩宠。 “不，先听我把话说完。” 谷云打断了老板娘的话，说道：“我要邀请来的客人，并不是神明，而是一群妖魔，身上带着庞大咒怨的那种。” “.…..”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狐女们的一阵骚乱。 这种事若是做个比喻，就像是有人要带一群杀人犯，让你的旅店去招待。ωωw. 无论换成谁，估计都会害怕、恐慌吧。 “我知道，这个要求十分过分，”谷云看出了老板娘的担忧：“所以我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在这里，重新唤醒御馔津。” “哎？” 唤醒御馔津，老板娘难以置信的看着谷云：“这，您连这种事都能做到吗？” “啊不是，我，我是说...” 一时间，老板娘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没办法，谷云随口就是唤醒御馔津，这真的太夸张了。 要知道，此花亭以及这片神乡，本身就属于宇迦之御魂神，也就是御馔津。 这就像是遗产和继承权一样。 别的神明即便来到这里，也没法夺取这片神乡，毕竟净世意志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然而谷云不同，他是真的能够唤醒御馔津。 御馔津一旦苏醒，她必定会继承原本的稻荷大神的一切。 如此一来，此花亭所在的神乡，理所当然的就会属于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问题是，宇迦之御魂神已经陨落了。 你说，神明也会死吗？ 神明一般是不会死的。 自然神有其象征之物，比如山川湖泊。 那么只要这些东西还存在，神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转生、复活。 虽然会付出代价，比如失去大部分的力量，可至少他们还活着。 同理的，诞生自信仰的神明，只要还有人信仰，他们便会不断重生。 但这一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蛭子神’。 蛭子神是神明的天敌。 一旦被蛭子神吞噬，那么消失的就不再是神，而是神格本身。 比如泰山山神（不是泰山府君），蛭子神吞噬了他。 泰山虽然还在，可这位山神却是彻底死去了。 谷云家的式神不太需要信仰，因为彼岸花是黄泉生态的化身，绘世花鸟卷又是净世生态的一部分。 只要彼世和净世存在，除了蛭子神，两女就不会被彻底杀死。 至于说信仰... 若是有一天，连彼世和净世都毁灭了，那人类真的还会存在吗？ 人类都不存在了，更何况是区区的信仰呢。 因此，对位格极高的生态神和自然神来说，人类的信仰，真没太大用处。 “四百多年前，神明大人受到邀请，去为天界诸神鼓舞士气。” 老板娘说出了她的前辈们告诉她的神明的死因：“之后很不幸的，遭遇了蛭子神的袭击。” 宇迦之御魂神并不擅长战斗，她是天界负责后勤的神明，平常的工作就是鼓舞士气，为其他神明进行疗养。 可因为一次意外，宇迦之御魂神陨落在了蛭子神的手中。 “您，真的可以复活御馔津大人吗？” 老板娘对蛭子神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那是神明的克星，非常非常的可怕，就连前代宇迦之御魂神都被其吞噬。 ‘神具备不死性，只要所象征之物，或者信仰未曾消失，就能无限复活。’ ‘可要是死亡方式与蛭子神有关，神就会彻底死去。’ ‘不仅如此，就连该神格都会被凝固，不再有新的同类神明诞生。’ 蛭子神不愧是能够让当年的谷云都感到胆寒的存在，就连现在的他，都不想跟对方硬碰硬。 “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谷云家的御馔津，肯定不是曾经的宇迦之御魂神，也并非对方的转世。 可二者总归有一些联系。 比如御馔津会继承前代的部分记忆，以及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庞大信仰之力。 所以对老板娘来说，御馔津与曾经的宇迦之御魂神区别不大，她也是自己需要侍奉的稻荷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