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憨
哗啦啦……！ 水过影到，是刚才那只吞吃了江新南的巨鳄，被江凌眼中不断散佚的血腥之气吸引而来。 巨鳄离江凌还在数米远，大嘴就已张开，下一刻，江凌已到了巨鳄口中。 也就在这时，受到惊动的江凌有了微弱的知觉，只觉四周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一种被挤压的感觉随之出现。 重伤之下的江凌全然无法反抗，只能下意识的扑动着双手，想要将四周的压力减轻一些。江凌越是如此，施加在其身上的力道就越强，随时都有可能将其撕碎。 还好，如此强大的压力只维持短短数秒的时间，随后，江凌便感觉到身体一轻，如同一个人凌空飞起之后呈自由之势落体。 江凌不知下方会遇到什么，本能的乱挥双手，想要抓到能抓的任何东西。 砰！ 一股大力自身体下方传来，可怜的江凌，伤残的江凌，又被摔断了一条腿。也就在这一刻，江凌才意识到他是真的从空中掉下来的，而不是被巨鳄给吃了，但这想法一出，他自己都感觉到不太真实。 虽然没有看到巨鳄，但那股气息绝不会错，他是真的被巨鳄吃了，怎么又会从高空掉落，而且还摔断了一条腿。 就在江凌心中透着疑惑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过，说道：“咦？这里怎么多了一个人？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突然听到有人类的声音，江凌已能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但心中仍有诸多想不明白地方。 “爷爷，你在看什么？”又是一道声音传过，江凌听其声便知道这应该是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 正当江凌想要开口求救时，耳中再次传来爆破般的尖叫声。 “啊————！”是那小姑娘看到江凌此刻的神态，被吓得的惊慌乱喊。 “孙女别怕，这也是个人，只是……应该不是个人……”老者盯着江凌看个不停，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此时的江凌确实不似一个人类，双眼还在渗着血水，一双狼一样耳朵不停的转动着，更像是一只来自荒野的狼人。 随着那小姑娘的叫喊声，江凌面前来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江凌围了起来。人虽多，却并无一人上前施救。 江凌心中发苦，想要开口说话却有心无力。他伤的是太重了，重到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哪怕是动一动手指头也做不到。 “五爷爷，这人是哪里来的？”一村民问道。 “我怎么知道，应该是天上掉下来的吧？”老者不知如何解释，只能随口说道。 众村民皆抬头看了看天，又有一人说道：“这也是有可能的，听说以前也有人从天上掉了来。这也许是一个仙人，只是……仙人都是会飞的，怎么可能会掉下来？” “多别想了，你们看他的耳朵跟狼似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就让他自生自灭吧！”那老头缓缓说道，如果真能确定江凌是个人类，他会好心救下江凌，但江凌此时的情况太过可怕，这些老实的村民哪敢近到他身前。 “爷爷，他太可怜了，还是救救他吧。”刚才受到惊吓的小姑娘混在人群上，远远的说道。 老者回头看了一眼众人，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想救他，可是……万一他伤好了之后……还是算了吧！他肯定不是一个人类，大伙找来竹竿，把他架起送到山上，如果他真是仙人，应该会有同伴来救他。” 老者在村中还算有些权威，说话也是合情合理，很快就有几名年轻力壮的青年找来数根长竹竿，将竹竿一头从江凌身体下方穿过，由另一边的人抬起。 就这样，江凌被众人抬走放到半山腰。 直到夜色降临，不时前来探视他的村民们才断绝。 露水沾身，也为江凌带来一丝清凉，他本以为会被人救起，结果却让他伤心愈绝。要怪就怪自己长了一双长长的耳朵，将村民们都吓跑了。 “我江凌这辈子只能活到十六岁吗？”江凌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但谁又想死呢！奈何死神已在上空盘旋，随时都有可能带走他的生命。 “离儿，你要好好活着，如果有来世，我一定把你将救出江家……。”在这一刻，江凌心中想到了很多，他只能希望那些对他好的人能很好的活着。 江凌身有残疾却并不是傻子，相反，他的聪明很少有人知道。 正当江凌准备一死了知时，身体侧面突然传来一股力量，随后就听到一人的声音，说道：“大爷的，谁他娘的将一块石头放在这里？” “咦？是个人。”对方借着朦胧的夜色看到是一个人躺在地上。 经过一段时间休息的江凌稍微好上一此，还不能说话的他只能努力的喘着粗气，好让对方知道他还活着。 “能在这里遇到我大憨算你命大，谁让我是个好人呢！”这名叫大憨的青年转声说道，双手将江凌扶起一甩就把江凌背了起来。 “咦？伤的这么残……。”片刻之后，大憨回到居住的木屋，在烛火亮起的刹那，其脸上的意外转为惊愕，因为他看到江凌那还在渗着血水的双眼。 如此一来，对方同情心大起，轻轻来到江凌身边试着将其扶起，问道：“小兄弟，你还有其他的伤吗？” 江凌努力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大憨意识到江凌伤的太重，只好先将自己存留的药草拿出来，碾碎之后附在江凌身上。大憨这一弄就是数个小时，内服外用的药给江凌用了不少，但江凌仍然无法开口。 直到第二天早上，江凌才感觉稍稍好上一些，身不能动至少可以开口说话了。 “大哥，我一条腿也断了，你能不能找几块木板帮我夹上？”江凌有气无力的说道。 大憨守了江凌一夜，此时的正在打盹，听到江凌如此一说，他才回道：“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昨天夜里帮你一起弄好了。” “实在对不起，昨夜我伤的太重……。”江凌说上几句话便感觉头重脚轻，随着一股眩晕传来，江凌又一次晕了过去。 当江凌再次醒来时，已是两天之后，没能在四周感觉到动静，江凌只好试着问道：“大哥，你在屋里吗？” “你大哥不在屋里，你大哥正在屋外给你弄吃的。”大憨的声音传来，话憨却有理。 就这样，江凌在大憨家里住了下来，日夜都是大憨在照料着他，让他安心不少。 至少他暂时是活了下来。 数天之后，江凌外伤好了很多，内伤却依然严重。大憨不修武力，就连给江凌用药也是从小听别人说的，根本不懂得治病救人。 当江凌意识到这一点时，才试着掉动体内功力，一动之下顿时传来一股痛感，他只好将事情暂缓，也许在过一段时间会好一些。 也不知是大憨的药管用，还是江凌命不该绝，如此过了半个月后，江凌竟然成功的将体内功力运行一周天。 这半个月来，江凌与大憨熟识很多，二人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什么事情都能聊到一起。 也只有对江家人，江凌才会表现出冷漠来，对待面前这个救他与死亡之人，江凌则要温和很多。 江凌为表感谢之意，好话说了很多，同时也在不动声色的打听关于此地的情况。 “大哥，你们是长久住在这里吗？”江凌边走边问道。 “呵呵……自打我记事时起就一直住在这里，我的祖先也是如此，从来没有人离开过这里，也没有人能离开这里，除非山上的仙人放我们离天……”大憨随口说道。 “仙人？”江凌有些意外的问道：“你见过会飞的仙人吗？他们是不是都会在天上飞？” “我爷爷见到过会飞的，我这辈子也许能见到。”大憨说道，仙人之说是他们祖辈相传，平时很难会遇到。 江凌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仙人，那只不过是受了苦难之人编出来安慰自己的谎言罢了。修武之人只要功力深厚，凌空飞行也并不是难事，江凌就亲眼见到江泰凭空而起，足足在空中飞出数百米才下落。 江凌自认他也会有这一天，到那时，他将再回江家，让江家把欠他的都还回来。 还有离儿，他要光明正大的带着离儿走，谁若敢阻拦他……哼哼，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之斩杀。 但这都是江凌做的梦，现在的他伤未好，功不顺，能不能将身体彻底养好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