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虎大爷
江凌听着耳中传来的鼓声，心神莫名的荡漾起来，仿佛那鼓声就在耳边一样。很自然的，江凌站起身来，双手摸着向外走去。 砰！ 江凌一头撞到窗框之上，头上顿时起了一个暗红色的大包。 也就在这时，江凌耳中传来一声猫叫，随着猫叫声传来的还有一声鼓响。 “喵……。” 猫叫声让江凌回过神来，其嘴角苦涩的一笑，说道：“这里除了大憨之外，又有谁会前来！那个憨子出去打猎数天未归了，还好有一只猫前来陪我。” 江凌说着话，手就伸了出去，想要摸一摸那小猫。 说来也奇怪，这只小猫仿佛并怕人，一见江凌伸手前来，很是温顺的低了低头，认由江凌在其头上抚摸着。 突然，江凌双手停了下来，随后又一把将手中小猫抱起，其双手不停在小猫下摸索着。 “这……这怎么可能？”江凌心神大震，若是双眼还能看到，他一定会将手中的小东西看个清楚。 而此刻的江凌只能用双手不停的瞎摸着，直到数分钟之后才确定手中之物为真。 江凌试着摇晃一下，耳中顿时传来如雷般的炸响。 “是它，一定是它……。”江凌心中大动，听着耳中传来的鼓声，他很能确定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 这些天来，每一夜他都会听到让人入神鼓声，但他从没有想过，这能发出摄人心神声音的小鼓，竟然会被系在一只猫身上。 半晌之后江凌才回过神来，轻轻从猫脖子上摘下小鼓，轻轻一摇之下，鼓声顿时响起。此时的鼓声是欢快的，仿佛遇到了失散了多年的主人，就连其发出的声音也不在沉闷，而是清脆的，响亮的。 就在江凌入神时，又有另一种声音响起。 “小子，你听够了没有，听够了就给老子带上。” 猛然听到这个声音，江凌神情一楞，随后才问道：“谁？谁在说话？” “当然是你虎大爷在说话，你以为这里会有人和你说话吗？”说话的是一只猫，身在江凌眼底的猫。 而江凌则全然不知道，再次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 现在的江凌虽然功力倒退，但也不会让人毫无动静的近到身前，对方若有害他之意，突然出手之下完全可以将他一击必杀。 “别给老子废话，快说：你是不是可以听到这鼓声？”小猫如同一个真正的人类一般呵斥江凌道，其脸上还表现出很拟人化的神情。 江凌听到这话，很快就反应过来，双手又是一阵乱摸，直到摸到身前小猫，这才意识到出大问题了————一只猫竟然会说话了。 “是你在说话吗？”江凌轻声问道，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猫语气强烈，却并没有阻止江凌的抚摸，说道：“当然是你虎大爷在说话，快说：你是不是能够听到鼓声？” “什么鼓声？”江凌一脸无知的反问道，小鼓就在他手中，随着他不时的摇晃，鼓声入耳很是清楚，但江凌却不敢将此事说出来。 面对一只会说话的猫，江凌总感觉此事处处透着诡异，在没将事情弄明白之前，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更何况，眼前还是一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野猫。 “小子，说话之前最好想清楚了，我最后在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能听到鼓声？”小猫脸上透着凶狠，江凌却是看不到。 此刻的江凌心中疑惑重重，他更加能听出小猫语气中的焦急，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此安静的夜晚，何来鼓声？” 小猫不时的回头看向远方，两只利爪寒光频闪，江凌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恨不得现在就冲向上去把江凌的大脸撕碎。最终，这只奇怪的小猫还是冷静了下来，说道：“小子，你给我记住了。大爷今天有事，就先走了，但我还会回来的。” 咻！ 猫动如风，快出闪电，江凌耳中话音还在传递，小猫已不见了踪迹。 而此时的江凌仍然保持着一脸迷惘的状态，时而低头思索，时而摇头叹气，就这样过了近半个时辰，江凌才转回床边坐下。 江凌不是一个傻子，他害怕脸上的神情会泄露了心中秘密，只能努力表现出一种天真，直到其安然入睡。 他不确定那只小猫是否还在附近，只能沉沉的睡去。 小猫走了，那只小鼓却留给了江凌，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江凌心生怀疑，害怕那是小猫留下的后手。所以，江凌虽有小鼓在手，却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出来摇动。 如此一过就是两天，直到大憨外出打猎回来，江凌才悄悄将其拉到身前，轻声问道：“憨子，这附近有没有一只猫？” “什么猫？”大憨不解的问道。 “就是一只……约有这么长，不是很胖……。”江凌用手比划着，他也只是摸到了小猫一次，并不知道其长什么颜色。 大憨透过窗口向外望去，随后又在附近转了一圈，才与江凌说道：“哪有什么猫，连只老鼠也没有。” 大憨居住在此数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附近，他真要在这里找一件东西，就算你将之埋到地下深处，他也能发现你挖坑时的土层变动。 但江凌仍然不放心，眼不能视物的他只好将心中冲动强行压下，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每天除了修练就是吃饭。 一说到修练，江凌顿时没了底气，这几个月来，任他如何努力，体内功力仍然没有增涨的意思。气海仿佛一潭死水，就算是扔进一块巨石进入其中，也惊不起半点波浪。 江凌不知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改变，每一次修练都要许久才能将心神沉入。 此时的江凌眼中已没了白天与黒夜的区别，只要他想要做的事情随时都可以，但他唯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摇动手中小鼓。 江凌在等，等那只小猫又一次出现，只要对方没有发现他的特别，渐渐的就会失去耐心。 ‘惊神诀’三个金光大字由鼓声演化而来，江凌虽然不知这三个代表着什么，单从气势就能感觉到这三个字的不凡，天生充斥着上位者的气息，只要降临世间，便会让无数人仰视。 而这三个字在江凌眼中更像是一种功法，一种可以让他变强的功法，所以，江凌才会小心将此事隐瞒，不让任何人得知，就算是一只猫也不行。 江凌这一等就是半个月，那只小猫始终没有出现。 感觉到腹中传来的饥饿感，江凌双手乱摸一阵后又一屁股坐回床边，说道：“这个憨子，怎么还不回来？家里都没东西吃了！” 大憨以打猎为生，自从救回江凌后，每一次外出都留下足够江凌食用的东西，而这一次，大憨一走就是半个月，留给江凌的吃食在三天前就没了。 一顿不吃饿的慌，江凌又苦等了一天，始终不见大憨回转。 江凌无奈之下只好独自走出木屋，不指望能找到吃的，只希望能有口水喝，这样至少可以缓解一下腹中饥饿。不过，两眼发黒的江凌越走越远，直到他发现四周满是树林，才意识自己怕是在也回不到居住数月的木层了。 江凌不知前面会遇到什么，更不知道路在何方，只能用双手小心触摸四周，想要找一些可以充饥之物。 鼻子代替眼睛，江凌不时的抽动着，两只异样的耳朵更是转动不停，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警觉。 数个时辰之后，江凌彻底没了想法，只能冲着远方大喊道：“有人吗？” 声音久久回荡，传回的却是阵阵空响。 江凌低声叹着气，一屁股坐倒在地，随后又躺了下去，心中暗道：“听天由命吧！我江凌虽有一身豪气，却落得一个被饿死的下场，真是悲哀！” 忽然，阵阵马蹄轻响传入江凌耳中，随之而来的还有声声金属撞击之声，江凌立马意识到这是一辆缓慢行走的马车。 “救命啊……。”此时的江凌已顾不得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能被地方注意到，就是天大的幸运。 果然，‘马车’在听到江凌的叫喊之后缓缓停了下来，车帘挑开露出一席黒发如瀑，之后才是一道白色的窈窕身形下了马车。 “爷爷，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当先下车的女子收回远眺的目光，说道。 “我耳朵又不聋，听得到。”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过，马车之中又下来一名年若古稀的老者。 老者身体伛偻，头发花白，稀疏的山羊胡配上一身紫色的官服，让其显的很有精神。 “去看看吧！肯定是迷路了。”老者说道。 少女得到老者的首肯，伸手拿过一只马鞭来，这才向着江凌的方向走来。 也许是因为失去双眼，江凌的听觉变的极为敏锐，将二人的对话一句不落全听在耳中。很快，他就听到渐渐离近的细碎脚布声，江凌心中一动之下，急忙取出一块布条绑在头上，刚好将两只耳朵藏在其下。 江凌如此做法也算是经验之道，他怕对方因为他耳朵的怪异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