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兼职
今天下午梁雪已经考察过了，这冷饮厅的地理位置很好，将来一定能挣大钱，只是有些地方还不尽如人意，而且现在还不是吃冷饮的季节，不过如果增加一些项目的话，就能够弥补单一经营的不足。只是这本钱，梁雪需要好好想一想。 出了冷饮厅，梁雪想起金珊以前的男友在D市银行工作，刚好自己也有他的电话，于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梁雪想好了，反正求人又不要利息，能得到帮助最好，得不到也无所谓。没想到，那个人很爽快地答应帮忙，还说这里有个储蓄所的主任也是他的同学，他一定会帮忙的。 梁雪心花怒放，没想到自己的创业之路会这么顺利，难道真是自己时来运转了，或者是赵明姐在天上保佑着的吧。 梁雪暗自祈祷：赵明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思思的，你一定要保佑我们啊。 回盛世的路上，梁雪忽见一家网吧门边贴着一张大红纸： 招聘 夜班收银员及网管 工作时间是晚7.00至次日早7.00 月薪1800元。 梁雪停下脚步，虽然说现在自己的工资已经不低了，不过钱多了又不咬手，何况如果冷饮店真兑下来以后，还要还贷款，所以钱还是能多挣就多挣一些的好。 梁雪算了一下时间，与盛世的上班时间没有冲突，便走进了网吧。 网吧里灯光很暗，但梁雪视力好，她看清吧台后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梁雪等了一会儿，那人终于动了动，梁雪忙开口道：“你好，请问老板在吗。” 那人睁开了眼睛，盯着梁雪道：“我就是，你有什么事？” “我来应聘的。”梁雪说。 老板坐直身体，依旧盯着梁雪道：“多大了。” “二十二。”梁雪对这位老板很不满意，心里嘀咕道：干嘛总盯着人家看呀，没见过美女呀，真是少见多怪。 老板笑了一下，心想，现在的孩子说慌也不打草稿，“身份证带了吗？” 梁雪心塞，又一个误会自己、不相信自己年龄的人。 梁雪出来时并未将身份证带在身上，不过胸卡在口袋里，于是梁雪把胸卡递给网吧老板道：“身份证我没带在身上，不过我有这个，相信足以证明我已经成年了。” 网吧老板接过胸卡，看了一眼，立刻站了起来。看了看胸卡，又看了看梁雪。 “是真的，我是盛世的员工。”梁雪拉长声音，无奈地说，她以为网吧老板只是不相信她的年龄。 这间网吧开业已经有三年了，来这里的人有相当一部分是盛世的员工，所以网吧老板当然知道盛世员工胸卡号码的意义，看了梁雪的胸卡号，他心里也是一惊。 “那你既然有工作，为什么还要来我这里工作呢？”网吧老板问道。 “您这儿是夜班，盛世是白班，工作时间不发生冲突。”梁雪道，心想，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问吗？ 网吧老板很是犹豫，盛世的高管到他这儿来打工，说什么他都不敢相信。 梁雪看着网吧老板犹豫不决，心里有些着急。 “老板，您就说行不行吧，实话告诉您，我是因为有急事儿等着用钱，不然您请我我还不来呢。”梁雪说道。 网吧老板终于点头道：“那好吧，明天晚上来上班，适用期三天，如果不行，不发工资，立即走人。” “好，一言为定。”梁雪眉飞色舞的，一下子找到两份工作，能不高兴吗？何况那家冷饮店自己也势在必得。想着不久的将来，自己就能亲自当老板，梁雪的胸脯挺得老高，她不只想当冷饮店的老板，她还想……总之，将来一定要当大老板，做人上人，看谁还敢小看自己。 说这样，梁雪又有了一份工作。 天已经黑了，月亮悄悄爬上树梢。 独在异乡为异客，相伴银月倍凄凉； 耐何岁月似流水，暗抛金豆却为谁。 梁雪常把唐诗宋词改得七浑八素的，为此，王超没少批评她，说她这是不尊重古人。 每到这个时候，梁雪总是把嘴一撇，把眼一斜，不理王超。 想起从前的一切，梁雪的心隐隐做痛，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盼什么，因为她的等待与祈盼已经有了结果，难道自己的心还没死吗？不，六年前，她的心已经死了，在那个漆黑的夜晚…… 梁雪从小习惯了一个人睡觉，如今住在两个人的房间，她有些不自在，何况今天这么多的好事都凑到了一起，梁雪能不兴奋嘛。 “睡不着吗？”苏月问。 “嗯。”梁雪应道。 “听韩主任说，你家经营着一家服装厂，规模不小，你家里应该很有钱吧？”苏月不明白，既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又象梁雪这样娇美的小女孩，为什么还要出来打工呢？ “那是父母的血汗，不是我的。”梁雪道。 苏月很佩服梁雪，因为她觉得梁雪很有骨气。 “苏姐，你还没成家吗？”梁雪问，因为在梁雪看来，成家的女人是不会住宿舍的。 苏月神色暗然道：“我离婚了。” “为什么？”梁雪问道。 梁雪虽然与苏月相处才一天，但梁雪看得出，苏月是个好女人，和好女人离婚的男人一定不是好男人，梁雪执着地认为。 “是我不好。”苏月叹了口气。 梁雪不明白，是男人的要求太高，还是自己和苏月真的不够出色，为什么都要被男人抛弃呢，而且伤痛之后，依然无怨无悔。 梁雪没有再说话，她睡着了…… 冷，很冷，梁雪本能地想抓住身上的衣服，可是，身上什么也没有，光光的，滑滑的，梁雪本能地想找衣服或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朦胧中却看见几张可怕的脸，露着狰狞的笑，梁雪拼命地叫，却叫不出声音，那几张脸离梁雪越来越近，梁雪随手抓起一个装啤酒的玻璃瓶，“别过来，别过来……”梁雪惊恐地叫着，那些人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梁雪，梁雪顺着他们的目光低头看去，原来是自己雪白的身体，梁雪的目光四处寻找可以遮羞的东西，可是什么也没找到，情急之下梁雪将手里的瓶子向墙上磕去，“嘭“的一声，瓶子碎了，梁雪手里只留下半截瓶子，“让你们看、让你们看……”说着，梁雪用剩下的半截瓶子往自己的胸前戳去，一下、二下、三下……血成了梁雪的遮羞布，他们看不到了，什么也看不到了……“滚，滚”梁雪叫嚷着，挥动着手里的半截玻璃瓶…… 苏月被梁雪的叫声惊醒，下床忙叫道：“梁雪，梁雪，快醒醒……” 梁雪感觉自己好象被人抓着，于是拼命地挣扎：大嚷道：“放开我……不要……放开我……” “快醒醒，梁雪，梁雪。”苏月使劲晃动着梁雪的身体。 “啊。”梁雪惊叫着醒来，满脸的泪，满身的汗。 苏月担心地问道：“你做恶梦了？又哭又叫的，真吓人。” 苏月边说，边拿过毛巾递给梁雪。 梁雪坐起来，接过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关系。”说着，苏月回到自己床上躺下，继续睡觉。 梁雪看了一眼窗外，天刚朦朦亮。 梁雪拉好床帘，轻轻换下睡衣，然后准备悄悄的离开宿舍，不曾想还是惊动了苏月。 “还早呢，起这么早做什么？”苏月问。 “你睡吧，我睡不着了，出去走走。”说着，梁雪走了出去。 山区的早晨，空气格外的清新。 梁雪来到十字型广场，那里已经有了一些早起的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做着各式的运动，望着他们，梁雪在想，生活本就该是这样的吧。 梁雪找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练起了自己独创的一套瑜伽cao，说是cao，也可以说是舞。 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梁雪向四周看去，不远处有几位老人正看着梁雪，梁雪不好意思地笑笑，准备离开。 “姑娘，你做的这套动作叫什么？”一位老伯伯问梁雪。 梁雪答道：“瑜珈cao。” “瑜珈呀，有些象太极，我看这套动作老年人也适合做。”老伯伯说道。 梁雪点头：“是，不分年纪的。” “姑娘，冒昧地问一句，你愿意教我们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套动作是我自己编排的，主要是对人的颈、肩、腰、膝处的关节做扶助锻炼和调整，至于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我还不太清楚。”梁雪道。 “没事的，我们上了年纪的人，不过也是练着玩，你肯教我们，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老伯说。 “那好吧，不过，瑜伽动作要配合人的呼气和吸气来做，更主要的一点是适可而止，特别是老年人，比如说抬腿，只要抬到你能达到的最大高度即可，切不可免强。”梁雪说道。 看见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肯教他们做cao，这些老人都很高兴。于是一致答道：“放心吧，我们一定听你的，你看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们呢？” 梁雪想了想道：“我叫小雪，在盛世工作，以后天天都会来这里锻炼，我很愿意和大家一起做运动，既然大家愿意学，那么以后每天下班我就来这里和大家一起锻炼。” 老人们很高兴，不住地夸梁雪：聪明、漂亮、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几乎所有的褒义词都用在了梁雪的身上。 “小雪，你再给我们做一遍好不好，刚才我们没看太清楚。”老伯伯道。 “好。” 于是梁雪又做了一遍。 做完收式动作，老伯带头鼓掌，梁雪回身淡笑，看见苏月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观众里。 梁雪走向苏月道：“你来啦。” 苏月点头，“做得不错，难怪你身材这么好。” 梁雪淡笑：“现在的人们大多热衷于运动，渴望有个健康的好身体，我也不例外。” “我忘了，韩主任说你是瑜伽教练。”苏月晃然。 梁雪谦虚道：“什么教练，我可没那资格，不过是大家不嫌弃，一起活动罢了。” 说着，梁雪挽起苏月的胳膊，向宿舍楼走去。 吃过早饭，换上工作装，在苏月的带领下，梁雪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梁雪所在的档案部办公室在七楼，听苏月介绍，这七楼是盛世总部的核心楼层，院长们在这里都有专用办公室，另外，除了档案部和保安部的办公室外，七楼还有一大一小两间会议室和一间院长们专用的活动室。 梁雪点头，心里清楚地记下苏月说过的每一个字。 档案部办公室是双重锁，也就是说除了有钥匙之外，还有一套电子锁，电子锁需要将办公人员的指纹通过特定程序事先输入进去，否则就算有钥匙，也进不了门，而指纹输入程序，苏月说只有武院长一个人会，所以只有等他从国外回来才能替梁雪将指纹输入进电子锁，到那时，梁雪才能自己开门进办公室。 梁雪心里暗笑，因为电子锁的输入程序，梁雪早就会了，自家服装厂的工人上班都要通过指纹机检测的，所以这道锁可难不倒她。 所谓档案部，其实就是一间办公室加一间档案室，可无论是办公室还是档案室，都比梁雪想象的要大得多。 一进门，右侧便是档案室，透过玻璃窗便能看见摆放得整整齐齐地一排排的卷柜，正对着门是几张大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许多的文件，大概是还没来得及整理入柜的吧，挨着办公桌是几台复印机和速印机。左侧是水房和卫生间，再向里，摆放着一组沙发，看样子十分豪华，沙发的对面，是一套办公桌椅，档次也是相当的高。 苏月说：“这是您的办公桌，您看还缺什么，我去给您准备。” 梁雪想了想道：“如果可以，弄几盆花来吧，再买个鱼缸，养几条小金鱼，这样更显得有生气。” “好的，没问题。”苏月答应得很爽快。 苏月走后，梁雪便开始了自己的工作，首先是熟悉这里的一切。 坦白地说，梁雪很喜欢这里，她感觉没有丝毫的陌生感。这里很安静，也许是因为这个楼层的工作人员很少，而且即使在其它单位，档案部也是相对安静的地方，梁雪喜欢这种宁静，她庆幸自己找到这份工作，庆幸上天终于对她睁开了眼睛，梁雪轻轻地坐下来，慢慢地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着，但愿以后的生活，平静如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