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无地自容
梁雨也笑了，是啊，她们究竟是怎样的缘分呢？ 晚饭后，梁雨想去泡温泉，她邀梁雪一起去，梁雪自然不肯的，结果珊珊和思思陪着小雨去了。 小雨抱怨梁雪是个不称职的mama，总是偷懒，让别人帮她带孩子。其实梁雪何尝不想带着思思去游泳啊，只是她不能去，她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身体，虽然那已经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了。 梁雪看着她们走进游泳馆，自己则来到办公室。 曹敏刚上任宣传部，商业街的宣传任务很重，梁雪很愿意帮助她，因为帮助曹敏无疑也是在帮自己，曹敏这个主任是她推上去的。另外，公寓楼即将开始建设，资金的筹备工作也相当重要。她现在是周院长的特助，有些事情，她必须想在前面。 梁雪觉得，深夜的时候，自己的头脑最为清晰，以前她都是在这个时间写作的。宣传计划和集资方案写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武怀远主管工程和保安两个部门，深夜看见周院长办公室的灯亮着，他疑惑地上了楼，轻轻地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梁雪单手敲击着电脑键盘，他轻轻地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她的手指地键盘上起舞。 梁雪将打印好的材料放好，突然发现了武怀远，吓了一跳，嚷道：“吓死人不偿命呀，干嘛要吓人家？” 武怀远道：“你大半夜地不睡觉，来办公室干嘛？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梁雪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整理好材料，走出办公室，她在心里无数次地提醒着自己，要和武怀远保持距离。她犯过错，对王超的爱，对天华哥的情，已经让她苦不堪言，她不想再错，害人害己的事儿，她不会再做。 回园子的路上，武怀远一直跟着梁雪，梁雪不耐烦道：“你干嘛跟着我？” “回园子还有别的路吗？”武怀远问。 梁雪无语。 尽管已是盛夏，但入夜后，山区的气温还是非常凉爽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梁雪衣衫有些单薄，她连打了两个喷嚏。武怀远赶紧将自己的西装脱下，给梁雪披上。梁雪暗笑，想不到这么老套的戏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梁雪驻足，仰望星空，如雾般的云朵从月亮边飘过，她不仅黯然神伤。 “太晚了，兴致再好也该休息了。”武怀远道。 梁雪不语，继续向前走去，她在想，如果没有王超，如果自己的身体还是完壁，她应该不会将身边这么好的男人拒之千里吧，可是，没有如果。自从看到武怀远，梁雪就更加想念王超，她的心好痛…… 夜，真的很静，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不知为什么，梁雪的手心里全是汗。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发出异样的响声，梁雪心惊地问道：“那是什么声音？” 武怀远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分明带着笑：“你怕了？” 梁雪白了他一眼，嘀咕道：“不会是山上的动物跑下来觅食的吧？” 武怀远强忍着笑：“放心，是动物没错，不过是高级动物。”说着，他对着发出声音的灌木丛喊道：“谁在那里，出来。” 梁雪不由自主地躲到了武怀远的身后，她也不是害怕，只是这个时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武怀远当过兵，练过武，而且还是个男人，这个时候，就该男人冲在前面的，不是吗？梁雪想起了‘英雄救美’四个字，算了，就让他展示一下他的英雄气概吧。 过了一小会儿，灌木丛那边出现两个人影，他们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向这边走来。 梁雪看清走近前来的两个人后，惊奇地问：“冷秀云、佟志斌，怎么是你们？大半夜的不在宿舍里睡觉，在这里干嘛呢？” 这时梁雪的右臂痛了一下，好象是被武怀远掐的，她刚想问他为什么掐她，只听他命令道：“你们先回去，明早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两人慌忙冲着他们行了个礼，然后跑了。 等他们走远后，梁雪冲着武怀远嚷道：“你干嘛要掐我？” 武怀远无奈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他们在干啥还用问吗？” 梁雪依然不明所以：“不问我怎么知道？难道你知道？” 武怀远气结，梁雪不依不侥道：“既然你知道，那你说他们鬼鬼祟祟的在干嘛？” 武怀远在梁雪耳边道：“他们在**，知道啦。” 梁雪不屑地说：“做就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她才觉得不对劲，她指着武怀远道：“你……你下流。” 梁雪心里那个悔呀，暗自叫苦不已，只怪自己好奇心太重了，凡事都要问个明白，现在好了，丢人丢到家了。 武怀远乐不可支：“你怎么了，刚才不还挺勇敢的吗？” 梁雪只觉得心发慌，脸发烫，庆幸此时还好是深夜，不然自己可就更惨了。她推开武怀远，迅速向前走去。身后不时传来武怀远窃窃地笑声。 第二天的主管会，由于梁雪成了周启明的特助，所以她的座位被安排在了周启明的旁边。梁雪有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不过，她总觉得武怀远看她的眼神不大对，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梁雪的脸一直都在发烧，她心里发狠地道：这个下流坯子，早晚让他好看。 后勤部主任许云提出由于西区病房紧张，所以想压缩南区职工宿舍，腾出部分宿舍给西区的员工，然后将空出的西区宿舍改装成病房，这本是个很好的提议，可是有的员工称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环境，不愿意变动，所以目前进展缓慢。 梁雪一听，火大了，她冷哼道：“习惯？盛世的事是由他的个人习惯定的吗？宿舍就是宿舍，永远不会成为他的家，工作一年，住一年，工作十年住十年，总有退休的时候吧，难道退休了还想赖在宿舍里吗？或者干脆赖在宿舍里等死呢。” 梁雪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便开了锅。 “这话也太难听了吧。” “就是，年纪不大，一身的刺儿。” “可不，就她事儿多，她一来，盛世就没安静过。” “别说了，有人撑腰呢，没人撑腰，她敢吗？” 梁雪忍不住拍案而起：“没错，我还就有人撑腰了，怎么的，你也找个人来撑你的腰啊。嫌我的话不好听，别做那不好看的事儿呀。让你搬，你就得搬，让你动，你就得动，不想动，回自己家呀，住自己家里，没人动得了你，住在这儿，我让你怎么着，你就得怎么着，不服气呀，不服气你也得忍着，盛世永远不会是你说了算。” “难道盛世是你说了算吗？”有人问。 梁雪冷笑着：“你还就说对了，我想说了算，我就会让自己说了算，有本事，你也说了算一个让我看看。” 周启明拍了拍梁雪的手，示意她不要动气，梁雪微微点头，她当然明白，这种无谓的争吵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火上浇油，其实她是有些让武怀远气糊涂了，她强迫自己不再看武怀远。 梁雪清了清嗓音道：“三天之内，按预定方案，所有宿舍必须搬迁到位，三天之后，工程部动工开始改装病房，不按期搬迁的员工，保安部出动保安，将不服从命令的员工清除出宿舍，并记大过处分，公寓建成后，记大过员工不再具备申请公寓的资格。” 周院长点头道：“工程部、保安部，你们听清楚了吗？” 工程部和保安部的两位主任站起来向周院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答道：“是。” 梁雪继续问道：“商业街计划上报没有？这件事谁在负责？” 武怀远道：“已经上报市里了，这件事由我负责。” 梁雪忍不住又看了武怀远一眼，武怀远也看着她，目光深沉而浩瀚，没有丝毫的戏谑，可她就是忍不住心跳加快。是自己错了吗？梁雪暗想着。 梁雪继续问道：“餐饮中心何时动工？设计图出来了没有？” 工程部主任任宏涛道：“设计图已经出来了，具体动工日期待定。” 梁雪满意地点头道：“很好，以后工程部有的忙了，后勤部记得通知厨房，给施工人员加菜、加餐，还有，工程部要通知下去，施工人员的加班工资虽然是双倍的，但加班时间要控制好，不易过长，并且一定要让工人休息好，知道吗？” 武怀远接话道：“特助放心，有美女领导关心着，工程部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这话怎么听着都象是在开玩笑，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周院长问：“申请公寓的具体办法，是不是还要商议呢？” 梁雪道：“规划中首批公寓拟建六栋楼，面积在六十平、八十平、一百平、一百二十平及二百平五个档次，员工们可以先申请，按申请先后，由主管上报，由于公寓的具体面积要在图纸出来后才能定，所以员工可以按自己的需要申请。再有，资金问题，现在市面上商品楼均价在每平方米六千元左右，公寓占用的是盛世的土地，所以公寓楼的价格相对较低，而且员工个人仅需按预定平方米数交纳一定的首付款即可，余款由盛世代为向银行贷款，贷款利息也将由盛世负责支付，贷款的利率大家想必知道一些，如果贷款二十万的话，每年需支付利息1.5万元左右，也说是说，如果一名员工贷款二十万购买的公寓楼，盛世每年要替这位员工支付1.5万元的银行利息，所以公寓楼要不要买，大家自己决定，机会仅此一次，以后公寓楼还会建，只是能不能贷款，说不好，至于利息，盛世是不会再替任何人承担的，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详细资料，主管们的邮箱里都有。” 散会后，梁雪跑到档案部，她想修理冷秀云一番，不曾想曹敏也在，曹敏道：“梁特助，今天心情好象不太好呀？” 梁雪往沙发上一坐道：“让你看出来了？知道就好，别惹我，冷秀云呢？” 曹敏道：“你就不能温柔点儿？说话跟下圣旨似的，冷秀云早让你给吓跑了。” 梁雪冷哼：“我如果温柔，你们还不把我吃了？” 曹敏咯咯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