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村庄和大城市很显而易见的地方就是，这块土地不会让你感觉到生命力的落寞，相反的，会增加你耳膜以及心脏上面的喧闹，左安对这种环境一直很是挑剔，所以他宁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尽管他的财力能够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盖起一幢属于他私人的个人城堡。顺便还可以给左心画出方圆十公里的草坪，但是，城市毕竟是城市，远处的喧嚣通过极具有耐心的空气传播到四面八方。

    现在是晚上，随处可见的是五颜六色各种烹饪方法的食物，炫目的灯光，和各种各样的的娱乐场所。洋溢着从人情散发出的温暖。

    左心也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大城市，周围五彩缤纷的玻璃门足以让她感到晕头转向。

    他们的目标是一家叫做于家阁的茶馆，里面现在这个时候，应该都是一些吐着京片子的六七十的老头，这里一直是以价格公道，适合即使你没有退休工资也能享用的起的，所有的茶具都是从民国以上的年代留下来的，开这个茶楼的意义除了是吃饱没事干，别的没有任何的解释。还有一个解释，就是这个地方的老板有一个租赁空间，而这个租赁的人很大方的支付着我这里的租金，唯一的条件就是这里的一切保持原貌，即使在物价飞涨的情况下，每壶茶的上涨空间不得超过两元，即使他一年一付的租金足够每年买下这里四五十个平方的了，但是他完全没有要买下来的打算。

    他们穿过一个暗黑的走廊，两厢只有暗黄的灯泡散发光晕。裸露的电线没有丝毫的掩饰露在外面。

    走廊两边是用和老气的梨花木作为装饰，应该是很长时间了，漆剥落的差不多，仅剩的附着在坑坑洼洼的木头上。这里的人也没想过要去重新装修它，比如说拆了他换做便宜且漂亮的壁纸。走了很长时间，里面沉香木屑的味道使人头脑沉沉的。走出了黑暗的范畴，前面的一个大堂豁然开朗，看装潢应该是属于雅间的范围，有独立的空间分散在四周，但是往里面的人很少，不如说现在就他们两个人，一位二十几岁把头发草草扎起来的小姑娘正在趴在电脑前玩斗地主，对来往的客人不是很在意，整个人游离在似乎随时就要被老板看不下去炒鱿鱼的状态。

    左安敲了敲台面，左心看到了台面上的灰尘抖了几抖，心想：这里的老板真是心宽啊。

    在台面上的几摞纸中，挑出了一张梅花卡片，左心看了看，没什么不同，话十块钱就能买到一沓的那种。

    左安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说了一声请。

    小姑娘这才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模样倒是很清秀。小心的拿起卡片，走到边上的电梯那里并且开了门，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小姑娘从电梯里面出来，问道，“需要我给你带路么。”

    左安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

    左心跟着左安进了电梯，左安关上门之后没有按任何一个按钮，反而是将整个按钮的那块区域向里面推去。就在这时，左边的整个电梯墙壁向旁边缩进去，让出了里面的一个空间。是另一条走廊。左安带着左心走了进去，就在他们出来的刹那，电梯门重新合上。好像是阻断了他们退路一般。让左心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只好加快了脚步。

    经过了一道电子感应门，尽管那门和墙看不出区别。那道门好像是一道分界线，往前一步，立即被柔和的光线所包围。是一条十分宽阔的走廊，两边是顶到天花板的分隔橱，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杯子，就连离他们他们不高的地方，最低一层都摆满了，珐琅，水晶，玻璃，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带着水晶灯洒下了的光线，折射出梦幻的感觉。左安叮嘱她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许走，而他则走向了对面的一扇门里。

    左心踮起脚尖看着，每个杯子都是一尘不染，每个细节都是无可挑剔。这让天生对漂亮东西发狂左心简直如痴如醉。

    就在这时左安出来了，让左心进去。左心问谈好了吗。左安欲言又止。

    “他让你到里面去。他这个人有点怪，但是你不要害怕。”

    到里面的空间大的更是吓人，用细长的蜡烛照明，盈盈的光亮倒是让这个空间没那么昏暗，拱起的穹顶上是用蓝色，粉色，黄色的石头装饰成简单的图案。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剑。古老的色泽一下子把时间拉去了很远。前方有一个很长的办公桌，也许是称作餐桌更合适，因为比起一般的办公桌它确实是长了一点，也阔了一点，它的前方正在坐着一个人，只不过身体陷在了暗影里，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前面有着两组对立的沙发。这个主人应该对环境很挑剔，光左心这个文盲也看的出来，就那沙发腿子就值很多钱。

    但是左心不明白这应该是大人的场合，把她这个未成年人叫进来干嘛。左心还没有适应和大人正儿八经的谈事情。总感觉那样的生活离自己很远，最起码再等上个三四年。所以有些困惑的看着左安。

    左安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到他身边去。不要怕。”

    左心带着还没有理解他捏自己手的用意，缓缓的上前，周围过份的安逸，小牛皮靴打在地上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他们之间隔着很长的一段距离，让人略显尴尬，不过，总有走完的那一刻。

    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左心仍然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的脸隐在了巨大的兜帽之下。只露出一截漂亮的下巴。让左心辨不清他是男是女，不过个子应该很高，因为他即使是坐着，视线和自己差不多在一个高度上。

    “把手伸过来。”发烧四十二度的声音让左心冷不丁方的吓了一跳。不过还是伸过了手。他指尖的冰凉似乎能通达人的血液和骨骼，左心有一瞬觉得自己被浸在了冰水里。他的手和自己接触只有短短的几秒。随后，身体的轮廓又隐回黑暗之中。

    左心走了出来，仍然沉浸在他刚才古怪的举止当中。夜色已经降下来了，周围华灯初上，人数比白日里的只多不少。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你把我叫进去干什么。”

    “是他。”左安双手插在口袋注视着前方，“他这个人一项古怪，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左心“哦。”了一声，目光就被周围的商店吸引过去了。

    左安回想之前的一段对话。把左心作为一起参加行动。吉赛金提出的唯一条件不提。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心思何在。

    “左心，你的母亲现在在哪里。”

    左心的目光被这一句话收了回来。咬了下唇，“她应该搬到别的地方了。我并不清楚。”

    左安倒是不以为意，“改天我想去拜访她。你觉得可以吗。”

    左心知道他并不是处于礼节方面的，而是想调查清楚自己血统的来源。而自己并不愿意再见到自己的母亲。左安这时候沉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完全没有体察到左心心情的变化。只是左心不再觉得这个地方让她有任何兴奋的念头。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旅店。左安只是交代了左心不要出去，然后他自己出去了。到第二天早上的十点仍然没有回来。让左心感觉到，即使这么繁华的城市也有一个人那么轻易的让你感觉到孤独。

    回想起金铂杉和自己提起的一句话。“他是一个**胚子，一直都是。”

    这让左心不禁像个小媳妇般的担忧起来。

    “地址哪来的。”左安把左心安顿好之后匆匆赶来和娃缇娜汇合。周围的商铺已经点起了灯，她给自己的地址就是穿插在这些店铺之中，一些和店铺共同存在的居民房里。

    “朋友找的。很安全。”这里离那个地方还有一些脚程，所以娃缇娜可以用这段时间要问一些问题，“你怀疑她的父亲和冰氏一族有关系？”

    “她这份血统来的不会那么无缘无故。她说她的父亲是赌徒，在五年之前离开她。但是她没有意识到她骨子里有一些东西可不是一个赌徒父亲给的了她的。”

    娃缇娜找到门牌号361.是用金属刻的，两边分别是咖啡面包和一个卖工艺品的店面，上面楼层是用来住人的，这里的租金算是中等，这里小镇是有比这个更破烂的地方的，小鹿皮手套可以让她的手指保持温暖，但是长时间晚间在外面呆着，让她的鼻尖有些微红，毛呢领子上有一些微微的水珠，“就是这里了。”娃缇娜敲了敲门，向左安解释道，“这是一个活动期的租房，是一年一交的。”

    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等来人开门，左安试了试把手，微微侧着身子作为掩护，生生的把门把手给拧了下了，揣在兜里面带了进去。

    走道里面的灯是开着的。左安用眼神和娃缇娜交流，示意让她呆在下面，自己独自上去看看。

    五分钟过后，左安让娃缇娜上去。

    娃缇娜上去之后，看到左安正盯着桌子上的一盆水仙花出神，“几个小时还有人在这里活动。”

    娃缇娜看了四周，果然是没人，屋子里面一切和随意，没有任何破坏和仓促的我痕迹。窗户也是关的好好的，不存在听到他们声音就离开的可能，即使有那种可能，左安也有能力把他抓回来，那么就剩下最后一种解释他还没有回来。现在已经十点了，离他回来的时间很接近。

    “我在下面咖啡屋里面等他，你就在这个上面。”

    “你确定帮你找消息的人靠得住。”左安答非所问。”

    娃缇娜想了一下，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刚刚在起居室里面看过了，”左安走到厨房那里的窗子，看后面人家的灯光，“他的私人物品全部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