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仙侠小说 - 无位真神在线阅读 - 第三章 神器不晦 锋芒毕露

第三章 神器不晦 锋芒毕露

    自从上一章发布后,偶在QQ上所挨的砖头数量,已再次创下偶个人挨砖的记录新高……总算用“丑人多做怪”的法子,吸引了读者的眼珠,心中暗爽。这不能怪chgor,像他这样写作能力较差的作者,没办法走正道,只好用些歪门邪道的招。就好比他自知人长得丑,又是个穷鬼,没办法通过帅气和财气,来吸引美女的注意,只好故意在美女摔一跤,让美女惊诧之下,从此记住了他。

    其实所挨的砖头无非都是因为有些内容在上一章没交待清楚,可这不能怪偶啊,讲故事嘛,总是一章一章地讲,大家有点耐心,慢慢看下去,时间也就打发过去了。

    尤只虎再次面对那身体晶蓝透明的瘦高怪人,由于先前总是分析不出其能量结构,便渐渐失去了的耐心,心中念头一转,反守为攻。对于一般人,他只需要轻轻改变一下那人身边的能量结构,那人就会手脚失措,忙乱异常。但对于这种高手,他得用天机剑,直接扰乱对手的能量结构。

    那怪人似乎极有预见,眼见尤只虎手中晃过一道金光,已知其心意,食指一偏,那金光正中尤只虎腕部。

    尤只虎手腕被巨力击中,长剑险些脱手,“哎呀”叫了一声,已经将天机剑锋搭在那人的金光之上。这一搭,尤只虎原有的太极神功的“缠”字诀,立刻配合着众神之车输出的巨大能量,将对方死死缠住。

    那人五根指头所激发出来的能量,本来是分散的,各是各的,可以合攻一点,也可以分击五方。此时却全被尤只虎搅在一个点上。这人挥起手臂来,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上下直飞,一会儿左右腾挪,无论他如何变换手法,无论他如何变换阵形,总是摆脱不了尤只虎死皮赖脸般的纠缠。

    要知道,那天机剑的自然创造力,就是缺啥补啥。

    我们要一粒种子长成大树,总需要土壤、浇水、施肥、阳光等等,这些都是种子最终转变成大树的种种因缘条件,缺这些条件就不行。但人类在进步过程中,就算没有这些条件,也可以为其创造条件,帮助其成长。没有阳光,用人造光代替,没有雨水,用自来水代替,没有肥料,用化肥代替,等等。也就是说,不用在那儿干等着种种因缘到了,才能让种子长成大树,我们可以主动为其创造成熟的因缘,也就是助缘。

    天机剑直接从能量层创造。

    那人散发的能量结构极其强悍,外加变化得极快,尤只虎对其结构很难分析透彻,不方便直接硬碰硬。而且对方修为既高,也很难见到破绽。尤只虎的用意则是,破绽也是一种现相,而由于因缘不具足,破绽相暂时不会出现,那好吧,我给你助缘,补足一切所需的因缘,让破绽现相。

    天机剑搭在对手结构上,相当于其自身结构的一部分,和其能量结构并成一个整体。既然是一个整体,其中一部分稍有不协调,既成破绽。尤只虎此时就是整个能量结构中,最不和谐的那一部分,不断地在其中怂恿鼓动,为新的整体能量结构创造破绽。

    那人的五指幻化如影,光圈、光带、光蕴、光斑,种种光之可用结构,挥撒得淋漓尽致。可尤只虎总是能从中创造其破绽,并将自己躲在其破绽中。使其杀机次次与尤只虎擦肩而过,招招落空。

    这就像一个本来很协调的团队,后来增加了两个人,与旧团融在一起,形成一个新团队,而这新来的两个家伙却处处捣乱,那本来和谐的气氛就被打乱了。

    尤只虎那天机剑就像贴在对手身上的强力粘水一般,越粘越紧,那人动作越发滞碍起来。两人的身形就在光影中沉浮出没,那人指间散射的光茫越来越乱,就像无数的蜘蛛网,把自己和尤只虎都裹在其中。尤只虎却将天机剑死死地缠住他的能场,凭着天机剑随机应变的自然创造力,总在对方认定快要拿下对手的时候,又再次从绝处逢生。

    而此时安冬也终于开心叫道:“众神之车已经分析出来了,他五指所散发的能量,原来就是不同的五行交换而已,是我们自己想复杂了,被他变来变去的结构唬住,其实也就这么回事,没啥好奇怪的。只不过这人能把五行的属性应用在瞬间转换千万次,随心所欲之极,让你总觉似是而非,确实匪夷所思。”

    那人眼见尤只虎脸上忽然微笑起来,知其所用之法已被识破,心中大惧,想要就此离开。

    可尤只虎缠得正紧,他想逃的念头刚才起来,却见尤只虎剑锋一转,瞬间在其能量结构中连连挥出几十道剑影,创造出一个绝大的破绽出来。

    那人只觉得胸口处巨震,体内的能量立刻开始向外奔涌,就像身体打开了一个缺口,所有的能量决堤似的疯狂奔逸,止也止不住。

    尤只虎此刻已知其整个身心的运转模式,正要顺手击其最弱处,忽听安冬叫道:“快闪开!”

    尤只虎大惊,收法向后急飘,一道耀眼金光从外太空毫无预兆地劈击在他刚才的位置,安冬骂道:“坏蛋!居然偷袭我们!刚才那攻击就是这个星系的外层防御圈射过来的,这人肯定和那外层防御圈有关,别放走了他!”

    可那人已趁着这片刻的间隙,消失得无影无踪,尤只虎悬在半空中,摇头道:“我本来不想管这些闲事,纯粹是因为答应了特斯拉,帮他看看那外太空的防御圈是怎么回事,可现在看来,这事多少也和我自己有关系呢。”

    短短时间内,他已经和那层防御圈打了两次交道,自己虽然每次都未占上风,但多少有了一点信息,便转身去找特斯拉。

    他此时要找人比从前容易得多,众神之车立刻将整个星球的数据网格化,瞬间即顺着他记忆中的名字,将他在这个星球的熟人所在位置一一标识出来,尤只虎看着眼前呈现的画面,笑道:“咦,离我最近的,居然是妙僧、忽悠王、飞珠,我先去看看他们。”

    他悄悄落到地面,此时依然是深夜。

    他见四周很安静,前面有一处园林,匾上正写着“竹林精舍”,这四个字立刻引动尤只虎潜意识中的内容与之相应,他笑道:“我在资料中看到过,释迦牟尼佛成道之后,四处奔波宣扬教理,跟随弘法的弟子常有数百人。他们没有固定休息的地方,白天在山边、树下学道,晚上在颓垣、破屋住宿。后来有一个大长者迦兰陀,很有钱,有一个大竹园,本来供养了许多外道。可见到释迦牟尼佛后,对佛法生起大信心,便将外道赶走,在竹园中建立精舍,请佛居住。据说佛陀在世时,经常在竹林精舍说法,数部经典都由此出。”

    安冬笑道:“想来忽悠王想模仿释迦佛,也在这里建一个竹林精舍,用来说法吧。”

    那院门虚掩,并没锁上,他也就轻轻地推门而入,安冬道:“这园里面的人也真是马虎,这么大半夜了,居然都不关门上锁。”尤只虎笑道:“不过,这倒符合忽悠王的风格,他这个人洒脱得很,想来关不关门,上不上锁,他都是无所谓的。”

    尤只虎一路走来,但见月光下,竹影斑驳,蛙鸣蝉声,微风过处,甚是清爽宁静,心中暗赞道:“这里倒像是人间仙府了。”

    转过几条小径,来到一排普通平房跟前,但听得一间屋内传来忽悠王和妙僧的笑声,尤只虎走到门外,听那妙僧正笑道:“你这个释迦牟尼,虽然是个冒牌货,可你忽悠人的本事,却大让人佩服,我若不是事先知道你没有佛祖的神通,单听你说法,还真以为他们不仅克隆了佛骨的DNA,而且还克隆了佛祖的智慧呢。”

    那忽悠王大笑起来,道:“是啊,妙僧说得是,金刚经上不是有说么,不应以三十二相见如来。成道一事,不以见取,不从相得,以声音色相求如来者,正是人邪道。”

    妙僧一愣,乐道:“哎,是啊,正是这个理,就是说你表面长成释迦佛的样子,可你其实并不是释迦佛,若以外形相像就认定你是释迦佛,岂不荒谬?……咦,说起来,咱们刚才聊天时,飞珠姑娘说她去西房那边弹琴以助雅兴,现在过去多时了,却没听见琴声……。”

    忽悠王笑道:“随她吧,自从康斯坦丁惨死在闪电阵下,这些日子以来,她情绪一直很差,这也是人之常情,想来多过一些日子,她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尤只虎心中一凛,探到飞珠就在不远处的房内,便转身走过去,站在窗外的竹影下,正见飞珠坐在钢琴面前,默然无语。尤只虎注意到她一身紫色的长裙,秀发垂在肩上,眉间黯然失色,似在想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想。

    尤只虎自从认识她以来,一直觉得她是个开朗活泼的富家小姐,偶尔有些精灵古怪,人也长得挺漂亮,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一个非常阳光的女子。可此时,尤只虎却觉得眼前的飞珠一夜间成熟了好多,整个屋内被她的忧郁渲染得充满了悲伤。

    尤只虎和这两姐妹是多年的朋友,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也不好受,暗道:“我当年收集资料的时候,见过一首诗,欲知无限伤春意,尽在停针不语时……不正是说的她此时的模样么?”

    安冬道:“你也被人杀死过,不知当年厄里斯有没有这样伤心过?”尤只虎心中一动,暗道:“说起来,刚才众神之车标注人物坐标时,好像没有厄里斯的坐标呢,难道她不在这个星球上了?她的能力,要独自离开这星球,只怕有些困难。”

    安冬道:“你要不要进去安慰她几句?”

    尤只虎挠挠头,道:“我现在擅长的事,就只有和人打架,安慰人好像不是我的长项啊……算了吧,我还是找忽悠王去,省得我不小心在她面前提起康斯坦丁,又让她不开心了。”

    刚一转身,不小心踢着身边的一块石头,飞珠被外面的响声打断思绪,抬起头来,问道:“是谁在外面?”

    尤只虎见被发现,便不想再溜,推开门走了进去。

    飞珠见他忽然出现,先是一怔,转而站起身来,在尤只虎面前左看右看,好一会儿才顿足破颜,开心笑道:“老虎!你果然还活着!这么长时间,你躲哪里去了?”

    尤只虎见她开心,自己也开心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笑道:“哎,我压根儿就没死嘛,刚才路过这里,探视到你在,就来看看你罗……咦,冰蓝呢?你们双胞胎不是从来都在一起的么?”

    飞珠走一边倒茶,见他提起冰蓝,淡淡笑道:“她这段时间和冬雪他们在一起……你来之前,已经听说过康哥的事了吧?”

    尤只虎见避不开这个话题,便道:“嗯,我已经听尹欢喜说过大概了,只是细节并不熟悉,你……你还好吧?那个……。”

    飞珠见他欲言又止,将茶放在他跟前,坐在他身边,笑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不能问的,还和我见外?”

    尤只虎见她一脸的坦然洒脱,暗道:“她现在长大了好多,我在她面前反而像个小孩子似的……。”

    见飞珠等着他的回答,便道:“我是说,你和冰蓝曾经都喜欢康斯坦丁,这个……你们之间不嫉妒么?”

    飞珠莞尔道:“原来是这事啊。你不懂的啦,其实我和冰蓝,虽然样子长得像,可性格差异却大。她喜欢康哥,只是因为她刚离婚,寂寞,总想找人陪着,所以康哥的死,对她影响不大。我喜欢康哥,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像康哥那样对我好,随时都能鼓励我,给我信心。她失去康哥,只是失去了一个陪她的人,她还可以找别人陪的。我失去康哥,就是失去了一个真正的大哥。”

    尤只虎见她虽然面带微笑,但眼神间毫无光彩,那失落之意,尽透无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飞珠低着头,悠悠道:“其实有时候,我和冰蓝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从来都是因为别人对我们好,才感动,才投入,没有因为自己喜欢某个人而主动忘我地投入过……这种感情也许只在想像中吧。”

    安冬道:“她说的,大概是被人爱,和爱人,这两者之间,有点不同吧?也许就是说,她和冰蓝的感情,从来都是比较被动的……哎,你前生和厄里斯不也一样么,你开始并没有主动喜欢厄里斯,而是认为厄里斯在对你示好后,你觉得有机可趁了,才放胆去喜欢她的。反倒是你主动去追求的,只有一个赵晓橦。”

    尤只虎听得头大,便转换话题,对飞珠道:“哎,我不知道你会弹钢琴呢,你啥时学会的?”

    飞珠奇道:“小时候,家里不是都要送我们去学才艺的么?你没学过么?”

    尤只虎尴尬笑道:“你们家教比较严格吧,我小时候就是玩……。”

    飞珠笑而不言,走到钢琴面前坐下,抚着琴键,悠悠道:“康哥教会了我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如何用心弹琴,他说我的天赋比他好,一学就会,而他只是学会了表面上的东西,他真会鼓励人……。”

    尤只虎暗道:“用心弹琴,这不废话么?干啥不需要用心啊,这康斯坦丁就会骗小meimei……。”

    正在瞎想,却见飞珠已伸手触键,纤指过处,一连串的音符就像珠玉落地一般,在不经意间,无中生有。

    尤只虎正要顺口赞叹一下,谁知那赞扬的话刚在嘴边,竟被莫名堵住了,他暗骂道:“我修了那么长时间,居然还会有口吃病么?我这是修的啥?”

    正要继续,可又重蹈覆辙,那要说的话,又再次被飘起的音符堵了回去。

    他觉得声带处有些滞碍,忍不住想清一下喉头,就在此时,一个音符飘然而过,就像一剂清凉的泉水,冲过他的喉头,让他爽心透肺。

    若是普通人,只会单纯地以为飞珠的音乐异样得好听,居然有调理身心的作用。可尤只虎不同,他对能量结构有着深刻的理解,立刻知道飞珠的音乐,与普通人的大大不同。

    他刚静下来,安冬已道:“我从我们的资料库中对应上了,这曲子的名字叫tears,就是眼泪的意思,你听……。”这曲子虽然动人,但也只是普通的声波而已,可此时在飞珠指下,恍然间让尤只虎整个潜意只场景大变起来。

    那舒缓悠扬的节拍,低音潜行的旋律,偶尔间有的单键,像是一个忧伤的女子在对着自己的情人诉说着无尽的苦衷。一会儿像是轻抚面颊的温柔,一会儿又像是久违的脚步声,一会儿像是情人留在身边的余温,一会儿又像是极遥远的呼唤。

    不知何时,尤只虎眼前的世界已开始转变,客厅的摆设早已消失。自己正坐在溪边,看着枫叶在蒙蒙细雨中,片片飘落。那秋意微凉的萧瑟,那迷离过往的失落,荡漾着夜夜思君不见君的浅愁;那恍若隔世的美丽邂逅,那尘封而无法启齿的旧事,点点滴滴如水穿石一样地心痛。

    尤只虎的潜意识场景已完全被音乐勾起的境相所覆盖,由于安冬也被这音乐所迷醉,支配着整个身体的一切感觉器官,全感受到的是眼前幻境。

    但尤只虎与未曾修行过的人不同,长期专注的习惯,使他就算处于任何幻境,都总有一丝自觉的观照在。

    这种体验普通人不易察觉,但有过放松和禅定的人,都能体会到。当你放松的时候,虽然任其自然了,虽然放下意识干扰了,可心灵深处有一个可以不干扰这种放松状态的用心还在。专注也一样,虽然你专注在“一”上,要么守丹田,要么数呼吸,要么念佛号,要么内观等等,但依然有一个似有非有、似无非无的用心在旁观着。

    尤只虎的体验比普通人要深刻得多,他知道这种看似旁观者的用心,不是独立于某个状态而存在的,似乎却正是因为专注、正是因为放松而特有的“知”。

    这用心对于尤只虎而言,早已是潜移默化成习惯,习惯到了甚至他自己都很少去留意这样的用心存在。这用心是不会被任何境界左右的,随时都在觉察着一切境界,尤只虎此时也一样,虽然在幻境中沉迷,可内心深处总有一股力量在振动元婴,将那幻境覆盖过去,身边又重现原有客厅的场景。但那幻境也同样在眨眼之间,于潜意识场景中重新建立起来,而后又被覆盖。

    这两个场景相互颠覆,相互倾注地太快,不断交替变化,以至于尤只虎感到自己处在这两种场景混合而成的一个境相里面。此时在他眼中,飞珠不是坐在客厅内,而是坐在那枫叶缤纷的林中,在微风里,长发随落叶同飞扬,泪水伴雨滴共低泣。

    尤只虎早知自己被那音符带入幻境中,与境界中的飞珠一起感受着那深不见底的忧伤。那隐隐的觉知能力,数次想把自己带出幻境,可由于他没有经过正常修行人的次第,没有诸如守戒行仪这个过程,平时缺乏一个让心离境的锻炼,并不拥有“心清静、根清静,则世界清静”的能力,总是欲出而不能。

    反倒是因为他的修行积习是,遇上有兴趣的部分,便全身心投入其境中,在境界中修练。这种积习导致他进入任何境界都很快,不管是有利于修行的、还是不利于修行的,只要他观念中的部分,一旦被调动起来,他非常容易进入其中。

    前些日子有哥们儿骂尤只虎不像高人,很缺乏高人的风范,这也骂得很恰如其分。他只能算是一个正在修行途中的人,这个过程中,修行所带来的观念改变,心量扩展,都会在尚未改变的积习上产生加倍的作用。遇上本就洒脱的,会更洒脱,遇上本就碎嘴的,容易更碎嘴,遇上本就神经质的,可能会更神经质……因为人在修行过程中,尚未达到高人的圆融之前,其本有的部分性格表达,会显得更加直接、不加掩饰、更加率性。那作凡人时而看似不经意的小毛病,此时则显得非常刺眼了。

    哎,这就像一个人乍从穷鬼变成有钱人一样,财富和资源的积累,大大护展了他在世间周旋的空间和能力。从前如果是猥琐可恶的性子,有钱后,这种猥琐的一面容易被新的能力助长,表达得更猥琐,更可恶,干的坏事更大。从前是乐善好施的性子,有钱后,这种乐善好施的一面也同样容易被新的能力助长,表达出更乐善好施,行的善行也更大。

    当然,这只是最直接的、最单纯的成长过程,有的人就不同,别人善于不断完善自己,本来猥琐的,有钱后变得德高望重,这也是常事。个人用心不同,不能用一个公式代替一切人。偶们罗嗦这些废话,只是为了说明一下尤只虎的情况,顺便为chgor没有把主人公写好找个合理的借口,这样他就能自欺欺人地继续写下去了,不至于立刻就悲愤自宫而以谢天下。

    尤只虎此时虽然在境中不得出离,但他长期和安冬对话,多人格同时存在,正是他擅长的事,那内心深处极度想要出境的愿望,终于使天剑机的自然创造力再次发威,顺着他的观念,助缘成相,硬生生地创造出一个新的安冬形象,从境界中陡然跳出。

    那安冬一跳到他身前,二话不说,直接凌空扬手,一股巽风化作剑影,惊声而起,瞬间将钢琴劈成两半,飞珠的琴声嘎然而止。

    以尤只虎此时的能力,一掌之功,削铁如泥。那剑影太薄,穿琴身而过,以至于中止了飞珠的琴声后,而琴架看起来却依然是完整的一般。

    尤只虎立刻出境,喘着气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

    飞珠刚才正专注在弹琴一事中,忽觉身边一股阴冷凉风掠过,紧跟着左手边的琴声走调,她刹那也从专注中出来,细看之下,这才注意到,钢琴的左部分有一条极细的线,她轻抚之下,那细线马上裂开,整个钢琴由此断成两半。

    身后尤只虎道:“飞珠,你刚才用的是……什么邪法?”

    飞珠转身一看,尤只虎一脸狼狈相,正诧异地盯着她。她又转头看看坏掉的钢琴,回想片刻,恍然道:“哎呀,我是不是太投入了……康哥从前教过我音声修行法,他说我在这方面的天赋很好,要我有空多从中领悟,他走了之后,这一年多,我一直在练习这个法子,哎,刚才你怎么了?”

    尤只虎顺口简介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奇道:“你这音声修行法这样厉害,那康斯坦丁不会么?如果他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当初用在赵归真身上,赵老爷子早就崩掉了。”

    飞珠淡然道:“康哥说,他只是会这个法的理论,应用上却浅尝则止,一直没有真正体验到这个法的精髓。他说,他在别的修行法门上,成果比较明显,对这个修法形成了障碍……他说我在这方面的天赋极好,让我多练……。”说到此处,神色又是黯然。

    尤只虎暗叹道:“康斯坦丁见多识广,真是个极渊博的人。”又道:“这法的名字,就叫音声修行法么?”

    飞珠摇头道:“不,这是康哥自己取的名,他说这法子是他当年从一个叫师旷的人那里学来的,没有名字……他偶尔也会练习,可是他总是没法深入。”

    尤只虎想起当年初见康斯坦丁时,他便是在弹琴,暗道:“他就算没深入,也弹得相当厉害了,起码勾住了厄里斯……。”

    见尤只虎无语,飞珠以为他在揣测康斯坦丁那音声修行法,便笑道:“这法子并不复杂啦,康哥说,弹琴的时候,就只想着那音乐,心中要一丝不留,别在意自己弹得好不好,别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的技巧,一定要全身心地融在其中,要体会每一丝情绪是如何流出来的,去体会每一丝感受是如何在起作用,尽情地去表达,完整地表达……他说他自己总是杂念太多,一会儿觉得这个地方弹得不像师旷,一会儿又觉得那个地方没有模仿对,没办法融进去。”

    尤只虎看着飞珠说话的神情,暗道:“我以前只是觉得她们姐妹俩长得漂亮而已,但没想到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她现在竟然美得有如天人一般……。”

    安冬笑道:“观念变,世界变,自己的长相也会变罗,哎,我们这些年观念也变了不少,长相也该变变吧?”

    飞珠见尤只虎一直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奇道:“老虎,你咋了?”

    尤只虎缓过神来,笑道:“哦,我在想啦,其实你这个音声修行法,本质上和我用的法子是一种类型的,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一个境界中,大家用的cao作手段有些不同而已……。”安冬道:“对境界投入越深,你的心就在左右那个境界中的一切呢。”

    忽听门外妙僧高声道:“飞珠姑娘,你没事吧?”

    飞珠打开门,将妙僧和忽悠王迎进来,笑道:“老虎回来了。”

    两人齐声道:“小猫!原来你没死!”

    偶最讨厌在小说里面描述大家相遇时的惊喜和客套场面,反反复复就是那些话,无聊得很。而且有时候你突然遇见一个多年没见的朋友,虽然也会意外一下,其实心中未必有多大惊喜。大家多年都在各自的世界中成长、交新朋友,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积习,早淡化了过去。但倘若你不故作惊喜一下,倘若双方都不故作惊喜一下,好像又缺了点啥,大概是故人相遇,若没久违的喜悦,那就否定了过去,大家会说你变了,而一般人不愿责担改变的责任,所以只好故作惊喜……哎呀,你怎么在这里?!哎呀,好久不见?!哎呀,这些年你都死到哪里去了?如此等等,偶们心中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观念设定,支配着偶们像机器人似的生活,看似活灵活现的人,却丝丝入扣地印在观念设定中的每一个细节上,悲哀啊。

    牢sao发完,咱们继续。

    尤只虎给众人讲了他的经历后,三人全都无语,好一会儿,飞珠才侧头道:“老虎,你说你曾经灭过世界?曾经让整个世界消失过?那……当时我们在哪儿?”

    尤只虎挠挠头,一脸苦相,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就只是一种可能性,并不存在……这个,其实当时我在众神之车中,是想得很通透的,可遇上你们,我又觉得有些诡异了,大家那么真实,就和我自己一样真实……。”

    妙僧摇头道:“我常被人骂阴魔,你小子比我还阴魔得厉害。”

    前面曾交待过,这妙僧常听见释迦牟尼佛在他耳边说法,说他是佛祖在娑婆世界的代理人,呵呵,虽然他自己很确认这事是真的,可他这种情况,正好应上释迦佛在《楞严经》中所说的五十阴魔之一,禅定时“闻虚空中有人说法”。此境界本不错,说明你正在突破原有的观念设定呗,可世尊也说,这种事啊,执着它就不好了,一执即入魔。那看过《楞严经》的佛门弟子,多如牛毛,所以骂妙僧入阴魔境的人,自然也多。

    尤只虎转头对忽悠王道:“你的理论丰富得很,你说说看,我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明心见性了?或者说,我已经见道?我曾见过一切现相还没有生起来时的纯能量世界。”

    忽悠王笑道:“你既然已经明心,明都明了,又何必问我呢?如果明心,你现在就是个明白人,了解一切的人,应该是你来回答我们的种种疑问才是,你说是不是?”

    尤只虎“呃”了一声,没想到忽悠王随便一句极简单地话,就把他猜想的境界给打破了,他又道:“那我看到的是什么?”

    忽悠王喝了一口茶,笑道:“你看的,应该就是你想看到的吧。”

    尤只虎顺口道:“不是这样的,其实是……。”

    忽然间,他说不下去了,他被忽悠王的话惊了一下。他的知识也相当丰富,就算不修行,他的心理学知识也告诉他,人潜意识中的观念随时都在支配自己的人生,支配你寻找你进入你想要的世界,支配你真想见到的你,让你经历符合你观念的一切,支配你回避不想见的一切,等等。

    也就是说,事实上,尤只虎感受的世界相,不管是纯能量层、还是其他什么的,只要他的观念尚在,这些现相,也必定是迎合着他的观念而出现的,都能在他的观念中找到根源。

    他懂这个道理,但当时由于过度相信众神之车,将众神之车展示的一切,当作是绝对真理。可此时渐渐冷静下来后,又经忽悠王一提醒,心中立刻觉得不对,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一时也说不清楚。

    他又道:“可我有了众神之车带来的经历后,我的能力明显大变,比如说,我真得可以把世界现相中的一部分,随意抹去,只是因为我暂时还没学会如何填补抹去后的空间缺位,会让自己陷进那个空缺中去,我才不敢用这个法子的。”

    忽悠王笑道:“如果你认可的理论成立的话,你抹去的,虽然是身外世界的一部分,可也对应你观念中的相应部分。外面的世界现相,时间空间是连续的,说明你的观念也是相续的。你既然抹去了外面世界中的一部分,观念中也一样会突然出现空缺,观念照样需要相续,而你的观念中,什么事物离你的心最近?自然是你自己啊。所以观念要填补这部分突然产生的空缺,肯定会用你的身体去填空罗。”

    尤只虎一时愣住,这倒真是他没有想过的逻辑过程。如果忽悠王的逻辑成立,这意味着,他抹去身外世界的任何一部分,都会同时以自己的身体去填补空位为代价。

    他一时无语,忽悠王又笑道:“佛门金刚经有云,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当你从观念中灭去我相时,由于没有了建立相对的中心参照,人相与众生相,自然同时归于灭。从这个理来看,众生相,人相,总是和我相这个参照中心是相关联对应的,你影响身外的那部分,必然也会在自己这里烙下与之相对应的内容。”

    见尤只虎依然沉默,他知其心中郁闷,又安慰道:“其实我听你说了那么多,众神之车也确实很了不起呢,起码它加速了你成相的过程,对而你言,由因见果的速度,变快了。你说的那个自然创造力的应用,我想啊,那应该是一种助你绕开观念障碍的方便法门呢,有此方便,你会比从前自由许多,何为而不乐呢?”

    果然,经此一说,尤只虎立刻开心起来,乐道:“你这么一说,我就不觉得众神之车没用了,呵呵,哎,忽悠王,你的名字可真是名副其实啊,哈哈哈哈哈。”

    忽悠王转头对飞珠道:“飞珠姑娘,刚才你弹得是什么曲子?”

    妙僧一听这话,立刻色变,叫道:“不管是什么曲子,肯定是邪曲!弄得老僧魂不守舍!”

    飞珠莞尔一笑,又把刚才给尤只虎说的,重新说了一遍。

    妙僧听了,不怒反喜,开心道:“原来这法是师旷所创,大师之法,哪会是邪法?了不起,了不起,祖宗就是厉害啊。”他转头对忽悠王道:“当年世尊住世时,有一位干闼婆王弹琴,让当时是阿罗汉的迦叶,也失去定力而随之起舞,可见音声一道,用到极处,实不可思议啊。”

    忽悠王笑道:“迦叶当时并没有失去定力而随之起舞啊。”

    妙僧摇头道:“有啊有啊,我记得经上有说,那干闼婆王是擅长音乐的,她来给世尊演奏音乐,其时三千世界震动,迦叶随之作舞,这是经上有的事。”

    忽悠王笑道:“这事是有,不过,迦叶并没有失去定力而随之作舞呢。那干闼婆王抚琴时,山河大地、三千世界皆作琴声,皆起舞蹈,迦叶也一样,所以说,迦叶并没有随之起舞呢。”

    他这话让任何人都听了都觉着诡异之极,前后极其矛盾,尤只虎和妙僧面面相觑。两人都想问他,是不是把话说错了?但见他一脸自然,又不像是没察觉到自己所说的话有矛盾似的。

    妙僧不想继续辩下去,只是暗笑道:“嘿嘿,这厮果然是个冒牌货,如果是真佛祖在此,哪会说如此没有逻辑的话?他一方面说迦叶和三千世界都在舞蹈,一方面又说迦叶并没跳舞,这种鬼话会是世尊说的么?”

    飞珠也看出这话的矛盾处,她不想让大家因争论而导致不愉快,便岔开话题,对尤只虎道:“你既然没死,也该让冬雪知道,别让她老惦记着你才是。”

    尤只虎点点头,站起来身来,道:“反正天也亮了,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哎,飞珠你跟我一起去吧,那边人多好玩,你在这里陪着他们两个光头,时间长了会很无聊的。”

    飞珠摇头道:“我在这里呆了快一年,已经习惯了,这里清静,我喜欢这里。”

    尤只虎不再多说,闪身离开。

    他离开时整个房间为之一震,忽悠王三人被其波动掀翻在地。

    妙僧骂道:“这小猫的瞬移这么大力么?是故意显摆的吧?可恶!”

    忽悠王站起来身来,伸手拉起飞珠,笑道:“我在书上见到过,真正的瞬移,是改变观念完成的,不会产生任何冲击……他这是利用众神之车完成的空间转移,估计这震动是扭曲空间时造成的吧。”

    飞珠见忽悠王笑中带有隐忧,便道:“忽悠王,你是说老虎的修为有问题么?”

    忽悠王摇摇头,沉吟道:“众神之车在传说中,是有许多争议的,而且创造众神之车的古仙人,也为了它争论不已,甚至最终自取灭亡……至道无形,神物自晦,太过锋芒毕露的东西,总是有许多负面作用的。”

    两人不知他在说什么,只是相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