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接近蛇巢
“是吗，虽说你们是被迫生活在地底下的，但既然有吃有喝，有住所可以挡风避雨，不一样能够繁衍生息，延续子嗣么，人口或许会有所下降，总不会出现那么大幅度的减损，却是什么原因呢？”敖白不觉挠了挠头，不明就里道。 “唉，不利的条件实在太多了，由于长年生活在地下，照不见阳光，地道里又密不透风，闷热无比，卫生条件极差，所以患病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地增加。而居住了地下，缺医少药的，人一旦得了病就只能硬扛着，听天由命，自生自灭。” “这两百年来，我驼罗庄的百姓光是得了某种小症，因为缺少必要的治疗，而小病发展成大病，不治身亡的累积在一块怕也有数千之众。所以平日里我等庄民若不遇到大的节庆，什么狂欢聚会的能免则免，一来是人多了高兴，必定会增加吃食方面的用度，我们获取食物的手段本就相对单一，饮食用度方面十分紧张，承担不起；二来也是为了避免人多口杂，若遇上几个患病的，交叉感染，不免增加得急症而死的风险。” “另外造成人口减员的原因，是由于必须要外出是寻找食物，虽说七绝山上有太多的柿子可以拿来食用，但柿子是长在树上的，要等它自己落将下来，十有八九是熟透了烂掉的，非但不利于储存，吃了还可能中毒。所以我等庄民想要果腹，就必须趁着天亮的时候出得洞来，爬上柿子树上进行采摘，而且采摘的时间还必须进行挑选，要是去得太早，大蛇一觉醒来，正饿着呢，行动凶猛，快如闪电，往往还没等你反应就扑了过来，纵然你有八条性命也不够死的。” “夜晚时分也不大方便，人在夜间不能视物，行动不便，但大蛇的眼睛却大得如红灯笼一般，能十分清楚地看到人，敌我双方的能力相差悬殊，这时候出来摘柿子就无异于找死。所以上树采摘柿子的最佳时间应该选在大晴天的正午时分，这该是一天之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大蛇总吃得饱饱的，懒洋洋地盘在青石板上睡觉，若非特殊情况，一般是不轻易伤人的。” “不过这也得看天气，若哪个倒霉蛋胆敢在阴天的正午时分出来采摘柿子的话，那可算倒了大霉，由于没有阳光的照晒，这时段的大蛇却是最需要运动，也是最凶性残忍的，谁要在这时候碰上了它，非惹得它在后面穷追不舍，不把你大卸八块，吞入腹中是绝不罢休的。” “这数百年来，每当七绝山上柿子成熟到凋落的每一天里，我等庄民都在为了争夺食物，用自己的生命和智慧与大蛇进行着生死博弈，却依然有不少的同伴葬身在蛇腹之中，吸引了它的注意，为千百个后来者能够顺利地采摘到果腹生存的柿子献出了他们最为宝贵的生命。” “年深日久地，那大蛇也越发地乖觉起来，它从不轻易地打洞到地底下来寻找我们，而是不断地游走徘徊在七绝山中，等待着我等前去采摘柿子的庄民自投罗网，来祭奠它的脏腑。” “当然这还不是最凶险的，传说这条大蛇由于吃了太多的人rou，拥有了足够的法力幻化作一个美貌的少女高坐在岩石上，在茂密的柿子林里引吭高歌，那歌声似幻似真，美妙至极，充满了魅惑的力量。每当它放声歌唱之时，纵有那血气方刚的少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前去一探究竟，结果被那现出原形的大蛇残忍地吞噬了，那样诡异的落差，血腥残暴，当真让见者不寒而栗，终生难忘。”听着侏儒老二这般恐怖的介绍，敖白直恨得咬牙切齿，昂然振奋，暗暗地发誓定要将那蛇妖抽筋扒皮，碎尸万段，以谢天下。 孙悟空只眯着眼睛，嘿然道：“有道是春有花而秋有实，柿子树从开花到结果要经过一段较为漫长的时间，你们若单单以柿子为食的话，在春夏两个季节里必定会十分难熬，你们却是靠吃什么东西支撑过来的？” 一听这话，那侏儒老大频频点头，满心赞叹道：“老爷果然心思缜密，让小老儿好生佩服，这个问题看着挺难，说白了也很简单，这新鲜的柿子确实不容易储藏，没过几天就腐烂变质了，但要是将它脱了水晾成柿饼，储存三五个月丝毫不成问题。” “而七绝山上柿子树又多又密，柿子还不生虫，产量极高，虽有大蛇在其间游走，毕竟有那么大一块地界，它自是疲于奔命，无暇顾及，我等庄民集体行动，多采多捞，除了能采下平日的口粮之外，剩余的柿子做成柿饼也够咱们受用两三个月的。” “不过正如老爷所说，柿子一年中只结一次果，从头一次结果到下一次，直达一年之久，这是维持我等三五个月用度的柿饼所不能满足的。但这也算是造化的恩赐，那大蛇虽然凶残，却依旧摆脱不了天性的束缚，等到了天冷的时候，它吃饱喝足，毕竟还是要冬眠的。” “只要天气够寒冷，它从本年的十月底开始，可一直酣睡到来年的三月惊蛰，在这段时间里，咱们只要不刻意地去惊扰它，它一般都只会憨憨大睡，不吃也不动，更别说出来伤人了。逮到这样一个天赐的良机，咱们庄民才敢从地底下钻出来，到我们原本的千亩良田上寻觅食物，嘿嘿，说出来真不怕两位笑话，为了生存，人要是饿急了、饿怕了的话，当真什么都敢吃，什么食材都不肯轻易丢弃的。像什么干草啊、草籽、青蛙田鼠、草根树叶，就都进了我们的地道。” “本着这份执着和韧性，等到了来年春暖花开、大蛇横行的日子，我等庄民早已经积攒下了足够的食物，待熬过了一年中食物最为缺乏的春夏两季，盼望着柿子丰收的秋季到来，爬出地道避开大蛇的追击，担着献出生命的危险来搜集食物，以待下一个轮回。” “或许我等庄民这般地苟延残喘，除了繁衍生息的责任外，也满怀着无限的希望，因为大蛇的生命虽然悠然，却总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刻，而我等庄民的生命之火却是源远流长，或许是这一代，或许是下一代，总会有人活着看到大蛇死亡的那一刻，毕竟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是我等驼罗庄的百姓赢了，我们的子孙终究重新回到大地的怀抱，生活在阳光普照的环境下，自由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在长满庄稼的土地上开枝散叶，繁衍生息。” 听侏儒老大这番感人肺腑的话语，敖白感慨万千，满是唏嘘道：“是啊，想不到人的毅力居然可能坚韧到这般程度，也实在是令人感佩，放心吧，老丈，有咱们兄弟两个在，纵然是上天入地，也誓要帮你们把这条大蛇铲除。” 孙悟空也是不住点头，略带揶揄地调侃道：“是啊，还有那大蛇只有一条，若分个公母，也能够繁衍生息，那你们驼罗庄百姓的苦日子可就没有尽头喽。” 两位老头听言，止不住地长吁短叹，唉声叹气道：“唉，话虽如此，摆在我等庄民面前的却还有一个难处，那就是先祖留下来的陈醋已然不多了，顶多还能维持三五个月的工夫，若再过些日子，我等庄民就再也无法抵御那七绝山上恶臭的侵蚀，尽数绝命也。天可怜见，或许当真是我等村民灾消难满，就在这个当口，便有您二位老爷到此，前来助我等庄民消灭那条大蛇，这岂非天意么？” 孙悟空直乐得哈哈大笑，面色坦然道：“说得是，说得是，只要有俺老孙在，管保功成，你两个只管在前带路也就是了。” 正说间，那样空旷的地道也已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越来越窄的向上甬道，那样地空间狭小，对于两个老侏儒和猴子来说还尚可容身，而身高八尺的敖白就渐渐地有些儿吃力了。此刻或许离地面已然不远了，耳力如悟空和敖白者，甚至可以听到上方虚空中呼呼的风吼声。 看着两位老侏儒脸色苍白、心惊胆战的样子，敖白和悟空相视一眼，心中雪亮，这里，恐怕离那大蛇的巢xue不远了，心中不免有些儿紧张和期待。而好战如敖白者，被师父雪藏了那么久，一想到马上就能投入战斗，兴奋之情更甚于紧张，真恨不得立马跳出地道，跟那大蛇大战三百回合。 侏儒老大将手往上一指，正待要说什么，突然地面上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唱声，那声音极为嘹亮，穿透力很强，直入天空地下。 “别叹息，色是空，空是色，色变空，空变色，未世摩登伽此刻不变色。是美色，出色，生色，问谁可以不爱惜。唱出惜色的歌，摩登伽正是我。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谛摩诃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谛摩诃。天龙之女一曲婆娑，心眼中了魔尽我角色意识美色，来请你多爱惜，良夜又逢未世人，珍惜今宵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