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烤羊腿
二嫂一听冯晓这么说，就朝他后面看了看，还真是个姑娘。心里还想，这小子还蔫坏，能半路捡个姑娘回来。 看萨仁一往她跟前一站，她就笑了，原来真是个小丫头。 “来吧，小meimei，二嫂安排你。”二嫂伸开手就拉住了拽着衣角，躲在暗处的萨仁，别看萨仁冲着冯晓那么凶猛异常，可见了生人还是有些羞涩腼腆。 “二嫂，麻烦你了，这个小姑娘就缠住我了，没办法，你先帮着我安排她住一夜，回头我再好好安排她。”冯晓见二嫂也没怎么不高兴，就放下心，看她们关了门，才转回身回房睡到。 一夜无梦，又是快到大中午的时候，冯晓才醒来。一看表，已经11点了，不行，得赶紧去把萨仁的事情解决了，要不不得把那家人活活急死？ 洗漱了一下，换了身干净衣服，就推开门找萨仁。那丫头正和二嫂帮着串菜呢，为了干活方便，二嫂跟冯晓要了一把厨房的钥匙，这样自己有空就能过来帮忙。 “萨仁，咱今天去你继父那儿把事儿说清楚吧。咱先说好，他要肯认个错，你就继续接着干，怎么说人家也是你长辈，是吧？”冯晓冲着萨仁说道。 二嫂大概也和萨仁提前打问过，所以也知道了事情的梗概。 “这就是个黑了心的后爹，哪有当爹的逼闺女跟人喝酒的，我要是……”二嫂还想说，却被冯晓打断了。 “二嫂，你就别跟着拱火了，我这不是劝着呢吗。说人家是后爹，可也是萨仁三岁的时候就娶了她妈了，能没感情吗？这也就是现在干餐饮的难处，什么人不得接待？好人要来吃饭，坏人也要来吃饭，脑袋上又没写字，难免遇到这种情况，也该理解理解人家。” 冯晓觉得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啤酒摊，可也好赖踏进了饮食业半只脚，有些事情只有亲身体验才能知道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萨仁，走，回去也跟你继父道个歉，怎么说人家也是长辈。你这一生气，啥都不说就跑了，不说让人家担心一晚上，要是你真有个好歹，你继父怎么对你死去的妈交代。”冯晓仗着自己大萨仁几岁，就说了她几句。 萨仁噘着嘴，不说话，自然心里是不愿意认错。 “咱这么说，萨仁，回去他要不认你，你该干嘛就干嘛去。要是认你，咱们再想办法，说实话，我还真缺个能烤羊腿的大厨呢。呵呵，他只要肯答应，我就用你呗，高工资。”冯晓这几句话才把萨仁哄高兴了。 于是两个人出门打车直奔那家蒙古饭店。一进门，见里面已经忙活开了，就直接找到了老板。 老板看着冯晓后面带着萨仁很是诧异，就指着萨仁，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在这儿干了，我想跟他干，比在这儿舒心。”萨仁说道。 “昨天是我不对，但那都是客人，你也不能搅和了咱们的生意不是，你该回来回来，去后厨吧，别往前台也就没事了。”老板倒没怎么生气，大概觉得自己虽然没错，可萨仁一个姑娘家的，那么做也没做错。 冯晓一看，就上前解释了一下昨天晚上遇到萨仁的事儿。 老板也上前感谢，说谢谢他能把萨仁送回来，虽然萨仁不是他亲闺女，可自己是当亲闺女养的，从小到大也没舍得动过她一个指头。 俩人充分达成了谅解，可小丫头认死理，死活不答应在这儿干了。把个老板气得够呛，可又真舍不得骂她。 冯晓一看，就说道：“老大哥，你看啊，我也是干餐饮的，就在德胜街那块儿，你要信我，就让她跟我干几天，说不定就转了性了，到时候再回来，你看行吗？” 老板一看萨仁还是那副倔样子，也只得点头答应，“但是，大兄弟，咱先说好，晚上必须回来住。怎么说也是个大姑娘家的，不能大晚上的住外面，要不然我没法跟她死去的妈交代。”说着脸上还流露出眷恋不舍的神情，看来这个老板也是个性情中人。 “放心吧，我每天都送她回来。”冯晓心中窃喜，要真是如萨仁所说，自己这就算捡了个宝啊。 辞别老板，两人一路回来，都各自欣喜，萨仁庆幸自己总算从那个破地方出来了，冯晓庆幸自己无意中捡了个宝贝。 这事得庆祝庆祝，到街巷口的时候，冯晓买了不少菜。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刚采买东西回来的梁建明。 “建明，我跟你说个事，看见这个小meimei没有，咱们新来的同事，萨仁。”说着指了指萨仁，然后跟萨仁介绍其余的几个孩子。 中午的时候，冯晓因为高兴还破例让几个人喝了点儿，这一喝之下，才发觉萨仁简直是个酒桶，满满一杯三两的白酒，几口就完了。 让一帮小子看得直愣神，冯晓也有点吃惊，看来草原的妹子果然厉害。 冯晓又给她倒了一杯递了过去，也就一会儿功夫，又完了，萨仁还推过空杯子朝他要酒。 “哎，可不敢喝了，你年纪还小，这么喝要喝着的。”冯晓赶紧制止。 “切，你就不如王满贵，他都不夺我的酒杯。”萨仁白了冯晓一眼，表示对他严重的鄙视。冯晓知道，萨仁说的王满贵就是她的继父。 “反正不能喝了，下午还有正事呢。”冯晓说了一句，萨仁也就没再说话。 吃完饭，二嫂就把萨仁叫走了，走的时候闻着萨仁满身的酒气还骂冯晓：“她才多大点儿，你就让她喝这么多？” “不是，二嫂，我……”冯晓一着急结结巴巴话还没说全乎，二嫂就拉着萨仁挑门帘出去了。临出门的时候，萨仁还回过头来冲冯晓做了个鬼脸，然后笑着走了。 冯晓本来想着当天晚上就要上烤羊腿的，还叫萨仁过来商量。萨仁听他把话说完话，就咯咯呀呀的笑了半天，把冯晓笑了个大红脸。 “怎么了？我说错了？”冯晓知道自己有点着急了，所以就一直看着萨仁。 “废话，你以为买几条羊腿回来架火上烤烤就行了？”萨仁虽然和冯晓认识没两天，可和他说话却没什么隔阂，随口就来。 “要不然呢？”冯晓问。 “早着呢，首先得选料，你用哪儿的羊腿？不同的羊味道是不同的，做法也不同，还有，羊腿起码得提前腌一晚上，才能入味，你以为上来就能烤啊。另外，你还得砌炉子，找松木柴火，起码得几天吧。”萨仁只把烤羊腿需要的东西大概对冯晓说了说。 冯晓一听就傻了，还得砌炉子？就算在家砌起来，这么烟熏火燎的街坊邻居也不答应啊。再说了，去哪儿找那么多松木去啊？没办法，只好把梁建明也叫了过来，一起商量。 可萨仁说他们家烤全羊和烤羊腿都是这么来的，为这还在郊区专门租了一个院子。最后还是梁建明见多识广，说咱们只做羊腿，就不用那么大的阵仗了。 他说他在省城见过一种专门用来烤羊腿的闷炉，那种炉子和烧烤架也差不多大小，不行上网看看去。 至于羊腿的来源，还得让萨仁回蒙古饭店里打听打听。只要把羊腿提前腌制入味，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当天晚上开摊的时候，萨仁就暂时做了服务员。看着穿梭于三十张台面间眼疾手快、干活利索的萨仁，冯晓确定自己确实是捡到宝了。 晚上的时候，冯晓把萨仁送回了蒙古饭店。 一路上还小心嘱咐，“萨仁，羊腿的事千万别跟你继父王满贵打听，同行是冤家，你来我这儿就是干服务员的，要知道我这儿抄他的后路，一准就不让你来了。” 萨仁点头答应后，高高兴兴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