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后一战
许西天见冯晓笑得那么肆无忌惮，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心里忽然有点发紧。 这是什么情况，这一个小蛋子，怎么能让我堂堂的许西天心里发紧。难道他还真有什么后手？哼，就算有几个救兵，凭我这么多人手，他就是再来几个，我也能淹死他。 许三虎已经是五十多的人了，虽然耳朵已经不如年轻人那么灵敏，但随着距离的接近，那一阵阵的尖叫声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那是他这辈子最厌恶的声音，最想逃避的声音。 许三虎好像想到了什么，身子往后一退，指着冯晓就叫骂：“你小子不讲江湖道义，竟然报公。” “老头儿，你秀逗了，你弄这么多人打我一个，还反过来说我不讲江湖道义？你脑袋让门夹了？”冯晓气极反笑。 “小子，想把老子装进去，你还嫩点儿。我告诉你，我这儿最多算是个聚众闹事，打架斗殴。就算进了局子，也不过是拘留几天的事儿，交点儿罚款就出来了。等我出来，啊，咱们再好好论，我看看你能不能扛得住。”许三虎瞪着冯晓，神情依然嚣张。 “老头儿，要不江湖上说一代新人换旧人呢？不是因为你们体力跟不上，是脑力跟不上了。你觉得我在这儿缠着你半天，废了死力气，放倒你的四庭柱，跟你结下了死仇，就是为了让你进局子里呆十来天？呵呵，你也太搞笑了。”冯晓一边笑着，一边向许三虎靠近。 “怎么，难道你有证据？还是想栽赃我？”许三虎这时才开始心里打起了鼓，对面这个笑眯眯的年轻人绝对不是个善茬，这样的人要比那些好勇斗狠的人难对付的多。 “没有证据，我也不干栽赃的事。不过你刚才说了，你这辈子也有怕的，怕政府。刚好我也在政府干过几天，所以知道点儿内幕。还正好是和你有关的，你想不想听听。”冯晓见许三虎的人也都听见了由远及近的声音，有几个机灵点儿的都盘算着想跑。 他站在当场就大喝了一声，“所有许三虎的同伙，你们都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全给我抱着头蹲那儿，敢有反抗，格杀勿论。” 冯晓这一声，舌绽春雷，加上他刚刚放倒四庭柱后，身上带着的满腔杀气，喊得站在前排的李前进就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不再敢动。 后面有些胆小的，被他这一声喊，也惊得心里直哆嗦。眼看着前排的李前进都蹲下了，真以为来了什么狙击手之类的特警，也就赶紧都跟着蹲下了一大片。 许三虎一见冯晓这么肯定，就担心他收集了什么证据，回头吩咐两个胆子大些的搀着自己赶紧跑。 冯晓一个滑步就堵在了他们的身前，冯晓挑了挑眼眉，很不屑的说道：“你觉得你能跑的了吗？老头儿。” 说着就伸直了胳膊，晃着自己左手的T型手刺，又让许三虎看了看他右手的指虎。 “知道为什么李前进怕我吗？因为他被我吓破了胆。知道他是怎么被我吓破胆的吗？我告诉他，在一次任务中，有一个会八卦掌的歹徒和我生死相博，被我用手刺划了七十五刀，流血流死的。 信不信我五分钟之内就能把你身前的这俩个歪瓜裂枣放倒，信不信我能趁着警察到来之前，一不小心就把你的脖子划个无论怎么也缝不住的口子。”冯晓的一番话还真就把许三虎三个人吓得不再敢动弹。 十几辆警车已经乌拉乌拉的拉着警笛开进了商业街，两头都有，把许三虎一帮人堵在了中间。车上下来很多特警，都是手持微冲，朝着冯晓这边就跑过来了。 “你是诈我的，对不对，呵呵，你没证据，你就等着我出来收拾你吧，你死定了。”许三虎一看街巷口都被警察堵了个水泄不通，心里就露了怯。 “许三虎，抓捕你呢，是局里很早就有的计划，我是碰巧知道。你手上沾了那么多的案子，本来在外面飘着多好，为什么要回来呢？”冯晓见警察已经来了，就放下了准备攻击的手刺。 “等我出来你……”许三虎本想再说一句，却被冯晓一个直拳击中了面部。 “对不住，没控制住，本来不想打你的。你还出来，那几件案子就算无期不了你，也得十大几年，你七十岁出来跟我斗？斗广场舞啊？”冯晓忍不住笑了，笑的很肆意，很贱，于是他脖子上就挨了一巴掌。 “大老远就听见你喊了，什么格杀勿论啊，真把这儿当战场了？” “哎，张队，你还亲自来了？呵呵，那什么，战场不是首重气势吗。这群人想跑，让我这么一喊就给镇住了。”给了冯晓一巴掌的人是市局刑警队的队长张利民。 “嗯，气势倒是有了，一个人把许西天都干翻了，看把你能的。” 自打冯晓进了刑警队，张队长一向对他很照顾，因为两人都是军伍出身，张利民也真把冯晓当成小弟弟一样带着。 “碰巧，偶遇。”冯晓一边笑着一边解释。 “许三虎，我就不用给你宣读什么条例了吧，你比我都熟。”张利民说着，招呼过几个手下，把所有人都拷了起来，一共32个人。 再加上跟着女人去冯晓摊上转悠的几个，还有冯晓早些时候在广场西边放倒的那几个，张利民清点了一下，总共52个。 许三虎一见刑警队长跟冯晓能这么熟稔的打招呼、开玩笑，心里就彻底凉了，手脚也开始不利落起来，要不是身边的那两个手下扶着，早就出溜到地上去了。 “行啊，你小子，这次打掉许三虎团伙，算是立了大功。我回去就向局领导给你请功，你也趁着就回来吧？啊，晓儿。” 张利民对他的被迫出走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是自己对冯晓保护不利，才让公安战线上少了这么一棵好苗子。 “嗨，还请什么功啊，我这也算顺手的事，来，去我摊儿瞧瞧去。叫了你几次，你都不来，就张冉他们几个肯过来给我捧场。”冯晓说着，就拉着张利民往自己摊儿上走去。 冯晓的那几桌人正被特警都拿枪逼着查证身份呢，想过也过不来。 冯晓走到近前，指认了自己人，警察将其余的人都拷了起来，准备带走。 那个女人瞪着冯晓，一脸的霜色，还不停的暗暗咬牙。 冯晓一看，本来不想说什么的，一时兴起，就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么看是看不死我的，倒是你哥这次死定了。” 女人死死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的面容深深的刻画在脑海里。 然后一扭脸，就跟着前面的人走了，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额的个神啊，晓哥，你就我们的神啊。” 梁建明、何顺一帮孩子眼看着冯晓大发神威，凭一己之力就把威名赫赫的许西天放倒了，眼里全是刷刷的金光乱冒。就连小丫头萨仁，看向冯晓的目光都艳羡至极，心里想着，哪天总得跟他讨教几招。 林岚过来看冯晓有没有受伤，他的那帮战友和同学也围拢了过来。 冯晓一一给张利民做了介绍，抓捕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由于人数众多，还得从其他地方抽调警力和救护车，张利民还得在现场负责。 冯晓就抽了条凳子，让张利民坐下，冯晓也自己坐凳子上陪他。 看见冯晓没事，众人都放了心，见已经快后半夜了，就纷纷告辞回去。 林岚不乐意走，冯晓瞅了瞅张队，意思我领导在这儿呢，真顾不上啊。 林岚一看他是真的走不开，才依依不舍的走掉。 张喜天生和警察犯冲，一见张利民过来，说了一句就溜了。 看着大家渐渐散去，冯晓也招呼几个孩子把摊收了，安排梁建明打车把萨仁送回去，完了回家睡觉。摊上留张桌子和几个凳子就行。 冯晓从冰柜里拿了几瓶水放在了桌子上，自己从扎啤桶里打了一杯，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了进去。 一口气喝完了一杯，又接了一杯才返回到桌前，这扎啤不能过夜，一过夜就馊了，不能浪费。 张利民拧开了一瓶水，跟冯晓碰了一下，一扬脖灌了一大口。 然后对冯晓说道：“后悔从刑警队出来吗？” “也谈不上后悔，只是觉得当时冲动了，许多事情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冯晓说道。 “嗯，有点顿悟的意思，知道就好，这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直路可走。”张利民说完，就望向旁边一辆警车上来回闪烁的警灯不再说话。 张利民知道冯晓不肯回来，要不然，他不会请他来自己的扎啤摊。冯晓请自己来，就是想告诉他，我自己也能过得很好。何况，冯晓还说了自己不后悔从刑警队出来。 半个小时候，所有人员的抓捕行动全部结束。 张利民站了起来，看着冯晓笑了笑，一脸的疲惫，然后向冯晓敬了个礼。 冯晓也连忙回礼，不过不是军礼，是鞠躬礼。 他感谢张队对他照顾有加，感谢张队对自己寄予厚望，也对自己辜负了张队的殷切期望而感到有点愧疚。 “不要打架了。” “这应该是我的最后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