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来自刘所长的致意
王成望向冯晓，满眼的怨毒，他盯着冯晓看了好久，像是要把他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死死的记住。 冯晓没有理会他怨毒的眼神，只是冲他笑了笑说道：“一代新人换旧人，你们不死，我们怎么出头，可惜你儿子接不了你的班，我想大概就是毁到你手里了。” 王成不说什么，咬了咬牙，转身就上了车。 车子在一群人的哄笑中，慢慢开走。 冯晓扭回头，对布鞋小子问道：“兄弟，你贵姓？” 小伙子笑了笑，“冯哥，我姓郝，大家都叫我小三子。” “三子，恐怕得吃几顿牢饭，怕不怕？”冯晓看着三子说了一句。 “不怕，不就牢饭吗？住两年就出来了，怕什么？”小三子一拍胸脯就应了一句。 “傻小子，你把人打残了？还住两年，绕不过去也就是拘留半个月，赔点儿钱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兜着呢，回来就跟着我吧。” 小三子猛一听这话有点傻，他望了望大哥张喜。 张喜笑了笑，“那就跟着你冯哥吧，还不赶紧谢谢。” 小三子赶紧给冯晓深深的鞠了一躬，冯晓在脑袋上拍了一下，说了声“傻小子。” 说完就让何顺拿了几把凳子过来，大家就在这儿坐等。 这事不会就这么了结的，看王成那眼神就知道，这是又回去搬救兵了，那就等着吧。 冯晓看了看表，已经11点了，他身后的人群已经渐渐散去，也有执着的，干脆搬了凳子看热闹。 冯晓又回头往摊儿上看了看，舞台的表演已经完了。 人走了不少，还有不少人还吃着喝着。 林岚见王成坐车走了，才从人群中挤进来拉住冯晓，撇着嘴，想哭。 “傻子，哭什么？幸福的？” 林岚拼命的点着头，哭了出来，泪水洒在冯晓的手上。 冯晓伸手拍了拍她，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我小心着呢！” 林岚总觉着是自己惹了祸，要不是冯晓不会陷进来的，所以哭得更加厉害。 冯晓没有再阻止她，就任由她这么哭着，这也是一种宣泄，好多时候冯晓都知道林岚都是强装笑脸来取悦自己的，这样的刻意隐藏让他更加心疼。 林岚一直需要一个契机来彻底和过去告别，但是她的肩膀太小，扛不住。 还好，有我，冯晓心里想着。 半个小时后，三辆警车鸣着警笛就来了。 车上下来十几个警察，领头的是一位胖胖的中年人，冯晓心想，这大概就是王成刚才说的那个刘所长。 “派出所办案，没事的相关人等，该回避的回避，听见没有？你们几个谁参与了刚才殴打王治国的事件？”刘所长一关车门，就对着一群人喊了一声。 小三子一步就迈了出去，张嘴说道：“人是我打的。” “等等，这算传唤还是拘留？”冯晓站起来问道。 那个刘所长从兜里取出了拘票，对着冯晓说道：“你就是主事的吧，听说你也懂法，这很好，我现在手续齐全，走一趟吧？” “关我什么事？”冯晓笑着问道。 “受害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他说你才是整个事件的主谋，这个人就是受你主使的。”刘所长回了一句。 “呵呵，还恶人先告状了，好，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冯晓见事情实在绕不过去了，就准备跟着走。 没想到人群里忽然有人说话了：“老刘，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刘所长来的时候，王成已经跟他说过了，这个冯晓不简单。 可没想到冯晓后面那群人里还有人敢骂自己，他噌的一下，火就上来了。 “谁说的，出来！” “王成就够不要脸的了，你还护着他，怎么了，想打人？” 冯晓一听声音就笑了，笑得很灿烂，让旁边的林岚觉得他忽然有点贱兮兮的。 话音一落，一个穿着一件白半袖休闲裤的中年男人就走进了场子里，朝着刘所长就过去了。 刘所长看清了来人，一脸的惊诧，对着来人说道：“老张，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怕了？呵呵。”来人说完就笑了，从兜里拿出烟，递了一根过去，用火给点着。 场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看见这奇怪的一幕，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来人竟然是冯晓的老上司，刑警队队长张利民。 他和刘所长是一年参加的工作，算是老熟人了，所以说也说得，打也打得。 刘所长看张利民这意思，是要保这个年轻人。 所以看了看他，又指了指冯晓朝他问道：“利民，怎么个意思，说说吧！” “我从头到尾一直在，王成那个倒霉儿子该打，我要是冯晓，我也得抽他。” 原来，冯晓要开啤酒广场的事情，张利民也知道。 俩人原来在刑警队就处得不错，张利民也真把冯晓当兄弟看待，在业务上对他也多有指点，两人算是半师半友。 可就是因为冯晓打了毒贩的打手，被迫离开了警队，张利民心里觉得是自己对冯晓保护不利，心里很是愧疚。 一听说他开了这么大一个摊儿，也替冯晓高兴，就叫了几个朋友，过来看看，也不准备让冯晓知道。可巧就坐在了王治国旁边的那张桌子，冯晓一过来，他就低头躲过了，就想看看冯晓怎么处理。 一见王成让赶跑了，老刘又来了，这才出来替冯晓解围。 张利民把刘所长叫在了一边儿，才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见他还半信半疑，又接着说道：“冯晓是我的人，就是上次抓毒贩的时候，揍了一个打手才被迫退出了警队。我的人讲理，何况我从头到尾一直都瞧着呢。” “那我这怎么办？老王那边可等着呢？” 刘所长看着张利民，他也觉得不好办。 虽然他算是一方的土皇帝，可一旦有什么事也得需要走局里的关系，张利民在刑警队待了将近二十年，根基深厚，听说还要上调了。 “谦顺兄弟最近还好吧？”张利民忽然冒了这么一句，让刘所长有些诧异。 “也就是那样，唉，前两天听说你逮了许西天，我还想着谢谢你呢。这小子太恶毒了，在西城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可就是没证据，现在好了，有那几件重伤害的案子就够他老死在牢里了，也算替我那傻兄弟报仇了。” 原来刘所长有个兄弟叫刘谦顺，前些年在电影院跟人家争位子，当场就打起来了。 他仗着自己哥是派出所的所长，当场就把人给打了。可没过几天，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就被车给撞了。 人直接就抬到了医院，植物了，到现在都没逮住凶手，只知道是惹了许西天的人，但是没有任何证据。 时间一长，案子就这么拖了下来，刘所长对许西天虽然恨之入骨，却也无可奈何。 刘所长不知道张利民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所以才会纳闷。 张利民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个许西天就是我身后这个人凭一己之力抓住的，他那四根庭柱，三个被我这兄弟打残了，一个被吓傻了，所以抓捕许西天才会那么容易，要不是这样，恐怕伤亡是难免的。” 刘所长大概也隐隐约约听过这事，大意是有个猛人，一个人就把许西天挑翻了。 他刚开始听说的时候，只是笑了笑，觉得不可思议。开什么玩笑，要真有这事，许西天怎么能横行霸道这么多年？ 原来这事是真的，那就算替自己兄弟报了仇了啊，再说还有张利民在这儿横着，还怎么捉人家？ 刘所长看了看冯晓，重新点头致意，冯晓也笑了笑。 “那就算了，老王是有点儿护短，我回去跟他交代吧！”刘所长一看事已至此，只能先回去安抚王成了。 张利民笑了笑，说道：“回头告诉我他儿子住哪家医院，我带着我的人去看他，他要不服气，让他往局里报，我等着他。” 刘所长带着他那十几个手下走了，临走的时候还跟冯晓点了点头，冯晓也微笑点头回应。 众人一看本来的抓捕，因为神秘人物的出现而神奇逆转，都对这位神秘人的身份有所期待，当看见那十几个警察里有叫刘队的，就恍然大悟，感情人家也是局子里的人，看来地位还不低，要不一上来能逮住个派出所的所长就骂？ “大家都散了吧，看热闹也得有个点儿吧？” 张利民跟王成、刘所长可不一样，他俩那点杀气是装出来的，张利民身上的这点杀气那可都是各种罪犯的积年老血撑起来的。 他就这么平平常常一喊，一层无形无质的威压就似有若无的释放了出来，是气场，能吓人。 靠在前排的那些人已经发觉，就拼命朝后靠，然后大家纷纷散去。 “不是跟我说许西天那次算最后一架了吗？怎么又跟人打？”张利民看着冯晓说道。 “张队，这次我可真没动手。另外，你来了怎么不招呼一声啊。” “切，你明天准备准备，咱们去看看王成那个傻儿子去，尽量能安抚就安抚，你好歹也算一条腿迈进商界了，就别这么天天喊打喊杀的了，丢人。” 冯晓听张利民这么说，这是要替自己把这事摆平了，赶紧答应了。 张利民看看周围，又说道：“摊子是挺大，肯定能挣不少钱，但是不能黑了心，别做违法乱纪的事，人，得一步一步走踏实了，才算是个真正的人。” “张队，我知道。我就是觉得也许我从刑警队出来能帮更多人，所以才不乐意回去的。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希望你能谅解。”冯晓很早就想跟张队好好解释一下，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张利民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后说道：“那就好，行了，你看摊吧，有什么事，我明天通知你。” 说完扭头招呼了一声他的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