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商议合作
耶律大石踏足在广宁府的大地上，心中满是感慨。这里本来也是辽国的重要领土，在辽东仅次于辽阳，可是现在这里也变得无比的冷清。历次战争让这里人口凋零，想要恢复繁华不知道需要多长的时间，辽人想要收复这里恐怕更是如同做梦一般不可能的事情了。 “大人，我们当真要和女真人议和吗？他们可是咱们的大敌啊！”耶律大石的一个亲随，也是皇族子弟，名叫耶律鲁，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气愤的道。 “咱们打不过他们，不议和怎么办？再说了，人不能只看眼前，要看到更远的地方。”耶律大石回头道。 “哈哈，说得好！”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豪迈的声音，耶律大石等人急忙转头，只见远处走来十余道人影，领头的那个人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但是头上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他龙行虎步，速度急忙，片刻间就来到了耶律大石等人的跟前。 耶律大石盯着这个人，眼神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知道眼前的虽然看起来年轻，实际上已经是接近60岁的老人了。这人自然是金国的皇帝完颜阿骨打，他身上穿着的只是普通的布衣，但是给人的感觉却高高在上，只要看到他，就知道这个人是曾经指挥千军万马、攻城略地、战无不胜的领袖人物。 耶律大石等人急忙弯腰行礼，而完颜阿骨打则是急忙上前将耶律大石扶住。 “人不能只看眼前，要看到更远的地方！耶律大人，这句话说的不错！你我虽然是仇人，但是也是可以议和，甚至可以合作，你说是不是？”完颜阿骨打盯着耶律大石的双眼，单刀直入问道。 他说的是契丹话，曾经女真人是契丹人的附属种族，遭受契丹人的压迫，早年完颜阿骨打也曾经被迫前往辽国数次，向辽国上贡，所以他的契丹话也说的极为流利。 在完颜阿骨打的眼神注视下，耶律大石竟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他点了点头，道：“皇帝陛下说的不错，我们可以合作！” 完颜阿骨打笑了起来，他手一伸，道：“走，我们去屋子里说话！今日你我不是仇人，你是我的贵宾，我要好好的款待你！” 众人进入了广宁府的府衙之中，在大厅里坐定，完颜阿骨打道：“汉人每一次崛起都是我们北方民族的灾难，无论是秦汉或是隋唐，北方各民族都惨遭杀戮。曾经赫赫有名的匈奴、突厥现在都被汉人赶往了更远、更贫瘠的西方！匈奴、突厥比起我们现在的实力要强得多，他们都不是崛起的汉人的对手，何况是我们呢？现在梁山汉人占据高丽，眼看又是崛起之势，他们绝不会满足于区区一个高丽，而是放眼整个天下！到时候，无论是我女真人或是你们契丹人，恐怕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耶律大人，你说是不是？” 耶律大石沉默片刻，道：“陛下说的是！” 完颜阿骨打笑了笑，道：“耶律大人，和我议和，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燕京所有人的意思？” 耶律大石道：“除我之外，奚王萧干，怨军主帅郭药师等人皆愿意和陛下议和！整个燕京、西京，没有人反对这件事情！只是，陛下，如果你我议和之后，您真的愿意把中京还给我们吗？” 完颜阿骨打点头道：“这是自然，我完颜阿骨打生平说到做到，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话！不过，交还中京的前提是你们和我一起出兵，帮助我一起消灭梁山才行！” 耶律大石道：“陛下，我们辽军的实力你也不是不清楚，即使我们出兵，也很难帮到陛下。再说了，我们现在的兵员很有限，不可能大量出兵的。” 完颜阿骨打哈哈一笑，道：“据我所知，燕京、西京加起来应该还有十万的兵力，而且在中京以西还有二十万的辽国军队。你我议和之后，你可以把这些军队都召集回来，跟着我们继续战斗。” 当初完颜阿骨打打下中京之后，辽国皇帝耶律延禧消失不见，中京附近的数十万军队也朝着西方逃逸，现在西方大大小小的城池中还有20万兵力。耶律大石曾经试图把这些士兵叫到燕京，让这些士兵为他作战，只是这些士兵被女真人打怕了，根本就不愿意归来。现在如果双方结盟的话，女真人不再是敌人，那些人应该会回来的。 “此事可以考虑。”耶律大石沉思片刻，道。 “耶律大人应该早下决定！来人，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上茶？上好茶！耶律大人就在这里慢慢的思考一阵，咱们争取早点把议和的条约签订下来。”完颜阿骨打道。 当下有人将上好的绿茶端上来，两人开始唠起了家常。耶律大石感觉很压抑，对方明明是一个老人，自己却承受不了对方的眼神和气势，总是跟着对方说话。来之前，他以为自己也算是雄才大略，应该不输完颜阿骨打，可是此刻他却知道大错特错了。 “如果你们愿意出兵帮助我们击败梁山，我们不但可以归还中京，等到以后，你我两国也可以成为兄弟之国，永远和平相处下去，让北方大地再也没有战乱。”过了好一阵，看到耶律大石仍旧没有说话，完颜阿骨打笑着道。 耶律大石一愣，很快他的脸上出现嘲讽的笑容，道：“陛下，你我两国真的能够和平相处吗？” 完颜阿骨打道：“当然有可能！我们女真人现在实力大损，人口不到以前的三分之一。如果不是梁山的威胁太大的话，我们根本不想继续战争了。现在我们女真人需要做的是休养生息，让人口慢慢的多起来。等到打败梁山汉人之后，我们一定会和你们维持和平的。我们可以在议和条约里写上这条，我不但归还你们中京，还和你们和平相处，你看怎样？有我完颜阿骨打在一日，绝不可能违背条约，你可以相信我的承诺。” 耶律大石心中大动，现在辽国实力太弱，上次出兵被完颜宗望击败之后，他的信心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想要兵不血刃的得到中京，可是又不想出兵。只是现在，不出兵的话，得到中京又不可能。慢慢的，他也有了决定。 而且，他也相信战后两国能够和平相处。正如完颜阿骨打所说，现在女真人口损失了那么多，他们应该做的是繁衍生息，而不是继续战争。如果继续战争，女真人口损失更多，到时候即使能够彻底的消灭辽国，女真也没有多少人口了。 “陛下，你我合作真能击败梁山的汉人吗？”耶律大石已经下定决心，此刻脸上出现轻松的笑容，道。 “肯定没有问题的，梁山的兵力也就和我们差不多，本来他们就只能和我们相持，现在我们需要一点点外力，只要你们参与了，打败他们很容易。”完颜阿骨打道。 “陛下说得有理。”耶律大石道。 “其实，耶律大人也可以从西夏借兵的。如果西夏兵肯来的话，打败梁山汉人就更容易了。据我所知，辽国和西夏的关系一向不错的。”完颜阿骨打又道。 耶律大石一愣，再次思考起来。 说起来，辽国和西夏的关系确实不错。西夏向辽人称臣，每一代西夏国主基本上都要迎娶辽国的公主。这一代西夏国主夏崇宗迎娶的是辽国的成安公主，在辽国没落之前，他们确实对辽人言听计从。现在西夏还有40万兵力，如果西夏答应出兵，对付梁山汉人应该没有多少问题。 “此事还要好好思量，辽国已经不是当初的辽国了，西夏人未必会听从我们的。想从西夏借兵，也没有那么容易。”耶律大石道。 到了六月底的时候，完颜阿骨打和耶律大石签订了正式盟约，完颜阿骨打将中京归还给契丹人，而耶律大石则要带兵帮助女真人报仇。另外耶律大石负责从西夏借兵，如果耶律大石能够从西夏借到足够的兵员的话，那么对付梁山就更加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