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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大院的老百姓(十三)⑥

    农副业生产科技》编辑部年轻的编辑们今天吃过中午饭以后,“自由论坛”依然在崔大林和陈充实的办公室里进行。

    吴忧还是坐在陈充实对面的位置上,他一坐下来就对其他几个人说:“我刚刚听到一个新故事,在肚子里还没有捂热乎就赶紧讲给你们听。有个星球的领派侦察员到地球上打探消息,那个侦察员到地球上转了一圈之后,回去报告说,地球上的生物叫做‘汽车’,跑的度非常快,把一种叫作‘人’的‘食物’,吃进去,又吐出来。”

    陈充实喝了一口大茶杯子里的水,对吴忧说:“你讲的不算是新故事,老掉牙了。我听到的说法是,一个外星球的领派侦察员到地球上打探消息,侦察员回去报告说,地球上的生物很多,有老虎,有狮子,它们都喜欢吃rou;有羊,有牛,它们都喜欢吃草;还有一种生物叫做‘人’,他们最喜欢一种被称为‘钱’的花纸条,有些人为了得到想要的花纸条,可以于生命而不顾。”

    “咱们说话小点声音,把门关好,别影响申主任和姚姐休息。”崔大林对其他几个人说,“你们讲的都是虚事,说点实事好不好,咱们四个人很快都面临结婚成家的问题了,各自介绍一下自己的想法,以便于相互借鉴,取长补短。”

    陈充实先言:“我的婚礼不准备回家乡办,主要是我觉得家里的那一套程序太繁琐、太庸俗。在北京办的时候也准备简单化,朋友哥们吃顿饭就行了,不在结婚仪式上说那些空洞违心的话,我这样做,也有了不让我爸爸来北京参加我的婚礼的理由,我计划着,结过婚之后让我妈来北京跟我们住一段时间就行了。”

    吴忧接着讲:“我赞成陈编辑婚事简办的想法,主要是从节俭上考虑,我在经济上是麻袋绣花,底子太差,办隆重了缺少钱,办简单了没脸面,最好是旅行结婚,办什么样、花多少钱别人谁也看不见。”

    “你的想法很实际,收完礼金就走人,在外边转一圈回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而且是一家‘三口人’只需要卖两张车票就行了。我越来越觉得,小吴同学年龄不大,心眼不少,比我们身上的毛孔都多。”陈充实取笑吴忧。

    吴忧红了脸说:“你也不能那样讲,请同事和朋友们吃顿饭是免不了的。”

    陈充实又对吴忧说:“你刚才的想法让我有些失望,我原来想,你要是在老家举办婚礼,我们几个人都过去,既给你捧场,也顺便旅游,还可以品尝到你老家的特色小吃,我知道,你们家的‘笨蛋’特别多,别误会,我说的是笨鸡蛋,我最喜欢吃农村货真价实的笨鸡蛋。”

    吴忧对陈充实说:“你也是农村长大以后出来的,别以为农村生活条件有多么差,我们家现在也经常吃海鲜,就是黑黑长长的那一种------”

    “海参?”

    “不,是海带!”吴忧捉弄了陈充实一下,心里很得意,又笑着对他说,“对了,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前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到咱们俩还真是一起到我的老家去了,我请你在我们镇子上的饭馆里吃了一顿饭,主菜就是香椿芽炒笨鸡蛋,现在还赊着账,你现在就拿点钱出来给我,我下次回老家的时候结账还不晚。”

    崔大林在一旁对吴忧说:“我们几个人当中,小吴最会算账,你大学里没有读财会专业真是可惜了。如果你想结婚省事、省钱,我还有个好办法,就是把婚礼推迟到明年春节以后,与孩子的满月酒席一起办。”

    吴忧看见陈充实和崔大林把话题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有意转移视线,问一直在低头看报纸的费爱军:“费编辑,报纸上有什么好消息,看起来没完没了,连怎么筹办婚礼这样的大事都不参与讨论。”

    费爱军抬头看了看吴忧说:“我想看看报纸上最近有没有关于我为了买房子还贷而愁死的的讣告。你们刚才讲的话题我不太感兴趣,你们结婚都是处男处女,我与你们不太一样。”

    吴忧撇嘴笑笑说:“你为还房贷愁死了也上不了报纸,现在不够规格。另外,与女人结婚的时候,处女和非处女其实都差不多,女人的结构都一样,区别只是有没有那层一捅就破的膜而已,有的男人对此并不看重。我听说一件事,有两个恋人进了旅馆的客房,女孩子脱掉外衣,深情地对男孩子说,亲爱的,我今天把身上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你!男孩子一听高兴坏了,毫不犹豫地摘走了女孩子脖子上的金项链。”

    陈充实说:“小吴同学也学会了编故事骗我们。”

    吴忧接着讲:“不过,有的男人找了再婚的女人一点亏都没有吃,我有一个高中时候的同学就是找了一个结过婚的女人,他找了这个女人与找了个处女差不多,因为那个女人前夫的家伙一辈子疲软,得急病死了以后到太平间才硬起来。这就叫,男人肾不行,结婚等于零。”

    陈充实对吴忧说:“你讲的那个女人的前夫有点冤枉,阳痿这种病其实好治,我听说有一种神奇的还阳草,这种草对激人的性趣有特效,男人吃多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多了男人受不了。”

    “既然这样,你就别当编辑了,回老家去租块地,多种一些还阳草,赚大钱,大财!”吴忧说。

    陈充实说:“还阳草不能种多了,不然大地母亲受不了。”

    申桥推门进屋对几个年轻人说:“你们这帮小子中午怎么又不休息,不拉屎消耗卫生纸,瞎扯些什么。”

    大林把屁股下边的椅子让给申桥,自己在靠墙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对申桥说:“我们几个人同病相怜,很快都要被判处‘有妻徒刑’了,正在一起研究对策。”

    申桥说:“这个问题确实很迫切,你们几个人都是大龄青年,应该尽快结婚成家了。我同意一些人的说法,就是成名要早,结婚要晚,据说有人统计过,大学里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在谈恋爱,但最后百分之八十的都要分手,主要的原因是学生时期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应该说,参加工作以后再恋爱结婚比较可靠,你们都是晚婚晚育的典范。”

    “今年费编辑三十一岁,崔大林二十九岁,我二十八岁,我们对申主任授予的‘典范’称号都问心无愧。”陈充实对申桥说完,又转向吴忧说,“吴忧同学年龄最小,却要先我们几个人结婚,而且还要让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见证爸爸mama的婚礼,对申主任的‘表彰’是不是觉得有点盛名难副,表一下获奖感言吧!”

    几个人听了费爱军的话都笑了起来。

    吴忧又红了脸,对陈充实说:“你以后说话时谨慎一些,再信口开河,当心你那个多愁善感的女朋友把你当香蕉,扒你的皮,把你当苦瓜,挖你的心。”

    “我的女朋友不会跟我过不去,她的情感似海水,我已经掌握了潮起潮落的规律。”陈充实自信地说。

    崔大林看到吴忧在大伙面前有些难堪,有意给他解围,与费爱军开玩笑说:“我给提个建议,姚姐快当编辑太太了,整天还是一身旧衣服,农村大嫂下地干活似的,你也劝她适当地打扮打扮。”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