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铜锣湾
蒋天生走出病房，一名娱乐圈的三流小明星方婷，马上缠了上来说道。 “蒋先生，身体怎么样？” 蒋天生瞪了方婷一眼，沉声说道：“这种事，是你应该问的吗？” “不要生气嘛！我也是关心蒋先生的病情。”三流小明星方婷委屈的说道。 蒋天生此刻烦躁的很，哪里有闲工夫搭理她，对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说道。 “送方小姐回家.....” 闻言，方婷抱着蒋天生的胳膊软声细语的撒娇。 蒋天生本来想要生气，奈何英雄难过美人关，看到美丽可人的方婷，心中一软，温柔的劝说道。 “好了别闹，乖乖的回家，我有事要办.......阿耀送方小姐回去。” 方耀，洪兴社白纸扇，类似古代衙门的师爷。 他不是堂口话事人，没有自己的固定势力，只能依附在龙头之下，瞻仰鼻息生存。 绰号“耀哥”，乃洪兴社龙头蒋天生身边的红人， 很多社团事务交予陈耀处理，被江湖称为“天生的影子”。 陈耀头脑灵活，能言善辩，往往凭其三寸不烂之舌，解决社团纠纷，处事不愠不火。 “好的，小蒋先生。”蒋震没死前，蒋天生的称呼只能是小蒋先生，方耀恭敬的说道。 说完，方耀来到方婷的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方小姐，别叫小蒋先生为难。” 方婷好歹是一名演员，虽然跟着蒋天生全是为了钱，但怎么也要有所表现。 她立即展现奥斯卡影后级的演技，故作依依不舍的望着蒋天生，深情的说道。 “那我走了，你快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其实，方婷巴不得早点离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难闻死了。 “嗯，办完事，我马上回去......” 听得到方婷的话，蒋天生茫然间仿佛感觉到了一位妻子等待自己回家的温暖，微微一笑说道。 两人互相说了几句情话，五分钟后，方耀领着方婷离开医院。 走出医院的瞬间，方婷吐了一口气，吐槽的说道：“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真难闻......是吧！表哥？” “都说了，小蒋先生面前，别叫我表哥，忘了？”方耀皱着眉头，警告的提醒道。 方婷对于方耀的小心翼翼不屑一顾，反驳的说道：“这里就你我两个人，谁能听到？” “隔墙有耳，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你我还是小心一点好。” 方耀性格谨慎，头脑灵活，蒋天生身边的三流小明星方婷，就是他故意安排的。 枕边风的威力，相信大家都很清楚。 偶尔吹吹枕边风，说些好话，方耀自然而然的成了蒋天生的心腹，大红人。 方耀的个性，方婷多少了解一些，白了他一眼，快步上了一辆黑色的宾士。 方婷走后，方耀重新走进医院，回到蒋天生的身边，说道：“小蒋先生，方小姐回去了。” “嗯！那我们也出发吧！”蒋天生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今天他要见到的人不是易于之辈。 ----------------------- 另一边，姜天率领上百名警员，浩浩荡荡的赶到了铜锣湾。 此时铜锣湾参与械斗的人数不断增加，一名名想要上位的古惑仔从四面八方赶来加入战团。 对于那些不惜一切代价上位的古惑仔们来说，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要表现的好，未来上位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当然，也有很多不愿意来，却被强迫加入战团的古惑仔。 这些人大多是小贩或者摆摊卖东西的，为了不交保护费，才加入黑社会。 遇到这种大型械斗，他们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就来装装样子。 这不，有两人仿佛生死仇人一般，手持砍刀一通乱舞。 刀刃和刀刃之间的碰撞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两人你追我赶，打着打着进入一条漆黑的小巷，直到看不见外面其他人的影子，他们同时罢手，松了一口气。 “大眼辉，你搞什么，那么用力......” “靠，B仔，我不演得逼真一点，被人看出来怎么办。” 他们明显认识，同属社会底层人士，加入社团只是为混口饭吃。 B仔口中的大眼辉，庙街专卖冒牌A货。 大眼辉口中的B仔，庙街卖女人胸罩的。 两人说完，悄悄朝最黑的地方钻，突然前方凭空出现一闪一闪的红色火光。 他们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定睛一看，原来前面蹲着二十多个古惑仔，把小巷挤得水泄不通。 大眼辉和B仔，对视一眼，马上加入其中，蹲在地上点了一根烟，一拍旁边的老兄，问道。 “兄弟，跟谁的？” 这人一指B仔，说道：“他老大就是我老大。” “大家自己人，卖鱼丸的鱼丸明。”B仔一眼认识对方，介绍道。 大眼辉抽出一个眼，递给鱼丸明，说道：“幸会，幸会，抽支烟，交个朋友。” “好说！” 鱼丸明烟瘾不小，接过烟马上用打火机点燃，美美的抽了一口，然后唉声叹气的说道。 “哎！现在真是难混，洪兴打洪兴，这叫什么事。” 一针见血，蹲在巷子里的其他古惑仔听到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转眼间，巷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这时，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警笛声。 以往极为刺耳的警笛声，在今晚犹如天籁之音，陆续藏进小巷的古惑仔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 “条子来了，快闪！” 话音刚落，三十多号古惑仔同时转身，朝警车的方向一路狂奔。 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他们有着自己的小聪明，打架斗殴轻的关上十天半个月，重点两三个月，再重不超过半年。 关押这段时间，正好躲开洪兴内斗。 所以，他们不是逃跑，而是赶着去自首，让警察抓。 姜天坐的指挥车刚刚停下，就见到三十多名古惑仔飞奔过来，那模样完全不把警方放在眼里。 “我去，这些矮骡子疯了。”一名年轻的警员，说道。 另一名四十多岁，明显是老油条的警员，捅了一下年轻警员。 “想什么呢！这些可不是真正的矮骡子......他们是来自首的，每次大型社团械斗，都能遇到不少，几乎成了惯例......” “当差久了，你也会遇到。” 社团大佬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社团人员混杂，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真的被抓，还是故意被抓。 实际上，有过几次失败的经历。 一名社团大佬冤枉小弟，小弟心怀不甘逐起报复之念，激愤之下当场抄起一把水果刀，插进老大的心脏。 之后又有数次相同的状况。 所以，那些社团大佬们干脆不管了。 姜天一样是年轻人，当差数年，湾仔很少发生大型械斗事件，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以为面前的三十多名古惑仔在挑衅警方，姜天顿时大怒，说道：“找死，给我全部抓起来。” 三十多名古惑仔温顺的如同一只只的羔羊，主动抱头蹲在地上，任由警察给自己戴上手铐。 他们眼中闪烁的不是恐惧，而是喜悦。 姜天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古惑仔什么时候如此听话了？ 上百名警员分成两队，一队由姜天带领，一队由副指挥官梁智鸿领导。 分别堵住铜锣湾两边的路口进行围捕，争取将铜锣湾所有参与械斗的古惑仔一网打尽。 把三十多名古惑仔押上车，留下十名警员看守，剩下的警员跟着姜天冲进铜锣湾。 铜锣湾的大街上，到处都是杀红了眼的古惑仔。 一名十六七岁年纪不大，染着红色头发，左臂纹了一条毒蛇的少年古惑仔，双眼似乎弥漫着血光，整个人陷入癫狂的状态，不分敌我。 姜天的出现，少年古惑仔目中爆发出一团璀璨血光，仿佛瞧不见姜天身边的警察，举着一把砍刀，嘴里嘶吼着，握刀的手臂青筋毕露，好像劈柴一般狠狠向姜天的脑袋劈了过去。 看到少年古惑仔的样子，姜天不由冷哼一声，这是癔症了，按照修道人的说法，就是所谓的入魔。 姜天一个跨步上前，一只手握住少年古惑仔拿刀的手腕，另一只手紧握成拳，一拳击中少年古惑仔的腹部。 霎时间，少年古惑仔胃部受到重击，好似肠子断裂般的剧痛，使他双眼恢复清明，然后捂着肚子呕吐起来，一团团令人恶心的粘稠物从他的嘴里喷出。 姜天跟其他警员，不约而同嫌弃的向后退了几步，接着随意点了一名警员说道。 “你留下，等他吐完了铐起来，带上车。” 说完，姜天随即带着剩下的警员，赶往铜锣湾的重灾区。 上百名警员对付一千几百名古惑仔，简直是杯水车薪。 一名警员只有一双手，又不是千手观音。 而且，除去看车的警员，其实能够动用的警力不超过八十人。 八十人对一千几百名古惑仔，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要不是职责所在，八十名警员面对一千几百名古惑仔，说不定已经双腿发软。 警察又不是超人，一个人能打十几个。 在总部的命令下，港岛中西区、东区、南区加派警力赶来铜锣湾支援湾仔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