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

    罗信尽量保持平静移除这些女人的镣铐，给她们分发衣物、日用品。

    她们身上充满了各种伤痕，全都是鞭打、殴打和虐待所致，有很多女人都被故意弄瞎一只眼睛，或者因为掌掴导致听力下降，甚至失聪。

    他检查了那几个手脚不正常弯曲的女人。

    【鉴定术?改】、【科技知识Lv.35】和【神秘学识Lv.37】令他很清楚她们的伤势，断裂的骨头没有扶正位置，缺乏治疗无序自愈形成的骨骼畸形。

    他的能力很多，但不包括这些，他知道如何将她们畸形的骨头弄断，但却不知道该怎么重新接骨，刘瑾瑜掌握的治疗术，可以加速她们肉体伤痕的愈合，却对她们瞎眼、耳聋、缺齿以及……腹中的胎儿无能为力。

    期间女人们尝试用各自的语言同他交谈，日语、德语、俄语……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语言，罗信都毫无反应。

    只有一个银发的俄罗斯女人，用含混不清的中文说：“谢……谢谢……”

    罗信看向她，点点头：“安心休息。”

    四个字一出口，这些女人全都出了一口气，因为这代表罗信不但是她们的同类人类，还跟她们来自同一个地球。

    罗信在她们众目睽睽之下，缓慢的变成黑烟，女人们目光闪动却没有害怕、恐惧的情绪。

    她们看着他飞起，钻入一个空间裂隙中，消失不见。

    ……

    进入家门后，虽然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三个女人包括孩子和两只猫，都察觉到罗信平静之下潜伏的暴戾之情。

    小罗平瞪着漆黑的大眼睛，一左一右搂着两只喵星人坐在不远处的地板上，看着自己的“怕怕”。

    刘瑾瑜走过来挽住他的一只胳膊，柔声问：“出什么事了？”

    罗信换好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孙丽嘉说道：“丽嘉，带孩子去楼上，或者去找德哈卡玩。”

    “哦——”皮皮嘉应了一声，一个字也没多问，抱起乖乖张开双臂的小罗平，就出了门。

    两只喵星人也紧紧尾随其后。

    罗信用下巴点了点沙发，“你们两个坐下旁听吧，稍后再跟你们细说。”

    刘瑾瑜踮起脚，把自己下巴放在他肩上，抱了抱他，“嗯”。

    坐到沙发上，和徐雯嘉两个人的手下意识的握到了一起。

    罗信做到电脑桌前，打开浏览器，找到一个网址，手放在回车键上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下去。

    ……

    某基地。

    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忙碌，突然系统中断，一片报警声中，全部的屏幕弹出罗信正在调节镜头的样子。

    很多设备没有外放功能，所以他直接入侵了内部广播系统。

    “秦一宁呢？让他来见我，我只等10分钟，和上次一样，你们知道怎么找我。”

    说完，屏幕一暗，全部设备闪烁了几下，进入了重启状态。

    然而和罗信预计的完全不同，几分钟后，一个ID秦一宁的Wechat号请求加入刘瑾瑜亲戚圈专用聊天群。

    接通视屏后，就看到秦一宁本人已经脱帽坐好出现在屏幕上。

    罗信这边的后台显示，对方用的居然是Wechat官方服务器，不过线路进行了专门加密。

    两人对着屏幕互视，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罗信这边满脑子“挨打就要乖乖♂站好.JPG”，对面秦一宁出了口气，说道：

    “罗先生下次有事找我可以直接Wechat，还是不要干扰我们保密单位的正常工作秩序。”

    “哦，抱歉，我的错。”

    罗信相当痛快的道歉认错，不但对面，连他身边的两个妞都大感意外。

    “呃，那就好，请问，你找我有何贵干？”

    “我需要……嗯，”罗信露出沉吟的神色，“可能不少四十人的医疗志愿者，皮肤科医生，能进行植皮手术的，牙科医生，能制作烤瓷牙以及对牙床牙齿进行整形修复的，骨科医生，能对错位骨骼进行重新矫正修复的，妇产科医生，能进行堕胎操作，眼科和耳科医生，能够解决眼球坏死，因长期殴打导致失明失聪病症的，日语翻译，德语翻译，俄语翻译，文案，以及摄像师。”

    屏幕上的秦一宁皱了皱眉，对他的要求大感费解，医生倒好理解，但是翻译、文案和摄像师是什么鬼？“能说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我刚刚找到一批大约1300人的难民队伍，其中一部分115人在另外一块漂浮大陆上长期遭到当地野蛮土著的虐待，我这边对她们的伤情基本束手无策。”

    秦一宁露出意外的神色，刚想开口，对面的罗信接着说道。

    “不过他们都不是天朝民众，并不属于国家义务范畴，在目前国内物资相对紧张的环境下，我打算以个人名义进行救助，当然，你们要是有其他方面的顾虑，想要接手，我毫无保留意见的赞成，但是目前我掌握的超远距离传送术在进行例如人类这样的大型智慧生物传送时，会有大概万分之一的事故率，所以我要求的是志愿者，愿意承担这种风险的志愿者。”

    对面秦一宁在第一句就陷入沉默，在搞清楚超凡者随身APP的功用后，国内其实已经推测他同样具有对人员的投送能力，只是没想到会有事故率，不过倒是解释了他身边的女人以及乔谧登山队那边为什么会无人返回的问题，而且他现在说的东西也要仔细思量。

    他的这种犹豫没有一口应承，反倒令他在罗信心里的地位提升，罗信对他更有好感。

    罗信一直没有将1号南斗复原再传送回去，目的就是有这么一个牵扯，双方才有了PY交易的由头。

    凭心而论，他如果还是过去的普通民众的话，秦一宁之前的做法才是最符合国家和民众利益的。

    只是天地异变，末日降临，他现在非常微妙的扮演了一个跟大众利益对立的角色。虽说屁股决定脑袋，但感谢以往百毒炼身的经历，让他对此有着非常清醒的认知，并没有将自己放在对立面成王称圣神马的。

    见对方不说话，罗信开始加重筹码。

    “说吧，你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基本都行。”

    秦一宁仍旧皱着眉头，闻言看着罗信说道：“你现在掌握的卫星网络也可以？”

    罗信笑了，叹了口气，说道：“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个真不行，应该有人给你递过话了，一旦失去我的控制，你们根本掌握不了它，它会成为一个不受任何人控制的电子生命体，永远漂浮在宇宙中。”

    秦一宁露出思索的神色，又不说话了。

    “就跟现在几乎全部的进化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进化，职业者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觉醒一样，我也对自己的这个能力所知甚少，用容易理解的话简单说明，只知道它可能像我的灵魂分身或者意志复制体，具有独立性，上传到网络后，一旦断绝控制，它就会像婴儿一样进行自我成长，但是会成长到什么样子，会形成怎样的世界观就不好说了。”

    秦一宁非常敏感的注意到一个华点。

    “你说上传到网络？等一下，你对设备的改造能力与这个意识体是分开的？”

    “当然啊，我在国内不是帮你们升级了一批网络设备吗？这些设备不都是在你们的控制之下吗？”

    秦一宁张了张嘴，心说那些设备不是你为了推广超凡者随身APP做的准备吗？他思维急速开动着。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对目前我们现有的网络和通讯设备进行升级的话，是否能够保持原有的独立性？不受你的控制，掌握权仍旧在我们手中？”

    罗信想了想，答道：“设备在升级改造后有一段空窗期，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密码保护和身份认证，谁更快抢先进入它的系统，谁就能取得控制权。

    我的入侵方式其实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以前给电脑做双系统记得吗？从一个系统下看另外一个系统内的文件基本都是不设防的，后来虽然有了文件加密手段和系统加密手段，但这些在升级过后的设备以及我的意识复制体前都是不生效的。

    假如你们已经升级过设备，同等硬件下，我的意识复制体只能用常规手段对你们的系统进行破解，但我本人并不具备高深的破解技术，我的意识复制体也是如此。”

    一段话说完，两人隔空互视，都有些明白对方的意图了。

    “给我一天时间，这件事超出我的职权范围，我需要上报，你现在再把你的要求复述一遍，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花了点时间，罗信把人员要求重新讲了一遍，添加了两名心理医师和五名厨师。

    “药品方面可能城市废墟里的大部分都过期了，不过这不算什么，我这边可以让我小舅子在市面上进行采购，设备方面，大型设备只要分解成符合收纳规则的小块，也没问题，随时随地都能传送过来。”

    两人又在一些具体细节方面进行了商讨，旁边刘瑾瑜和徐雯嘉不断给出专业意见，像是志愿人员的待遇、安全问题之类的，特别是传送事故率，秦一宁进行了详细的问询。

    不过在罗信举出飞机和轮船失事率这些东西后，对方接受了这种观念变形，将传送事故率看成交通事故一类的问题。

    商谈到此也就结束，通讯中断。

    之后，罗信和两个老婆进一步商讨其他细节，按下不表。

    ……

    军方效率就是快，半天不到，不但凑齐了全部的医护人员，还额外添加了20名安保和设备调试人员。

    另外条件也提出来了，以目前秦一宁基地控制的这颗卫星做试点，升级卫星。

    罗信这边特殊的建造能力仍旧没有恢复，难民包括来访人员他都暂时没有安置能力，琢磨了一下之后，他打算开放2楼对面户型，那个用来存放魔改?驱逐舰和魔改?潜水艇的最大的库房。

    里边各种没装修的大小房间有的是，最少能住下几千人。

    同时动用库存，用3D打印能力制作了数千块组件。玉龙物流紧急调配了100人乘坐军用飞机来到某处不知所在的军营，配合里边军方调集而来的超凡者随身APP绑定者，接收了这批组件。

    另外一个专门调配过来的工兵队伍，用了一夜……12小时时间，将这些内部蕴含着无数晶体细线的石质组件，小心翼翼的在一个空旷巨大的地下掩体中，拼成一个半径20米左右不到1米高的圆台。

    在现场人员清空后，秦一宁拿着一个带数据线的手机，在周围无数监控镜头的拍摄下，找到圆台侧面一个不起眼的数据线接口，插了上去。

    片刻后，无数亮点在圆台表面流动，经过仔细比对研究人员发现，亮点的运动轨迹正是原本组件的拼接线，整个圆台变成一个整体，表面浮起一层淡淡的光华。

    紧接着，73名从系统内抽调而来的志愿者，经过短暂安全培训，用药物排空腹部，休息了12小时，穿上一身紧急赶制的匀质纯棉紧身内衣，神色平静的从地下掩体的入口进入场地。

    他们以10为一组，分8次踏上平台，在光芒中传送到了遥远的彼方。

    ……

    玻璃房中，73名志愿者好奇的打量着所处位置。

    头上有明亮的灯光，玻璃之外是黑暗的真空，脚下是石质的地面……不远处的隔壁玻璃房，他们能看到一只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的巨大4头怪兽。

    怪兽也发现了他们，不过并没有特殊表现，而是保持懒洋洋趴伏在地板上的姿势。

    “我去，这玩意儿是多头蛇吧，这么大个儿！”

    “一旦出现在国内简直是灾难啊，一脚就能把坦克踩扁吧？”

    “你只打过枪，没玩过炮吧？”

    “工作忙，军训时间被压缩了，的确只做过枪械的射击训练。”

    “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了解一下，精准打击，穿甲、爆破、毁伤，穿甲弹中的英豪，一发不行可以两发，五发之内我敢打保票送这个大家伙直接升天。”

    ……

    几个安保人员去石墙后看了看，发现是厕所。

    等所有人到齐后，在几名领队的指挥下，排成几列整齐的队伍。

    咬破自己手指是非常疼以及不卫生的，所以在他们的要求下，罗信给他们准备了专门的道具。

    几名专业医生坐到桌子后，桌面上是消毒水、棉花球以及专业放血工具——棱形针。

    等所有人面前出现了由光线构成的纸张，医生也开始工作，一个一个刺破他们的指头，方便他们将血抹在纸张，也就是“契约”上。

    涂过血后的契约消失不见。

    志愿者们对一切都非常好奇，有人站在水边上看着伸手可得的鱼，有人试着去摘果子，放在嘴里咬了两口，然后咔咔咔开吃。

    等那几个医生自己也刺破手指抹完契约后，一道奇怪的缝隙出现在场地中央。

    一个男人从里边钻出来。

    罗信拍拍手，待引起所有人注意后，高声说：

    “所有人，所有人，排成长队一个一个穿过出口。”

    说完也没管那几个想和他认识的领队，返身直接穿过裂隙，在他进入后，空间裂隙变大变规整。

    志愿者们重新整队，快速有序的通过空间裂隙，出现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里。

    这是一个数百米范围的巨大室内建筑，四周全是没有装修的楼层，场地中央的大深水池子里是两艘外型好像《2012》里逃生船一样的船只，只不过个头相对来说非常小。

    罗信抱着胳膊站在他们对面，身边是背着大剑的棕皮女兽人德哈卡，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里见到活着的类人生物，志愿者的目光全都在她身上。

    五名领队找到机会上来和他握手做自我介绍，并偷偷打量德哈卡。

    最后一人出来后，他关掉空间裂缝，再度拍了拍手，将全体注意力吸引过来。

    “首先感谢各位能够对受难的同类伸出援手。”

    有人带头，全体志愿者鼓起掌来，罗信双手下压，待掌声平息，朗声继续说道：

    “我是罗信，相信各位来之前已经有人做过介绍了，我这里的大体情况你们也都了解，但有些情况你们还不知道……”他指了指对面远处的一道小门。

    “那里是通往外界的出口，不过在我这边把各位的个人信息上传到一个特殊的地方前，所有人千万不要外出，因为外界有一种对各位来说非常致命的巨型变异犬，它们会对任何没有记录在案的陌生对象进行无差别攻击，等过一段时间以后，有了各位的个人信息，它们才会将各位纳入非攻击对象范围，所以为了各位好，请千万谨记这一点。”

    罗信停了一下，留出时间让他们私底下议论。

    几分钟后，待议论声平息，他拿出一个手机，示意了一圈说道：

    “等会进行个人物品发放，里边有这样一个手机，我想你们所有人都知道超凡者随身APP这个东西，按照上边的提示，你们在我这里的通讯网络里注册账号，你们在我这里期间，食宿免费，每天还会有你们在国内三倍的津贴，直接按账号发放到手机里，所以千万不要忘了这一点。”

    罗信放下手机，旋身指了指四周。

    “我这里有什么东西，你们可以通过墙壁上的面板查看，只要你们有我颁发的信用点里边的东西都可以买，而且全是平价，在你们离开时，你们可以选择兑换等值物资，或者兑换国内使用的信用点数，等等有很多选择，到时候会有专人为你们解决这些问题。”

    又是一片议论之声，不过很快平息，因为他们几乎不知道罗信这里有什么东西，所以表现都很冷淡。

    “现在进入正题，这里如你们所见，所有的房间和区域任由你们分配使用，缺乏什么工具，都可以通过超凡者随身APP向国内调取，几乎是即时的，你这边下达需求，那边马上就能给你送过来，我的要求只有一点，希望你们能尽快动手搭建起一个医疗点来，让115名饱受折磨的妇女能够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