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行你上
炎黄国有一部小说，提到过一种能够治疗手脚残疾的神奇药膏——嘿玉续断膏。 但，现实中，从来也没有人见识过这种药膏。 万凡便借用了这名字，将潜龙星的一种专治跌打损伤、手脚筋骨续断的膏药，改头换面，重现于炎黄国。 “嘿玉续断膏，真的有这种药？”李胜武愣了，心中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荒谬感。 “你说呢，小还丹、大还丹有没有？”万凡擦了擦手，剑眉一扬，“等着，我去看看还差什么药材。” 配置嘿玉续断膏，要的药材挺多。万凡独自去了药库。一番检点，发现差了十来味药材。而且，查看药材的过程中，他想起了一种用来药浴锻体的药汤方子。 这方子叫做易经洗髓汤，乃是潜龙星俗世凡人常用的一种药浴汤，能够缓慢改变人体的筋骨。 以万凡如今的身体强度来说，还不如潜龙星的普通人。这药汤对他效果相当不错，先前杂事太多，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起来。 他打定主意，干脆连这方子的药材一起弄齐。 韩飞和李胜武也逐渐平静下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盼着万凡真的能够兑现诺言。 否则，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爸，找我什么事。”张红柳迷迷糊糊的接通了电话。 张德林告诉她，让她带张支票去给万凡，同时，请万凡去太极集团商议一下具体的合作问题。 太极集团想要聘请万凡担任首席医师，中医顾问，年薪五百万，奖金另说。 “爸，你把你女儿当苦力啊？对了，公司的事怎么样了？”张红柳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奈。 说起这个，张德林也比较气愤。 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让那些给太极集团找麻烦的大鱼提前撤资。原来可以将他们全部围剿，至少给对方造成近九十亿的损失，现在只斩落不到五亿。太极集团自己的隐性损失就更无法估量。 “万凡的医术实在是鬼神莫测。这样的人，一定要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你爷爷对他又有大恩。你和他又熟悉，不找你找谁。再说，你不是想学中医么？让万凡随便教你一些，都够你受用半生。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张德林语重心长的劝道。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成。挂了。”张红柳抓狂的抱头，还是从温暖的被窝爬了起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她驱车到了净土医舍，碰到了一脸阴沉的祝小田。 “咦，祝肥肥，你怎么在这？”张红柳打了声招呼。 “张校花，再叫我肥肥我和你急。我正烦着呢。”祝小田看到张红柳，眼前一亮，又委顿下去。 他还在苦恼万凡刚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 作为大二学生的他，还没有去接触社会，还保持着对美好东西的向往。但网络上和现实中的许许多多事情，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他冲击太大了些。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韩飞的那种地步，他也没有办法如同万凡那般狠。 他甚至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如果他们生了重病，需要几万几十万的钱治病，他祝小田怎么办？ 他家里可只是工薪阶级，省吃俭用，存款也不超过六位数。 “怎么了？你平时不是挺乐呵一人么？”张红柳好奇的问道。 祝小田犹豫了一下，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张红柳脸一下子就青了。 她张红柳放弃家里选择的什么金融、工商管理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专业，跑去专门学中医。而且，作为富二代，平日里还自己蜗居在学校宿舍，骑电瓶车，吃食堂饭。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是因为她有一个善良的心，她想帮助更多的人。 可万凡倒好，病人送上门来不医就犯下大错，还逼着人家断腿。这是什么行径？ 一百万，好，我让你一百万！ “万凡，你个混蛋，给我出来！”张红柳怒气冲冲的朝着里面冲了过去。 “红柳姐，你这是……”正在做账，学习电脑cao作的穆菲雪秀眉微蹙，看着一脸怒火的张红柳有些不解。 “万凡呢，让他出来，说清楚。”张红柳仿佛发怒的女暴龙似得，暴躁得很。与她平日里面若冰霜，不假辞色的样子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吓人了。 “菲菲，查查，这些药材哪里有卖，大概需要多少钱。”万凡抄着手从库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写满药材名和份量的本子。 “我看看。”穆菲雪接了过去。 “万凡！”张红柳一声大叫，几里外都听得到了，“你怎么这样！” “我怎样？”万凡看着这个疯婆子似得张红柳，“没事发什么疯，平日里文文静静不是挺漂亮的么？” “你别给我贫嘴，今天早上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昨天还好意思和人说什么医者精诚之道。医者精诚之道教你有病拒医，还仗着医术欺负人？” 张红柳愤怒的瞪着万凡，数落着他的罪名。 “你说韩飞他们？”万凡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这样。 “医者精诚不是你这样理解的。”万凡脸色冷了下来。 若不是和张红柳有些熟悉，他才懒得多解释这么多。 用错误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别人或字节，这样的人，万凡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不知道见了多少。 他曾见过有人为了炼制邪道法器，剖腹挖心，做出种种恶行。 他曾看见有人道貌岸然，逞凶为恶，杀人九族。 他曾看见神佛为了一己之私，毁天灭地，覆灭王朝数亿百姓加无数生灵。 他证道时，也曾斩过无数阻道之人。 他卫道时，也曾杀过无数破戒之人。 甚至，连他自己，都为了某些必须守护的东西，毫不犹豫的自爆了。 便是在完全陌生的地球，完全陌生的炎黄国，他也只是在框架下，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来行事。 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旁人管得着什么？ “不是我这样理解的？”张红柳气急，“你什么意思？你还有理了还？” “张大小姐，搞清楚你的身份。你们太极集团那么多钱，怎么没见你们给天下的穷人一人分个几万几十万？”万凡终于不耐烦了。 “你们太极集团那么多医院，为何不收容天下所有上门求医的病人，为何不减免你们的医药费，为何不免费赠送你们的药？” “你今年几岁？说我这样那样，你们要是行，你们上啊！” 万凡冷冰冰的话说的张红柳面无血色，哑口无言。 “我还没问你，昨天我治疗那几位病人，你们诊费没给，连病人后续怎么治疗都不问我一声，直接带着人跑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先说，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与我没有什么干系。还有，这种事，我不伺候了。” 说起来，万凡就是一肚子的火。累死累活的救好那些人，结果人直接感谢都没说一句，直接跑了。 他们也不怕那些虚弱的老人直接被他们折腾死。愚蠢的凡人啊，真的能为了一己之私害死太多的人。 潜龙星的人是这样，炎黄国的人也是这样。 那两老贼死了也就算了，可其他三人算是自己的善功，要是被这么折腾死，又得给自己算上一笔恶功，他冤不冤枉？ “你……我……”张红柳委屈的掉泪，身为医者，她当然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是不好的。 可是那些人是什么身份。净土医舍的条件不行，又人多嘴杂，他们怎么可能在这继续调养。何况，他们身边本来就跟着护理医生。 “我是来给你振奋的。”张红柳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了支票本，然后刷刷刷的写下了一个数字，撕下来递给万凡。 三百万！ 万凡扫了一眼，根本不接。 “诊费到底是我收还是你们收？三百万？除了我，能找到治好那五个人的医生？”万凡觉得这些人真的有些搞笑。 他作为医生，还没开口说诊费多少，结果人直接写了个三百万过来。你就不关心一下这三百万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诊费？还是觉得我没有见过钱，三百万已经够打发了？ “你……收下吧。”张红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普通的中医，哪怕是专家，一次性收费也从不超过十万。但西医，一个小手术就要几万几十万。 三百万，对其他的中医可能是很大一笔数字，但是，相对于万凡所做的事，相对于他所救的人，确实有些少了。 “拿回去。这三百万，算是我还你的。从此，我们两清。你我之间，只是债主与负债人的关系。再有什么病人，先给钱，再说治不治的问题。”万凡眯了眯眼睛，语气十分淡定。 他这话一说，张红柳更是委屈极了。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表哥。”穆菲雪插了句嘴，“乱说什么呢，都是朋友。还有，你这些药材，在西京十里店旁边的药材市场有售。不过，有三味药材，灯笼木，月铁宝，还有这个三生花，都没有消息。” “朋友？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要不然，不全乱套了。” 万凡不置可否，看着一脸委屈加尴尬的张红柳，他摸了摸鼻子，觉着以自己的身份对小姑娘说这么重的话，委实也有点不应该。 “好了，别哭了。”万凡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了过去，“再哭就不漂亮了。你这么大一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亏得他们还说你是冰美人，果然没错，一融化就全是水。” “要你管！”张红柳抹了把泪，“我眼睛进了沙子不行？哪像你，铁石心肠，就知道钱。” “我有就知道钱么？”万凡摊了摊手，“好吧，就算我就知道钱。张美女，你说，我这一大家子都来投奔我，没钱连个退路都没有。我不知道钱能怎么办？我可不像你，有钱有势的。我可是小P民，穷叼丝。不掉钱眼里怎么活？” “你医馆不是在赚钱么！”张红柳没好气的回道，一把扯过纸巾，胡乱的朝脸上抹去。“还这么凶我，你真把我当朋友？” “你也是学中医的，中医收费和现状你不知道啊？简直就是何不食rou糜的中医版，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万凡拍了拍手，“好了，我还要去弄药材治疗李胜武他们呢。答应的把人治好，怎么能食言。” “不把你当朋友的话，你早被我轰出去了。走了，我去十里店买药材去。” “等我，我要补补妆，跟你一起去。” 张红柳毅然抬头说道，“我要监督你。治不好李胜武，绝对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