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审讯
“闭嘴！”颜如玉又羞又气，说话都带哭腔了，她擦了擦眼角，站到万凡身边。 “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事不过三啊，你再乱来，我真对你不客气！”万凡有些怕了这个女流氓了，碰到她就没好事。 “我叫你闭嘴！”颜如玉一拳朝着万凡砸了过去，打在万凡胸前。 颜如玉真的快气疯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吃过这种亏呢。这人怎么回事，天生和自己犯冲么？ “小丁，你不准开车了，换人！”她怒喝道。 “啊？什么，好头儿我知道了。对了，你们后面发生什么事。你小心点，我出来才想起昨天出警，把车后面的监控摄像头搞坏了，还没修好呢！老王，来，你开！” 小丁有些意兴阑珊地停车，换人开车。 前面两排警察都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还问颜如玉要不要帮忙。 “好好开车就行了！”颜如玉没好气的回道。 她发现，两次都是因为自己站在万凡的对面。这一次，她站在他身侧，她就不相信，今儿就这么邪！ 初吻没了，还被人…… 她想想就恶心死了，抬起手猛烈的擦着嘴和腮。 “哈哈。”万凡想想也真是好笑，这女警，有点逗，还想收拾自己，结果阴差阳错，老轻薄自己…… 不过说起来，这女警官确实蛮漂亮的，身材有料，皮肤又好，就是凶了点，而且，脑袋不怎么聪明。 “你笑什么笑！”颜如玉怒道。“庸医，变态，色情狂！” “我说，你诽谤人也找点好词行不？我哪里庸医哪里变态哪里色情狂了？貌似被非礼的是我吧！”万凡似笑非笑的看着颜如玉，还顺道提醒了句，“对了，你嘴上流血了。” “……我看你待会儿还笑得出来！死鸭子嘴硬。”颜如玉冷哼道。 “你怎么知道？哦，你刚试过。我嘴确实挺硬的，都给你撞出血了都。”万凡哈哈大笑，“对了，看你脸色，最近三焦失调啊，回去弄点麦冬和荞麦，加粳米煮粥补补。” “嗯？你怎么知道我三焦失调？”颜如玉顿时就是一愣。 这几天她精神是不大好，昨天才找一个闺蜜看过，说的就是自己三焦失调。她建议自己放松心情，然后，找个专门的中医看看。 今天不就是为了散心，才出这种不是刑事案件的案子么？ 要知道，她以前可只是出凶杀案！ 可看起来，倒霉的是自己才对！我这哪是散心，我这是被散心啊！ “我是中医，你说我怎么知道你三焦失调！”万凡撇了撇嘴，“谁让你女生男相，阳气过剩，妩媚一点，女人一点，自然没病！” “你……你算什么中医！”颜如玉怒了，“到现在还在狡辩。” 万凡都有点懒得解释了，他用头猛烈的撞击着车窗，咚咚作响，一脸高傲落寞的样子。 一直到了警局的审讯室，他还是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 “姓名！” “知道还问我？你不知道我姓名性别你抓我干什么，没事找事？”万凡斜眼看着颜如玉，一脸不满。 “……你不要太嚣张了！”颜如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她掏出卷宗扔在桌子上。 “有人控告你乱用药，造成严重的医疗事故，害死这几人，你有什么话好说？” “谁控告的？”万凡草草翻了一下，直接扔开了，“这些人根本就没在我这就诊。” “胡说八道！”颜如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得牙痒痒。她不是没见过嚣张的，但万凡嚣张，她就是特别不爽！ “是你自己的医师胡华控告的，而且，他和病人家属一道，提供了关键证据，你还不认罪？” “胡华？呵，到没看出这是个白眼狼，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什么证据？我治过哪些人我还不清楚？再说了，我净土医舍的挂号记录在那，一查就知道。” 万凡冷笑，这种手段，也太小儿科了吧！ “哼，你没有想到吧，虽然净土医舍的挂号记录被烧毁了一部分，但是，胡华还是抢救了一些，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你于上个月28号，给这五个人看过病。无论是字迹还是其他，都被专业鉴定过，证明药方是你的字迹！” 颜如玉的话如同重锤一样敲打在万凡的心头。 净土医舍的挂号记录被烧毁？对了，整个净土医舍都被捣烂了，烧毁肯定是有可能的。 但是，胡华怎么可能有？ 而且，怎么可能有这几个病人？字迹鉴定？ “这不可能！”万凡怒道，“胡华呢，让他来见我！” “你当然会见到他，不过，是在法庭上！”颜如玉冷笑，“现在，让我们进行另一桩案件的审讯。” “我问你，云升酒吧，阿文刺伤人一案，你有没有印象？” “嗯？”万凡眯了眯眼睛，“有印象，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什么关系？关系大了！”颜如玉冷冰冰的说道，“现在，阿文供认，他被人从催眠的手段催眠过。所以，他的母亲替他做了精神鉴定。” “西京最一流的催眠师许丽萍证实了阿文被催眠一事，测谎仪也说明他没有说谎！现在，我要找一个人和你对质！” 万凡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看来，自己真的是陷入了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局。 环环相扣，没有一丝破绽。 到底是谁！ “阿蛮小姐，我可是履行了我的诺言。不过，你千万记着，万凡的那些药方我全部都要。而且，事后你要陪我共进晚餐。你现在应该到了警局吧？” “嗯。”阿蛮嗯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提前打了招呼，她很顺利的找到颜如玉所在的房间。 万凡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如兰似馨的处子幽香，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香灰味道。 “就是他？”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出尘，恬淡，空灵。 “是的。”颜如玉也没有想到上面特意打招呼说的阿蛮姑娘是这样一个仙风道骨的仙姑。 真的是好漂亮好美丽！ “请关掉监控。”阿蛮淡淡的说道。“师门规矩，你也请出去一下。” “那不行！”颜如玉严肃的道，“我必须全程守护，以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她这样说倒也没错，其实是为了掩盖她对阿蛮的好奇。 “在下茅山宗阿蛮，见过这位先生。”阿蛮关上了门，认真的对万凡打了个稽首。 “嗯？”万凡猛然睁开眼睛，茅山宗？ 难道是炎黄国特有的修行宗派？ 他一睁眼，就被眼前这个白衣少女给惊住了。这个人，委实太过漂亮，但这不是她身上最可贵的。 最可贵的是，她居然是天生道骨，一等一的炉鼎。这要放在潜龙星，便是他也会亲自出手抢夺这样一个人才。 天生道骨的人，和穆家兄弟这种天生血脉觉醒的人一样，非常罕见。 这种人，修行正道功法，将比旁人容易，而且，是一等一的魔道炉鼎。极乐合欢宗会为这种人疯魔的。 当年青云宗就是因为和极乐合欢宗抢夺一个天生道骨的女子，两败俱伤，最后被自己抢走，引她修行。那人就是净土宗青莲圣母，紫霞仙子的前身。 可惜，眼前这女子虽然天生道骨，路却走错了，终其一生，都难迈入更高境界。 “色情狂！”颜如玉见万凡怔怔的盯着阿蛮，心中成见更深。 “万凡见过姑娘。姑娘好资质，可惜这一身修为。百脉俱通，被你生生给练废了。”万凡幽幽一叹。 “嗯？”阿蛮眼中顿时一凝。 万凡明明是个普通人，为何能够看穿她的修为。而且，明明会咒术，为何看不出一丝端倪。 “你也是修行中人？”阿蛮忍不住问道。 “你猜？”万凡似笑非笑，不欲多言。 “那我问你，云升酒吧，你为何要以咒术催眠那三个坏人？”阿蛮认真的看着万凡，一字一句的问道，“须知道咒术也是道术的一种，但道术，绝对不能用来害人。特别是普通人，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否则，便会堕入魔道。” “小姑娘懂得挺多。不过，这话却是谬论。刀杀人，剑杀人，枪杀人，咒术杀人，哪有什么区别。杀就是杀，偏要套这许多规矩，假不假？修行切记直指本心！而不是切忌！” 万凡道出了一番道理，又说：“你天生道骨，道心又蒙昧，怪不得到现在才这番修为。” “……”阿蛮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漂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奇了怪了。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阿蛮认真的问道。 “不，我不是神，也不是圣，反而，我是他们的敌人！”万凡纠正道。 他这话可真没乱说，他确实是潜龙星神圣佛魔的敌人。 阿蛮却全当他在搪塞调侃自己，不由有几分不乐。 好，既然如此，我就用我茅山宗道术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酥手一抬，露出皓腕，然后道一声：“无量天尊！” 然后，一块洁白明净的玉圭被她从袖中拿了出来，直接对着万凡一指。 “急急如律令，洞天，查地，观人，疾！” 她使出的正是茅山宗正宗道术——《上清大洞真经》记载的上清大洞箴言，能查人过去未来。 何况，她手上拿的并不是一般的玉圭，而是有上千年历史的前代法器，具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妙用。 万凡当即就是一个激灵，暗道不好。 他没想到，这姑娘修为不行，身上的法器可真是不差。更糟糕的是，如今他自己被铐住不说，修为还如此之低 只见一道温和的玉光从玉圭浮现，直指万凡，然后，从他天灵盖灌入，万凡整个人都乱抖起来。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阿蛮清冷的声音响起，势必要逼出万凡的真面目。 “桀桀桀！” 房间里响起几声怪笑，一道非常苍老的声音响起，“本座乃……不，你做了什么！你这道姑好不晓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干什么缠着我不放？” 万凡整个人乱抖，控制全身真气和箴言的神秘力量做抗争。 但彼此修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他越来越感觉自己有些抵挡不住。 本座？ 阿蛮一听这称呼就知道不好。 这种称呼，哪里是普通人的称呼，除了一些积年的老妖怪老前辈，几乎没人会如此自称自己。她看过万凡的资料，此人不可能接触到这些。 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想到这里，她再度给玉圭注入了真气，今天，不把万凡的老底掏出来，她就不叫阿蛮。 一旁的颜如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颠覆她世界观的一切，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