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重见天日
陈越虽然处在沉思的状态当中，但是由于在这段时间当中，已经几乎将所有的信息全部理顺，并领悟结束，所以他的思绪沉凝得并不算深。 再加上无涯黑暗的消失，是一种大环境上面的变化，所以陈越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当即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 在陈越睁开双眼的一瞬间，那双先前出现过的眼睛，并没有像前面几次一样，立即消失在无用空间当中。 他仍旧保持着吸摄无涯黑暗的状态，不断地吸收着陈越周围这种极为怪异的空间状形态。 还不等陈越回过神来，只听先前说话的那道声音再度响起，音量却是比之前更大了一些。 只听这道声音开口说道:“如果不想瞎，就闭上眼。” 听“他”这么一说，陈越立即依言照办，不过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涌现了满腔狂喜！ 虽然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这道声音刚刚说了，不想瞎就闭上眼，那就说明他即将离开这个无用空间！ 只有离开了这里，才会接触到光亮。 只有光亮，才会让他这种长久陷于黑暗当中的人，暂时失明甚至终身眼瞎！ 想到这里，陈越当即抬起胳膊，将手臂遮掩在自己眼睛的位置。 随着无用空间的逐渐退却，他已经慢慢地出现了知觉。 虽然此时的他仍旧被残余的黑暗所困，仍旧没有办法确切感知周围的情况，但是触觉却是已经彻底回来了。 否则若还是在无用空间当中，他怕是连自己的胳膊和眼睛都对应不上。 “还挺谨慎……”这道声音再度说道。 陈越抿了抿嘴，本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发现因为长久没有动嘴说话，舌头已经整个僵硬了起来，只能勉强发出几个音节。 这双怪异的眼睛吸摄无涯黑暗的速度并不快，前前后后过了相当久的时间，甚至让陈越觉得胳膊有些发酸，却还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不过转念一想，无用空间可是牛逼异常的地方。若是这种东西说放就放说收就收，那岂不成了玩笑吗？ 只是陈越现在心中的狂喜，已经被好奇所取代，他想知道这双眸子究竟是什么，说话的人又到底是什么人。 说不定这个问题的答案，等无用空间完全被吸摄完毕之后就能立即解开。 慢慢地，陈越被胳膊虚掩住的眼睛，似乎感受到了一点光的模样。 随后，他慢慢地将胳膊放了下来，透过眼皮接受到的光感更强了一些。 “我如果是你的话，不会贸然就把眼睛睁开，否则一定会后悔终生。” 似乎发现了陈越想要睁开眼睛的意图，这道声音第三次开口了。 陈越讪讪一笑，放弃了心中的念头。 的确，刚刚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接受这种强度的光亮，准备尝试着睁开眼看看。 不过仅仅只是睁开一条缝隙，他就感受到了令人目眩的刺痛之感！ 隔着眼皮感受到的光感跟眼睛，彻底暴露在光亮之下，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陈越不敢再勉强自己。 万一因为一时冒失，给眼睛留下什么毛病，那就真的哭也来不及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陈越逐渐觉得眼前的光亮不再那么刺眼，自己的眼睛瞳孔隔着眼皮，也能够良好地适应外界的光亮。 稍稍睁开一点缝隙，透过瞳孔的光线比之前要柔和得多。 虽然因为乍一从黑暗当中来到了光明世界还是有些不适应，但总归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反应。 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看东西还是不算太清楚，总觉得蒙着一层黄灿灿的光。 “重新回到光明当中的感觉真好……”陈越不由自主地感慨一句。 这种前后的对比真的让他有一种新生之感，就像是从母亲的肚子当中重新降生一样。 不仅仅是身体上感觉到了重生，更是一种货真价实真真切切的灵魂重生。 随后，陈越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不过也多亏了能够进入无用空间。否则我也不会有了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蜕变……” 话刚刚说到这里，陈越突然之间愣住了。 他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外界空间当中的光线光亮，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此时他的视线正定格在地面上——这里是一片极为平整的镜面平地，放眼望去，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平整如冰的镜面，有些地方甚至还能够映出陈越自己的身影。 但是这并非是让陈越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主要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无意间看到了地面上散落着的，人的骸骨。 没错，他非常确定，这的的确确是人的骨骼。 骨骼上本应该附着的血rou已经完全消失干净，看样子年代久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降临在这里的。 “这是……”陈越口中轻声喃喃道。 还不等他话音落下，就听到先前那一道说话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子，这些可都是你的前辈。” 听到这道声音之后，陈越立即抬起头来试图找到说话之人的方位，但是却一时之间没办法得到确定的答案。 每每当他觉得是来自于某一个方位的时候，他就会不断地推翻自己，又觉得似乎是来自于另一个方位。 “你不要找我，因为你找不到。” 这个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潜伏在陈越身边一样，又像是站在高空当中俯视陈越的一举一动。 陈越但凡有了任何的特殊反应，都会被这个声音的主人看在眼中，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完全没有任何解决这件事情的能力！ 说完这句话之后，那道声音就消失了。 陈越对他之前的那句话稍加琢磨，当即就明白了“前辈”两字的含义——这些死人骸骨，恐怕也是当初像自己一样，进入远古遗迹当中探索的武者或者星阵师吧？ 那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在无用空间当中？还是在之后可能出现的诸多考验里？ 不过如今的陈越在心境上也是今非昔比，在这种完全未知的情况下，他仍旧非常平静和淡定。 该来的东西总归要来，该面对的就算是再可怕也还是要面对。 他永远不会成为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但是当他处在一个绝对劣势的条件下的时候，只能选择见招拆招。 别无他法。 但是陈越严阵以待等了许久，这片空间当中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陈越不由得眉心一皱，但却没有贸然行动。 他总觉得不知道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 “老师……老师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当中，陈越试图联系了一下紫夜。 按理来说既然已经从无用空间里面出来了，他跟紫夜和小境灵之间的联系也应当恢复了才对。 呼唤了几声之后，一道熟悉的声音终于重新响起在陈越的星力之海当中，几乎在一瞬间就让陈越的心落了地。 “小子，恭喜你。” 陈越不由得鼻头发酸，这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欣喜，更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感慨。 他轻声回答紫夜道:“还是老师教导的好，徒儿才能坚持到最后。” 陈越说的这句话是一点没错，若非在之前的岁月当中紫夜教授了他那么多东西，恐怕他也没有这种资本能够熬到无用空间消失。 紫夜呵呵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帮他确认了一件事情——这一片先前无用空间所在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异常，虽然看上去有些诡异。 就在这时，陈越耳畔又响起了先前曾经出现过的那道声音。 只听这道声音沉声说道:“你已经通过了第一关考验，接下来就去探索这处把你心吸引过来的空间吧……” 在声音完全消失之前，陈越开口大声问道:“这位前辈，晚辈可否问你一些问题？” 陈越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当中，并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 不过，就在他有些失落地准备梳理好情绪，往前面探索的时候，却听那道声音又出现了。 “若是你能走到最后，我可以回答你的一切问题。若是不能的话，那回答你任何问题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 这句话说得在陈越的意料当中，所以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出现。 不过这道声音又说了另外一句话。 只听他道:“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能够通过第一关历练的后生。我私心还是想让你走到最后的。加油吧孩子。” 这句话说完，这道声音就完全彻底地消失了。 片刻之后，陈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状态重新恢复如常。 他先在自己身边布置下了八阶的防御星阵，然后才一步一步极为谨慎地朝着前方而去。 他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不知道之后的第二道关卡又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状态出现。 “老师，您之前不是说过，这种三重天上的贤者大能留下来的遗迹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性么？怎么现在……” 先前一睁眼看到的遍地白骨的确给陈越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同时也让他对紫夜之前跟他说过的话有些不解。 听陈越这么一问，紫夜沉吟片刻，然后才回答他道:“可能这位贤者大能比较奇葩吧……” 陈越瞬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