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好消息、坏消息

    “哈桑祭司也能做到完全不受牛皮鼓的影响，难道大米酋长无法唤起野性的原因和哈桑祭司一样？”

    “哈桑老师不受牛皮鼓的影响是因为他拥有庞大的智慧和精神力，他的理智已经可以完全控制牛头人的本能，他是部落里唯一的存在。”

    “不，大米酋长的智商也很高，他带我们解决了那么多难题。”

    “没错，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当牛头人的智慧达到一定程度，就再也不会变成红眼的疯牛。”

    “大米酋长或许更适合成为一名伟大的萨满祭司，虽然这并不常见，不过我们的大米酋长大人似乎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牛头人战士们终于得出结论，安慰着目光呆滞的张大米，连围观的牛头人们都惋惜地上前安慰。

    他们当然希望自己的酋长是名强大的牛头人战士，不过凡事不可强求，即使张大米不是牛头人战士，族人们也会一直跟随他的脚步。

    张大米颓然回到临时搭建的帐篷，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智商高会成为变成牛头人战士的阻碍，这让他万分沮丧。

    他的身体素质已经比普通的成年牛头人都高，穆德是强大的高级牛头人战士，自己的弟弟中米听到牛皮鼓的声音就开始发狂，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连牛头人血脉中的力量都无法唤醒。

    “为什么我就不行？我的智力和精神力的确比普通的牛头人高出一截......难道我真的要和哈桑老师学习，当个使用巫术的萨满？该死的，我可不是白底黑点的奶牛。”

    “该怎么办呢？部落里没有强大的高级战士，如果四周出现像黑狼王那样凶残的猎食者，我该怎样保护部落？”张大米躺在床上纠结，开始胡思乱想。

    “去哈桑老师那里试试吧，没准他知道我无法唤醒野性的原因。唉，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精通于输出的萨满，如果我能成为强力萨那也还不错。”

    想到这儿，张大米赶紧动身前往哈桑祭司的木屋。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有些急促，等了会儿，木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老哈桑正在站在屋子中间熬煮黏糊糊的浓汤，这是索尼和暴雪的晚餐。

    “哈桑老师，希望我突然到访没有打扰您休息。”

    张大米有些不好意思，夜已经深了，这么晚拜访别人可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

    “没关系，我可怜的孩子。”

    哈桑祭司将浓汤缓缓倒入两只小狼崽子的食盆，它们已经能够自己下地吃饭，不用再一口一口喂食。

    “慢点吃小家伙们，别心急。对了，我的孩子，我一直在等你找我。”

    “原来哈桑老师已经知道了，看来我无法唤起野性的事早就传遍整个部落。”张大米提到这事儿就浑身透着沮丧。

    “不要露出这种悲伤的表情，让我们一起来寻找解决的办法。”哈桑祭司转身从快要坏掉的抽屉里翻出块石头，用手边的破布使劲擦了擦。

    这块六角形的石头终于露出本来模样，它是块半透明的宝石，宝石内部还有很多白色的纹理。幽暗的光下，透光的宝石折射出灰蒙蒙的颜色。

    “过来吧，让我检查一下你无法野性化的原因。”

    张大米坐在吱吱作响的椅子上，哈桑祭司站在他身后，用拐杖抵着张大米的后脑，左手握着半透明的宝石好准备。

    老哈桑念了句张大米听不懂的咒语，猛然用拐杖抽出细细的银色液柱导入半透明的宝石，张大米一阵抽搐。哈桑祭司盯着不停变换形状的宝石内部，沉着而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还是先听好消息吧。”张大米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变得干裂的嘴角。

    “不错的选择，人们总是喜欢先让自己放松下来，再去迎接噩耗。我珍贵的孩子，我已经找到你无法唤醒野性的原因。”

    “那这个原因是……”

    “你的灵魂过于复杂，孩子，它融合了很多东西，让我快要看不清象征着牛头人的图腾。不过可以肯定是，这些东西在保护你的理智，让你永远不会变成失控的疯牛。”

    张大米自觉地咽了口水，他是侵占了真正的米诺陶的身体才来到这个世界，看来人类的灵魂就算有牛头人的身体，也当不成能够瞬间提升力量的牛头人战士。

    “哈桑老师，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显而易见的，我很难帮助你将灵魂中牛头人以外的东西分离，如果你想试试……”

    “不不不、这不算坏消息，我们还是不要试了。”张大米赶紧离开椅子，跑过去抚摸索尼和暴雪的绒毛，两个小家伙在草垫子上睡得正香。

    哈桑祭司点点头，好像没看出张大米的异常。

    “既然注定不能成为牛头人战士，那么哈桑老师，我有机会成为和您一样伟大的萨满吗？我想更好地照顾族人。”

    “很奇特的想法，不过想要成为萨满可不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你要有强大的精神力做支持，然后你要对你信仰的神明奉献一生，发誓绝对不会背叛。”

    哈桑祭司从脖子上取出雕刻着大地女神像的项链给张大米展示，他每天都要擦拭它，并对着它赞美与祈祷。

    “信仰？奉献？我不太懂。”

    “这很好理解，我曾向大地女神盖亚宣誓奉献，盖亚赐予我大地的图腾，用包容与治愈的魔力保护部族不受疾病侵害。雷霆部落的尼派祭司信仰着雷电之神宙斯，宙斯赐予他雷电的图腾，他用不可侵犯的雷电保护部族不受外敌侵犯。”

    “还有牛头人圣地的娅丽达大祭司，她是风神和雨神的信奉者。同时供奉两位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她才会那样强大，用狂风暴雨捍卫牛头人间神圣的约定。”

    “那么你呢，我亲爱的孩子，你又是谁最是忠诚的信奉者？”

    “或许我可以试着信仰一下，这又不会让我失去什么。”

    张大米这个经受过现代化教育的年轻人，对鬼神从来都不相信，就算有时候会向各种奇怪的神祈祷，也只是自我安慰胡乱说的。

    “抱着这种心态可不行，信仰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哈桑祭司用清水擦拭着大地女神像。

    “好吧，哈桑老师，看来我注定是头废物牛了，我先回去了。”

    张大米已经不想再说话，摇摇晃晃唉声叹气地向木屋门口走去。

    “别着急，孩子，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你身上的智慧和强大的精神力，或许你能成为优秀的元素魔法师，那些古怪的魔法师们可什么都不信。”

    嗯？魔法师......元素魔法师......法师？

    法爷！

    法爷可是亲儿子，法爷强无敌！

    张大米骤然停住脚步，眼睛终于亮起来。虽然他从未听说过牛头人也可以当魔法师，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