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葬礼

    年迈的蜥蜴人酋长陷入沉思，让年轻力壮的族人们出来干活倒是没什么，可帮助牛头人抵御外敌？疯狂的牛头人会不会把自己的族人当炮灰使用？

    他不敢拿部落的未来做赌注，可现在的情形同样不容乐观。

    “年轻的牛头人酋长，您说的赔偿方案蜥蜴人可以接受，只是创伤过后的蜥蜴人部落甚至丧失自保能力，可能无法在您的部落遇到危难时提供帮助……”

    “战败方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接受不平等条约，或者现在就去死！”

    张大米愤怒地吼叫，他还处于越级使用魔法的后遗症中，全身酸痛无力，无法聚集魔力，情绪也不太稳定。

    看到族人们辛辛苦苦修缮的房子被摧毁，还有绑在一起毫无愧疚的蜥蜴人，他无法遏制愤怒的怒吼。

    数十名牛头人在这场没有意义的战斗中丧生，他们珍贵的生命永远回归大地，年幼的孩子失去父亲，而这个蜥蜴人酋长还有脸在这儿讨价还价？

    “穆雷！杀死所有蜥蜴人，为逝去的族人们悼念！”

    高尔基迅速咬开拇指，在魔法契约上按下血印，按下血指印的羊皮纸被一阵风吹到练武场中央，飘摇着在半空燃烧。

    金色的光芒笼罩在高尔基的族人身上，没有人纵火，也没有人施法，是契约之神的魔力将契约人的宣誓化为无形，锁与灵魂，昭告世界。

    连地狱恶魔都是契约精神最忠实的拥护者，违背契约之人，将被光明灼烧，被黑暗吞噬，被雷电制裁，被生灵唾弃！

    高尔基迅速和这头愤怒的牛头人签下不平等条约，他都没有细看羊皮纸上的魔法符号代表什么，只希望这个牛头人酋长能够不再愤怒，平息怒火。

    他亲眼见识到这位年轻却又强大的牛头人的火焰魔法，一击就将尤哈利的胸口烧出大洞，还召唤火雨烧死了依瓜娜那头难缠的巨兽。

    “以大地母亲盖亚之名起誓，如果瓦尔多部落违反与耶鲁部落签订的神圣协议，瓦尔多部落将被陨石毁灭、被岩浆吞噬、被瘟疫入侵、被世人唾弃！”

    除了签订魔法契约外，战争中战败方要向胜利者的庇护神发下毒誓，这是玛泽诺拉德大陆的传统。

    “很好，现在契约成立，穆雷叔叔，现在我们可以把这些愚昧的蜥蜴人放了，带他们过去帮忙修房子。”

    蜥蜴人老老实实地跟在穆雷屁股后面，耶鲁部落在首次战争中得到五百蜥蜴人苦力作为胜利者的战利品。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张大米的头疼还没缓解，看来越级施法的后遗症还要持续很久。

    修缮工作有了蜥蜴人的加入得到加快，善良的牛头人没有刻意排挤欺负这群侵略者，但他们选择了有意疏远，没有牛头人想和侵略者交流，腰牌屯里的牛头人和干活的蜥蜴人泾渭分明。

    灰蒙蒙的天下起小雨，凯文战士跑来通知扶着额头坐在地上的张大米，葬礼已经准备好了，需要酋长和祭司作为引路人为他们下葬。

    “大米酋长，族人们已经准备就绪，我来请您过去。”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张大米拖着疲惫的身躯爬起来，跟在凯文身后，

    黑压压的乌云下，微弱的光线只照亮前方的道路，胜利的喜悦在巨大的伤痛面前不堪一击。

    牛头人抬着尸体经过张大米面前，这些牛头人的肉体依旧透漏着刚毅，表情却十分安详，他们大概已经从大地母亲那里得知耶鲁部落胜利的消息。

    逝去之人的兄弟、朋友伏在尸体上嚎啕大哭，蒙蒙细雨中，张大米扶着哈桑祭司缓缓将牛头人的尸体放入埃贝斯山脉上新建的烈士陵墓，耸立的石碑上刻着勇士的名字。

    气氛肃穆，悲怆而庄严。

    “勇士披上寂寞的外衣，告诉牛头人什么叫做死亡的来临。”

    “死亡终将来临，我们不应惧怕，任何事物均有完结，我们只是重回大地。

    “赞美吧，高声赞美这死亡的唯一，你我均有，谁都无法呵斥漫骂伪装和逃避。”

    “逝者安息，生者永念。”

    “先祖之灵保佑着部落，大地母亲庇护着耶鲁永存。”

    “舒哈鲁……”

    “舒哈鲁……”

    哈桑祭司低沉的嗓音为逝去的舒哈鲁悼念，张大米点燃火柴火，随后一具具牛头人的躯体被投入火堆之中，全体牛头人都低语着为他们送行。

    雨水浇不灭熊熊燃起的火焰，随着尸体渐渐看不清模样，一个又一个牛头人从悼念的队伍里走出。

    “大米酋长，我想成为牛头人战士。”

    “大米酋长，我要成为牛头人战士，保护我的亲人朋友，保护部落！”

    “大米酋长，我也要成为牛头人战士！哥哥是为了保护我才会死去，我太弱小了，不能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保护下。”

    “大米酋长……”

    大火吞没了牛头人的身躯，但他们的精神将代代相传。

    张大米走到这些坚定的牛头人身前，用力拥抱他们，用象征着牛头人荣耀的牛角搭在他们的肩膀，表达他最真诚的敬意。

    “嘀！体质10，力量15，智力4，精神8，敏捷8。”

    “嘀！体质14，力量13，智力5，精神9，敏捷……”

    多琳的声音在牛角触碰到这些勇敢的牛头人身上时响起，张大米微微点头，每个牛头人都是天生的战士，耶鲁部落经历痛苦，将更加强大。

    他的动作还在继续，直到他看到连爱拉和爱诺，还有小凯利这些母牛头人和年轻的牛头人都站出来，张大米皱着眉头止步。

    “小凯利，你还太小，不适合这么早就接受牛头人战士的训练。”

    “爱拉，我知道你很强壮，不过成为战士可不是玩笑，这会是个残酷的过程。”

    “爱诺，你站出来干什么？谢谢你们的勇气和决心，耶鲁部落还没到连女人和孩子都要拿起武器战斗的地步。”张大米向他们鞠躬，感谢他们想要保护部落信念，不过爱拉轻轻却抱住张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