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旧日的回忆（下）
“看开些吧，老爷子，毕竟您已经是目前大陆上最强的人了吧。” 伊莱文也想不到什么话来安慰罗德纳尔，他从老头刚才的话里可以推断出来，现在的罗德纳尔肯定已经站在了奥术师的顶峰，但却苦于天地规则的改变，没有办法再向更高层的山峰攀登了，不过看着老头苦楚的样子，他还是尝试性的安慰了一句，不过却惹来了老头无情的嘲讽， “最强？哈哈，你这小娃娃还是见识太少了。” 罗德纳尔冷笑道，“虽然现在整个法师界都已经走入了歧途，但还是有那么几个继承了上古传承的家伙可以和我正面一战的，毕竟整个世界的蠢货里好歹会出现几个聪明人，比如星月之塔的“巫术三剑客”，从刚开始修习源自第二纪元正统的魔法体系的时候，就完全不曾借用哪怕一丝的星象之力，还有白石会的几个第三纪元的第一批重新学习元素魔法的老不死，他们继承的，也是最正统的魔法体系，以及精灵王庭和兽人部落的几位传奇，全部沿用第二纪元继承下来的知识，绝不会沾染一丝星象之力，比如让老头子我都有些闻风丧胆的“月刃”，那家伙就算放在第二纪元，也算得上惊艳才绝的天才了，还有在某些犄角旮旯里传承的隐秘家族也都知晓关于星象的禁忌，这其中还包括你的老对头，那位毁灭议会的大长老，曾经的九塔议会暗影塔主萨鲁曼，那也是一位上古传承的继承者，最强的几个奥术师之一。” 看着伊莱文震惊的眼神，罗德纳尔笑嘻嘻的补充道，“他和他的老朋友，也是他的师兄，至高之格里高利在年轻时曾非常幸运的在一次沙漠旅行中，得到了第二纪元第四任魔法皇帝，暗影巫王-哈里斯-波特曼的两份传承，论起正统性，可是丝毫不比我这个第九魔法皇帝的后代差上多少，其实在格里高利死后，整个九塔议会都是他一个人在法师界撑起来的脸面，否则就凭所谓的“银色闪电”匹兹那种要依靠天生的好星象才得以晋入奥术师的货色，我一个人就可以打他五个，毫不费力。” “萨鲁曼…真的那么强？” 伊莱文满脸不相信的看着罗德纳尔，后者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脸上突变的神色，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当年的暗影巫王一个人唤起的暗影界大军，足以彻底摧毁一个中小型位面，萨鲁曼得到的传承尽管不完全，但也绝对不是你这么一个小角色可以忽视的，而且我还怀疑这家伙和他的师兄从第四魔法皇帝的传承里得到了一些关于从神们的秘密，否则他们不可能花费几十年的功夫去寻找虚无缥缈的神灵指环，所以给你个劝告吧，小家伙，在凭借自己的力量晋入奥术师之前，千万别主动去找萨鲁曼的麻烦，那个家伙不管是城府还是实力，都要远超你的想象。” 听到这话，伊莱文脸色略显苦涩的低下了头，尽管心里的复仇之志还是和之前一样坚定不移，但面对和罗德纳尔差不多厉害的萨鲁曼，还有遥遥无期的奥术师阶位，以及萨鲁曼身边汇聚的同样行走上古正统之路的兽人部落的诸位传奇强者，自己此生真的有机会为萨斯和波尔他们复仇吗？或者说，这一生除了复仇之外，自己还能剩下些什么？对温蒂的承诺，对老K团的责任，这一切都盘绕在他心头，让伊莱文异常烦闷。 他突然觉得，好累，这一条看不到未来的复仇之路，真的好累！ “第二纪元有一句话，被所有的法师们奉为至理。” 罗德纳尔轻飘飘的声音传入了沮丧的伊莱文耳中，让年轻人不由的抬起了头，结果就看到了老头那双满含笑意的清澈如雨后天空的双眼， “那是第一任魔法皇帝，被称为“超越了真理最近的男人”，至高法师之王斯布雷斯在少年时恳求一位流浪法师收他做弟子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我认为我此时应该将他送给你。” “什么？” “斯布雷斯在最绝望的时候，跪倒在那位流浪法师的身前，他满脸泪水的说到，“我想做法师，哪怕是最蹩脚最愚蠢的法师，只要是法师就行！”，这句话一直鼓舞着他，让他在之后的修行之路上一路前行，最终达到了能和十六真神比肩的位置上，在第二纪元，法师学徒们从导师那里学到的第一个道理就是这句话，伊莱文-莫格丁，沉溺在仇恨中不能自拔的年轻人，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罗德纳尔站起身，走到伊莱文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不是为了复仇才成为法师的，复仇只是你远大的法师之路上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站，你要学会向前看，要学会向远处看，无法在心境上超越你的敌人，又怎么能在实力上达到超脱？我们不是追求力量的愚者，我们只向往真理，我们追求真理，这才是法师之所以超脱于众生之上的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你是个很好，很优秀的年轻法师，但你仍未领会和元素交流的真意，你爱法师这个职业吗？你珍惜法师这个身份吗？你甘愿放弃一切，行走在只属于你一个人的风景里吗？” 老头转过身，伸手抚摸着自己身前的那一块象牙墓碑，脸上满是温柔， “将仇恨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角落，将心交给元素，交给法师之道，成为一个真正的真理追求者，也许现在的你还不懂，但我相信，如果你一直这么执拗的追逐下去，如果有一天萨鲁曼倒在你的身前，无尽的空虚就瞬间吞噬你，这是比复仇无望更可悲的事情。” 背对着伊莱文，罗德纳尔的声音越显轻柔，就像是对于老友的谆谆教导，又像是对晚辈的耳提面命，总之如果说伊莱文和罗德纳尔初见时，两人的关系只是任务的指派者和接受者，那么现在，罗德纳尔已经把这个足够冷静，也足够优秀的年轻人当成了自己的后辈。 而且从罗德纳尔的语气和语境中也能分析出来，这老头子显然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以他所说的那些话，也不一定就是单纯劝道伊莱文的，说不定就是他自己曾犯过的错。 “对不起，我做不到！莫格丁家的苦难，要么用萨鲁曼的血来祭奠，要么用我自己的血来告慰，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伊莱文低着头，沙哑着嗓子回答道，结果却收获了罗德纳尔的一声冰冷的感慨， “对不起？嘿嘿，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是苦是甜，也得你自己来尝，更何况你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回头，所以如果要说对不起，那么干脆留到你快死的时候，对自己说去吧。” 老头扭头看了伊莱文一眼，耸了耸脖子，示意他跟上来，而年轻人则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便大步跟在罗德纳尔的身后，走入了那一排排几乎一模一样的墓地当中， “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吧，你问了一个关于魔网的问题，这个问题问的很好，那么让我告诉你吧，现在的魔网女神，也不过是第二纪元末期欧曼人的几位至高者中的一位，甚至还算不上最强的那一位，所以你认为我的祖先会去选择她所制定的魔网规则吗？看在你还顺眼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终告吧，离魔网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去碰它，那隐藏在煌煌的所谓“绝对中立”之名的魔网女神背后，隐藏的真相是你现在还远无法承受的可怕阴谋。” 罗德纳尔唏嘘的说了点关于魔网的东西，然后不等伊莱文发问，就继续说起了其他的事情，显然，他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说的太多， “第二王朝的占星师们在几千年的积累之后，终于成功的找到了位面的定位方法，然后在艾尔主世界再也找不到对手的第二王朝就开始了持续了两万年的位面探索，刚开始的时候也许只是法师们单纯的对于真理和知识的探寻，但伴随着法师们得到的资源越来越多，越来越珍贵，终于，第二王朝也加入到了这冒险的狂潮里，紧接着来自各个势力的强者们的加入，最后甚至掀起了全民探索的高峰，而模式也从原本的探索变成了直接的掠夺，甚至最后他们不惜毁掉一个完整的位面，只为了那一丝丝珍贵的世界核心。” 说着老头扭头看了伊莱文一眼，语气凝重的问道， “你能想象这种疯狂的行为最后得到的结果吗？” “战争？” 伊莱文试探性的回答道，然后就看到罗德纳尔摇了摇头， “不只是战争，第二王朝的强大是现在的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纵使数十个位面联军联合起来，在帝国骑士的碾压之下也绝无取胜的希望，但一次次的胜利加剧了王室和民众的信心，他们变得狂妄自大，甚至在第二纪元终末的时候，他们中最强大的那一批人已经自称为“从神”！意为追随“十六真神”，但只比真神弱上一丝的“神下之神”。” “哎…” 老头俯下身，在一座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的墓碑前蹲下，示意伊莱文看看那墓碑上的字迹，不出所料的那是来自第二纪元的欧曼语，但拥有万法之书这大杀器的伊莱文却也能从玛瑙的翻译中，窥的一丝真意。 “这里长眠的是风暴与雷电之子希曼-莫尔斯，追随强大的真神“雷鸣战歌与无尽复仇之神”的信徒，他生前为神下之神，死后则更为真神增添荣耀之光，愿他在无尽雷鸣的国度再次启程探索真理，而亵渎从神之墓者，必遭雷电之刑！” 伊莱文将那些看上去很像某种字母语言的欧曼语用现在的人类语念了出来，结果引得罗德纳尔频频侧目，老头没有想到伊莱文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对早就失传了三千年的欧曼语这么熟悉，不过即便之前已经听到老头的诉说，但当他真正看到这一行充满了信心和骄傲的墓志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 虽然他本人即为在第三纪元最让众神痛恨的无信者，但他也没有胆子敢在自己的墓志铭上大大方方的写上“自己是只比神灵弱上一丝的从神，你们这群渣渣快来膜拜我！”这样含义的话，由此可见，罗德纳尔说第二纪元终末时，那些强大之人已经无比狂妄，看上去真的是一个事实。 “但凡一个人产生他不应该产生的野心并且付诸行动的时候，他距离毁灭就已经不远了，一个种族也是如此。” 罗德纳尔站起身，看着阴霾的天穹，语气中带着一丝萧索和悲伤，“尽管位面的掠夺之旅中也遭受到了来自虫界这样强横的敌人，甚至为类似的事件牺牲了好几位伟大的魔法皇帝，但事情发展到最后，就连第二王朝本身也已经控制不住位面探索的反噬苦果了，那些胆大包天的家伙们一旦吸引到了自己无法对抗的敌人，就会像兔子一样逃回艾尔大陆，把自己惹下的麻烦交给第二王朝和十六真神去处理，直到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爆发开来。” “我的爷爷康恩-玛法斯就是那一场阴谋的亲身经历者，在他留下的笔记里，完整的记录了那一场劫难，那是一个平白无奇的清晨，第二王朝的首都剑百合海湾迎来了新一天的朝阳，平民们也开始了一天的生活，一切都如同往常那般平静，然后他们就听到一声巨响，整个艾尔大陆的天空，被撕开了！” 老头语气激动的叙说着最后一任魔法皇帝留给他的那些过往的历史，而伊莱文则根据罗德纳尔的讲述，拼了命的想将那副历史里的画面还原开来， “天空被撕开一个大洞，无尽的黑暗和血雨从天而降，最后一轮朝阳被第一个走入这片大地的恶魔主君一爪撕碎，于是群魔狂笑，数不尽的恶魔大军遮天蔽日而来，能防御传奇魔法攻击的防护阵法几乎是一触即破，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艾尔大陆最辉煌的荣耀之城，剑百合海湾就变成了一片废墟，民众死亡无数，就连最正统的欧曼王室，也在无尽尸海的死灵的夹击下再无声息。” “这种反常的情况理所当然的第一时间就吸引到了时刻观测这个世界的十六真神的注意，他们甚至来不及降下化身，只能驱使着十六具由早就消失在历史里的基隆德尔至强者的身躯制作的神之躯，带领着忠于他们的从神与越界而来的恶魔大君和死灵帝王们展开了一场惊天泣地的死斗，那场战斗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远道而来的恶魔和死灵终究敌不过拥有整个艾尔世界作为后盾的世界意志的化身，但就在那个天空之中的位面通道被封印的那一刻，原本和十六真神浴血杀敌，忠诚无比的从神们，就纷纷狞笑着将手里的武器刺入了因为久战而已经精疲力竭，并且完全没有防备的真神的身体里，更可怕的是，刚刚被封印好的位面通道再次被叛变的从神们打开，早就等候在另一边的恶魔大军和死亡帝王也呼啸着加入了战斗之中。” “背叛！对于真神的背叛？” 伊莱文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他语气激动的反问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罗德纳尔冷笑着回答了伊莱文的问题， “就像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做别人的下属，从神们也希望更近一步，他们早就对真神的权柄望眼欲穿了，只有拿到被真神掌控着的神职和真神核心，也就是储存于十六真神身体里的世界意志的控制权，他们才算真正的脱离了他们一直鄙视的凡人，成为他们希望的，无所不能的神！” “那后来呢？” 伊莱文对于这个解释并不满意，在他看来，能成为从神的家伙都肯定不是会为了虚名而冒险进行一场一旦输了就是十死无生的冒险，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场可耻的叛乱肯定和第二纪元的终结以及第三纪元的开启有关系。 “后来？后来十六真神在从神和恶魔们的夹击下一一落败，但在被击碎了基隆德尔人的神之躯之后，一直以身躯示人的十六真神才算露出了真正的面目，世界意志的化身，十六位将全身都笼罩在一片黑暗或者一片雷光之下的人影，这时候这些狂妄自大的从神们才算知道了自己的浅薄和最终的结局，但愤怒的真神们却再也没有给他们忏悔的机会，以自己重归世界为代价，十五位真神接连引爆了自己的人形，用每个世界最本源的力量将那些从神和恶魔们一一消灭，然后又尽最大的努力平复了这一场旷世大战对于大陆的损伤，最后还永久的关上了那个直通往无尽深渊的空间之门，但它们已无力再战，就只能将残存的恶魔主君们连同四分之一块在战斗中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的大陆切下，封印在了和主位面位于同一纬度的另一个位面当中，那就是如今的下层界，十六真神们直到最后都在维护艾尔大陆的存在，他们留下了一位最后的见证者和平衡者，他叫…” “无尽黑暗与永寂之神，又名黑暗，本命叫做希尔瓦拉丁” 伊莱文接上了罗德纳尔的话，又朝他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我见过他！就在黑鬃给我加持了黑暗之种的梦境里，他还和我聊了几句呢，那会他说他是一位真神，我还不相信…” 伊莱文的话没说完，就看到罗德纳尔那双古怪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看了几分钟之后，又露出了一丝释然， “你身上有神灵指环的味道，大概是黑暗将你错认成了折剑骑士的后裔吧。” “折剑骑士？希尔瓦也说过这名字，它到底指的是什么？” 伊莱文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接下来就会讲到，所以你最好耐心一点！” 罗德纳尔皱着眉头，训斥了伊莱文一句，然后又想了想，继续讲述道， “虽然十六真神彻底的消灭了第二纪元里对艾尔世界威胁最大的一伙野心家，但正如我之前说过的，他们这个级数的混战对于艾尔大陆的破坏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除了最遥远边疆的野蛮人王国和精灵，兽人王国之外，欧曼人花了五万年才建立起来的美好世界，就在这一场大战和最后世界本源的爆发中被毁的几乎一干二净，诸国化为火焰，人民十不存一，其实那个时候，欧曼人的王朝，就已经被毁掉了” 罗德纳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全身都在颤抖，直到几分钟之后，他才恢复了过来，但还是闭着眼睛，用沙哑了几分的声音继续讲述道， “世界本源的破坏可不像其他东西那样可以恢复，这玩意是跟随世界一起成长的最重要的部分，缺少了它就意味着世界即将走入衰竭，于是剩下的那些没有参与叛乱的从神和躲过了这近乎灭世的一劫的至高者们，还有在关键时刻重新从近乎没有边际的梦境深山中走出，来帮助落难的盟友的“黄金之民”艾伦达斯人的王国，甚至连兽人和精灵都暂时停战，拿出全部的高端力量，在接下来的数千年的时间里，在我的爷爷，最后一任魔法皇帝康恩-玛法斯的带领下，这一股灭世劫难，也就是“诸神之战”之后最强大的武力团体几乎是发了狂的毁灭其他位面，为的就是从其他位面中抽取出那一丝世界本源之力，来修复艾尔大陆的损伤。” “这不就延续了之前的作风了吗？而且看上去更变本加厉了呀！” 伊莱文忍不住插了一句话，结果却没有被罗德纳尔训斥，老头反而是面色阴冷的笑了笑， “不一样的，如果说之前的毁灭和掠夺是为了私欲，那现在的毁灭则是为了拯救，所幸的是，在这些为了艾尔大陆一次又一次冒险的英雄们的努力下，在灭世之劫大概三千多年后，艾尔大陆缺失的世界本源终于被补充完整，为了庆祝世界从毁灭的漩涡中重生，剩下的从神和至高者们，在因为长时间撕裂空间而导致身体状况近乎油尽灯枯的魔法皇帝康恩的主持下，达成了一个连我父亲都不知道的秘密协议，总之从那之后，整个世界就从第二纪元过渡到了第三纪元，而且艾尔大陆也在第三纪元初始的那一天的凌晨，被一股伟力划分为三，就是现在的东西大陆，以及最后消失不见的那一块，我个人估计，那消失的最大的那一块就是现在的，神界。” “那那些从神和至高者呢？为什么第三纪元这三千年来，历史里从未记载这些东西？” “他们在那！” 罗德纳尔抬起头，指了指阴霾的天空，但伊莱文却知道老头的意思，这一刻，他的内心仿佛被一轮巨钟砸中了一样，迷迷糊糊的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些从神…他们…就是现在的…诸神？” “不全是。” 罗德纳尔又指了指身边的墓碑，“有一小部分从神为了弥补自己的同胞对于这个世界的伤害，放弃了升入神界的资格，决心以他们的力量和生命，守卫这片从灭世之劫里恢复过来的大地，但最终因为第三纪元天气规则的急速改变，他们失去了力量，老死在了这片他们努力救助过的大地上，而这些人，就被称为“折剑骑士”，而你见过的指环，又被叫做“神灵指环”，除去升入神界的从神之外，留在大地上的从神都从那场神秘的协议会场中得到了一枚，作为折剑骑士们的标志，而那些第三纪元之后才出现的“新神”们，则是由原本的至高者们用各种方法从凡人的勇士里挑选出来的，但由于他们体内流淌的肮脏的先民之血，即便是成为了“神”，也没有办法完全摒弃内心的各种欲望，所以你也看到了，原本应该是一场新生的第三纪元，就硬生生的被折腾成了这样。” 说完老头瞥了一眼张口预言的伊莱文，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身上有一丝神力的味道，大概是之前和某位“神灵”接触过是吧？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戒指的事情？呵呵，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是诞生在第三纪元开启之后的新神而已，现在真正经历过那一切的，最少都是强大神力以上的强横人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