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黑暗的悔意

    之前说的大大小小的神殿联合军，也在渥金的主持下，在最近到达了豪斯公国的战场，尽管并没有正牌大神参与到这“小打小闹”的场面里，但那毕竟是联合起来的十几位弱等神，一时间，就连高歌勐进的恶棍大军，也停下了攻略的脚步，开始准备这场大决战了。

    这场战争已经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作为第三纪元的第一场有神灵参与的信仰战争，所有人都在翘首以待，究竟是弱等神们的联合更强，还是那位神秘的大邪神更勐，就连伊莱文，也在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场战争的走向。

    七年前，他就对那个占据了大魔窟的先知很感兴趣，现在这位先知升级成了大邪神，而且谁都不知道它的真面目，再加上弱等神联盟一方，还有自己的老熟人，中位神渥金，这已经足够引起伊莱文的兴趣了。

    按照上一次在造物者圣台的遭遇，伊莱文能判断出，渥金是个新神，她应该是隶属于预言之神萨弗拉斯神系的一员，是只差一步就能成为至高者的存在，弱等神中的强者，还有她的好朋友，同为弱等神的幸运女神太摩拉，这位就弱了很多，妥妥的和狩猎之神一个档次的弱鸡。

    实际上，以伊莱文目前表现出的实力，如果拼死一战，和渥金拼个你死我活应该问题不大，实际上，等待元素之心彻底稳固下来，伊莱文就打算开始汲取世界本源的力量，等他的三颗元素之心都和艾尔的世界规则绑定完成之后，他很快就能晋入至高者的行列中，这对于伊莱文来说，完全就是杀时间的游戏，别忘了，目前主持世界本源的，可是伊莱文的老上司，伟大的黑暗陛下。

    黑夜当空，月明星稀，尽管艾尔只存在着艾露恩大神唯一的一个信徒，但只要有了艾露恩大神的信仰存在，这片月光笼罩的区域，对于伊莱文来说，就是可以随意驰骋的花园。

    “唰”

    年轻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造物者圣台的正上方，这一块巨石漂浮在帕坎废墟的上空，由于世界本源的气息存在，因此这一块区域的物理规则已经被永久性的改变了，从造物主圣台上方向下看，无数颗大大小小的石块静谧的漂浮在空气当中，时不时还有一缕白色的光芒，如同拥有生命的巨蛇一样，盘绕在这些石块的周围，搭配远方的草地和地面上深入地底的大坑，将这一幕渲染的如同幻想图画一般。

    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伊莱文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了，他蓄起了两撇胡须，任由头发披在肩膀上，见识过其他星域的风景之后，那股卓尔不群的风度，隐藏在他的双眼中，就像是一片风暴平息之后的海洋，美的让人心醉。

    造物者圣台上空无一物，曾经的世界之锁和它运转的模型都已经消失不见，不过这只是对于凡人而言，伊莱文走上前，伸出左手，轻轻在空气中一划，那一道隐没于规则之外的法则之线，就被伊莱文轻轻拨开，下一刻，一道黑色的圆形裂隙出现在了伊莱文的面前，其中就像是黑色的风暴嘶吼，夹杂着金色的雷电交鸣，在通道的最深处，是一抹黝黑色的光芒，伊莱文站在通道的入口，就像是面对着勐兽张开的嘴巴。但就在他想要迈步走入其中的时候，那裂隙又突然飞速合拢了起来。

    “黑暗陛下，故人相见，难道你非要如此绝情吗？”

    伊莱文右手张开，一抹月光出现在空气中，等到月光散去，月神战镰已经被伊莱文握在了手心，尽管伊莱文使用战镰的武技很疏松，但用于割开这片裂隙，却是相当方便的。横竖切割，几刀之后，无形的空间再次被切开，伊莱文这才满意的拄着战镰，十二枚薪火宝珠漂浮在他的身边，缓慢的旋转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前进的道路，伊莱文迈步向前。

    “我来了，黑暗陛下！”

    伊莱文毫不停留的走入了黑暗的最深处，就像是穿越了一层温润的水膜一般，等到伊莱文踏上了坚实的地面的那一刻，世界本源才真正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枚浑圆的巨型球体，就漂浮在伊莱文面前的大坑中，周围哪有什么土地，伊莱文低头看去，他正站在灼热的岩浆当中，不过有了火焰之心，这些岩浆就失去了一切威慑力，伊莱文感觉自己站在粘稠的流水里，一丝温度都没有。

    他继续抬头看着世界本源，就像是一个完全由水晶组成的美丽的艺术品，每一个边角，都能闪耀出最美丽，最绚烂的光芒，他站在世界本源面前，就像是面对整个世界，所有的事物，所有事物代表的规则，一一在这枚缓缓旋转的球体上出现。

    他的双眼中倒映出这些规则的本体，奔马，雄狮，迷雾，阳光，月亮，山脉，锻炉，长剑，战争...一切的一切，仅仅是注视了几秒钟的时间，伊莱文稳固的精神空间就开始晃动，甚至有了一丝崩溃的预兆。

    他急忙收回目光，不再去观察世界本源，这才让精神空间再次稳固了下来。

    这就是面对一个中级魔法文明的感觉吗？

    “世界本源映照的是观察者的内心，一般来说，它只会在观察者的眼中显现出唯一的倒影，那就是观察者所拥有的规则。但你是个例外，伊莱文，每一个异域之人都像你一样古怪吗？”

    黑暗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这片岩浆中想起，伊莱文没有回头，他知道黑暗并不存在于这片空间里，或者说，黑暗已经回归了本体，眼前的球体，就是黑暗的本体。

    它是世界本源所演化的十六种至高规则之一，可以说，它就是世界本源的显现。

    “不，我想我只是个例外！”

    伊莱文闭着眼睛，露出了一个老友重逢的笑容，“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黑暗陛下。”

    “但我不想见到你！伊莱文，我甚至后悔了当初怂恿你做出选择。”

    黑暗的声音变得古怪，并且晦涩了起来，“当你做出了选择，打开了世界之锁之后，就连我，也无法再观察这个世界的命运！让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主宰这个世界的走向...我想我当初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