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抓凶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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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铁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在他的认知里，罗明浩这次肯定逃不掉了。 “姑姑，对不起。” 他突然向宋亦晴道歉，宋亦晴拍了拍他的脑袋又把他抱在怀里：“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是我误会了你，让你这么多天，受了这么多委屈。” 他摇了摇头，眼泪含在眼眶：“铁根不委屈，只要能为爷爷报仇，我做什么都愿意。” 其实这些天的曲意奉承对他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和罗明浩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的噩梦，这些噩梦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宋亦晴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欣慰地看着他，罗明生生前没有白疼他，他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了。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明天好好去上学。” “好。” 罗家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罗铁根已经很久没有去幼儿园报到了。 罗佳的事情担子太重，不应该压在他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宋亦晴尽力让他从悲伤中走出来，恢复到孩子应有的天真烂漫。 她拿着文件出了罗家，迫不及待地等到第二天，将证据呈交给了警察局。 路过收押室时，她听到了熟悉的辱骂声。 毛素琴双眼无神，嗓子都喊哑了。 显然，她在这里过得并不好，罗明浩已经许久没有来探望过她了。 她应该不知道昨天罗明浩也进了局子，她彻底的变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家寡人。 看押的干事已仿佛已经习惯了她的胡搅蛮缠，对他爱理不理，只是单独把她放在了一个房间。 此时的毛素琴注意到了路过的宋亦晴，她想抓住他这片浮萍，就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祈求地说道：“宋小姐，宋小姐，你救我出去，我可以帮你扳倒罗明浩！” 她连声呼叫。宋亦晴最终停下了脚步：“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帮你扳倒罗明浩！”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说得对，他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他只想着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不好他也别想好！” 宋亦晴勾起嘴角，看来她还是很了解自己的枕边人。 她最喜欢看的戏码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但是她根本不需要。 宋亦晴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别自以为是了，没有你，我们也一样可以绊倒罗明浩。” 眼见着她起身就要离开，毛素琴急得将手伸出栏杆想要抓住她：“我、我可以让他死得更惨一点，难道你不想看他死得更惨一点吗？只要你救我出去，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人在大难临头的关键时刻，求生的欲望胜过一切。毛素琴不想自己的后半生在监狱内度过，只能把希望放在宋亦晴的身上。 宋亦晴回头看了她一眼，他们夫妻二人生动地诠释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含义。 毛素琴平日里和罗明浩同流合污，坏事一定没有少做。但是她更想看罗明浩体验一下被亲人背叛的感觉。 她最后说道：“我可以给你机会，但能不能把脏水都泼在罗明浩的身上，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她的话给了毛素琴提示，只要她能翻供，把脏水全都泼在罗明浩的身上，证明她无罪就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座牢笼。 想清楚之后她异常兴奋，转而又开始嚎叫：“我要见警察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看押的干事被她吵得脑袋嗡嗡作响，只好把管事的领导叫来。 毛素琴对着他大吐苦水，最后说自己要翻供认错！ 领导瞪圆了眼睛之前，她什么都不肯说，硬撬他的嘴都没有撬开，今日她竟乖乖地说要翻供认错。 他往外面看了看，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毛素琴如愿以偿地坐进了审讯室，将之前的供词一字不落，全部推翻。又将自己若知道的内幕全都说了一遍，包括罗明昊买毒药陷害谋杀罗明生的事实。 这次人证物证，铁证如山！罗明昊再也没办法狡辩。 事实已成定局。他的案子很快被审理。 罗明浩被判处死刑…… 消息传到罗家，有人大快人心，拍案叫绝，有人顷刻晕倒，生命垂危。 晕倒的正是王庆珍，她不敢相信自己前几天还好端端的儿子突然就被判了死刑。 她先是在罗家大闹，命令他们将罗明浩带回来。紧接着又带着几个人手跑到警察局撒泼打滚，被小干事亲自送了回来。 三番五次之后，警局的领导亲自上门对她进行了批评教育，并规劝她再去一次就将她送去劳动改造。 汪庆珍最怕吃苦，这才死了心。一边喊着自己命苦，一边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如此几天之后，她的精神状态明显变得很差。 发生过的事情全然记不清了，嘴里还念叨着：“明生，明浩要去上学，我要起床给他们做饭。” 看着这个状况，宋亦晴猜测，她可能是患上了阿尔莫兹海默症。 她的情况一日不如一日，到后来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宋亦晴别无他法，只能在王明兰的授意下，将她又送回了南方的养老院。 她们会定时支付费用，让她得到很好的照顾，不至于流落街头。 同时，她们也没有义务将她带在身边，贴身照顾。 她们能恩将仇报，善待汪庆珍，完全是看在死去的罗明生的面子上。 罗家的事情彻底告一段落，罗明生去世了，罗明浩伏法。 一切都没变，一切好像又都变了。 宋亦晴从罗明浩行刑之后很少再回罗家，对她来说，那也并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 罗铁根依然喜欢黏在她身边，时不时的就会找上门，蹭吃蹭喝蹭方瑾年。 这日，罗铁根带来了一个消息，王明兰邀请她到罗家一叙。 宋亦晴犹豫了一下，最后答应了。 二人坐着小汽车，再次来到了罗家。 偌大的房子，只有三三两两的下人留了下来，其余全都被王明兰撵走了。 宋亦晴想到了曾经的热闹，对比今日的萧条，不觉得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