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偷偷观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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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一脸愧疚地从兜里翻出了两个红彤彤的苹果：“奶奶昨天说想吃苹果，所以我今天就去集市上给她买，但我带的钱不够，只能买两个。” 从这里到集市，坐马车需要一个半小时，他步行需要三个小时。 宋亦晴动容地蹲下身，跟他讲这道理：“阿姨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但你不告诉奶奶一声就跑去集市，奶奶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 虎头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他脏兮兮的小手里，还握着那么大的红苹果。 方利民也被小家伙的孝心感动。 “找到了就好，先带他回警局吧。” 虎头见他们要把自己塞进小汽车，开始还有些反抗。 幼稚地问道：“你们不是人贩子吧？不会把我骗走吧？” 宋亦晴系好安全带：“现在才知道害怕？自己一个人去集市上，怎么不害怕人贩子呢？” 她的话让虎头羞红了脸。 “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路过商厦时，宋亦晴让方利民靠边停了车。 她下车后在水果摊旁挑了一袋子又大又红的苹果。 可怜他们母孙二人相依为命，宋亦晴想完成虎头的孝心。 方利民见她手中提着苹果，眼尾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警察局内，老奶奶目光呆滞地看着忙碌的众人。 几次想开口询问，又不知道该问谁。 只能静悄悄地等着，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过去了。 警车停到院内，虎头从车上蹦下来。 宋亦晴带着他来到了老奶奶的眼前。 老奶奶看到孩子，先是痛哭流涕了一番，随后脱下了自己的鞋，朝着他的屁股狠狠地招呼。 “再让你乱跑！再让你乱跑！” “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再不长记性，我就打折你的腿。” 宋亦晴看不下去了，拉开了老奶奶的手。 “老婆婆，您先别打了。虎头出去是有原因的。” “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不告而别。” 虎头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流，屁股像开花了一样疼。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死死地护住自己怀里的那两颗苹果。 “总要给孩子一个解释的机会。” “虎头，你自己说。” 虎头抽泣着，将手中的苹果递到了老奶奶的眼前。 “奶奶，我去给你买苹果去了。” 老奶奶盯着他手中的苹果，愣了三秒后，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我的乖孙孙哟，你要是因为给奶奶买苹果走丢了，奶奶就更不用活了。” “你那么小，走几十里地，怎么找到的集市？你说你呀你。” “还好我遇到了好心人，帮我找到了你，不然我怎么去见你的爸爸妈妈。” 老奶奶哭得停不下来，宋亦晴安慰道：“还好虎头没有走丢，相信他下次一定不敢了。” 奶奶的哭声吵得他耳朵疼，虎头赶紧接话道：“奶奶你别哭了，我以后肯定不敢了。” 老奶奶左右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宋亦晴哪里受得起她这样的大礼，赶紧把她扶起来。 “老婆婆，你不要激动，你先起来。” “不，你们是我的恩人，我要给你们磕头，感谢你们。” “就算我们不去找，虎头也会自己回家的。” 老奶奶摇摇头：“不就是因为你们去找他了，他才能回家。如果你们没有找到他，路上未必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是懂知恩图报的，可以她的经济状况，除了口头上的感谢，想不出其他的报答方法。 宋亦晴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利民仿佛见过了这样的事情：“您不要再感谢了，我们是警员，保护你们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工作所在。” 老奶奶看他们二人没有穿警服，还以为他们不是警察呢。 知道他们是警察后，她心里好受多了。 但嘴上依旧不停地道谢。 方利民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等会我们还有任务。我先把你们两个送回去。” “还要送我们回去？” “嗯。” 这里距离城郊69胡同要走上一个多小时。 老婆婆腿脚不好，至少要走两个小时。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老婆婆好像是第一次做小汽车，在车上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 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心中又有了无限的感慨。 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啊。 没用多久，他们就把她送回了家里。 下车时，宋亦晴将早就买好的苹果递到了她的手中。 老婆婆看着苹果眼泪汪汪，口中不断地念着：“你们真是好人。你们真是好人。” 宋亦晴准备离开，老奶奶硬是拉着她，不让她走。 “你等我一下。” 不一会，老奶奶从房子里拿出一个口袋，口袋里满满登登地装上了晒干的山野菜。 “我们家没有别的好东西，这虽然不值钱，但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宋亦晴推辞了两下，可她盛情难却，最后只能收下。 回去的路上，她思考良多，好像一瞬间突然就明白了方利民。 他尽职尽责的工作，就是为了保护像老奶奶一样的百姓。 他的一腔热血，都奉献给了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人民。 他是为人民服务的践行者，是值得尊敬的人。 宋亦晴又想到了方怀安，他们父子俩是同一类人，心中有理想和热忱，并且坚定地做自己。 这份真心，千金难换。 方利民把车开出去不久，担心宋亦晴辛苦，想把她送回家去。 “天色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家吃口饭？” “不，我要去等怀安。” 一刻看不到他，她始终不能安心。 与其在家苦苦等待，不如就待在警局，还能接收到第一手消息。 二人回了警局，宋亦晴给齐慧打过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也不回家吃了。 齐慧在电话那头抱怨：“家里四个人，你们三个人都在外面，就留我一个人在家。” “婆婆，把你留在家里，是因为你才是最重要的，这个家没了谁都不能没了你。” 宋亦晴的马屁拍得她心花怒放。 “你呀，就会哄我，自己也要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