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静思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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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韩国公府的事情传的很快，沈清歌她们人还没回到恒昌侯府呢，齐氏那边就得了消息。所以等他们一行人回到恒昌侯府之后就立刻被叫到了齐氏所在的上房，上房之中气氛僵硬，气压更是低迷。

    沈清歌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齐氏不发话，谁也不敢开口。就在众人心中惴惴的时候，“啪”的一声，齐氏喝茶的汝窑青瓷茶碗就碎在了韩氏脚边上。

    “怎么都不说话了？在韩国公府的时候，不是很能说吗？都敢无视我这个当家主母，私自做主了！你们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齐氏满是怒气，说完之后喘息了两下才平复了气息。

    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齐氏的霉头，要是惹得齐氏不快，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外祖母，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在这满室寂静中，沈清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站了起来，走到齐氏身边，自顾自地就坐到了齐氏旁边。

    “你还说！我为了什么事情生气你不知道？”齐氏虽然还在生气，但语气已经轻了不少。

    沈清歌知道齐氏正在慢慢消气，要说齐氏气什么在场的人都明白。所以她才敢不怕死的站出来，齐氏再怎么也不会把怒火蔓延到她的身上。

    “外祖母是为了在韩国公府的事情生气，清歌知道。但是，清歌不明白了，外祖母是觉得清歌处理的不好吗？”沈清歌脸都皱到了一起，满脸的深思。

    齐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指着沈清歌脑袋不停的戳：“你这个丫头让我说什么好？都被人欺负成那样了，难道要我表扬你？”

    沈清歌朝着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齐氏才舍不得说她呢。

    齐氏这边对着沈清歌满心满眼的疼爱，转过脸就怒容满面。

    “小儿媳妇，你过来！”

    策划这次事情的时候韩氏就知道回到恒昌侯府免不了要被齐氏训一顿，但事情若成了，她就当耳旁风听听了，现在事情砸了，她心情不好，还要听齐氏这个老不死的教训，想着就一肚子的火。

    韩氏跪在齐氏面前，齐氏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将房中的人都吓了一跳。沈清歌连忙倚到齐氏怀中，她家外祖母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暴脾气啊。

    齐氏搂着沈清歌摸了摸她，压住了自己的怒火，省的吓到她的宝贝外孙女。

    “我且问你，在韩国公府你作为清歌的舅母不但不帮她，还处处落井下石是什么意思？”齐氏虽然努力克制了，但滔天的怒气还是倾泻了出来。

    韩氏将在路上早就想好的说辞拿了出来，她一下子就哭出了声，“母亲，您让我怎么办呢？一个是我娘家的侄女，一个是我夫家的外甥女，我也很难做的。当时那个场景所有的事情都指向清歌，我想着咱们恒昌侯府的声誉，又想要是清歌认个错道个歉，我再和娘家嫂子说说，事情说不定就能这么过去了。到时候清歌也可以少受点罪，我真的是为这个家，为清歌考虑。”

    韩氏这一番话说的是声泪俱下，沈清歌却在心中不住的冷笑。韩夫人这种能将白的说成黑的人，还真是天下无敌了。

    齐氏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闻言冷哼了一声：“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很清楚，你是为了什么，我也很清楚。是我以前对你太好了，你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今天居然敢用恒昌侯府的名义要和清歌断绝关系，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还有你教出来的那个好女儿，简直快沦为京城的一个笑柄了。也不知道我恒昌侯府做了什么孽，遇到你们母女两个。”

    齐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沈清歌感觉到齐氏一直轻拍着她后背的那只手停了下来。她有预感，齐氏要做出什么大决定了。

    果不其然，齐氏以义不容拒绝地口吻道：“从今天起小儿媳妇你就搬到菩提苑去，在那里吃斋念佛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出来了。至于二丫头，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人好好教她的！”

    韩氏一愣而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她爬到齐氏脚边，抓着齐氏的裙边苦苦哀求：“母亲，母亲您饶了我这次吧。静儿她还小，她不能没我这个母亲的！”

    安静被吓蒙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韩氏这可是变相被夺了权，平日里就算韩氏不受宠，那也是这恒昌侯府的平妻，正经的侯夫人。况且，韩氏是她唯一的依靠。要是韩氏被关起来，谁能帮她？

    安静没有半点犹豫，立刻就跪倒在齐氏脚边，和韩氏一左一右哀求着。这次她是真的怕了，眼泪都流了出来。

    “祖母，母亲她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当时的事情太容易让人误会了！祖母，您饶了母亲和我吧！”

    齐氏皱起了眉，她最是烦这种哭哭啼啼的场景。她向来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立刻一脚一个把这两人踹开了。在这满室悲情中，沈清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不过还好她在最后关头忍住，没做这种煞风景的事情。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来人……”齐氏还没把人叫来。

    门口厚重的帘子就被掀了开来，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人风尘仆仆脚步飞快，走到齐氏身边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儿子给母亲请安。”

    沈清歌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重活一世，她终于见到了大舅舅。这几日大舅舅忙着国子监招生的事情，都是住在衙门里面的。所以沈清歌醒来这几日还没能见到大舅舅安若言，没想到再次重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想一想，上一世也是在韩家的事情后，大舅舅才出现的。那个时候大舅舅从各地搜罗了不少好东西给她想要逗她开心，但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完全忽略了大舅舅的一片好心。

    安静一见到安若言立刻就扑了过去，她声泪俱下，哽咽道：“父亲，您快求求祖母！祖母要娘亲搬到菩提苑去吃斋念佛，女儿还小，不能没有母亲照顾的！父亲，您快求求祖母！”

    安若言拍了拍安静的手以示安慰，“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别哭。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等父亲请完安再说吧。”

    齐氏闻言冷哼了一声，“好个父慈子孝，我这个老婆子看了都感动了。起来吧，再跪着别人还会以为我老婆子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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