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游说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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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满是破败的小屋，一路之上不少的乞丐跟在后面，紫菀只能紧紧地护在沈清歌身旁，深怕旁人冲撞了她家小姐。 沈清歌倒是目不斜视，当年死人堆她都待过，这里倒是比死人堆好上了许多，不过这顾文住的地方倒真的是破旧。这也符合了顾文最后的结局，要是顾文家中有钱有势的话，当年那桩科考舞弊案也不会轮到顾文进去顶罪了。而后来顾勇也不会为了救顾文而投靠慕衍晋，成为慕衍晋的左右手。不过这么说来，慕衍晋看人的眼光倒是还有的。 沈清歌他们到了顾文一家的住处，是一座很小的破落屋子。紫菀上前去敲门，里面立刻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而后就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问道：“谁啊？” “我们找顾文。” 里面的人听了，忙给开了门。给沈清歌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娃娃，先是很警惕地打量了他们几眼，而后才放了沈清歌他们进屋。屋子朝北里面很黑，正对着门就放了放了一张床，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躺在床上，那咳嗽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你们找小文啊，他去给我抓药了，等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先坐。小羽，给这位贵客搬个凳子。”那妇人说着就要起身。 沈清歌连忙上前按住了她，这妇人看着就是顾文的母亲。也难怪顾勇那点俸禄养不活一家人，家中还有弟妹，还有常年生病的母亲，那点俸禄是不够。 “贵客，你找我们小文干什么？他是不是又出去借钱了？”妇人说着就紧张了起来。 沈清歌不是傻的，立刻就判断出来顾家此刻很缺钱，如果她能在这个上面帮助顾文一把的话，到时候她相信顾家会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不过顾文这个文人如此的清高，要怎么帮他倒是一个问题。 “夫人，您不用担心，我是顾文的同窗，今日来找他是想约他一起出游，您无需多虑。”沈清歌今日是一身男装，倒是不怕被戳穿。 那妇人听了放下了心来，和沈清歌闲话起了顾文的一些事情。两个人正相谈甚欢，小木门被推了开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顾文，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未免顾文将她的身份道出来，沈清歌在顾文愣神的当口先开口和他打招呼。 顾文将手中的药包交给那个叫小羽的孩子，对着沈清歌的时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沈清歌对着那妇人道：“夫人，我和顾文有些话要说，向您借用他一会儿。” 那妇人显得很是开心，不知道是因为家中难得来客人，还是因为沈清歌并不是来讨债的。 “你们去吧，小羽给我煎药就好了。小文，你好好照顾客人。”那妇人仔细叮嘱顾文。 顾文随着沈清歌出了屋子，走到了僻静处。 “沈小姐，您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了吗？”顾文也不忸怩，开门见山地就问沈清歌。 沈清歌对于顾文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感到奇怪，上次在众城书局的事情闹得还算有点大，只要他去一打听就能知道自己是恒昌侯府的表小姐。上次顾文都已经找到恒昌侯府门外了，肯定也是知道了她和表哥是什么人了。 “你这人倒是爽快，也有担当，看来我当时顺手一个帮忙倒也没有帮错人。”沈清歌微微一笑。 这才是她最欣赏顾文的一点，虽然这个人骨子里太多的文人傲骨，但有一有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相当地有义气。 “沈小姐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只要是我顾文能做到的，我就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顾文那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 “这一次，我倒是真的有事情要麻烦你。”沈清歌也不客气。 如果说她刚来的时候只是有一个设想的话，在见到了顾文家中的情况之后，沈清歌觉得，她这个设想倒是很好的。 “是这样的，我在京城有好几处铺子，其中有间书画铺子。最近书画生意越发的不好做了，我想着另想些办法。我听说你的书画不错，我们合作怎么样？” 顾文满意疑问的看着沈清歌，完全不知道沈清歌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沈清歌只好说的更加明白，“我打算买你的书画，然后放到书画铺子去。” 顾文听了连忙摆手，敬谢不敏的样子，“我的书画虽不差，但到底不是名家，这会砸了你的招牌的。” 沈清歌低头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眉目之间流露出了些许锐利的傲气，语言也是不容退缩的锋利：“我要的就是你的不出名！如果能将你一步步捧出名声来，那对多少寒窗士子来说是一种无形的诱惑？而你，从我的书画铺子走出去，就是我的活招牌。不是吗？” 顾文还从来没说过这样的做生意的方法，他一介文人平日里不接触这些，但他敢肯定在京城范围内，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他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书画能卖到多少钱？这年头，越是大家才越赚钱，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书画铺子都在争抢名家的作品的原因。 “沈小姐，你要是想要书画，我可以给你画几张，当日你出手相助这点小忙我还是能帮的。但你要和我合作，这我就不能答应了。我的水平我还是知道的，到时候砸了你的招牌倒是不好。”顾文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是意思很明确了，就是不想和沈清歌合作。 对于这个顾文的迂腐，沈清歌有些好笑。 “你和我合作，我开始也不会给你高价，你的话，按照一成给你钱。这个你总没什么说的了吧，卖得出去你就拿钱，卖不出去你就不拿钱，我们都不赔。其实就算是你把书画借放在我的铺子里卖，我从中抽取利润罢了。”沈清歌继续游说顾文。 顾文听了这个提议，有些动摇。这样对他们来说都没有损失，而且这也是另一项可以增加收入的办法。现在母亲病重，正是用钱的时候，方才他拿回来的药还是求爹爹告奶奶地赊回来的。下一次的药钱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倒是能为家中减轻些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