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唯一的朋友
对于女人来说,漂亮点当然是好事,但很多时候,会因为漂亮会招来很多祸水,比如黄静娴,姿色出众,身段凹凸有致,且身边没有男人,最容易引起男人非分的想法。 不止刘安早有压在身下的念头,连刚见黄静娴两次的王兵和涂烈,都冒着念头想吃一块肉。 黄静娴嘴唇动了动,真想骂两人一句,但最终忍住了,还是那句话:她宁愿得罪刘安,也不愿意招惹王兵和涂烈这种人。 只能当做没听见,可该怎么办? 就像涂烈刚才所说的,如果他俩折腾,那没有哪个房东会把房子租给他们,哪怕是去住旅馆,只怕旅馆都会把母子俩拒之门外。 再者,也没有富余的钱支撑起住旅馆的费用啊。 真的要去住桥底吗? 黄静娴茫然了,想到了离开苏河市,可如果王兵和涂烈纠缠到底,那就算到了别的市县,也改变不了局面…… 这时候,林无道说道: “妈,你曾教过我,只要脊梁挺得直,那再多的苦,再大的难,都能挑得起。他们想把我们逼入绝路,他们想看我们住桥底,那就住桥底又何妨,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跨过这道坎的。” 黄静娴看着儿子,笑了,心中的茫然和彷徨已经消散,反被欣慰填满。 她一路苦苦支撑,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白眼,就是为了把儿子养大,培养成为一个能撑起一片天的真正男人,而林无道刚才说的话,已让她看到:这一天,不远了! “说得好,就算住桥底又何妨,只要心中信念在,住哪里都是一样。” “嗯,我知道一个地方,收拾一下可以住人,只是离妈上班的地方远了一点。” “没关系,我去叫辆货车来,先把东西帮过去。” “我去吧,我认识一个朋友,他爸有辆三轮车,我看能不能借来用一下,这样还省了钱。” “行,那我在这里等你。” 林无道马上跑着离开了。 王斌和涂烈没有跟随,两人刚才听到了母子俩的对话,真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一是因为,母子俩如果真搬到桥底下住,那便达到了刘安的心愿,自然没必要阻止。 二是因为,两人对母子俩的勇气,暗暗生出了一份欣赏,两人虽然是混子,但走上这条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没路可走。 或者说,是找不到其他路走,如同羊小苟和羊小苟身边的那些小跟班一样,以及被吓得跑路的黄满贯,差不多都是这种性质。 这其中的根源,有80%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是孤儿,不止苏河市有很多这样的孤儿,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很多。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孤儿?这里暂且不叙,后面自会提及。 林无道去找的人,就是羊小苟,跑到他家的时候,羊小苟还在睡大觉,开门时,睡眼惺忪,穿着一条大裤衩,愣愣望着林无道。 林无道正要说事,羊小苟忽然怪叫道: “我艹,道哥,平常拖着你来我家,你都不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跑来了,是不是出事了,黄满贯那丫的跑回来了吗?” 羊小苟的心里,只惦记着黄满贯的那点事。 但他也没有说错,林无道大清早跑来找他,太不正常了。 “不是黄满贯的事,是其他的事要找你帮忙。” “打架?没问题,他玛的,谁惹道哥了,不想活了吗。” 羊小苟双眼已经鼓成铜铃,满脸凶相,看着确实有股凶煞之气,而他脑袋里,想到的唯一能帮林无道,只有打架这一条。 林无道忙说道:“不是打架,我记得上次听你说过,冯彩他爹有辆三轮摩托车,你能不能帮我借过来,我要拖点东西,只要用一个多小时,便可还回去。” “这个……只怕有点难度,那辆破三轮是那老头子养家糊口的玩意儿,一直当作宝贝,平常我去冯彩家,只要多碰几下,他铁定会鬼叫,不过,道哥竟然要,嘿嘿,我就是偷,也会把它偷过来,到时再还回去就是。” “偷?那算了。” “别啊,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你都想着偷完再还回去了,这是打比方吗?” “……” 羊小苟转着眼珠子,想不出如何反驳,不过,马上说道: “对了,冯彩对付他老头子很有办法,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冯彩,看他能不能搞定。” “行,尽量快点,但不能偷。” “没问题。” 羊小苟麻利穿好衣服,跑着走了。 林无道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冯彩骑着他爹的三轮摩托车飞奔而来。 冯彩,年龄比羊小苟稍微小点,个头也小一号,千万别小看了他,他十分敏捷,而且,出手有些套路,下手十分准,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公认的黄金斗士,就是羊小苟,都未必能打过他。 现在,冯彩简直是把三轮摩托车当跑车开,气势吓人,到了近前,一脚急刹车,车轮擦着地面爆出刺耳的吱吱声,且拖出一道浓黑的轮胎印。 若是让冯彩他爹知道了儿子是这样折腾他宝贝的,估计会狠狠一顿拳脚伺候。 车子刚停稳,站在车后厢中的羊小苟立即跳下来,跑到林无道面前,脸色凝重道: “道哥,你干吗瞒着我?” “怎么了?什么瞒着你?”林无道顺口问道。 “我刚听冯彩说了,昨晚孙大勇带着人去了你家,是不是出事了?” 没料到冯彩还知道这事。 冯彩马上说起缘由:“我昨晚跟着我爹去夜宵摊拖啤酒瓶,碰巧看到了孙大勇和他的几个小弟在喝酒,还有道哥租的那屋的房东刘安,我好奇偷听了几句,听到了刘安一直骂…骂……” “野种、杂种吗?” “……嗯,这才知道跟道哥有关,刚才苟哥跟我说,你要借三轮车,我猜是出事了,所以和苟哥说了昨晚听到的事。” 只要是认识林无道的人,几乎都知道林无道被骂为“杂种”或“野种”,这不是秘密。 羊小苟接过话头,认真说道: “道哥,你认不认我这个兄弟,如果认,你就把事情经过告诉我,如果不认……那也没关系,我还是认你。” 不同的人,对“兄弟”两字的认知会不一样,对于羊小苟来说,不是今天才认林无道为兄弟,而是在几年前就认定了,当然有原因。 而对于林无道来说,他对“兄弟”两字有更多的看法,因为他从很多书中读过许多兄弟之情,在他看来,这两个字,只有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才能见到真身。 所以,他不会盲目、也不会虚伪的把“兄弟”两字轻易说出口,但不可否认的,羊小苟是他迄今为止唯一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