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调查员 第七章 旱鸭子号上的怪事
夜空，缀满繁星，银河如细碎的流沙斜躺在青色的天宇，海并没有沉睡带起浪涛拍打着船身，被激起的层层海涛带着银白的浪花掠过船舷，在船尾汇合汹涌的波涛，留下一条闪光的水带，水带扩大到远处的海面上，泛起万顷波光。 里昂在乔的陪同下走上甲板，这是一艘有些老旧的蒸汽船，船的造型竟与电影中的泰坦尼克号有些相似，不过吨位却是小十倍之多。 甲板上有六名船员在忙碌着，看样子是在清洗甲板。 劳伦也在其中，指挥着他们干活。 左侧是方才来时的楼道，通向停尸房，右侧是另一条楼道，是通向其他功能性船舱的。 身后的上层建筑布置着各种用途的舱室，除了第一层的舱室大门紧闭着以外，其他舱室的大门都是敞开着的，从里往外透着昏黄的光亮。 最顶层的舱室里，一名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海员正掌着船舵，吉柯.塞尔立在海员的身旁眺望着远方，神色有些复杂，编号7374的兔耳猫一如既往的趴在主人宽大的肩膀上。 海风徐徐，很是舒服。 里昂第一次感受着海上的生活，他下意识的张开双臂，任由海风拂面，享受着海风带来的惬意。 忽地，耳旁再次出现诡异低语。 与往次不同，这次的呢喃声中夹杂着晶莹剔透的乐调，似钟、似铃，声音越来越响甚至盖过了呢喃低语。 这声音让人无法抗拒，似乎有种超自然的力量，让人心神陶醉。 这声音有一种神秘的魅力，似乎要将你带到另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一个人的世界。 里昂只觉得意识逐渐恍惚，困倦袭来，眼看他的一双眼皮就要放弃抵抗，一股暖意从体内迸发，将诡异的呢喃声响猛地冲散，恍惚的意识再次回归，目光不知何时停留在一层紧闭的大门上。 “那是船长室，斯洛派船长在里面，要是没什么事还是不要打扰他。“乔的出言提醒让里昂的意识彻底恢复。 里昂将目光收回，移向乔，试探性的问道：“你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您听到了？先生？”乔神色有些异常，连忙问道。 “是的，很奇怪的声音，像是一段乐声，但是听不出旋律。”里昂简单描述着。 闻言，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紧张的看向四周，见甲板上的船员们还在忙乎自己手中的事，放心说道，“奇怪，为什么这次只有您听到了？这个声音已经存在很久了，每次声音出现都会有一名船员发疯变成怪物，吉柯大副查探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个声音的来源。” 里昂有些疑惑，这个声音不就是船长室出来的么？怎么会查探不到？ “大副就没有查查船长室？” “当然查过，一周前，斯洛派船长就让大伙检查过他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异常……斯洛派船长能有什么事？” “喂，乔！你们两个在闲聊什么，快过去干活！”劳伦不何时来到了两人身边，“吉柯大副说了，你小子刚刚是在装死，你变成怪物的场面只是一种幻觉，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但是别再耍小伎俩骗老子了。” 也不知道吉柯.塞尔跟劳伦还说了什么，劳伦已经没了先前的恐惧与怯懦，又恢复了往日做派，趾高气扬的指挥着其他人。 当然，他的手里永远少不了朗姆酒。 “劳伦，里昂先生是坎普拉日常社的外事调查员，来我们这是记录调查月刊的，让他干活会不会……”乔现在是无时无刻护在左右，连里昂回话的机会都没给。 “你小子是翅膀硬了？这么护着他？别以为撞了老子一下，老子就怕你了，老子可是水手长，到了甲板就得听我的，管他什么调查员，现在旱鸭子号缺人，他必须干活。”劳伦将亚麻上衣的袖子撸起，露出结实的臂膀，气氛瞬间有些不对。 里昂也不想多惹事端，隔在两人之间，“好，好，我这就帮你们干活。” “这还差不多！你让乔带着你去找库马兹，右边甲板由你们清洗，弄干净点，别偷懒！”劳伦一口咬掉酒瓶的木质瓶盖后瞪了一眼乔，叼着瓶盖朝着船舱楼道走去。 两人来到船头甲板，乔对着其他几个船员一一打了招呼，但几个船员并没有回应，埋头忙乎着自己手中的工作。 乔将一块浸湿的灰色布条交给里昂，“先生，您做做样子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乔，这不是那个重新活过来的调查员么？” 接过布条的里昂随声望去，只见一个赤膊着上身的白胡子男人提着满是水渍的拖把走了过来。 “库马兹，好好干你的活去，别来找麻烦，没看管好7374这件事大副应该还没找你吧？”乔再次护在左右。 命运之地的那出戏倒是收了一个不错的小弟啊，看到乔三番两次的迅速反应，里昂不禁感慨道。 “狗屎，别提那只养不熟的畜生，我就打个盹的功夫它就溜了。”库马兹将拖把甩在地上搓扫着，白色的泡沫随即沾满了甲板，嘴上继续念叨着：“别看它现在在吉柯大副身上那么老实，自从一周前这小畜生溜进船长室被逮出来之后，它可是想方设法想要进船长室。” 里昂一边抹去地上的泡沫，一边接话道：“你们已经一周没见到船长了？” “可不是啊，自从一周前船长领着我们进了这片海域，就再没见他再出过船长室。”库马兹看向远处的紧闭的船长室，再看了一眼正在做事的乔，小声道：“哦～海神在上，我听劳伦说斯洛派船长已经疯了，是他亲眼见到的，哎～这事可不能让乔听到，这小子是船长养大的，他可不允许别人说船长疯了！” “疯了？”里昂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掉下的袖子再次撸起。 “你听到过那诡异的音乐么？嗯～你应该听到过了，你好歹在这船上也待了一个月了。”库马兹回道。 看来这位大哥并不知道自己失忆的事。 现在想想，里昂依稀记得当初上这艘船的原因。 他就职于坎普拉日常社，是一名外事调查员，相当于原来社会的报社记者。 一个月前，坎普拉日常社收到了客户委托，需要一名调查员到旱鸭子号上记录航行经历，这项工作便落到了里昂的头上，据说委托人还是王国里的一位畅销小说家。 好家伙，这种收集灵感的活不应该自己来么？还需要人代劳？ 里昂一边暗自吐槽着一边回复库马兹：“嗯，是的，我听到过。“ 库马兹继续压低声调：“一周前，那声音出现的时候，就有一名船员突然发疯变成怪物，船长削掉那名船员半个脑袋的时候，劳伦就在场，他说当时的船长表情几乎扭曲，一双眼珠满是血丝，踩在尸体上发疯似的狂笑！嘴里说的都是些从未听到过的语言，就是那次我们检查了船长室，但没有任何异常，也就在那天起，船长就把自己关在了船长室，没有再出来过……” 库马兹还在小声诉说着情况，里昂却将目光移向了船长室，他敢肯定在船长室里，肯定有着什么东西！ 里昂的感觉非常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