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觉悟
意义不明的预言虽然令人担忧，但这些依然不能吓退苏岚她们。 “反正，我可是持有主角光环的无敌少女哦！”在出发前，司空雨洛狂立着她口中那所谓的旗帜，“跟我同行的人，是绝对——不会挂掉一个的！”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乌冥迦抱着水晶球，很是不安和难堪地看着大言不惭的萝莉，“但你像是在诅咒你们的队伍。” “骗子闭嘴！” “相比于猎人技巧，我的占星术是族里公认第一……” “乌鸦嘴兼骗子？” 拉了拉萝莉，苏岚用眼神示意了现在情况……如果，让两个同行的血族觉得她们不靠谱，这可不好。 但司空雨洛的一句话却让他哑口无言：“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这样啊小苏苏，要换了风格，人家才会觉得我们不靠谱呢！” ……可不是吗？对于这些相对熟悉的血族来说，要是苏岚她们换了风格，那才叫他们担心呢。 “现在要攻入的，就是所谓的零组织总部了。”在把某个猎人送来的礼物收下后，将其踢回“家”的莉莉娅也是转过来，向队员们简单讲述了即将攻入的战场环境。 镜像世界，现实世界的反面。 和绝大多数零组织的据点一样，零组织的总部也处在这样的镜像世界中，而且和绝大多数的据点一样…… “大概能判断出来吧，那算一个城市。”拿着侦测出来的信息，莉莉娅对众人说道，“一个位于镜像世界的城市。” 还是一些不被西塞尔大陆能够接受的种族……视为家园的城市。 苏岚在心里嘀咕到——按照雨洛姐的说法，既然都是被世人否定的存在，那为什么不抱团取暖？反而要彼此敌视被人灭亡？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类吧，这也是你们能趁着开战前潜入的机会。” 莉莉娅看了看两个孩子，虽然有些犹豫，但她还是摇摇头：“遇到麻烦的话，也别坚持了，退回来就行。” 只要退回来就可以了。 当苏岚将曾经记住的魔导阵刻画出来后，他也是看了眼有些忧虑的莉莉娅……虽然，这是有些自私的，不过，他也不能放弃吧。 被打痛的协会，加上受到过伤害的兔子的偏激思维……还有零组织本身的作死。 谁知道，在开战后会出现什么呢？ 在策应队员们的关照下，苏岚和司空雨洛也是先钻进了魔导阵。 “准备好没？”将某占卜师的纸条塞进口袋，萝莉意味深长地说道。 苏岚点头，在下一刻启动了魔导阵，然后摧毁了它。 ……属于他们两个的单独行动。 “闹了半天，还是双……单飞行为。” 在传送进镜像世界后，萝莉望了眼不远处的铁门，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赌她们在外面炸毛了，你信不信？” 苏岚只是默默举起双臂，将藏在袖中的匕首露出一小部分。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也是默契地分开，在这间略显阴暗的房间里埋伏起来。 不久，铁门被推开了，两个黑色的斗篷飘了进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定向传送点，他们也是微微一愣。 铛—— 铁门合拢的刹那，斗篷们也是意识到了不对，但已经晚了，苏岚的匕首已经分别刺穿了斗篷中的魔力核心，将这两个魔力生物杀死。 “果然好蠢啊。” 从铁门后起身走来，司空雨洛捡了件斗篷晃晃：“还没警报——零组织的陷阱魔法可不过关啊。” “……如果没有记下来，而且还有那东西的话，我们也不会被误认为是零组织的执行者吧。” 萝莉耸耸肩，这也让苏岚再一次感受到……起始与终焉之屋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雨洛姐从里面带来的宝贝，那即便他能记住亚特鲁画出来的魔导阵，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别说那么多啦，忽悠她们一起行动然后独自单飞，在协会攻城前抢回老哥和女仆，这可是我们的目的！” 说着，司空雨洛也是将斗篷披在了自己身上，同时丢给苏岚：“准备潜入啦，得找到他们的位置才行。” 单独潜入，利用道具隐瞒行踪，然后找到目标，带出目标。 这就是她们自己商量出来的行动方案，虽然风险极高，却也是牵连最小的行动方案。 “反正我是他妹，小苏苏你也只是一个被我们带回来的孩子。” 将特殊的粉末撒在两人身上后，萝莉走到了前边：“嗯，只是我们自己的事情，然后，撇开了莉莉娅和血族……接下来，大概要面对协会和零组织的双面追杀了吧？” 苏岚点头……虽然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但还有机会的，逃出去的机会。 “为什么要这么相信我啊，说起来，小苏苏一直都很信任我呢。” 推开铁门，萝莉也是带着几分歉意地看向苏岚：“……一直以来，我，都有点把你当成傀儡人偶呢。” “……大概，是我需要一个能带我前进的女孩子吧。” 苏岚摇摇头，这么说，似乎也有点过了呢，而且也不该这样，现在不该这样。 他走到了司空雨洛面前，拉住了萝莉的芊手，向前走去：“行动开始了，雨洛姐。” 苏岚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从小就是这样，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是默默缩在角落里，被迫接受刺客教育的小透明和小问题种子。 为什么要这样呢？不这么做……要怎么做呢？ “……至少，苏岚也比人家厉害。我听说过，厉害的英雄都会保护弱小的女孩子吧？虽然苏岚看上去也像女孩子，但你比人家厉害哦。” 这是月瑶在孤儿院里，为自己做出的一个建议——去保护其他人。 缺乏主见，不知道未来的他接受了这条建议……然后，为了这个建议，在那个夜晚走上了那条路。 就这样，他成为了一个年幼的冒险者，在未知的大陆上开始游荡。 魔法师的天赋和刺客的能力，让年幼的他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而女孩般的外表，又是让他得到了不少好心人的帮助……与恶人的窥视。 邪恶？正义？这些都是什么呢？ 懵懂的孩子注视着那些他无法理解的行为，然后做出相应的“正义”……或许，就是这样吧？ ……然后，他遇到了薇薇特，还有那个吸血鬼。 “或许，他伤害过我，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也算我的家人吧，我的养父——这个总是对我施暴，却又会善待我的邪恶吸血鬼。 我恨他，却不得不感谢他——至少，是他救下了濒死的我，给了我这个充满糟糕回忆的家……当然，他也伤害了我很多。” 薇薇特没有提及过，在被转化为吸血鬼前，还是少女的她遭遇过什么，但苏岚却在吸血鬼的幻像世界里，见到过……在那些“正义”结束后，英雄们重新开始新旅途的时候，那些卷土重来的恶棍……不，是那些帮助过英雄的“正义伙伴”会做什么。 ……强者，真的可以保护到需要保护的弱者吗？ 苏岚迷茫了，也就是在那时候，在缇亚拉的同族们杀死吸血鬼后，他答应了精灵族的邀请。 是的，隐世的精灵族不需要考虑人类世界的肮脏，他们只需要安静地缩在世界的角落里，过着自己的小生活。 苏岚在里面学到了很多，虽然和他的主业并不相容，但也开阔了他的视野……不过，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 “要离开了吗？呀，苏岚不能留下来？你在精灵族这里可以学到很多的呀，大家又没想赶你走……” ……真的可以吗？ 不可以。 “……这里，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吧？” 苏岚是个没主见的孩子，但同样，他也是一个比较死脑筋的孩子。 吸血鬼死前的咆哮，也是蒙在他内心深处的一段阴影。 “正义？邪恶？这都是你们自己定义出来的！就因为我们做得明显，你们做得不明显，所以你们就是正义？我们就是邪恶？ 好吧……你们是隐世的精灵，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但是……那边的小鬼，你那可笑至极的脑子，应该开窍了！拯救那个被我玩弄了五十年的小丫头是正义？那你……还真该听听，她的真正想法是什么！” ……薇薇特说过呢，虽然恨他，但却不得不感激他。 无论如何，至少吸血鬼没有杀掉她，从某种意义上，她甚至受到了吸血鬼的保护。 吸血鬼确实是强者，而薇薇特是弱者。 “……我要再去看看，什么是弱者，还有强者。” “……听不懂啦，但苏岚想要变强是吗？那就好办啦——努力学会魔法吧！你在我们族里看到过很多基础魔法吧？嗯……精灵魔法有点难学呢，苏岚还是回到人类世界吧，那边应该适合你？ 呀，还是不行，苏岚你得学点古代的魔法才行——现在的人类，魔法水平太低啦！你看我们族里最弱的都是他们的高级魔法师，魔导师是基础水平，族长最基本的要求开始战胜半族以上的强者，这样才有资格守护精灵族嘛。” ……也就是这样，苏岚在帮薇薇特寻找吸血鬼诅咒的解除方法时，也是根据缇亚拉的建议，将重点放在了某些失落的古城。 接下来，他就遇到了某对奇葩的兄妹了——当然，更重要的肯定还是身边的这个女孩。 可以说吧……司空雨洛，是对苏岚影响最大的女孩。 苏岚是个没主见的孩子，那么，别于其他女孩的她就蛮不讲理地组建了一个什么“万神王座”，自称自己的主人……在起始与终焉之屋后，自己还降级为什么“被包养的男仆”…… 而苏岚的困惑，虽然她的兄长也说过几次……不过，更多的还是雨洛姐转述的吧。 世界是黑暗的、痛苦的、令人感到绝望的，这是不可能被改变的客观事实。 但是…… “正因为如此，才需要魔法少女嘛！” ……虽然最近她又喊什么“魔法以死，舞法当立”了，但有那么一句话，苏岚却深有感触。 “什么是魔法呢？嘛……某人的黑暗观你听过吧，那我也不多说了，人家现在以一位魔法少女的身份，很严肃地跟你讲……魔法代表希望！ ……扯个题外话当那啥，嗯……某蠢货闲暇时的东西，你看过吧？嗯，那个没有魔法的，却有一个叫科技玩意存在的世界。 那是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但有科技，而且那个时代看上去也比西塞尔强了很多，你应该能看到吧，那个江魔法师……（迷之沉默了一秒）嗯，魔导师看到过了不是吗？某个自称日不落帝国的国家，那战列舰的威力堪比禁咒……靠，不要脸也得有底限……算了，言归正传。 ……但同样的，他也看到了吧，差距极端的上层与下层。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它是最光明的，同样也是最黑暗的。” ……和西塞尔，莫名的相似呢。 “所以，才会有类似的期望吧——出现什么样的特殊能力，然后改变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的现实什么的。” 然后…… “就像我吧——魔法少女，一个黑暗，却同样包含着希望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魔法少女的战斗，她们默默地与各种各样的魔物战斗着，一次又一次地为了拯救世界流泪，受伤……甚至死亡。 “可怜吗？确实啊，很可怜，在各种本子里被各种PLAY，作者心黑的话甚至还被当燃料什么的，更有甚者直接得【哗——】【哗——】跟【哗——】了。 但是……她的初衷，依然是为了爱与正义，不是吗？ 因为在现实中渴求不到，所以才会幻想实现一切的魔法。 魔法少女就是为了这些人的奢望而诞生的。 纵然世界再怎样的黑暗和残酷……但是，魔法少女始终要微笑着面对一切哦。 因为，魔法少女是希望的使者，她或许未必能真实的存在，但……却代表着，所有人内心深处，对希望的渴望和追求！” 西塞尔没有什么魔法少女……但是，有些东西也必须存在的。 就是希望。 “……或许我需要一个能带我前进的女孩子吧。” 苏岚再一次重复了这段话……怎么说呢，就是这样啊。 “在我……成长前，教会我怎么主动寻找方向的女孩子。” 从司空雨洛颤抖的双手中，苏岚知道她现在很是“害怕”。 不过……在这个时候。 “……这次交给我试试看吧，雨洛姐，这一回，你只要守在我身后，做到和我以前一样的角色就可以了。 ……来一次角色交换吧，雨洛jiejie。” 满脸通红的萝莉纠结了几秒，深吸了口气，才颤抖地说道：“……平时，都是我关键时候搞砸，小苏苏……救场哦。角色交换的话……臣妾做不到啊。” 顿时，苏岚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作为主战力的他，能和雨洛姐角色交换吗？ “NO，and……*****！你还是安心当个智商补充器和刺客吧。”抽出手，萝莉轻轻拍了拍苏岚的脑袋，脸上的红晕也散去了大半，“我才是队长！想用告白什么的逆转翻身！小苏苏你简直是个小甜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