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消消气
郑慧雅和王凤逛着街,然后去了咖啡厅,在那里,她低声劝着王凤先不要结婚。≥≠≈≥=≤=≈ 却不知道,自己的弟媳妇与后娘,打的不可开交。 王凤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快的。 她都三十多岁了,谁好谁坏还能分不清?有时候,过度的关心,也是一种负担。 “我知道,我没想这么快结婚,买了房子也是为了住,不一定是结婚用。”她说着转了话题,“对了,你现在怎么样?厂里现在特别活,我这次,可是攒了两年的假期过来的,要不是你这个大老板的面子,我这假还休不了呢!” 见她不愿意多说,郑慧雅心里暗叹,心想王叔我尽力了,这种事,真不是别人能劝得了的。 她要再多说,恐怕连这个朋友都得失去。 “还那样,学校,家里和厂子瞎忙呗!”郑慧雅也顺着她的心意转移话题,指着面前的蛋糕,“来尝尝,这个很好吃,我家宁宁特别喜欢,每次来逛街都要上这来吃蛋糕。” 二人说起工厂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郑慧雅有些后悔揽了这个闲事,这个朋友,看来,也要像郝嫂子似的,失去了吧! 不过,细想想,没事时好的不得了,出了事就翻脸无情的,那也不叫朋友。 要因为她劝她的话,王凤不理解导致和她疏远,她觉得,这样也好。 二人说了会话,一时没有话题,倒是有些尴尬。 以前部队家属院里的事,因为王凤离婚,不喜欢提起,不能说;女人在一起大多谈起老公和孩子,谈前夫是不可能的,谈金洋,她倒是愿意,可郑慧雅明显不想提。说孩子,王凤又没有孩子,总不能提金洋家的女儿吧! 这样一看,也只能说说工作,和女人感兴趣的时装美容之类的话题了。 王凤刚才听她劝自己的话,心里虽然感激,却又觉得她多事,这会就不想多呆了,想到金洋的温柔,她坐不住了,拿着包站起来,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啊慧雅,我得回去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你好容易来了,哪能让你请客,晚上,我都订好了,你就别跟我推辞了,带上你家金洋,到时候我去接你们。”郑慧雅看了看表,“既然你要回去,那我就不留你了,反正也逛的差不多了,我也要去我弟弟家一趟。” 二人出了商场,郑慧雅也不用送她,宾馆离着很近,而停车场在相反的方向,有走到停车场的时间,都能走一半的路程了。 郑慧雅坐在架驶座位上,双手把着方向盘,想着刚才王凤的态度,不由的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就是儿女的事,当父母的都不能多管,何况她一个朋友。 她已经尽心了,至于以后,王凤是被金洋欺骗,还是能过的幸福,这都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收了心,不再想这事,她开了车去国庆家。 她停了车,下车往单元里走去,就看到几个老太太在楼道里嘀嘀咕咕,看到她来了,张老师忙上前,“小郑啊,你可来了,快上去看看吧,你娘和你弟妹打起来了。” 那语气,怎么听着有点幸灾乐祸呢! 郑慧雅听了心里一紧,也顾不上跟她们打招呼,几步迈了上去,看到弟弟家门外围着几个人在劝架,她皱眉挤了进去,“来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啊!” 老太太听到她的声音,立时委屈的朝着她来了,“老二啊,你可来了,快点,接我上你家去,这地方,我没法呆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被个儿媳妇指着骂,我没脸见人了我啊——” 郑慧雅回头,朝大家伙道:“大家都回去吧,没事了散了吧!”说着也不管人家退不退,伸手往后推,等大家退出门外,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娘,你别哭,昭然,你也别哭了,都清醒清醒,咱们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完,回头看向保姆,“是你开的门?你开门干什么?家里吵起来了,不说劝着点,把门开开让别人看热闹吗?” 她的声音很严厉,这个保姆是她介绍来的,看着她困难,就想帮一把,没想到遇到这事竟然这么糊涂。 “不是,是有人敲门,我开了门,结果就成这样了,”保姆吓了一跳,接连摆手,“我真不是故意开门让大家来看热闹的。” “行了吧,老二,说她干啥?我这都要冤死了,你说说,哪有这样当人家儿媳妇的,指着老人骂,你说,咋办吧!”老太太也不哭了,一脸强硬的问。 郑慧雅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这官司怎么断? “娘,昭然她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又赶紧说孟昭然:“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能这样,快点给娘道个歉。”说着朝她使了个眼色。 孟昭然其实是有点后悔的,她看到老太太嘴对嘴喂女儿她嚼过的东西,当时的反应确实是有些过激了,后来,那就纯是话赶话,一生气有些口不择言了。 现在二姐来了,给她个台阶下,她抿了抿唇,先低头认个错再说吧,总不能真闹翻了,让国庆到时候在中间不好做。“娘,刚才的事对不起,是我有些激动了。” 可是,张秀花根本不领情,她伤心极了,她好心好意的来帮着看孩子,尽心尽力的照顾孩子,可得到的结果却是被儿媳妇这么骂,她能不伤心嘛! 她大掌抹了抹眼泪,她摆摆手,“你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应不起。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农村来的,觉得给你丢脸,你也不用骂,我这就和老头子走就是了,我们不止你一个儿媳妇,还有个姑娘在这呢。” 她说着进屋要去收拾东西,孟昭然咬了咬唇,不敢看郑慧雅,这心虚的表现看在她的眼里,心里暗自摇头,果然,让她猜着了,这才多久啊,矛盾就出来了。 “昭然,到底生了什么事?你因为什么……指责咱娘?”她把骂那个字眼咽了下去,“咱娘脾气不好,她在这里,呆着不像在家那么自在,你就不能忍一忍?” 她说话时还是很注意语气的,她当时和婆婆闹矛盾,大姑姐的冷嘲热讽就让她受不了,现在她可不想当那个自己讨厌的大姑姐。 孟昭然觉得自己过于激动了,可还是觉得,婆婆做的不对。 郑慧雅听了她的哭诉,怔住了,她要怎么说,兄弟媳妇才会明白并理解,老一辈的人都是这样喂孩子的,不光是她娘,就是她自己,也偶尔这么喂过家里的几个小的。 果然,年纪不同,有代沟了吗? “昭然,娘和你不同,她在农村呆了一辈子,农村喂孩子,都是这样的,看不惯,跟娘说一声就是了,怎么能骂她呢?”郑慧雅苦笑着看她,“就是我,偶尔也会这样喂孩子。我不知道,你们城里人,以前的老人这样喂过孩子没有,但这只是观念的问题,你不应该,拿这种事,针对老人。” 如果跟老人提出过,老人不听屡教不改,生气吵起来也有情可原。 可是提都没提过,就因为这种事骂,她觉得昭然的处事欠缺理智了。 孟昭然愣了,她以前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更不知道别人家都是怎么带孩子,而她的母亲,也没有说过这种事。 “我,我不知道。”她有些慌乱的解释,“二姐,我以前不知道她是不是这么喂过,今天我回来的早,看到她嘴对嘴,把嚼的稀烂的菜糊糊喂给六一,你知道,我那当,我那心里,我恶心的不得了,我气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跳出去就说了她,我没想到,真的……”她说着有些委屈,“城里和农村哪能一样,娘也不想想,再说了,我也没说别的,我就说这样恶心,脏,她就不愿意了,说我骂她。” “二姐,你知道我的,我哪有,我当时确实恶心着了。后来,就是话赶话……”她说完,很是委屈,又是不安,这事闹成这样,婆家的人怕是都得厌恶死她了。 虽说她和婆家其他人离的远,也不在乎他们的看法,但是,若是二姐也不说她好的话,怕是国庆会对她有看法。
她最怕的就是有婆家人在里面掺和不说她的好话,那她和国庆的婚姻就有可能生危机。 这种事不是没有,她身边有个朋友就是这样,本来二人感情不错,可是因为家里人的掺和,二人成天吵架,最后终于离婚了。 “算了算了,”郑慧雅知道,最后吵起来,肯定不止是这一件事,怕是二老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中间有些互相看不顺眼的事,矛盾激化,火气激出来,才导致最后的不可收拾。 “一会娘收拾了东西,先去我那住几天吧,你说点软和话,别让矛盾扩大了。”她想了想又叮嘱,“外面那么多人都知道了,你啊,看你怎么面对他们?” 语气里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孟昭然心里微动,低声说:“二姐,是我不好,我不该和咱娘吵架。一会,我再跟她赔礼道歉,让爹娘去你那住一段日子也好,等娘气消了,我再接她回来。” 不好能咋办,都吵成这样了,老太太一辈子好强,不可能像没事似的在这住着。 如果,郑国庆势弱,或都说郑家弱势,老太太为了儿子的前途巴结着儿媳妇,忍下这口气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如今,不说郑慧雅,就是郑家其他姐妹,在他们当地,那也都是能干的人,哪个说起他们家,不都竖起大拇指夸,而孟昭然,虽说父母是教授,可农村老太太,可不认这个。 “行,”郑慧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看六一吧,这孩子哭的嗓子都哑了。” 这二人光顾吵架了,把孩子吓着了,哭的那么伤心都顾不上管,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太太收拾了衣服,拎着袋子往外走,“走吧,去找你爹,这死老头一天到晚的在外面逛,也不知道心疼人……”一边说一边穿鞋。 孟昭然抱过来六一,想了想走过去,低眉顺眼的说:“娘,我错了,今天是我不对,你老消消气,别生我的气。”她抱着孩子往前递,“六一,跟奶奶说再见,说过几天咱们去看她,让她别生mama的气好不好?” 郑慧雅看着有些感慨,还挺能伸能屈的,要是她一直是这样的态度,老太太的气很快就能消。 老太太没说话,眼睛也不看她,但六一这些日子被老太太看出了感情,伸着手啊啊的朝她叫着,她到底还是朝孙女挤出一个笑脸,“六一乖,奶奶去二姑家了,等……”她想说等几天回来看你,可这话到底没说出口,“六一在家听话啊,奶奶走了。” 转身开了门往外走,可是到底惦记着孩子,抹了把泪又回头吩咐保姆,“白天你要没啥事,抱着孩子去她二姑家吧!” 保姆忙答应了,郑慧雅说:“那我们就先走了。”就匆匆的下楼追老太太去了。 别看老太太年纪大了,可看惯活的她,身体一直很好,走的飞快,郑慧雅在楼下追上她,拉着她喘了两声,“娘,走那么快干啥?你先上车坐着,我去公园看看我爹在那没有?” 老太太上了车,一声不吭的坐在后面,郑慧雅往小区对面的公园走去,找到公园的广场,老爷子果然在,正跟一帮老头老太太侃大山呢。 “你咋来了呢?”老头看到她,远远的迎了过去。 “爹,我来接你和我娘去家里吃饭,正好住两天,小四都想你们了。”她大声说着,等走近了,才挽着老爷子往外走,路上低声跟他说:“我娘和昭然吵起来了,我娘气的不在这呆了,正好去我那住几天,等消了气再说。” “因为啥啊?”老头眉头皱的紧紧的,“我走前昭然也没在家啊?这老婆子,一点也不省心,这刚几天啊,就打起来了,哎,你说说,这事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