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5章 玲珑去兮
虞玲珑是不可能告诉我答案的,毕竟连她都不知道那道士是谁,我只好强压下心中的疑团,道:“玲珑,按你的意思,它们是想借用我的精血,进行‘轮回’,重新做……” ‘鬼’字没敢说,怕伤了虞玲珑的心。 “是的!”虞玲珑见我的语气松了下来,兴奋地道:“公子,你能帮它们吗?” 呃,能不帮吗?看它们那黑气翻滚的样子,若我再坚持下去,铁定要发‘烂渣’起来,到时可能连铁胆和虞玲珑都没法摁得住它们。 也罢,就当一回大慈大悲的‘菩萨’吧! 幸亏虞玲珑告诉我,它们也仅是需要我一滴精血而已,要不然只有‘摊牌’了,我又不是如来佛祖,自然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戳破自己的手指,硬是利用特殊的方法逼出自己一滴精血,而就这么一滴精血,已让我脸色苍白,双腿轻浮,连站稳都有点困难。 精血一出,也不知那些少女恶灵耍了什么鬼把戏,只见那滴精血自动浮上了半空,而那些少女恶灵顿化作团团黑气,蜂拥着包裹起精血,整个空间似乎都被它们搅动了起来。 晃眼之间,十七少女恶灵纠缠成的黑气团,渐渐褪尽铅华,开始向白色转变,我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虞玲珑,它们这是在干嘛呢? “洗涤灵魂!”虞玲珑回应着。 “灵魂也可以洗涤?”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我不禁感叹起来。 “嗯!”虞玲珑应了声,继续道:“它们被刘贼控制千年,灵魂早已被‘污染’,如今它们正利用公子精血强大的生命力进行转变,以企摆脱过去……” 精血乃人最珍贵的生命精华,里面自然蕴含着强大的生命之元,只是我没想到自己的精血竟有这么大的功效,可以帮助恶灵洗脱罪孽,这得媲美于唐僧。呃,这岂不是意味着我成了香馍馍,以后得防备着那些鬼啊灵啊什么的? 这似乎很令人头疼耶,于是我苦着脸,问虞玲珑:“玲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精血可以帮到它们的?” “是那个道士告诉我的……”虞玲珑倒没有所隐瞒,很是利落地应道:“我也是刚才才突然想起,所以利用这点,叫它们帮助公子打败刘贼的……” 呃,虞玲珑还真把我当成‘猪仔’给卖了! 不过,我更被虞玲珑勾起对那个道士的身份好奇,这道士是谁,这近两千年后的事,他也能看得着? 在这疑惑之际,那十七少女恶灵似乎完成了某种仪式,褪尽铅华,变成白色,便是绕着我们飞绕了几圈,最后凭空消失在眼前。 我心中塞满了疑惑,不禁问道:“玲珑,它们这是去哪?” 隐然间,我意识到它们是离开,而不是消失。 “极乐、脱离苦海!”虞玲珑说着,语气之间似乎充满着羡慕与敬仰。 我心一动,愣了下,便道:“玲珑,你也像她们一样?” “想!”虞玲珑脱口而出,不过她是个蕙质兰心的女鬼马上明白了过来,接着道:“但我更愿意待在公子身边……” “玲珑,你别骗自己了……”我能感受到玲珑的真实想法,于是再用特殊的方法逼出另一滴血,强行稳住自己把精血递到虞玲珑面前,认真地道:“这是我答应过你的!” “公子……”虞玲珑苍白的身子如面纱一样,在空中不断地晃动。 “玲珑,既然你仇已报,也该是摆脱过去的时候了!”我深吸了口气,道。 虞玲珑不同于那十七少女恶灵,她不过是仅凭一缕怨念而存留数数千年至今,而今大仇已报,怨念迟早会消散,到时虞玲珑自然会‘香消玉殒’,就算没有,阎王也会派出鬼差,把她拘回地狱,让她重新投胎做人,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虞玲珑自己多一次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 最终,虞玲珑似乎下定了决心,只见我逼出的那滴精血自动漂浮了起来,直直地投进了虞玲珑虚渺的身体,接着万道金光从虞玲珑身体上迸发而出,照亮了整个主殿空间。
那金光显得很神圣,与阴森的现场倒有点格格不入,很是奇异! 虞玲珑完全笼罩在金光中,半晌,金光内敛,虞玲珑便消失在眼前,只剩下虚空中飘来一句话:“公子,我会回来找你的……” 听到虞玲珑最后一句话,我愣了起来,良久,我才苦笑着,收拾好自己失落的情绪,看向尚有一口气的刘去。 说到这个刘去,也活该倒了八辈子血霉,处心积虑地安排了所有事情,弑绝亲人,制守灵炉鼎,鸠占鹊巢,寻长生,却没想到一切都被一个神秘的道士看在眼里,临到最后,还被一道灵符摆了一道,让自己害死之人反残害于己,真是有点‘天理循环,屡报不爽’的道道,坏事做绝,迟早老天都看不下去。 对于这样的渣滓,我想着心里就来气,上前,三棱军刺就直刺下它的要害,怒问道:“说,十八年前,你是不是害过一对夫妇?” 蓦然想起这个刘贼怪物有可能是当初杀害我亲生父母的凶手,我脾气就暴躁起来,把三棱军刺拔出来,又插进去,如此三番,感觉到它要断气了,才罢手。 怪物刘去本已蜕变到能口出人言,且他已是油尽灯枯,受这番折磨,多少会松点口吧?可令我气恼的是,这刘去不知是嘴硬呢,还是怪物体形结构的原因,愣是承受了我几刺,连哼哼都没有,两只已退化到只发着淡绿光的眼睛有些呆滞地看着主殿的上方。 咦,这眼神…… 我本想再插它几下,折磨折磨的,见那绝望的眼神,倒有点惊讶,心头不由地闪过一道光,于是道:“刘去,你没想到自己这个下场吧?”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刘去并未真正死过,想必他能听懂我的话。 果然,刘去听到我的话,把那张恶魔般的脸侧着看向了我,那分成三瓣的嘴张了又张,像是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