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非凡业绩 第三十八章 老街
第三部非凡业绩第三十八章老街 羊城作为最早开埠的沿海港口城市，有几处古玩市场，其中以荔湾区西关一带和东山区文德兆路最有名。 七点多，天气还是比较阴凉，车辆停在龙津西路的街口，大家下车步行，大部分行人都是周围的居民，行色匆匆地赶着上班。 走进去一段后，就看到了零星的路边摊位在卖古玩，只有寥寥几人蹲着在看。 赵宏对他们说道：“这些摊位上有可能会淘到宝贝，等会看眼色行事，小蛮，如果有我看中的，我会在你后背上点两下，不管我对摊主说什么，你都装着喜欢，说买回去玩玩。” “嗯。”柳苏曼觉得挺有趣的。 街边有家文房用品店，赵宏进去买了一个折叠式十五倍放大镜，柳苏曼好奇地问道：“这有什么用啊？” “这是看瓷器和宝石的必备工具。” 路过一个比较大的摊位，大家停下脚步，两张行军床上铺着床单，上面摆满了各种器物，摊主五十出头的男子，见有人光顾，立刻用粤语招呼起来：“看一看啦瞧一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上年头的宝贝。” 赵宏弯腰随手扒拉了几件，问道：“老板，能上手看看吗？” “哦，北边来的，可以，小心一点啊，这些可都是文物。”摊主立刻换成普通话。 “老板，如果这些是文物，那你不就是倒卖文物吗？ 嘿嘿，我们北方也有，都是从乡下淘来的小玩意儿。”赵宏立刻抓住了摊主的语病，借机打压对方货物的品级。 “老板，这花瓶什么价？”赵宏拿起一个四方形的青釉琮式瓶问道。 “哎呀，这可是大明朝的宝贝，你看这上面的裂纹就说明有年头了，今天还没开张，得了，你给一千，大家交个朋友。” 赵宏翻过来看看底部，然后说道：“老板，大明朝的东西怎么没款啊？再说了，开裂也得有大有小啊。 你看这每片都差不离，我看是最近烧造后，直接用水淋的吧，还是用的茶叶水，你看裂纹里都是黑乎乎的。” 赵宏将瓶子放下，搂着柳苏曼的腰说道：“你也别这么斩人啊，看着古色古香，拿回去插花还算可以，我看最多二十块。” “小兄弟，你这砍价够狠啊，二十块，跑路钱都不够，你给个成本价三百，我是二百八收来的，你得让我挣两钱。”还别说，摊主能说会道的，脸上装出一副实诚样，一口普通话越说越溜。 “不行，你别蒙我，最多二十五，不然就算了。”赵宏搂着柳苏曼假装要离开。 “赵哥，买回去插个花挺好看的，老板，再加五块，三十。”柳苏曼得到赵宏的提示，开口说道。 “得，开个张不容易，三十就三十，我给你个袋子，再加五块。”摊主拿出报纸将青釉琮式瓶包起来，然后从座位下抽出一个布料做的马甲袋，将瓶子小心地放进去。阿彪伸手接了过去。 赵宏从随身挎包里拿出钱夹，抽出一张五十元的，说道：“老板，也别找了，我再挑个小玩意儿。” “你可别尽挑贵的拿，我得看着点。”摊主不放心地说道。 赵宏捡起一个玉扳子，老板立刻不答应：“不行不行，这个是玉的，最少五百块。” “老板，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懂了吧，这叫扳子，大清朝的东西，你看套在右手大拇指上的，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拉弓射箭。”赵宏将扳子套在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上，做了个拉弓的姿势。 “大清朝的那一定贵吗？” 赵宏继续说道：“这东西在北边几乎每个摊位上都有，你想啊，当兵的每个人都有，那还不是量很多。 再说，好的那种是和田白玉做的，皇宫贵族用的都会在里面刻上名字，你看这玉石的颜色，黄不拉几的，是南阳玉做的，里面也没名字，说明是普通士兵用的，还给你吧，你找我十五块。” 赵宏说完，将玉扳子放回摊位上，向摊主要找零。 “好了好了，你拿去吧，就当在赏我口饭吃。”摊主记得这是在云贵的乡下五块钱收来的，卖十五块很划算了。 柳苏曼俯身捡起玉扳子，套在自己的大拇指上，高兴地说道：“赵哥，给我玩玩吧。” “好吧。” 赵宏搂着柳苏曼转身离开，曾小福跟上问道：“赵老弟，那个瓶子是大宋哥窑的金丝铁线吧？那可捡着大漏了。” “老曾，你也懂啊，对了，你是龙京人，就算不玩这个，听也听得多。” “赵哥，什么叫捡着大漏了？那个瓶子很值钱吗？”张美娜问道。 “哥窑青釉琮式瓶，大宋朝官窑的，釉面上还有“中枢”刻款，而且瓶子是四方形的。古玩行中有“一方顶十圆”的说法，在龙京古玩店里，至少要十五万。” “十五万？这么贵。” 柳苏曼没想到三十五块买来的东西，居然一下子涨了几千倍。 “那这个扳子呢？” “这是上好的和田白玉制成的，上面的颜色是年代的包浆，等会我们找家眼镜店，清洗一下就能看出玉石的质地了。现在差不多也值两三千。” “赵哥，你是厉害的jian商，还把这东西说得一文不值的样子。” 曾小福帮着赵宏说道：“你们不懂，这就叫捡漏。那些摊位上的东西，九层九是假的，大浪淘沙，需要的是眼力和学问，不能怪赵老弟忽悠摊主。” 连着走过几个摊位，赵宏仅仅停下看来几眼，也没理会摊主的自卖自夸。 再走几步，看中一个琉璃内画鼻烟壶，红色珊瑚的盖子还在，里面银制的挖勺没了，可摊主也是识货的，咬着五千的价格，就是不松口，赵宏用放大镜细细查看，没找到绘画者的签名，只得转身离开。 “是真东西，可惜了。”曾小福也上手看了一下，又小心地放在摊位上，花五千块买这么一个有点残缺的鼻烟壶，即使能赚点也有限。 有个摊位是位老者在做木雕、竹雕，摊位上摆着十几件，每件作品前竖着一张小卡片，上面明码标价，而且价格都不菲，也可以根据客人的描述现做现卖，有一对情侣正在等着。 见有人围过来，老者抬头看一眼，又专心地雕刻起来，材质是普通红木，雕刻的是一只展翅飞翔的老鹰。 老者围着皮裙，苍老的双手遒劲有力，每一刀下去，木屑飞舞。 看了一会，赵宏拿起一只黑色木材做成的烟斗，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确定是小叶紫檀，烟斗上口用白铜做了个盛放烟丝的锅底，烟嘴的材质是纯银的，还錾刻了密密的草叶纹，怪不得标价三千呢。 赵宏拿出钱夹，数出三千，对老者说道：“老师傅，这个烟斗我买了。” “谢谢。”老者停下手里的活计，接过赵宏递来的钱，也没细数，折叠一下，装入皮裙内的衣兜里。 那对情侣见赵宏也不还价，花了这么多钱买个小烟斗，相视一笑，那意思不明而喻。 “我看看。” 曾小福要过烟斗，在手掌里把玩了一会，说道：“很不错的小叶紫檀烟斗，值三千，赵老弟是给长辈买的吧。” “给我爷爷玩玩，这东西今后是越来越少。” 赵宏拿过烟斗，对老者说道：“老师傅，您在烟斗底下落个款吧。” 老者一愣，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行。”他换了一把刻刀，在烟斗底部细心地刻上了自己的名字“黄中虚”。 “黄中虚，黄师傅，可认识黄介石大师。”赵宏也是见老者面相与黄介石有点相像，所以才要求给刻上名字的。 “小伙子认识我大哥？” “对，86年就认识了，在89年还跟他老人家学了几天玉石雕刻，这是我的名片。” “哦，赵宏，让我做完这件再聊。”老者见那对情侣还在等着，收起名片说道。 “您老忙，我们去前面的奇石坊看看，等会再过来。” 曾小福等人没想到赵宏居然会与老者攀谈上了。 奇石坊不是仅卖翡翠原石，还有其他玉石和观赏石。 进入店铺里，已有五六个客人在货架前浏览，后院还传来了打磨机的声响和议论声。 “赵哥，原石是什么样子的？”见到货架上玲琅满目的各色奇石，柳苏曼眼睛都看花了，低声问道。 “那边。”赵宏原先想先看看其他玉石的，见柳苏曼心急，立刻朝着摆放翡翠原石的货架走去。 服务人员立刻陪同着跟过来，一边还介绍道：“先生，我们店里进的都是缅因老坑原石，开窗的上面有标价，可以有九折的优惠，没有开窗的蒙头料每公斤两千八。您请看。” 从赵宏等人的交流就可以听出，客人不是本地人，所以她用普通话介绍。 “好丑啊，还这么贵。”张美娜低声地嘟囔着。 货架上石头也有各种颜色，黑色的、灰黑色的、土黄色的、烟灰色的，总之没有前面那些奇石漂亮。 “这就是翡翠？”柳苏曼伸手抚摸着一块开了小窗的切面，上面露出了一片墨绿色，五六公斤重的原石，旁边的标价高达十三万八千元，平均每公斤两万元左右。 赵宏从包里拿出强光手电，贴在切面上照射，又伸手搭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现在的精神力比86年那时，不知强了多少倍，感知一下就发现，这块赌石的种水不会太高，买下来最多能挣个一两万。 依次走过去，赵宏还是用原有的办法，用手电看看原石是否是水坑料或者山水料，然后在伸手搭上去，二十分钟后就挑到了六块凉意充盈的蒙头原石，服务员推来一辆超市购物车，帮着将原石装进去。 “好了，去算账。” 来到前面柜台，将六块原石一一过磅，赵宏向老板要过石笔，先编号，将重量和价格写在石头上，然后向老板借了一副扑克牌，抽出顺号六张，让他帮着打乱，然后叫大家抽签。 “有趣。”老板心想。 每人各自抽到相对应的赌石，再各自刷卡付款，谁都知道神仙难断寸玉，这样的方法很公平。 “喀嚓。”柳苏曼将自己抽到的二号和阿龙的四号、阿彪的五号并在一起，付过款项后，她兴奋地做了切西瓜的动作。 曾小福抽到了六号，张美娜抽到的是一号，毛料有九公斤多，重量仅比柳苏曼的二号轻一点，赵宏最后抽到了三号。 张美娜兴奋地说道：“石头大，里面的翡翠就多，我是幸运女神，运气肯定是最好的。” “我的最重，那我赌石里的翡翠才最大，赵哥，对吧。”柳苏曼不服地说道。 店里的顾客、老板、服务员等听了两位美少女的争执，善意地笑了，看他们都是有钱人，还带着保镖出门，花掉点冤枉钱买个教训不算什么。 “是啊，小蛮运气最好，美娜的运气也不错。”赵宏是挑赌石的，当然对每块赌石里的情况有所了解。 “走，切西瓜喽。”阿龙推着手推车，一起到后院，里面有十几个看客，一位买了开窗翡翠料的已经切好，正拿着切出来的一块翡翠与其他采购商商讨价格。 赵宏远远一看，是一块糯种飘花翡翠，两公斤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