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辉煌时代 第三十三章 继续创作
第四部辉煌时代第三十三章继续创作 晚餐后，看到唐天放欲言又止的样子，赵睿轻轻地捶了他一拳，说道：“兄弟，我知道。接下来我不会再给自己雕刻了，下次只要有好料，肯定为你弄一个。” 赵睿的承诺，让唐天放高兴的像个小孩得到心爱的玩具一样，手舞足蹈，对着解语花连续使着飞眼，那中间传递的信息，也只有他们夫妻才能明白。 暗标开始的第一天，赵睿让唐天放随便填写了几十张单子，由曹会计去投标。 由于玲珑珠宝这两天连续开出玻璃种，有心的商家也派人盯着，到了离结束投标前十五分钟，又让唐天放再填写一批单子，让他自己去投标，然后赵睿也写了第三批单子，交给了雇佣军人中的头领，让他去投标。 这虚虚实实的作法，肯定能够隐瞒住玲珑珠宝最感兴趣的毛料编号。 等到下午领料时，有心人发现，唐天放所投标的毛料一块都没中标，但是他们公司仍然领取了几十块毛料，这中间的内情，让那些想搞投机取巧的公司大失所望。 有人来唐天放租用的切割机械旁边统计，四十二个塑料筐是今天中标的毛料，切开两半的有十一块，切成三块以上的有二十三块，完全闷头料有八块。 而赵睿在负责给闷头料划线，白山给两半的和多块的两头料划线，从划线的难易程度看，赵睿的工作要求更高。 有一块花白的盐沙壳闷头料放在桌子上，这块毛料呈圆形，表面有几条极细的墨绿色莽带，相互纠缠，直径超过三十五厘米，高有三十多厘米，也没有任何开口，难道赵睿要用这样的毛料直接进行雕琢？ 赵睿用行动证实了大家的猜想，只见攻玉刀伸出四十厘米长，宽度仅四五毫米，厚度肯定小于一毫米，赵睿手腕一转，刀锋切入毛料，然后横向一划，约两厘米的一层石料被切下，露出里面的翡翠。 除了边缘的皮壳层，接着一层是三厘米厚的纯白色过渡玉质，中间是一个直径接近三十厘米的暗红色区域，里面夹杂着丝丝墨绿色。用强光手电照射，光线透入五六厘米，至少是冰种。 外面的人群传来各种议论的声音，白山和唐天放分别过来观看，以这个样子出现的翡翠，他们都是首次见到。 “赵哥，这能雕个什么？”唐天放知道这是赵睿特意帮他挑选翡翠，也想早点知道能雕出什么作品。 “天放，别打扰。赵先生你想着就是。”白山将唐天放拉开，意思让他不要打扰思路，由赵睿在一旁仔细观察打量这块翡翠。 思考了一会，他又用攻玉刀沿着白色的玉质边缘，向下切割，将外表皮壳剥离，翡翠的四周都是成为白色的，还算纯净。 赵睿继续将上半部约三分之一的白色料切除，露出的都是夹杂着墨绿色丝线状的暗红色，不过因为遮挡的外壳已除去，红色的透亮度明显增加，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基本能够通透，应该是玻璃种。 翡翠种水的提高让唐天放心中一喜，对着解语花竖起了大拇指，又朝向自己。 赵睿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用强光手电向翡翠里面看了又看，不时在外面比划，攻玉刀也伸出一点，在上面做了几个横向划线，当作标记。 大家仅仅地等了十几分钟，赵睿终于开工，这次他没有先去雕琢作为主料的红色的翡翠部分，而是先雕琢外面白色的次要部分，很快一只白色的碗型呈现。 赵睿点点头，好像证明了自己的设想，转而开始雕琢红色的翡翠，只雕琢了一部分，懂行的人就知道，他雕琢的是葡萄。 随着攻玉刀不断深入，剑丸锋刃的柔韧性充分体现，刀头弯曲地深入内部，一颗颗鲜红晶莹透亮的葡萄出现在白色的碗里，那些墨绿色的丝状玉质有些被雕去，有些被留下，成为葡萄之间的筋脉。 葡萄之间的空隙，葡萄与碗之间的空隙都被赵睿一一淘空，并且不断地修整着碗壁内部的圆度。 内部完成后，赵睿再次回到外部，在碗的外壁雕刻着非常浅薄的阴雕，就如同瓷器的暗刻花纹一般。 碗外部的图案分为三部分，碗口是花草回纹；中间是四个小孩，头扎发髻，身穿古装，活泼可爱，以不同的姿势扛着一个圆盘，上面各有一字，连起来为“四季平安”； 碗足上部的花纹是山字回纹；碗底刻上赵睿的签名。 看到作品完成，唐天放和解语花连忙上来，争相捧着白玉碗，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找来竹签，绑着金相砂纸，沾上核桃油，两人轮流着擦拭，好像在为婴孩时的儿子洗澡一般小心。 等到全部完成，碗内的葡萄就如同熟透般晶莹，像刚从藤上摘下，用水清洗过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吃上一颗。 大家正沉浸在幸福开心中，人群中传来极度嫉妒的声音：“有什么稀奇，又是****运。” “哎呀，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你天天特意去踩****，也没见有好运啊？”人群中走出欧阳丽君，在帮腔批着人群中的酸语：“赵先生，每天看着你大展身手，小妹我真的好心动啊。” “算了，我知道欧阳女士心动的是什么？”赵睿的脸上虽有笑意，但语气淡漠。 “真没劲，我不跟你们男人说了，语花jiejie、高jiejie，你们好，我真有点叫不出口这一声jiejie，你们这是怎么保养的？真漂亮，教教小妹。”欧阳丽君把方向转向解语花和高琴。 唐天放将赵睿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她是珠宝协会会长欧阳鸿程的女儿，现在单身，也是那朱家的牺牲品。她有个jiejie是珠宝协会的鉴定师叫欧阳明君，老公是龙京杨家的二儿子杨康，在东北军区，是个中校。” “嗯。”赵睿听后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那她现在也不容易啊，明丽珠宝不比你公司小啊。” “她现在还有老爷子在撑着，大家也会给面子的。如果她姐夫能进一步，以后情况也不会差。对了，她还有个比她大很多岁的哥哥，据说在军委特勤处，军衔不详，不过很少在大众面前露面。” 欧阳丽君与两位女人聊了一会，又来到赵睿面前，柔声说道：“赵大哥，小妹有个不情之请，望能帮我。” 看到赵睿点头，接着说道：“小妹也想有件镇店之宝，赵先生帮帮忙，至于赵先生有什么要求就请讲。” 赵睿就知道她看中了这种神乎其神的玉雕手段，也想谋得一件，他将头一转，对唐天放扬扬下巴，意思是由唐天放做主，让她去搞定他。 “唐哥，看在我是语花jiejie的好朋友面上，你就帮帮我吧。”欧阳丽君的柔声细语又对着唐天放释放。 唐天放见赵睿将难题踢给他，不由苦笑，他夫人解语花与欧阳丽君关系其实一般，双方本就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但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也不能直说，思量了半天，说道：“丽君妹子，不是哥不帮你，这也要有好料才行啊，这样吧，如果赵哥能再找到好料，又有灵感，我一定让赵哥给你雕件好作品。” “谢谢唐哥，我就知道唐哥对小妹最好了。”这欧阳丽君顺杆爬的本事确实不小。 暗标的第二天，赵睿带着高琴到仰光市里去旅游观光，让满心期盼的欧阳丽君和其他想看赵睿雕琢玉器的人空等一场。而玲珑珠宝也仅仅中标两件。有不少商家看到赵睿所雕琢用的毛料都是闷头料，也尝试着拍下几件，可开出一看，都是品质极差的翡翠，自然是大亏损。 暗标第三天，赵睿又出现交易会现场，今天有一件底价最高的翡翠，已经切成两半，皮壳极薄，显露出至少高冰种的质地，中间为湖水绿，周围为浅阳绿，不过中间都有“人”字型的绺裂，但并不影响加工成手镯，重量一百五十九公斤，标价为八百万欧元，这是众多大型珠宝公司看好的毛料，需要赌的就是在两端中间翡翠的厚度。 赵睿等人也去看过这块料，看过后对唐天放、白山老师点点头，然后离开，让其他在暗中观察的商家一头雾水，这点头的意思是什么？是看好这块料还是肯定以前的判断。 唐天放知道赵睿点头的意思，就是同意白山先生的判断是正确的，白山前几天也认真看过，他认为这块料较大的一半只有大约十五厘米的厚度，而较小的一半则是满料，切开皮壳就行，“人”字绺裂是从头到尾都有，只能用来加工成首饰，可见白山先生的赌石水平也是一流的。 暗标拍卖公布后，这块毛料被港岛倚翠珠宝以四千二百五十万欧元的价格拿下，唐天放看到后摇摇头，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这几乎是亏损一半。 唐天放现在的眼光，在跟赵睿相交后，也是蛮高的，以前在他看来，高冰种就等同于玻璃种，可现在看到赵睿开出的翡翠后，也觉得高冰种内部的杂质、瑕疵大多，与玻璃种有着明显的差距。 下午，老地方，在遮阳伞下，赵睿在拍到的一块毛料上划线，这块毛料标注重量为六十一公斤，成扁宽的橄榄型，两个尖头被切去，露出米黄色的石质，侧面被切了一刀露出的翡翠为芙蓉种地，中间为浅紫色，两边为豆青色。 赵睿画的两条线成平行线状，一条在原来切面上再切去一厘米厚，另一条线在对面，大约切去五厘米厚。唐天放的保镖也没有什么意见，既然赵睿不愿直接用攻玉刀切割，那他们就用切割机切开。 切完以后，毛料被搬到桌子上，新切出一面也是混合多色，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能看到几条较粗的绿色带状，又有大片的紫红色，露出的翡翠质地让围观的人起了争议，有人认为是高冰种，有人认为够上玻璃种。 其实翡翠大多是混合色的，比较有名的如：春带绿、福禄寿三星、刘关张三英等等，只是大部分的混合色颜色都不是纯正的，中间夹杂着过渡色，大家也是约定俗成这么称呼，讨个好口彩。 赵睿正在细看时，另外一面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欢呼：“哇，帝皇绿，太漂亮了。” 帝皇绿翡翠是翡翠中最顶尖的极品，据说只有大清乾隆皇帝的帽子上那一小块方形翡翠，被大家公认为帝皇绿，其他的只是传说，今天在现场有人开出，那绝对是惊世骇俗的。 唐天放示意手下去看看，不一会，那人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过来，交给唐天放和白山观看，白山看过后摇摇头，又交给赵睿看，他一看笑笑，说道：“冰糯种的浓阳绿，绿色还算纯正，其实只有玻璃种地才能称为真正的帝皇绿。” 赵睿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两面刻有五行阴阳和盘龙图案的圆形玉佩，递给白山观看。 “天放，这才是帝皇绿，我终于见到真的了。”白山看了后，百感交集。玉佩在其他几人手里流转，大家都摸上一摸，感受着玉佩的质地和上面的雕工。 赵睿的玉佩显现出的绿色，如一团凝聚在一起的绿色精灵，看着舒心，在光线的照耀下，好像在流动一般，因为玉质的通透性好，所以表面并没有浓阳绿那样强烈的反光。 “赵先生，请教个问题，这上面的图案是怎么雕刻出来的？手摸上去完全没有凹凸的感觉。” “白老师，这完全是用“汉八刀”中间“点”的手法雕刻出来的，图案的显现，全靠光线的照射而产生的折射。”赵睿稍作解释。 本来赵睿要雕刻作品的，被这小插曲给插到旁边去了。玉佩在熟悉的几人手里流转后，被赵睿收了起来，因为他看到欧阳丽君来了，这样的宝贝落在她眼里，估计也会大惊小怪一番。 今天欧阳丽君在几位公司职员的陪同下，一改常穿的职业套裙，身着碎花连身衣裙，走过来显得比较文静，仅仅低声与高琴和解语花打了个招呼，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表现出淑女的一面。 赵睿再次用手电照射，详细察看那块切开两面的毛料，心中设计着雕琢方案。 等到赵睿开始雕琢时，周围的人也安静下来，前面三件赵睿的作品都是现场设计，巧夺天工地利用到了翡翠的每一处特征，完美地体现出玉器雕琢的独具匠心。 一个多小时，赵睿的作品完成了。这件作品在绘画学习中比较常见，是一个米黄色的船型竹编，里面放着两支紫色的茄子，两只淡紫色的洋葱和六根绿色的大蒜，就算是洋葱的根、茄子的茎、大蒜的根和竹编器的竹节纹理都是异常逼真，关键是赵睿在雕琢中，将原来翡翠中含有的色彩充分地体现出来。 经过欧阳丽君用核桃油擦拭处理，翡翠的玻璃种水泛出晶莹的质感，整体布局合理，比例恰当，色彩艳丽明亮。 欧阳丽君的眼睛笑成了两条弯弯的小月亮，非常迷人，手指轻柔地抚过翡翠的表面，如同在抚摸情\人的脸颊，她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人群中走来一个明丽珠宝的工作人员，对着赵睿和唐天放等人问好，才将欧阳丽君惊醒，她有点不好意思，对着赵睿问道：“赵先生，我该怎么结算？” 赵睿微笑道：“看来丽君妹子很喜欢，那我就放心了，这样吧，阿琴，你将南江慈善基金会的账户给丽君妹子，回国后丽君妹子资金宽裕的话就给两千万。” 赵睿的两千万当然是国内的华元，这个价格非常便宜，虽然这块毛料拍买下来只花费二十七万三千欧元，但现在开出的是三色的玻璃种，作品至少有十五六公斤，价值绝对超过六百万欧元。 “谢谢，赵哥，天放哥，真的谢谢你们。”欧阳丽君嘴里低声说着谢谢，眼角竟然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