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饭馆赔钱 下
赵飞看了掌柜一眼，想了想说：“既然如此，我出个注意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镯，在掌柜眼前晃了晃，“我把这个祖传的玉手镯压在你这，明天我拿着钱过来赎，这样总行了吧。” 掌柜接过手镯看了看，有些怀疑：“谁知道你这个是不是真的，怎么上面还有裂纹呀？” “真玉当然才有裂纹啦，这手镯晶莹剔透，色泽圆润，不相信就算了，我还不想压这呢。”赵飞伸手想取回手镯。 掌柜手迅速的往后一撤，没有将手镯还给赵飞，而是拿在眼前，细细打量了一下，他虽然对玉器不在行，但看此玉镯成色，虽有裂纹，但价值也至少在纹银五十两以上，比饭钱多多了。 掌柜知道自己占了便宜，但扔装作有些不情愿的样子：“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明天午时你要是不来取我就把它当了。” 说完，拿着手镯转身就走，却被赵飞叫住，“你先等等，现在不是你不相信我，而是我不相信你，我们还是立个字据为好，空口无凭，省着明天我来去手镯，你再不承认。” 掌柜心想立个字据也好，就让伙计取来纸笔，赵飞接过笔，递给了刘逸少，让他写个字据。 刘逸少就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写道：价值一百两纹银完好玉手镯一枚，暂压在客来饭馆抵账八两纹银，明日午时来取，若不来玉手镯归客来饭馆掌柜所有。 掌柜接过刘逸少写的字据，仔细的读了两遍，感觉没有什么纰漏，就和赵飞分别都摁了手印。 赵飞将字据拿在手里，哈哈大笑，掌柜被赵飞笑的有些发毛，磕磕巴巴的问道：“有……有什么好笑的？” 赵飞止住笑声，一指掌柜手中的玉镯，眉开眼笑道：“我笑你笨，这个手镯是假的。” 掌柜看了看手中的玉镯，根本不信：“胡说，我对玉也了解一点，你凭什么说它是假的？” “这个手镯有裂缝，一碰就开。”刘逸少在一旁解释道。 掌柜双手将手镯举在眼前，想观察一下裂缝，双手稍微一用力，手镯就从裂缝处断开了。 赵飞看手镯一断，一扬手中的借据，大呼小叫道：“好呀，这上面明明写的玉手镯完好，现在你给扳断了，你说怎么办？” 掌柜看着被自己掰断的玉镯，大惊失色，跟身旁的人说：“你们都看到了，这可不是我掰断的！” 赵飞、刘逸少等人谁也没答话，都是一脸坏笑的看着掌柜，客来饭馆掌柜似乎猜到了什么，感觉背后丝丝冒凉气，未想到自己英明一世，糊度一时，居然会栽倒几个小毛孩手里，真是钱串子脑袋——见窟窿就钻。 看着赵飞手中的字据，自己是百口莫辩，苦着脸问道：“你说怎么办？” 赵飞、刘逸少等几个男生同时右手一伸：“赔钱。” 掌柜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换了一副脸色，一改刚才的傲慢模样，拱手赔笑道：“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没得商量，立马赔钱！”赵飞一翻白眼，坚定道。 “赔多少？”掌柜试探的问道，心虚的擦了擦的额头上紧张的汗水。 赵飞指着手中的字据，倨色道：“白纸黑字，当然是一百两了。” 掌柜大惊失色，气双腿发抖，心中骂道，就这破玩意，就要一百两，我今天是曹cao遇蒋干——倒了大霉，这不讹人吗。 虽心有不甘，可赵飞手中握着证据，又奈何不了对方，只好故作镇静，满脸堆笑道：“这位公子，你看我种这小店，一年也挣不上一百两，你行行好，能不能在商量商量。” “这样啊！”赵飞犹豫了一下，方道，“先容我想一想，我要是心一软，也许就让你少赔点儿。” 掌柜看还能商量，紧张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眼巴巴的看着赵飞，希望他能少要点。 只见赵飞犹豫了半天，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咬着牙，十分勉强的开口道：“看你这么大岁数了，我就积点德，多打点折扣吧，你就给九十九两半吧！” 本来掌柜还乐呵呵的等着，可一看就少了半两银子，气的差点啐赵飞一脸：娘的，你打发叫花子呢，我这磨了半天，你又是跺脚，又是咬牙，比身上割掉二两rou都痛苦，到了最后，就少这么点，我还不如给一百两整呢！ 心中直骂，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挤出一丝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笑容，甚是勉强的说：“这位少爷真会说笑，我这是小本生意，这多小的还是赔不起啊！” “这样啊！”赵飞撇撇嘴，勉为其难道，“那就凑个整，发发慈悲，赔九十九两算了！” 掌柜一听，气的胸口起伏，这磨了半天，就减了一两。掌柜看赵飞实在是不好对付，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降其他人。 刘逸少看掌柜被整治的差不多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给出个不用赔钱的主意吧。” 掌柜看刘逸少长相俊美、逸群超凡，应该好说话，赶紧满脸堆笑道：“好好好，还望公子赐教。” 刘逸少指了指一指站在一旁周宣，说：“你只要给这位小姐配个不是，免了我们这顿饭钱，就可以了。” 掌柜没想到条件如此简单，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来到周宣的跟前，深掬一躬：“都怪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这位小姐，还请这位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在下一般见识，老愚给你赔不是了。” 掌柜的岁数都能做周宣的爷爷了，她哪能让人家行此大礼，抢先一步将其扶住，站在掌柜侧面，避开他的躬身礼，和颜悦色道：“你不用给我赔不是，只要以后对待乞丐态度好一点就行了，今天的事，就算了。” 饭馆掌柜生怕节外生枝，立刻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在踏春时，赵飞念了几个别人写的诗倒是没感觉怎样，可却把王子豪和黄庆生佩服的不行，两人一商量，平时赵飞就出口成章，哲理故事知道的也多，这不集结成册，岂不浪费了，大家游玩结束回到书院，王子豪和黄庆生找到赵飞，非要将他做过的诗、对联，讲的故事编成一本书发行出售。 赵飞对自己的水平有清醒的认识，本想推辞，可两人执意要编，而且出书的钱由他俩出，到时赚了钱，大家平分，赔了钱全算他俩的。盛情难却，赵飞也只好同意了。 两人办事倒是利索，没用几天，就将事情办妥了，初步印制了一千本书。 尽管赵飞套用的几篇古诗都是佳作，但毕竟在当时的社会上毫无名气，虽然诗词作的出众，故事讲得精彩，但对如此没有名望之人写的书，书店都不愿意卖，赵飞、王子豪、黄庆生三人跑遍了杭州的书店，好说得说，终于有三家书店答应各留下几十本帮着卖卖试试看，书钱还要等书卖了之后才能付。 印的书印刷厂放了一半，书店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书，剩下的，赵飞、王子豪、黄庆生三人平均分了，每人都捧着一大摞各自回了寝室。 正在屋中休息的刘逸少，看赵飞捧着一大摞书回来了，随手拿起一本，看书名是《默成随笔》，问道：“默成是何许人也？” 赵飞一仰头，一本正经道：“本人。” “头一次听说你有这个称号，有什么寓意吗？” “当然，”赵飞拉着长音，拿起一本书高高扬起，在空中抖了抖，神气道，“默成语出《易.系辞上》：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意指本人的沉默寡言、不张扬、不做作、内敛、谦虚谨慎的个性。” “啊！”刘逸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口中能塞个苹果，“你这脸皮可真是够厚的，这不是瞪着眼睛说瞎话吗。” “要是嫉妒就直说，不用羡慕哥，哥只是个传说。”赵飞自我陶醉道。 “嫉妒你个头，”刘逸少拿着书拍了一下赵飞的肩膀，“你直接说自己默默无言、默默无闻、恭默守静得了。” 赵飞对刘逸少的讽刺毫不在意，呵呵一笑，大言不惭道：“这么形容我倒是很恰当，但你这里面只有默没有成啊，和我的默成，有些不搭。” “那还不简单，”刘逸少白了一眼说，“墨守成规，又有墨又有成，够恰当了吧。” “这个解释不雅，还是我刚才解释的显得有学问。” “好，就你有学问，”刘逸少不在争辩，凑到赵飞跟前，笑嘻嘻的问道：“今天书卖的怎么样，肯定脱销了吧？” “那是当然，”赵飞撇着大嘴，瞪着眼睛说瞎话，“这书一上市立刻就引起一片轰动，万街空巷，竞相购买，一时洛阳纸贵，价钱那是打着滚的往上翻。” “恐怕不是这样吧，”刘逸少挤着眼睛说，“应该是你打着滚的往下降，死皮赖脸的让书商留下了几本试卖，人家这才碍着面子收了几本吧。” “你怎么知道的？”赵飞惊讶的看着刘逸少，倍感奇怪。 刘逸少哈哈一笑：“刚才我看见王子豪了，是他说的。” “靠，”赵飞将手中的书往桌子上一扔，眉头一皱，骂道，“都知道了，还在这说风凉话，今天决不能饶了你。” 接着就听到男生寝室传来了几声惨叫，赵飞将气都撒到刘逸少身上，心情顿时清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