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小丑的首演
外面怎么样巴维就不知道了，他现在处于一片混乱中。眼睛一闭没有陷入沉睡反而进入了无数光怪陆离的精神片段，走马灯一样的播放让巴维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中，无法关闭的强制式放映。 巴维现在的精神波动和战场无异，整个人处于另一场战争中。这种状态下无法求助，外面的情况交给魔薇她们去头疼，这里面他自己似乎也没有办法独自解决，既然不能拒绝那就学着享受。索性不再抗拒巴维想象着搬个小板凳看戏的状态，开始找找自己感兴趣的片段。 这个是大逃亡吗？巴维看着这匆忙的迁移，一群人连随身物品都来不及携带就赶上飞船，一路上被狗撵一样的急促，跑上船然后加入迁移的洪流。来不及上船的则是陷入绝望中的疯狂，准备拼死抵抗的有之，彻底放纵的有之，自我了结的有之，坦然面对的有之…… 一个灾难降临时的社会情况完整的展示在巴维面前，拼命求生的挣扎者，对现实认命的死心人，歇斯底里的疯子……尽管不是一个种族的，但是人性是相通的，巴维不认为其他人会做的比他们更好。至少他们的火种残存了下来，还有那么一丝希望。 不管是什么原因，走不掉的都变成了尘埃。接下来就是幸存者艰辛的逃亡旅程，外部有无处不在的围剿，任何人都想拿他们去换取赏金，内部是连肚子都无法填饱的窘境。这个时候似乎活着需要更大的勇气，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这是纽曼人的流亡经历吗？巴维看了一会儿，这些不就是他们曾经的历史，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起来那些被阴影吞噬的暴食者，巴维后背一阵发冷，东西到底是不能乱吃，就算是巫师也会食物中毒的。 那就接着看，不过接下来的剧情有些无聊，巴维看着重复的交战，重复的生离死别，重复的壮烈牺牲。好像灾难都是相同的，他们会绝望，会重拾信心，总会出现那么几个拯救世界的人物，带领着大家走出困境。 这怎么是主角的剧情？巴维看着这群纽曼人的挣扎史，真是有很严重的主角光环，就像是某个喜欢恶作剧的家伙把他们的命运之路拨拉了一下。不然怎么会在绝境之中总会给他们找到那么一个门缝挤出来，这也太扯了！ 下面就是逆境中翻身了，看着他们找到一个合适下嘴的文明，然后成功获得了一个落脚点得以喘息。然后就是逐渐恢复元气的漫长时光，像地洞里的鼹鼠一样，小心的在黑暗中摸索，避开光明中的敌人，一点点的堆积。这不就是标准的种田流套路，巴维看到这里不禁在想到底谁是反派？ 被追杀的家伙混的这么滋润后期一般都会翻盘，然后重写历史，这……对于这样戏剧性的变化，巴维还是忍不住想吐槽一下。接下来果然就是坐火箭一样的发展，不光打劫顺利还找到了新的靠山。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阳光下了，尽管是作为反派出现。 从底层的炮灰爬上来，一点点的走到现在的位置。从担惊受怕到重拾信心，族群的凝聚力前所未有的高涨，抛开阵营问题不谈，他们的二次崛起非常成功！ “要是没有这次意外的遭遇，他们可能会成为一个传奇。不光打破了巫师的规定还给后来者树立了一个坏榜样。”巴维看着眼前重新发展的繁华，这样的家伙必须死！ 嗯？！后面一句话只是想想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音？巴维一脸惊奇，精神世界里的东西果然高端，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学个鬼啊！本来就有人说话好不好！面对现实不行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多出来一个小马扎。 巴维没有扭头，不过眼前的片段似乎集体被禁言进入了默片模式，播放速度也被按了快进键，高速快闪的进度都看不清画面了，只有模糊的线条和隐约的图案，闪到最后所有的播放屏幕都变成了一片雪花点，和找不到信号的老式电视机一样。 “你不是消失了吗？”巴维语气平淡。 “死了？是的，他确实死了。但是我还活着，而且一直都在，很意外？”身上明明是一身正规的礼服，高高的绅士帽，一根文明杖握在手里，但是却配了一张小丑脸。 “我可不认为自己是个小丑，看见小丑我总会想起那个疯子。” “蝙蝠侠漫画里的那个？我喜欢那个经典的角色，不过他是个低级角色。娱乐一下还是可以的，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人而不是马戏团的小丑？” 丢过来的反问让巴维楞了一下，这是什么道理？巴维好像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个人，至于原因……巴维不知道，但是眼前的这个小丑很棘手是可以肯定的。 “不要这么警惕，很伤人心的好吧！咱们可是共同体，你过的不舒服我这里的情况也不会好，你这么对待自己的兄弟可不对哦！”拉长了的语调让人想起夸张的话剧表演，加上这身装扮更像一个话剧演员而不是正常的谈话者。 巴维对这个家伙说的是一个字也不信，上次他有信心解决，这次心里却没有底。明明都处理完了，怎么又不声不响的冒出来一个，还宣称一直就存在。这到底有完没完了！巴维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钻出来几个，但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必须死！ 成功把他变成一个人形火炬，然后等着外界的唤醒，巴维想着会不会醒来之后又增加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猜想。 “轻易能解决的一般代表着不好解决，这么久了你还没有领悟这个套路吗？”扭过头的巴维看到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小丑，“还有啊，你的火焰能伤害到自己吗？嗯？” 巴维没有接话，下一波攻击直接就上去了，黑色的巨浪把他卷了起来，拖到地下消失不见。巴维没有放松，正如小丑说的没有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对方没一会就从地上浮出来，拄着拐杖，点着脚，歪着脑袋笑对一脸严肃的巴维，“放松点！” 小丑没有介意巴维接连的攻击，拉出来一张圆桌和两把椅子，很礼貌的邀请：“坐下来聊聊？” 无用功就不用接着尝试了，拿对方没办法的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坐下来聊聊，这个时候他们有说话的权利。巴维坐下来，顺带着把茶点准备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丑端起茶杯浅缀一口，停顿一下组织语言：“这么说吧，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场梦而已，对，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你什么意思？”巴维很严肃，这个没法对付的不速之客本身就值得警惕，他说出来的话更得提防。 “别想那些没用的啦！除非你能干掉自己然后还能活下来，不过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小丑示意巴维收起心思好好想想他刚才的话。 “你想说什么？不是真的，那我所度过的这段时间算什么？周围的那些人算什么？他们可是真实存在的，还有那些成为历史的文明，我可是见证者。这些都不是真的？”巴维对他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 “淡定，淡定！不要这么激动，心平气和的说说嘛！”小丑被巴维吼得没端稳茶杯，茶水洒了一身。 巴维靠在椅子上胸口起伏不定，对于这个家伙的荒谬之言他是不信的，但是潜意识里传来的恐惧怎么也无法平息，好像真的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从那张化了妆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这是怎么了？平时可不是这么冲动的，怎么被对方一句话就激的失了分寸。巴维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另外一种进攻方式，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那就使用非常规的办法？ “不是你想的那样哟！这就是一次单纯的谈话而已，你想多了。”小丑伸出食指左右摇动。 “那就把话说清楚，怎么就是一场梦了？”巴维才不信这些鬼扯，他的巫师之路才开始走上正轨，后面的剧情才要展开，怎么可能被一句话否定。 “啧~怎么讲呢？按照正常的套路你现在应该是回血复活之后，走上征服星辰大海的道路，一切敌人都只是垫脚石而已，最后灭神屠佛什么的当然轻而易举。你不认为这太……怎么讲，太过于套路了吗？”小丑没有回答巴维的问题，反而开始分析巴维以后的状况。 “所以？” “所以上次那个家伙你不觉得太好对付了吗？而且就那么完蛋了，正经的反派遗言都没有留下来，这是不是也不符合剧本？” “照你这么说，你的出现也不符合安排，你可是超出范围的角色。”巴维语气依旧不友好。 “嘘~~作者疯了，后面的剧情现在我说了算，你现在得听我的，懂？”小丑凑到巴维耳边小声说。 巴维用一副“你特么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看着他，这个最多比他强一点的家伙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