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落架凤凰
虽然赵赟最终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这次冲突深深地触动了天赐，天赐更加明白，就算在同龄人中再厉害，遇上年岁长武道境界高的，自己一样要吃瘪，实力才是王道。 四只雪影豚鼠的幼崽算得上巨大的收获了，天赐让其他三人先挑，最后剩下一只看似最为弱小的幼崽，但他一样非常喜欢，而且他想这只幼崽虽小，但很可能会像很多小说上写得那样，其实是最为强大的一只。 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并非全无道理，就像是人类生孩子，生下来八斤九斤的，长大未必是胖子，他自己生下来时只有四斤多，现在不是照样很精壮吗？所以天赐一点也不觉得这只不行。 天赐这只就叫莫斯科夫，而其余几只，刚开始几人都不同意天赐取的名字，认为这种名字有点像是传说中西元大陆的人名，不像是天元大陆的名字，但天赐觉得这样比较洋气，也比较有趣。 在天赐的坚持下，几人生怕天赐变卦不给他们，最后不得不妥协。天虎和天豹拿走了基里连科和波尔津吉斯，而苏丽娜拿走了莎拉波娃。 因为这四只雪影豚鼠，天赐等人去青云山搏击野兽的事情得到了家族长辈的大力支持，家族中其他的年轻人也羡慕不已，纷纷加入了进山的队伍，希望自己的运气也和天赐一样的好。 但两个月过去了，青云山的野兽整天被追打得嗷嗷惨叫，但雪影豚鼠的影子也没见着，有些人抓了普通野兽幼崽回去，除了每天消耗rou食，笨头笨脑的，没有一点用处，被爹妈天天训，最后不得已都丢弃了。 而天赐等人抓回来的雪影豚鼠越来越活蹦乱跳了，天赐的莫斯科夫在天赐的悉心饲养下，变得白白胖胖，天赐看着它圆球一样的身形很是发愁，为了不让它变成百无一用的纨绔宠物，天赐特意训练它捉老鼠，结果这家伙连家里的猫都消灭了。不光是猫，连狗都不得安生，家里的大黄天天被它耍得跟猴一样，最后终于屈服在它的yin威之下，走哪里都驮在背上。 天赐刚要出门去后山练功，父亲陈子昂就急匆匆地从大门里进来了，看见天赐肩上架着莫斯科夫正要往外走，赶紧叫住了，让今天别去练功了。 “老爹，过几天就是选武会了，我要抓紧去练功。”天赐有些不满老爹的安排。 “别去了，耽搁一天不要紧，我有话对你说。”老爹阴着脸，显得很不高兴，但天赐不觉得是自己惹了老爹，老爹看来心里有事。 天赐放下莫斯科夫，使了个眼色，让它去找大黄玩，莫斯科夫便聪敏地闪了。 跟着老爹来到书房后，天赐给老爹沏了一壶茶，自己坐在旁边等老爹开口。 “奶奶的，太拿我老陈家不当回事了，好歹也是皇族后裔，竟然……唉……你小子给我记住了，这次选武会一定要选上。”老爹显然心气很不顺，说话是前言不搭后语。 “爹，你就放心吧，这事简单，怎么您老心情很不爽啊？”天赐知道军方的条件苛刻，但他像让老爹高兴，同时试探着问，想知道究竟为什么老爹不高兴。 老爹看天赐信心满满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天赐，爹爹对你寄予厚望，而且相信就算今年选不上，迟早也会选上的，如果激发了皇族血脉天赋都不能出人头地的话，我老陈家的气数也真是尽了。” “就是嘛，爹你就放心吧，就今年了，不用等几年。不过话说军方的人能不能看出我的天赋，如果仅仅是看表面实力的话，我目前只有淬体四重啊，这些天我勤修苦练，但一点也没有突破五重的迹象啊。”天赐其实心里也没底。 “军方有军方的规矩，十四岁能被选上的都是天才之辈，如果你从小开始练功，不用说，这个年纪至少也有淬体八九重的实力了，抢着要还怕来不及呢。那些皇子在这个年纪几乎都能突破到武者境，但你修行了只有半年而已，已经很不错了，但这个年纪没有六重的实力，选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争取明年或者后年吧，你一定能选上的。”老爹显然并不看好天赐今年就能入伍。 “那天虎呢，他是六重啊，还有苏丽娜和陈默他们？”天赐好奇地问。 “估计也悬，天虎虽然是六重，但已经十五岁了，如果十四的话可能性很大，陈默和苏丽娜的情况也差不多，看运气吧，但我老陈家的运气显然不好，不然的话，这么些年下来，我家怎么会连一个行伍之人也没有？”说道这里，陈子昂不禁有些垂头丧气。 天赐大概知道在这地方要当个兵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没有想到会这么难，嘴里嘟囔：“偌大一个青云城，每年竟然连十个人都选不上，当个炮灰这么难？” 老爹一听像看傻孩子一样看着天赐说道：“你懂什么，武者和普通人有天壤之别，别说普通人，就是淬体九重的武徒，可能十个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武者境的人。虽然人们常说过了淬体六重才算是真正的武者，其实过了淬体六重只是有希望突破九重而已，但能突破九重到武者境界的，十个里面顶多有两三个而已。军方要的人，至少看上去十拿九稳能突破到武者境才行，但事实上几乎半数都突破不了的，如果二十二岁之前还不能突破到武者境，就算选上了也要被退回来的，每年军方都会在选上的人当中淘汰一批人。” “那军队数量应该没多少啊？打仗不是人越多越好吗？”天赐突然问道。 “都跟你说了，武者和普通人有天壤之别，要那么人干嘛，就算有一万个武徒，被武将一个神通过去，还不是都要碎成渣？如果是武者的话，就算是吐几口老血，至少还能活下不少，受伤轻的还有战斗力。”老爹心情不大好，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反正我肯定会成为武将的，您老就等着当武将的爹吧。” 天赐不要脸的言论让老爹心里大为畅快。 …… 天赐和老爹聊了半天之后，最后也明白老爹为何郁闷了，也知道什么是所谓的运气不好了。 原来老陈家自打到了这青云城，表面上看着还不错，其实忍辱负重已经还能多年了。 正所谓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老陈家昔日的皇亲国戚，如今却连小小的青云城城主都敢为难他们，不仅故意抬高赋税，而且在军方选武时有意无意地打压陈家，而本地的其他家族既嫉妒陈家皇族的身份，又极力排挤，可谓墙倒众人推。 至于远在中央的皇族本家，既然能发配他们家到这边关小城，就没打算再认他们。再说人都是要脸面的，在这小地方被地头蛇欺负了，回去求助岂不被人笑死，这也是天赐的爷爷等人一直不愿意求助本家的原因。 陈子昂给天赐说这些，主要是先提前给天赐打个预防针，免得天赐落选之后想不通受打击。 天赐听完也不由得感叹世态炎凉，陪着父亲唉声叹气！ 此时此刻，城主府。 薛建阳，青云城城主，此时正端坐在城主府后堂的客厅里，看着赵家家主赵雄双手奉上的檀香木盒，脸上笑开了花。 “薛城主，这是我赵家一点小小的心意，请你万万不要推辞。” 打开盒子一看，薛建阳笑得更开心了，原来盒子里装着两颗玉珠，通体透亮，色泽莹润，四周云雾缭绕，确实稀奇。他认得这些珠子，是来自东瀛国的上好云雾珠，通常作为进贡皇家的贡品。这四颗虽然达不到贡品级别，但也是东武帝国难得一见的珍品。 “赵雄，还是你识趣，不像那陈家的三个老杂毛，仗着是皇亲国戚，不给帝国纳税也就算了，竟然连我这堂堂城主都不放在眼里，从来不登我门边。” 不纳税是陈家作为皇族的特权，但在赵建阳看来，陈家多少应该孝敬孝敬他才对，要是纳税的话他还能从中捞点，一点都不纳，他就捞不着了。为了多捞点，还得劳心费神想办法让，让青云城的普通****出出血，想留个清廉爱民的美名就难了。 而陈默的爷爷陈高仁作为陈家家主，是个死不低头的犟脾气，作为昔日皇族子弟，绝不肯给一个小小的青云城城主低头。天赐的爷爷陈高英和天虎的爷爷陈高岳曾经屡次劝说哥哥亲近亲近赵建阳，送些礼物钱财，但陈高仁就是不肯。 而这样的结果也导致了陈家在青云城中立足艰难，很难像其他家族一样如鱼得水。但陈高仁一直认为，作为皇族子弟，如果不能靠实力立足世上，实在是奇耻大辱。 赵雄走后没多久，青云城其他几个大家族的家主也前后脚来了，纷纷像薛建阳奉送了钱物，希望在选武会上能给自家子弟争得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