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沈文见到马家人到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又想着他们在场，正好也可以做个见证人。 挣扎好几息后才红着老脸对江季云道：“你们的条件，我答应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马家父女和江季云都还是被震惊得不轻。 这可是翰林院的大学士，清流中的清流，自视无比之高，竟然愿意把女儿嫁给江小川！ 这…… “你……你当真没有说谎？”江季云回过神后连忙追问。 沈文脸色骤然阴沉，仿佛受到羞辱一般，“沈某熟读圣贤书，岂会胡说？你们随时可以找媒婆，去沈家签订婚书。倒是你们才要言而有信，收下那些硝石！” 马正元顿时遗憾不已，看样子，自己的闺女没机会了。 马秀容则是惊愕到了极点，竟然还真答应了！ 这沈家怕不是失心疯了吧！ 江季云心情七上八下。 一方面，沈淑云可是他心中儿媳妇首选。 现在美梦成真哪儿能不高兴？ 但沈家的答应，意味着江家又要花血本买下大量硝石。 硝石的销出犹未可知，如此一来风险极大。 他看向江小川神色复杂：“那个……小川啊，这家里的事已经交给你负责，爹呢也不便插手。” “但爹要提醒你，咱家已经欠钱庄很多钱了，如果不能及时还上的话，后果不用我多说你也是懂的。” 当然，倒不是他真有多在乎钱。 而是他完全不信沈淑云会真心下嫁。 指不定等硝石一成交，人家就来个逃婚呢，到时候岂不是人才两空。 江小川脸上难得露出正色，对着沈文问道：“淑云呢？她也同意了吗？” “不错，淑云她也同意了！”沈文黑着脸道，“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订立收购硝石的合约了？” 江小川眉头紧凑，看来沈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就连沈淑云都选择了妥协。 自己要是顺杆往上爬，是不是有点太禽兽了？ 这不符合自己的泡妞准则啊。 而且他还没自恋到沈淑云愿意心甘情愿嫁给他的地步。 如果今日签了这个协议，江小川突然觉得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沈淑云。 想及此，江小川叹了口气：“抱歉，沈学士。关于以收购硝石作为我与淑云婚约筹码这件事情，只是我父亲的戏言罢了！做不得数。” “什么！？” 沈文先是错愕，然后心口一痛，像是挨了一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戏言？ 这小子竟敢耍我？ 而且耍的不只是他，还有自己的女儿！ 要是传出去，自己沈家和沈淑云的名声，彻底完了！ “江小川，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此这般，你江家置我沈家颜面到何地步？如果你不给个说法，我拼了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沈文暴怒出声，浑身都颤抖起来！ 江家众人都是懵逼了，少爷不是心心念念的就喜欢沈淑云吗？ 为了她差点还被刘文彦打死，现在人家都送上门来了，少爷竟然又拒绝了！ 他这是脑子上的毛病又犯了？ “沈学士切莫动怒！”江小川正声说道，“令嫒淑云一直是我钦慕对象，能迎娶她是我的荣幸，但我不希望这场姻缘掺杂了算计和胁迫。” “你……” “听我说完！” 沈文刚要说话，江小川打断继续道：“以婚约作为收购筹码，确实是戏言。但……你的硝石，我照收！” 什么！？ 此言一出，在场人无不错愕。 沈文怔住，脸上愤怒的表情缓缓凝固，然后慢慢消失。 他没想到，这个败家子竟然还会有如此纯真的想法，还以为他心里的念头都是龌龊和贪欲。 沈文乐了！ 不用嫁女儿，硝石还照样卖出去，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好，好，一言为定，不许反悔！我们现在就签协议，现在就签！”沈文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完全没有点大学士的样子。 马秀蓉倒是暗自替沈淑云松了口气，看向江小川的眼神也没有刚才那般厌恶。 当然，要对他有好感的话，还根本谈不上。 江季云则是伤心了，儿媳妇没娶到，还要借贷来收他的硝石，亏大发了啊！ 但是他自己先夸下了海口，江小川又做出了决定，他也不好再说啥。 若三番五次的戏耍沈家，饶是自己脸皮再厚以后也没脸出去见人了。 很快签了合约，沈文重新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学士，高昂着头，象征性地告辞一番然后离去。 沈文一走，马正元便松了一口气。 自家闺女还有希望！ “老江，既然沈学士走了，那咱们正好谈谈小川和秀蓉的事情。” 江季云还没开口，马秀蓉便起身道：“我跟江小川不是一路人，没什么好谈的。” “你！”马正元十分气恼，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劝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川知识渊博，又懂经商之道，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有什么不满的？” 想不到老马竟然这么看得起自己。 江小川倒是有些意外了。 江季云听着这话舒服，终于还是有人认可自家儿子呀！ 虽然马家姑娘比较烈，但只要嫁过来，可以慢慢调教嘛。 “前途不可限量？”马秀蓉冷笑道：“他最近回收了无数硝石不就是想着来年可以制冰赚钱吗？” “可因为这几天降温结冰，所有冰窖都已经大肆贮存，明年市场上定然不缺冰用。” “到时候，江家的冰卖不出去，或者卖不起价，那么他们离破产，也不远了。” 马秀蓉并不是因为江家明年要破产，才拒绝嫁给江小川。 而是为了改变马正元的想法，才做出一番分析。 马正元一听，顿时觉得有理。 而且他还知道，为了收购刘文彦和沈文的硝石，江家已经贷了不少钱了。 如果明年冰价萎靡，江家注定破灭！ 若两家结为亲家，马家必受牵连。 江小川一脸无语：“谁说我要制冰？制冰多麻烦，哪有直接卖出去赚钱好？” “卖？”马秀容直接就嗤笑出来，“偌大个京城还会人当这个冤大头吗？难不成你又卖给刘文彦？” 江小川摇摇头，“刘文彦肯定不成，他现在欠着一大笔债呢，不过他老爹刘定光倒是可以考虑下！” 噗嗤…… 马秀蓉再次被逗笑，眼里对江小川更加鄙夷。 她原以为江小川真在经商方面有天赋，听完这话，她直接断定，这个败家子以前能赚钱，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嗯，是个不错的想法，那你快去找刘定光吧，如果你能卖给他，我就嫁给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哦！”马秀蓉略带戏谑道。 竟然想着把硝石卖给刘定光，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而江小川这时嘴角微微上扬起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马秀蓉：“此话当真？” 马秀蓉看着江小川认真的表情，当下举剑起誓：“若你当真能把硝石卖给刘定光，我便嫁给你绝无二话！” 对于马秀蓉的承诺，江家人没有感受到一点舒服。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一方面是因为江小川刚刚的话失了面子，另一方面则是失望。 这次回购硝石，还以为少爷是有的放矢。 现在一听，他这似乎又是在胡闹了。 要是这些硝砸在手里，江家的处境，将会比之前被大火烧还要危险！ 马正元思忖半天，有些尴尬的对着江季云道：“老江，我觉得你们江家现在应该着手处理一下手里这批硝石的问题比较重要。至于他们两个的事情，都还小，缓缓也不要紧。” 闻言，江季云急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回话。 卖给刘定光，怎么可能？ 人家刘文彦为了卖出硝石不惜打断一条腿。 现在想反过来卖给人家，别说搭条腿，搭条命都不行！ 自己怎么生出这么一个败家子玩意儿。 这才一天时间，就把两门婚事都给弄黄了！ “好，好吧……那就缓缓。” 无奈，江季云只得点了点头。 马秀蓉收起剑对着马正元道：“爹，我们走，我半点也不想跟这种脑子不正常的人同处一地！” 马正元起身告辞，父女两个便离开。 等两人走后，江季云黑着脸道：“多好的儿媳妇，竟然就这样被你给搞砸了，不吹牛能死吗你！” 江小川砸了咂嘴，也懒得给江季云解释。 “爹，一个不齐心的儿媳妇，要来又有何用？” “这个时代两个人，也需要感情基础，才能牢固，就像你跟我娘一般。纵有千难万难也将你们分不开。” “所以不管我找多少个老婆，或者只找一个，那也得是两情相悦。而不是威逼利诱，亦或者掺杂别的东西。” 儿子说的很有道理，江季云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叹。 …… 沈学士府。 沈淑云听沈文说完事情的经过，不敢置信到了极致。 没想到江小川不但没有乘人之危，还把他沈家化解了危难！ 她想好的无数羞辱泄愤的话，此刻一下子就用不上了。 甚至她还觉得亏欠了江小川，似乎不以身相许都对不起自己良知了。 沈文看着沈淑云的神情变换，顿时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女儿，你是不是觉得必须嫁给他，才对得起他的大恩大德？”沈文问道。 沈淑云没有说话，意思不置可否！ “呵！”沈文冷笑，然后摇摇头道：“女儿，你呀，还是太单纯了！你要这么想，就真中了那个败家子的奸计了！” 沈淑云一愕，“奸计？他有啥奸计？” 沈文溺爱地拉着女儿坐下，然后认真解释。 “他要是坚持我们的约定，你肯定会如约嫁过去，但那样的话，他就得不到你的心。” “相反他说不用嫁，还说了一堆忽悠人的鬼话，咱们又受了他的大恩，你感动之下定然会欣然以身相许。” “欲擒故纵，不止想要你的人，还想要你的心，这就是他的奸计。” “我也是在路上慢慢才想明白的！”沈文头头是道地说道。 顿时，沈淑云脸色骤变，真是这样吗？ 她内心有些挣扎，还是心存侥幸道：“万一……万一，他真是如此好心呢？” “好心？”沈文冷笑道：“若是真的好心，一开始就直接帮助了，为什么还要提条件，非要让你嫁过去？” “那个败家子，这么多年来，臭名远昭，众所周知，他要是好心，那他就不是江小川本人了！” “他现在的改变，不过只是一种伪装罢了。女儿啊，你可千万不能被他迷惑了！” 闻言，沈淑云俏脸一白。 尽管她心理不愿相信，但是不得不说，沈文的推测却又是十分合理。 江小川那厮，此前对她可谓是志在必得，甚至大街上调戏的勾当都能干出，岂会轻易放弃得到自己机会？ 沈淑云眼里，慢慢浮起失望，还有愤怒之色。 也终于信了沈文的说辞。 “没想到，这个登徒子的用心竟然如此险恶！”沈淑云后怕地叹道。 沈文点点头，“他应该是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才会变得这么心思深沉的，以后可得防着他一点！” …… 另一边，刘家。 刘文彦被断腿之痛折磨，人已经瘦得脱形改样，不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看着儿子憔悴的样子，刘定光一脸的愁容。 他不想就这样看着儿子落下残疾，毕竟他是刘家的未来，但是又无能为力，只能扼腕叹息。 “爹，区区一条腿罢了和家族大业相比不足可惜，您不必替我担心。”刘文彦目光冷厉地说道。 刘定光先是震惊，然后欣慰地颔首道：“好，爹果然没选错人！” 就凭这份坚毅和狠辣，未来入仕后，这儿子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这时，下人来报，誉王来访。 刘定光刚想出迎，誉王已经走了进来。 刘文彦挣扎着想要起来行礼，但却被誉王拦住。 随后他拿出一个黑匣子道：“这是西域神药断骨正续膏，应该能让你痊愈！” 刘文彦顿时就震惊了！ 这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神药，他爹用尽办法也没有找到，没想到誉王竟然找到了。 “殿下之恩，文彦无以为报，以后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文彦泪流满面地说道。 誉王赵凯背着手，一副高大威严的样子，“不用谢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我可不希望自己未来的辅政大臣是个瘸子！” 轰！ 此言一出，刘家父子顿时僵在当场，然后两人齐齐激动得无以复加。 “臣以全家性命担保，定竭尽全力扶持殿下克继大统！”刘定光抱拳正声说道。 誉王向他摊牌，他就不能再做骑墙派，必须做出抉择。 刘文彦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下！ 断腿反而得到父亲的认可后，他就开始期待誉王也能跟父亲一样，看到自己特殊的价值，今天，终于等到了！ 没想到这次断腿，竟然能有这么多的意外之喜！ “有刘侍郎的支持，何愁大事不成！”赵凯说着，满意地扶起刘定光。 接着又道：“兵部尚书一职空缺数月，按理说你作为侍郎，理所应当的补上去，但父皇始终没有下旨，你可知为何？” 刘定光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兵部尚书！ 刘定光在兵部任职近三十年，那是他穷尽一生的目标！ 为此事他已经走了所有门路，想尽一切办法，但始终没有任何收获。 誉王这么一说，他不来兴趣才怪。 “究竟为何？还请殿下明示！”刘定光急忙下跪说道。 誉王眯着眼，脸上带着冷笑，“因为你当了多年侍郎，但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成绩，父皇不相信你的能力。” “所以，你要想尽一切办法立上一功，把兵部掌控在手中，我们距离成大事也就不远了。” “你放心，本王会在暗中全力助你！” 刘定光恍然大悟，圣心难测，他一直没搞清楚其中缘由。 想来，这也是誉王手眼通天，才能知道这么多消息的吧。 “臣一定不负殿下所托！”刘定光郑重地说道。 待送走誉王，刘定光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对刘文彦道：“文彦，接下来，你除了养伤就要认真读书，只有秋闱高中解元，你才能进入陛下的视野，对誉王才会更有价值。” “你别听他说得好听，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他马上就会将我们抛弃甚至抹杀！”刘定光嘱咐道。 刘文彦正色道：“爹，你放心吧，我有信心能高中！” 刘定光点了点头：“那个江小川你不必放在心里，待为父升为兵部尚书，自然助你一臂之力将他除掉！” 翌日。 邓建屁颠屁颠过来，高兴道：“少爷，今天是张松发配边疆的日子。” “哦？” 江小川微微一怔来了兴趣：“大家相识一场，不送一送说不过去啊。” 不多时，江小川与楚阳邓建便来到了城门口。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张松身戴枷锁，狼狈不堪。 早已没有之前那威风八面的样子哦。 张家人看到江小川到来，恨得牙痒痒。 江小川无视张家人吃人的眼神，便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哎呀，张兄戴着这个，走路怕是很不便吧？” 张松眯眼看着江小川，理了理镣铐，不屑地道：“你以为我会一直戴着这玩意？ “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等出了城，自然会有人帮我取下来。” 江小川道：“厉害，那江某就祝张兄早日归来。” “哼！” 张松冷哼一声。 “江小川，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我爹已经安排好了，到了地方后，我不但不用上前线送死，还会立很多军功，然后被赦免无罪！” “最迟一年，我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跟你算总账！” 张松阴森地冷笑着，听得人脊背莫名发寒。 说完，他便跟着两个工人，头也不回的出了城门。 望着张松的背影，江小川啧了啧舌，想彻底收拾掉张松没那么容易啊。 等他回来，必然对自己展开雷霆般的报复。 看来自己得搞点保命手段了。 楚阳日后毕竟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时时刻刻保护自己。 而学武太难了，自己跟着楚阳学了一段时间，连站桩都勉勉强强。 马秀蓉！ 对，马秀蓉！ 马秀蓉身手绝不输楚阳，如果能帮她变成自己老婆，自己不就安全许多了吗？ 来到这个世界，也不少时间了。 自己还没立过什么小目标。 赚钱，那是必须的啊，算不得目标。 韦小宝娶了七个老婆。 自己取八个，不过分吧？ 颖儿，淑云，秀蓉……已经有三个目标了呀。 以后家里的床，一定要弄的够宽够大…… 想着想着，江小川嘴角口水都流了出来。 一旁的楚阳和邓建看到一脸懵逼。 少爷这是什么情况？ 人家仇人都放狠话了，他却一脸淫荡不知道在想什么。 难道他脑子真有问题？ …… 这几日，江家上上下下士气低沉。 原因是江小川为了收购刘文彦和沈文的硝石，把原本刚喘口气的江家，又败了个干干净净。 午饭时间，邓建端上来几个馒头和一碟咸菜。 江小川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小建建，本少爷的身体还在发育好不好。就给我吃这？” “搞成这样还不是怪你？有的吃就不错了，嫌这嫌那。”江季云吃了口馒头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邓建一脸无奈：“少爷，咱们江家的账目都是颖儿管理的。我们现在穷的发紧，现在拨出来吃喝的用度，也只够这些了。” “颖儿呢？” “在账房里。” 抓起一个馒头，吃了两口，江小川便朝账房走去。 一推开门，就看着颖儿面容憔悴的盯着账本。 见江小川进来，赶紧抹了一把眼睛。 江小川看的出来，她这是哭了呀。 最近江家账目压力大，虽然颖儿做财务的天赋不错，但毕竟是个姑娘，有些扛不住压力。 走到近前，只看到她面前放了半个吃剩的白薯。 这些平时都是喂家畜的，颖儿竟然吃这个？ 江小川揪心不已，抓起剩下的白薯就要扔：“你就吃这个？” 颖儿赶紧救下江小川手中的白薯，面色心疼：“少爷别扔，我们每月都要还好几个钱庄的贷款，现在还能吃饱就已经不错了，怎么能浪费粮食？” “最近辛苦你了“轻轻将颖儿搂住，江小川心疼不已：“都瘦了一圈了。” “为了少爷，为了江家，颖儿应该的。”颖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江小川江自己的玉佩摸了出来，递给了颖儿：“把少爷玉佩当了，改善下伙食。” 颖儿连连摇头：“这怎么行，这个是老夫人给您的遗物。” 江小川固执的塞给了颖儿：“我说行就行。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少爷在呢。” 颖儿收下玉佩叹息道：“可这个即使典当了，跟账目相比，无疑是杯水车薪。” 江小川摸了摸颖儿的小脸：“少爷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放心吧，七夕前后，我定然可以把咱们的硝石卖给好价钱，到时候让你当富婆。” 闻言，颖儿眼睛一亮：“少爷说话可当真？” 江小川点了点头：“让杨忠给你顶一下，你先休息休息，一切交给我。” 安慰了一番颖儿，江小川吐了口浊气，便带着楚阳出了门。 江小川一走，江季云，邓建，杨忠，颖儿立马凑在了一起。 一帮人小心翼翼跟做贼似的。 江季云望着江小川出去的方向，一脸老奸巨猾的笑了起来：“我说这招有用，你们信了吧？” 颖儿一脸纠结：“老爷，我们用苦肉计骗少爷，是不是太过分了。” “有什么过分的？”江季云不以为然：“整天只知道胡闹，又不替家里多想想。不给他点压力，他能着急赚钱吗？” 邓建嘿嘿一笑：“老爷这招太高了，少爷终于动身了。” 杨忠一脸不岔：“说的容易，眼看七夕就快到了，哪儿去找能吃下这么多硝石的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