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相
“楚族长，尽管来吧，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没想过活着离开。” 望着满脸怒意的楚元鹏，楚梦瑶面色冷峻，没有表现出一丝畏惧，小手很随意地搭在身前，向着来人沉吟一笑，略显苦涩地说道。 “楚族长？”听到楚梦瑶称呼自己为楚族长，楚元鹏气的脸都绿了，怒火中生，恨不得一口就将眼前的少女活活吞下。 “混账东西，老子这么多年算是养了个白眼狼。”楚元鹏怒斥道。 “五岁那年，你乱棍打死娘亲的时候，我们之间，就没有父女的情分了。” 楚梦瑶眼神中满是仇视，死死地盯着楚元鹏，身躯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半晌之后，冷冷的语调再次响起：“你敢夺走我的至亲，我定会让你失去挚爱。” 闻声，楚元鹏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掌中的元气不自觉地收敛起来，身体一软，往后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这样也好，今天，就当是清理门户，让我送你和你的娘亲团聚吧。” 楚元鹏缓步向前，距离楚梦瑶仅有几步的时候，脚步猛然停了下来，慢慢地扬起手掌，掌中元气开始凝聚。 试炼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得肃穆起来，高台上的弟子纷纷起身，心中无不为楚梦瑶的处境捏了一把汗。 楚枫可是楚元鹏的独子，也是楚家重点培养的对象，如今就这样被人杀了，就算那人是他的女儿，楚元鹏肯定不会因此善罢甘休。 嗖…… 一枚元气球自楚元鹏掌心而出，带动着周围的气流，声势浩大，径直向着楚梦瑶的方向轰去。 人群默然，这一击威力不俗，光凭产生的气场就足以让天微境五重以下的弟子无法承受，脚步不由得连连后退。 砰砰砰…… 元气球炸裂，场中顿时尘土飞扬，人群中叹气声一阵接着一阵传来，如此楚楚动人的少女就这样香消玉殒，怎能不让众人感到惋惜呢？ 楚元鹏望着逐渐散去的烟尘，心头的怒火消减了大半，忽然，他眉头一皱，因为对面的尘土中，隐约有两个人影浮现。 “是洛家那小子……”楚元鹏定睛望去，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在元气球爆炸的瞬间，洛辰刚好闪到了高台，只身一跃，抱着楚梦瑶，摔到半丈之外，才侥幸躲过了元气球的冲击。 “看来连我都被蒙在鼓里，那天晚上之前，你的修为就已经突破了天微境八重，那时你借助我的至纯元气，是为了冲击第九重，对吗？”洛辰望着楚梦瑶，语气平淡地问道。 同为天微境九重修为的洛辰，自然对同等的修为有着某种敏锐的洞察力，在楚梦瑶射出光剑的瞬间，这种感觉莫名其妙地加强了。 再加之，突破天微境八重的修为根本没有必要抽走他体内九成的至纯元气，那么多的元气足够晋级破灵境一重了。 “辰哥，对不起，我是利用了你，利用了你对我的关怀，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肯原谅我了，所以……”楚梦瑶眼眶红润，低垂着小脑袋，目光不停地望着地面，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轻声地说道。 “我肯定不会原谅你的……”洛辰说道。 闻声，楚梦瑶苦笑一声，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中有些自责。 “我不能原谅，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洛辰有些责备地望着眼前的少女，衣袖扬起，拭去了少女眼角的泪滴，嘴角微动，继续说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呢，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听到洛辰的话，楚梦瑶神情有些错愕，呆呆地望着身旁的少年，旋即，一抹浅笑浮现在脸庞上，乖巧地冲着少年点了点头。 “我楚家清理门户，与你洛家何干？”楚元鹏瞪了两人一眼，怒声道：“如果你非要多管闲事，我不介意连你一起清理了。” 楚元鹏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不断地向上抬起，最后扬过头顶，幽黑色的元气如同溪流一般源源不断地从体内喷涌而出，将整条手臂包裹在其中，霎时，一股极端强横的气浪席卷全场。 天空顿时黑云遍布，不断地压低姿势，雷声阵阵不止，闪电拂过，划破黑暗的重重束缚，数道元气在这黑暗之中来回游走着，犹如阵阵利剑，朝着两人爆射而来。 见此情景，洛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看这攻势，是不想他们活着离开啊，手臂微微弯曲，挡在身前，元气不断地缭绕在掌心，往前一推，一道冰幕从地面上升起，挡在了两人的身前。 光刃射向冰幕，发出刺刺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发麻，在这般强横的力度下，冰幕显得极其不堪，竟出现几道裂缝。 洛辰心头不免一惊，只得不断地输出元气，勉强支撑着即将碎裂的冰幕，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可以支撑多久？ 忽然，山穷水尽之际，一股强悍的元气自洛辰的背后释放而出，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在这股元气的辅助下，冰幕瞬间加固，挡下了对面的光刃。 “司空长老……” 转危为安，洛辰方才往背后望去，当见到来人正是司空长老之后，不免惊愕万分，他与司空长老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这份薄浅的交情，怕是不足以让老者出手吧。 “长老你……这是为何？”楚元鹏一脸茫然地望着司空长老，他万万没想到在最后关头，他居然会出手帮助洛家那小子。 “试炼场即是生死台，一旦踏上，生死各有天命，事后不得报复，身为族长，不起表率作用就算了，居然带头违反规定。”司空长老踏步走到试炼场的中央，轻瞥了楚元鹏一眼，语气漠然。 作为家族的护法长老，自然不允许有人越法而行，况且，楚枫死了就死了，人死不能复生，犯不着为了他让家族中另一个更优秀的天才赔命。 “你……”闻言，楚元鹏面色铁青，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却敢怒不敢言。 司空长老在家族中门徒众多，分系广布，家业中执掌重权的弟子基本上都是他的亲信，再加上元宗境六重的修为，翻手之间，就可以废掉一个族长。 “长老所言极是，是我太过鲁莽了。”楚元鹏向着老者鞠了一躬，连忙赔笑道。山高皇帝远，以后若是能找到机会，再报此仇，也为时不晚。 “我见梦瑶小女住处偏远，所以决定让她住进我的阁楼，老头子一个人也无趣，多少有个照应。” 司空长老又岂是等闲之辈，楚元鹏的心思，他也能猜出个大概，只得出此下策，让楚梦瑶住进他的阁楼，量他楚元鹏有这贼心，也没贼胆去做出格的事。 楚元鹏刚欲开口，却发现老者一脸怒意，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带着满脸的不甘心，悻悻地离去。 “多谢长老出手相助……”楚梦瑶向着老者鞠了一躬，满怀感激地说道。 “你娘亲之事，的确是楚元鹏的过错，不过你也杀了他唯一的儿子，此刻也该释怀了吧，楚家需要你的崛起，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心生记恨。”老者语重心长地说完，便不再过多停留，扬长而去。 见楚元鹏和司空长老相继离去，众人便失了兴趣，纷纷离开了试炼场，原本热闹非凡的场地，突然变得异常冷清。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染红了半湖碧波，冷风吹过，夹杂着些许凉意，两人彼此相望，却沉默不语，相视一笑，淡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