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时东的过去
夜幕降临，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天空之上。夏元一中的二号楼，是这附近最高的建筑，从这儿的天台往下看，可以看到全市最美丽的夜景。时东和夏姚就坐在这里，夏姚抱着个木吉他，演奏着一曲不知名却十分优雅动听的乐章，让时东听得有些如痴如醉…… “好听么？”曲子结束了，夏姚轻声说道。 “嗯，很美。”时东挠了挠头，说：“你……不生我气啦？” “我干嘛生你气？” “……从早上开始你就没理过我。” “没有啦，那是因为那时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夏姚说道，“那你现在能和我说说么？梁卫的事。” “……”时东沉默着没有说话。 “没事，不方便就算了。”夏姚笑了笑。 “时东。”夏姚接着说道。 “嗯？” “我和我哥，其实是一样的人。”夏姚放下木吉他，起身说道：“只要爱上一个人，就会无条件的相信他，无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我们所付出的感情，都是盲目的。” 时东愣了一下，不明白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夏姚转过身来看着时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和我谈恋爱吧？” 时东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淡淡的月光轻盈的撒在她的身上，使她显得更加动人。夏姚被看得有些脸红，烧着脸问：“你一直看我干嘛呀，说话啊！” 时东没有说话，也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朝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这是时东的初吻，夏姚靠在墙上，时东甚至能感受到他们彼此的心跳，比拨浪鼓还甚要强烈。 “吱啦”但是十分狗血，偏偏这个时候夏天打开天台的门走了上来，从他的那个角度来看，就好像时东在强吻夏姚一样。 时东：“……” 夏天：“……” 他们互相对视了7、8秒，也沉默了7、8秒……尴尬，十分尴尬，弄的时东尴尬癌都犯了。 “呃。。你们慢慢，我再去睡一觉。。”夏天摸着脑袋就要往回走。 “呃……夏天……”时东喊对着夏天的背影喊道。 夏天转过头来缓缓的说：“你是不是想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时东：“……” “没事啊，只要我妹愿意，她要和谁哪样那样的，我都没什么意见……”说完便转身又要走。 “……不是啦。”时东无奈的说道，“我是想让你留下来，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 夏天这才转身走了过来，看着时东说：“什么事？”夏姚也是一脸疑问的看着我。 “我的身世。”时东吐了一口气说道，“我想了想，确实是该告诉你们了。”既然已经和夏姚在一起了，她那么信任自己，自己自然也不该再瞒着她。 夏姚夏天都严肃起来，静静的看着时东。 “该从哪里说起呢……”时东看着漫天的星尘，回忆着那段不怎么愿意记起的往事，缓缓说道：“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那时候我的名字，叫做丁旷。”其实我一直记得原来的名字，之前秋警官做笔录的时候没说，是因为不想告诉她。 “我在孤儿院生活了15年，但我那时其实并不为自己是个孤儿而懊恼，院长和蔼可亲，孤儿院的孩子们相互也十分团结，即便有的时候日子过的艰苦了一点，我还是觉得那是我人生中过的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直到15岁那一年。”时东脸色稍微变了变，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我记得那时有无数穿着血红色衣服的人闯了进来，他们手里都拎着砍刀，见人就砍，遇东西就砸，几乎算的上是血洗孤儿院了，我还亲眼看见，领头的把院长拖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院长被乱刀砍死在地上……那时我才15岁啊！毫不客气的说，我当时被吓得腿都软了，我还是被我们那帮人中较大年纪的一个哥哥背出来的，当时孤儿院死了很多人，只有少数比较幸运的人逃了出来。” “他们为什么要对孤儿院下手？做这种事不怕遭天谴么？”夏天皱着眉头问道，对一帮孩子下手，实在太不厚道了。 “呵，听人说好像是那帮人跟院长有仇吧，虽然我也是实在不明白，院长那么和蔼的人怎么会和这群杀人魔结仇。”时东摇头接着说，“我就是当时逃出来的其中一个孩子，那时候我们大概有二三十个孩子，我们躲进了山里，沿着山逃亡，沿途路过很多村庄，却没有一户人家肯收留我们的，不过也是，谁会愿意收留二三十个累赘呢，我们也没有办法联系外界，找其他的收容所。” 时东这时闭上了眼，表情上显得无比的挣扎，显然那段回忆在自己的记忆中是不堪回首的：“但是我们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吃饭啊，那时候我们为了生存尝试过许多你无法想象的食物，昆虫，田鼠，甚至跑到农村的猪圈里和猪抢食物，却还要被村民拿着扫把轰打，到了最后，活着的人越来越少，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是饿死的，有的是病死的，原来二三十号人，到了后来也只剩下了三个。” “三个？那其他两个人呢？”夏姚有些疑惑的问。 “后来我们在一个村子里遇见了一个人。”时东没有回答夏姚的问题，接着说道：“他和其他那些穷困的村民不一样，他开着小车，西装领带的，看见我们的时候，还主动给我们食物，虽然只是牛奶面包之类的，但是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无疑是人间美食。” “他还问我们敢不敢跟他走，他可以保证我们不再挨饿，但是会有生命危险。当时的我们想着反正再这样下去死掉是迟早的事，再怎么着也会比现在好，便全都答应下来。” “然后他就载着我们坐车来到了这个城市，带着我们进了一个地下黑拳场，然后指着台上一个青年说‘那个人是这儿最弱的，只要你们其中一个能把他打倒，我就给你们大餐！那时候我们满脑子只想着大餐，因为实在是太饿了，我们其中一个人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冲了上去，但是还不过半分钟，他就被人抬了下来，连鼻息都没有了。” 夏姚夏天都低着头没有说话，在他们看来，一个孩子想要去和黑拳手打架，无疑是自杀的行为。 “另一个人，也就是当初救我的那个大哥哥。”时东接着说道，“他也选择了走上去。” 夏姚惊讶的说：“明明知道是去送死，为什么还要迎上去？” “我能理解。”时东叹了口气说，“我们在外颠沛流离了半年多，那种日子，真的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所以……他也死了？”夏天皱着眉头问。 “嗯……”时东握着拳头，眼睛隐隐有些红了：“我还记得，他走上拳台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 “‘如果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了，你会害怕吗？’ ‘不要……我不要……’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要答应我必须活下去！’他认真看着我说：‘你记住，活下来的人身上，永远承载着死去之人的希望’” “所以你最后没上去，才保住了性命？”夏姚问。 “不，我还是走了上去。” “为什么？！”夏姚惊讶的说。 时东抬起头，看着天空说：“当我看到他被抬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到我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好像是愤怒，又好像是恐惧，呵，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这离开了，我一样活不了多久……所以我决定拼一把，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拼一把！然而没想到的是，最后我居然戏剧性的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