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无可奈何的药

    长桥的另一边，烛龙悄悄地走到了影雪身后。

    没有察觉的影雪依旧望着长桥另一端的湖心亭。

    两个人，一个笑颜如花。一个宠溺有加。还真是一对璧人。

    传闻中，帝夜冷酷，却又风流不拘。

    可是谁又了解过这个帝王孩童般软弱的内心呢。

    夙刺冥原本是跟着帝夜的，直到那时候帝夜将她交给念水。即是保护也是疼爱。

    别人不知道，影雪自己心里可明白得很。夙刺冥是帝夜父母留下的，对于帝夜的意义不仅仅是一块石头而已。

    “看来，你不必担心他们了。”

    烛龙缓缓开了口。却吓得影雪猛地回过头。

    “您是要吓我么？”影雪看着烛龙的脸淡淡一笑。

    烛龙没有说话，缓了一小会，烛龙又说道“你说你家的两个子也算是你cao碎了心。你怎么从来不为自己打算呢。”

    听着烛龙的话，影雪还是那个笑容淡淡的答道

    “他们，就是我的家人。会照顾我，疼爱我。我根本不需要为自己打算。”

    烛龙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那你说，他俩要是今生没有在一起。或者说律雪忘记了帝夜，你说他们还会再次相爱么。”

    烛龙的话让影雪不禁的身形一抖。那样的事情，她真的不敢在保证。前世，念水因为白沐自尽。帝夜寻了整整一千年，如果好不容易得到的再次失去。那么就真的不知道又要再等上多久。

    影雪转过头静静地看着烛龙，轻轻地摇了摇头。烛龙仍旧没有说话，只是负在身后得双手一只伸向了影雪。

    影雪看着烛龙，目光中却多了几分恐惧和哀求。

    本来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却在突然间大雨滂沱，在湖面激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

    滂沱的大雨仿佛nongnong的大雾一般让人看不见，看不清。

    “小夜，你看。这山里多美。即使是雨声也好听。”

    “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吧。等一切都好了我们就住在这里偶尔去小木屋呆呆。”

    说话间，帝夜拿起一朵花反手变成了一只簪子。然后温柔的插在律雪的发间。

    一切，都看似平静美好。

    影雪跪在烛龙面前。银白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衬出她细白的肌肤。影雪的哀求声被淹没在滂沱的大雨中，脸上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泪水。而烛龙的手依旧停在半空中，手掌微张着，雨水也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顺着头发流向衣服顺着衣服边和地面连成一片水柱。

    影雪抬起头，雨水不断的洗刷着自己的脸庞替代着泪水她静静的望着烛龙。

    他的脸是那么精致，可是却和这雨水一样冰冷。他得手没有离开过也没有握紧，雨水顺着他的脸和他的手落下。仿佛他是那样可怕，就连雨水也不愿多一刻的停留。

    “求求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让律雪多陪陪帝君吧。这样真的太残忍了。”

    影雪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可是大局已定，没有办法。

    烛龙看着影雪，一如那时帝夜的目光。冷酷而又霸道。

    “记住！回去就给她服下。不然她魂飞魄散，连来世都没有了。”

    影雪的身体因为大雨和烛龙的话已经半跪半瘫坐了。她还是拼命的摇摇头抽泣道

    “求求你，烛龙我求求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这一颗药下去。她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帝君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好不容易她才对帝君有好感。你不能这么做，不能啊。”

    烛龙长叹一口气，眼神中也有着淡淡的不舍

    “如果可以，我怎么会想这么做。我所亏欠帝夜的是你想不到的。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想有别的办法。可是事到如今律雪没有本体就一妖魂。你说你让我怎么办。难道说看着她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吗？与其那样不如让帝夜痛苦一段时日。我相信他们会再次相爱的。”

    “可是纵然律雪在我们身边可是她不记得我们有何用，她不记得帝君有何用？这样，我们跟失去她有什么区别。”

    “有，好过她死。”

    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余地。是的，烛龙至少有一句话是对的，好过她死。如果她这次死了就真的不会再有任何希望了。

    决绝的闭上了双眼，耳畔只有震耳的雨声。

    许久，影雪睁开眼睛端正了身体跪着的姿势。颤抖着接过那颗丹药，紧紧地握在自己得手掌。嘴唇也被影雪咬的渗出血丝。

    “多谢烛龙赐药。”

    这是烛龙第一次给别人药，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这是影雪第一次这么不情不愿的接过药，却又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而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