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错过的千年
“念水…”“主子！” 影雪几人急忙将念水扶起，念水抬头看清钟离默容貌的一瞬间却再也不能淡定了。 “年淑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狠狠地瞪着钟离默，眼中满满的全是怒意。 白沐上前一步，将年淑娴推在了身侧。 钟离默呆呆的看着白沐的背影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是不是，只要她出现。自己就没有任何的地位？ 白沐，在你心里我钟离默到底是什么？ “念水，你怎么了？她不是年淑娴，她是钟离老爷的女儿钟离默，你还记得吗？” 白沐伸出手想要将念水抱在怀中，却被帝夜阻拦了下来。 “念水，那不是年淑娴，年淑娴已经死了你记得吗？她已经死了，不会在伤害你了。” 帝夜紧紧的将念水护在怀中道 “死了？小夜，你说年淑娴死了？” 帝夜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宠溺和心疼的说道 “对啊，她已经死了。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 念水不停地呢喃道，眼中的泪水不停地大颗大颗的坠落。 弱小的身子在帝夜的怀中止不住的颤抖着。好像看见了什么特别惊恐地东西。 白沐看着念水的样子，这样子，像极了那时候念水疯掉的样子。。他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帝夜！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帝夜抬起头看着一脸恼怒的白沐，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波澜。一转身将念水交到了身旁的影雪怀中。然后浅浅的说到 “我不想跟你多废话，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照顾念水。” 看着帝夜，又看着身子不住颤抖，双眼扑红的念水。白沐开口道 “我要带念水回穹净山，不管她发生什么。她都是我穹净山的弟子。” 帝夜剑眉微动，星眸一撇道“没有我，你也救不活念水。” “帝夜，我堂堂穹净山。世间奇珍异草全在我云雅阁里。怎么会治不好念水？你分明就是不想让我带走念水。” “哈哈，可笑。你以为念水是用草药可以救活的吗？还不如回我玄夜殿保险一点。” “你…” 正当两个人吵的火热，而旁边几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苏羽拂了拂衣袖，捂着受伤的胸口喊道 “喂？我说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好不好。有没有人能关心一下我啊。我流了这么多的血不说。你说你们俩说的地方，一个玄夜殿，一个穹净山。远的要死不说，你！”苏羽几步就到了白沐和帝夜的中间，指着白沐的鼻尖道 “你说，现在山上几位掌门都惦记怎么弄死这丫头，你带她回去干嘛？受死啊？还有你..”转头苏羽又看向了帝夜。帝夜瞪大了双眼一脸诧异的看着苏羽 “我们玄夜殿可没有要弄死念水的啊。” 苏羽摆了摆手，轻咳几声道 “是没有想要弄死她的。可是你那玄夜殿高居冷锋，难行不说，到了那念水都哭死了。这里离我的别苑不远，里面也还算干净。去那吧”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看靠着影雪的念水。而火凤和影雪则是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思量一番，两人都觉得苏羽说的有道理。终首肯。 于是几人，该御剑的御剑。该驾火凤的驾火凤。浩浩荡荡的向苏羽的别苑飞去。 由于几人受了伤。所以白沐带着钟离默御剑而伤的比较重的苏羽则是与末流一起。 没一会儿，几人就到了苏羽的别苑。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小厮看见胸口一片殷红的苏羽顿时被吓得不清，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咳咳..无妨无妨。你去将凝血草拿到我的房间，还有叫慧儿芝儿将客房打扫出来给几位贵客。然后准备些吃食。” 苏羽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吩咐小厮准备。 突然间，一片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 “老爷！！老爷！！”“苏羽，苏羽..” 半梦半醒的朦胧间，苏羽的耳畔变得嘈杂起来。原来，不知不觉间苏羽的血已经染红了一半的衣衫，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回房间的长廊路上 “先救..丫头。” 说完这句话，苏羽就彻底的陷入了昏迷中。 看着榻上面色惨白的苏羽，白沐的心中多了几分愧疚。 如果没有答应这个家伙让他跟来也许就不会伤的如此重了。 “仙尊..”末流开口道 “凝血草已经熬好了。让我服侍苏掌门喝药吧。” 白沐点了点头，末流就上前一步将棕色的药汤一口一口的喂入苏羽的口中。可是没一会儿，苏羽就吐了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血止不住的话就算仙人也会死啊。” 末流焦急的跺了跺脚，却不想身后出现了一只绒白色的小家伙。 “躲开啦。别碍事。” 腓腓开口的瞬间，白沐就立刻起了身恭恭敬敬的让开了地方 “麻烦您了。” 腓腓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一眼白沐和身边一脸蒙的末流。 只见腓腓一跃就上了床榻，它温柔的伏在苏羽的胸口毛绒蓬松的尾巴在苏羽的脸上轻扫了几下。苏羽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胸口血rou模糊的伤口竟然也愈合了。 “这…怎么回事？咳咳..” 苏羽轻咳几声不解的巡视一圈，然后把目光定在了。站在自己身上的腓腓那里。 “哇，这是个狐狸还是个猫啊。我生病你们竟然还养了猫？太过分了吧喂。” “看样子，应该没事了。”白沐坐在茶座上悠闲的品起茶。 “嗯，这个茶不错。末流，来来来你也坐下喝点。” 末流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看仙尊又看了看苏羽只能哦了一声。然后坐到白沐的对面。 苏羽不满意的撇撇嘴，一脸好奇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腓腓。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想要摸一下这个绒绒软软的小家伙。 “喂，你干嘛。”腓腓开口的瞬间把苏羽吓得“啊”的大叫一声。 “哇，你到底是个什么妖怪。竟然还会说话？呀，白沐。不是我说你，我还是个病人你都不要管管妖怪啊。” 白沐刚放下茶杯还没来得及开口，腓腓就开了口。 “小子，谁是妖怪？我可是灵兽好不好。”腓腓一跃，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白沐看着腓腓道 “麻烦您了。” 腓腓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喂，白沐刚才那是个什么。你干嘛对它尊称？” 苏羽一头雾水的看着白沐，满脑袋的问号想要解开。 “刚才那个就是上古灵兽，莲离的宠物——腓腓。据说腓腓形如狸猫，色如白雪却有着一条狐狸的尾巴。能帮人解忧治疗，更能安定天下民心。属于灵兽之一。人家刚救了你的命不过看来你似乎把她得罪了。” 白沐一边看着一头懊恼的苏羽，一边抬头看了看末流道 “钟离默怎么样。” “回仙尊，受了伤，刚吃了东西和药就睡下了。” 白沐点了点头，“那我去看看念水怎么样了吧。你好好照顾苏掌门。”白沐正欲起身末流却横在了白沐身前道 “仙尊，玄夜殿帝夜与您多有不和。您此时不适宜与他多加见面，加上您身上有伤未愈。不如让末流去查看师妹情况回来禀告仙尊吧。” 白沐思量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末流的提议。 静谧的房间中阳光一束一束的打进来，映刻在帝夜精致的脸上。 他轻轻地将熟睡的念水抱在怀中道 “你一定要好起来，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回来。” “帝君…” 影雪轻唤一声。帝夜就从袖中缓缓的掏出蜚的蓝色精魄。 那股纯粹的力量虽然不及帝夜和烛龙，但是作为药引也是够用了的。 随着帝夜和影雪的功力注入，蓝色的精魄就像水雾一般不断的渗入念水的身体中。不一会，就全部被吸收干净了。 全部精魄被吸收干净的一瞬间，别院外面狂风骤起，一股蓝色的力量像是猛兽一般像别苑袭来，随即被吸收到这个小小人儿的身体内。 没一会，念水就睁开了如秋水般的眸子。 “小夜？” 念水伸出手轻轻地**着帝夜的面颊。眼中清澈的像是水晶一般。 “念水，你睡醒啦。来，这边有很多吃食。你先吃点东西吧。” 说话间，影雪和帝夜搀扶起念水坐到了摆满食物的桌子前。 “主子，你一定饿了吧。这些可是苏掌门为您精心准备的。” 抬起疼痛仿佛要裂开般的头看着影雪。她的脸，既熟悉，又陌生。 一时间，脑海中突然如海啸般涌出了很多不属于念水的记忆。 过去，现在。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都像一锅浆糊一般被和在一起。交织着所有的酸甜苦辣。 转过头看着一脸疑惑的帝夜，看着他关切的模样。眼泪却不由自主的簌簌落下。 “念水，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 “我已经不叫穆念水了，我叫律雪。” 那时候的自己一心以为自己是拿来用来复活穆念水的。你说不是，可笑的是，我不过是一个代替品。 “你看看你，刚好。怎么又跑出来淋雨。” “夜，我喜欢你….”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姑娘我说的这下半句可对？” 那日花会，我怎会怎么能够…没能认出你。认出我律雪最爱的人。 “律雪，你不想知道你的前世是什么样子吗”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你愿不愿意重来的答案。” “是，主人说我叫影雪我就叫影雪吧。” “主子…” “不会的，不会的…我和帝君永远都不会忘记小律的。” 那个一袭银色白衣一丝血色发带束发的少女，那个与自己相拥而泣的女子。 她，叫影雪。是我给她起的名字。 “你先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拍戏？你们刚才的那些都是五毛特效对不对。” “念水，千年了。我们终于再次相见了。” “还好吧，没受伤吧。” 那温如水，柔如暖阳的目光。对于失去记忆后对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的我是那么的难得。好像万丈光芒集一身的神一般让我沉沦。 “律雪？你还是不要叫这个了。既然已经入了穹净，你就当这个是你修仙的名字吧。” “而我，亦要收取我的入室弟子。”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我成了你的入室弟子。日日相对。感受着你清冷孤傲下的那颗心。 “你是不是不想去？” “是。” 那日，因为我不愿离开你顶撞了你。你打了我。可是我的心里却从未真的恨过你。因为如果爱了，又怎么舍得真的恨你。 拿起床脚边的那把青月剑。将被泪水浸满的脸紧紧贴在熟悉的剑鞘上。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那感觉竟然又欣喜又心痛。 “来，念水。吃个这个。这个啊，是这万都城里女孩子最爱吃的一道糕点” “话说你就不能叫我苏大哥或者苏哥哥什么的吗？要知道你在我面前不过就是个孩子啊” “你这个丫头，好心好意送你块玉，你还说我是狗。” 放下手中的青月剑，拿起腰间沁了金丝的白玉。这块玉，是苏羽为了让自己搭配衣服送给自己的。 “苏羽，你到底是谁” “律雪，管好你自己不要问一些不该问的。” 他，是苏羽。那个一袭青衣玩世不恭的西城派掌门。 就这样，念水感受着律雪来到这个世界后关于所有人的回忆。 好的，坏的。甜的，苦的。欣喜若狂的，绝望至极的。 一字一句，剜心刻骨。 一颦一笑，牵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就这样哭着，笑着。 温柔的**着腰间的白玉，像是**着这世间最稀罕的宝物。 律雪，原来你在这个世界竟然拥有这么多我没有的回忆。 原来，他们跨越千年。等待的，不是我，而是你。 而我，错过的，何止这千年啊。 你可知道，你所拥有的。才是让我期望却又从未拥有的。 原来，不是你代替了我，而是我偷了你的生活。 那些..你爱的。爱你的。 这一切，早就不是属于我的那一切了。 “呵呵..哈哈哈…律雪。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精致漂亮的双眸中，泪水不断的溢出划过大笑着的唇边。 哭着哭着，就笑了。 “主子..”“念水…” 帝夜和影雪完全不明白念水这一会哭一会笑到底为了什么。 可是影雪能够感觉到那种前所未有的冰冷，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悲伤。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竟然让念水变得绝望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