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喜过春节 留恋外婆

    到了第二天早晨，只听院子里“哞哞”的叫声。姐妹们起身，跑出去一看，牛棚里，一头大水牛在静静地吃草。这头水牛一身黑毛，两只大角，体格健壮。一旁的外公身背长辫，穿长衫，握着烟斗，吐着烟雾。

    五秀请求道：“外公，带我们去放牛吧？”

    六秀一见，微笑着说：“外公，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太湖里打渔啊？”

    外公眯着眼笑道：“过年了，不去了。下回来时，准带你们去。”

    九秀从一旁听到了，急切而渴望地叫道：“外公，我也去！我也去！我要骑大水牛！”

    姐妹几个纷纷叫着要去。外公笑哈哈地连连说道：“好，好，也带你们去。”

    一家人要回城了，亲人们之间相互依依不舍。刘氏含泪劝了外公和外婆几句，说要保重身体，慢点干活，又说少吸烟，少饮酒。外公和外婆微笑着点点头，答应着。外公套上牛车，送她们一家人去码头。姐妹们和父母挤坐在牛车上，外公一扬胳膊甩了一个响鞭，牛车咕噜咕噜朝码头而去。

    刘氏内心一激动，鼻子一酸，眼眶里泪水汪汪，抱怨道：“你说城里有什么好啊！又走水路，又走土路。回来时，还要让她外公送到码头，有时，还要麻烦她外公去接。她外公和外婆这么大年纪了，每次想家回家，我都是惊喜中心酸心痛，不知道为什么。”

    “没什么，接接送送怎么了？”外公一边赶车，一边打着圆场，“我还能多看秀秀们几眼，和孩子们多说一会儿话。”

    苏永生默不作声，姐妹们睁着眼睛，伸着耳朵，静静地聆听着母亲的唠叨。

    “说来也怪，活该与你爹结亲。当初第一眼我就相中了城里的你们这个爹，也不嫌到城里这么远的路。”刘氏绽开了笑容，边说边伸出右手，用食指戳了丈夫的额头一下。

    姐妹几个听着，抿嘴直笑。看着爹妈，心里一起一伏的，又好笑又同情又无奈又迷茫。

    码头到了，外公回去了。刘氏和孩子们又留恋地望望外公远去的背影。苏永生找到自家的小船，拿出几块铜板，付了存船费。姐妹们坐在小船上，回味着在外婆家的美好日子，心里热乎乎的。但是，总觉来之不易，失之太快，得之甚少，又回味无穷，还盼再来。

    九秀双眸一亮，问：“爹、妈，我觉得吃外婆家的饭菜，比吃咱家的香许多啊！”

    摇着船的苏永生回头嘿嘿一笑，解释道：“那是因为你天天在家吃腻了爹做的饭菜，你一年才来外婆家一次，新鲜啊！再加外面的好环境、好心情、好气氛，又看到了美丽的太湖，自然就觉得外婆家的饭菜比咱家的香喽。”

    姐妹们听了父亲的这些话，顿时明白了许多。不管怎么说，外婆家真是个美丽的地方，姐妹们向往的天堂。九秀笑了笑，轻轻叹了一口气，祈盼着，张开小嘴说：“再等到什么时候去外婆家啊？我好想好想再住外婆家啊！”